那人輕輕的撫摸這獅鷲的羽毛,獅鷲的眼睛有氣無力的朝他瞟了一眼,急促的呼吸奇跡般的平穩了,之後那獅鷲閉上了眼睛,很快便不動了。那名騎士將獅鷲身上的箭雨和投槍全部拔出後,身手抓住了自己的後背的投槍,奮力拔出,一下子他表情猙獰,血流如注,眼看在跌倒之際,他用劍再次撐住,然後單膝緩緩跪地,維持著這個姿勢,他閉上了眼睛。
「獅鷲騎士團標準的授勳儀式,騎士要單膝跪地,對著自己的獅鷲許下不離不棄的諾言。一個騎士終身只能騎乘一隻獅鷲,如果獅鷲死亡,那他只能成為一個步兵。」不知不覺伯肯來到了貝克的身邊說道。
伯肯讓自己的親衛將那人給埋在樹叢中,和貝克等人討論起了情況。
「這就麻煩了,帕托此人我也有些瞭解,每次對三領作戰表現都非常優秀,晉陞的也很快,憑著戰功就升到了大隊長的位置。打硬仗是把好手,沒想到他會叛變。」伯肯皺著眉頭說道。
「那不如直接繞過他?」雷娜說道,傭兵的作戰極少是打攻堅戰,他們的家底可是自己一點點積攢的,用一點就少一點。
「雷娜團長,我見過朋摩爾的城,繞個外牆恐怕就得半天,而且不知道其他幾個門的情況如何,萬一到了其他門也被佔領了,那豈不是白搭。」貝克擔心的說道。
「強攻吧,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馬爾斯一如既往的豪邁。
「你以為格蘭小鎮那樣的城牆啊,你的那幾條火蜥沒有爬上去就被別人幹掉了,動動腦子。」雷娜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
馬爾斯頗為鬱悶,又不能那個真的和她動手:「那你說怎麼辦?」
「想辦法,怎麼也是個一團之長,就會依賴別人。」雷娜眼一斜,馬爾斯真的有打人的衝動,大局為重,大局為重,馬爾斯默念著收起了拳頭。
「我有個主意,但風險很大。」金剛插口道。
眾人一下子都盯著他:媽的,這只猩猩又有主意了?還讓不讓老子(老娘)活了。
「咳,金剛說來聽聽。」伍德尷尬的說道,身為前輩的他竟然到現在什麼貢獻也沒有,這次正想露一手,卻被金剛搶先了。
「嗯,我想要是這樣……然後這樣……最後這樣……恐怕能行,你們看呢。」金剛慢慢分析道。
「妙計。」
「高招。」眾人紛紛說道。
馬爾斯走到了伍德旁邊,小聲說道:「前輩,真的沒有見過長得像猩猩一樣的將軍或者是全身長毛的參謀嗎?」
世界有時候很奇妙,你死我活的雙方一下子就變成了同船共命的戰友,這讓人感到有些滑稽。拉斐爾現在就碰到這種情況,做了帕托二十年的手下,與三領浴血奮戰的年齡也是二十年。半年前被帕托拉入了伙,二十年的老上司了,從一個一文不值的大頭兵被提拔到中隊長,拉斐爾一直非常感激帕托,已經到達了盲從的地步,在那個時候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那些三領的傷員在不斷的出呻吟,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就這麼把百多人的傷員放在這了,還讓拉斐爾照顧他們,拉斐爾是越看越不順眼,早以前早就把他們全部宰了,現在頂頭上司都這麼說了,只能稍微給點繃帶之類的讓他們自生自滅了,拉斐爾現在對自己的仁慈感激流涕。
「拉斐爾大人,那些傷員要水怎麼辦?」一名手下跑過來問道。
「這種小事都要報告,隨便給他們點水不就得了,是不是嫌我事情不夠多?」拉斐爾氣道。
「是,我只是問大人,是否要給他們特殊『照顧』。」那人辯解道,那照顧兩字咬的很重,看來還是沒有把三領士兵當成自己人的覺悟。
「別惹事,現在我們是同伴了,要團結,唉,那個在裡面少攙些土啊。」拉斐爾「提醒」道。那人馬上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大人。」另一人跑了過來。
「又有什麼事情?」拉斐爾怒道,留下看傷員看來是一個令他很煩躁的活。
「有……有人沖這個地方來了。」那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哦,多少人?」拉斐爾興奮的跑到了城牆邊,終於有事情做了。
「幾百人,還有馬車。」那人指著黑暗中的人影說道。
「你說會是誰?」拉斐爾頗為熱切的問道。
「大人,不管是誰,我們都不能放他們進來。帕托大人是這麼交代的。」那名手下提醒道,這位中隊長一直有天馬行空的想法,也就只有大隊長能壓制住他了。
拉斐爾一把抓住那個傢伙,瞪著眼睛說道:「你是在威脅我嗎?」那人驚慌的搖了搖頭。
「切,你處理吧。」拉斐爾推了那人一把,自顧自的走開了。
那名士兵放鬆的吸了口氣,這位中隊長還真是難搞。那支隊伍很快到了城樓下面,領頭的男子叫道:「快開門,我是月夜的商隊,我們回來了。」
那人一驚,原本想好的話一下子給嚥了下去,這支商隊他也有所耳聞,是塔里木親自送出去的,要是直接打他們走恐怕不容易,只能臨時改口:「各位辛苦了,可是現在城中生小小的叛亂,以防萬一,不能打開城門,請等到明天再進來吧。」
明天,估計就是來收屍的。樓下的人不依不饒:「沒關係,我們可以協助叛亂,並且有重要的事情稟報塔里木大人,請行個方便。」
「塔里木大人下令不能開門,請兄弟不要讓我為難,有什麼事情跟我說,我去通報一聲。」那人再次回絕了樓下的請求。
「喂,說了是重要情報了,這也是你能知道的?錯過時機你擔當不起,到時候別掉了腦袋。」樓下惡狠狠的說道。
那人竊笑,再過不久塔里木就是不死也沒有權利來管教他了,拿塔里木來壓他不是犯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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