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話音才落,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沈爺放下電話色蒼白,感覺全身無力,「鐵樹,不用去了。」
「為什麼,沈爺?」花鐵樹目光一閃,急聲道:「這次事關重大,無論是誰,只要背叛沈門,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如果放過這次的話……」
「他已經走了。」沈爺有些無力的說道。
「什麼?」花鐵樹一怔。
「我是說,白城已經離開了沈門,找不到他去了哪裡。其實你沒有來到之前,我已經讓人去監視白城。」沈爺歎息一聲,雙目有些無神,喃喃自語道:「我從來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狠毒,一手毀了親手培養的種子,他為什麼這麼做?他難道忘記了,到底是誰把他從冰天雪地的死亡環境救了出來?」
花鐵樹心中一寒,顫聲道:「沈爺,有些人城府極深,狼子野心。可是我也沒有想到四弟,不,是白城竟然在背後插我們一刀……」
沈爺緩緩的閉上雙眼,眉心隱藏著極大的憂慮,喃喃道:「戈林一倒,多米諾骨牌不過是推倒了第一張,以後,我……」
說到這裡的沈爺突然用力抓住了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目光中不但有怨毒,還有了難以名狀的痛苦。
花鐵樹上前一步,扶住了沈爺,替他掏出藥,倒了溫水,悲聲道:「沈爺,你不要生氣。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倒下。」
沈爺倒出藥,就著溫水喝下去,喘息逐漸平靜,眼中露出冷冷地光芒,「鐵樹,你說的不錯,這個時候的我,絕對不能倒下。」
看到沈爺的憔悴。花鐵樹看起來痛心疾首,「沈爺,鐵樹無能,鐵樹罪該萬死,我沒有看出白城竟然如此心狠,全然不顧沈門多年的感情,我。我……」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沈爺擺擺手,「誰會想到白城竟然如此,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說到這裡的沈爺有些咬牙,「我們要考慮對策才好。」
「沈爺,你的身體,」花鐵樹很是擔憂。「你身體一直不好,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鐵樹,你現在去盡量打聽消息,把沈門地損失減到最小,」沈爺摀住胸口,「我來找老二談談,這個時候,或許只有他能夠做點事情。」
「沈爺。老二他……」花鐵樹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沈爺望了花鐵樹一眼。
「他和白城很近,這件事情難保和他沒有關係……」花鐵樹有些謹慎。
沈爺仰天長歎,緊皺眉頭,「鐵樹,現在的關頭,我們不能露出懷疑,你明白不明白?」
花鐵樹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卻是只能點頭退出。他知道沈爺目前種子被毀。只能利用感情攻勢,可是這樣一來。難道真的讓葉貝宮翻身做人,重新掌管沈門的產業?只是白城這下子的確夠狠夠絕,一棒子幾乎把沈門打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就算他花鐵樹,竟然也一直沒有想到這招。
沈門是眾人的根基,眾人再叛,也不會動搖自己地根基,這是葉楓不同。可白城毀了種子,他一無所有,卻是為了什麼?花鐵樹想不明白,只能認為白城是個瘋子!
離開沈爺的花鐵樹,並沒有著急去處理事務,猶豫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人。
心中一動,握緊了拳頭,喃喃道:「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受。」
來到了別墅的花鐵樹,臉色多少有些凝重,他的籌碼看起來已經不多,可是司徒空無疑是最有份量的一個。
就算司徒空不給他任何建議,只要他手中握著司徒空這張底牌,葉楓拿他也是無可奈何。
雖然他一直都認為葉楓和葉貝宮都是卑鄙無恥之人,可是他也知道這兩人對情意看的很重。
這是個矛盾,現在他就要利用這個矛盾。
司徒空對於葉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眼下雲南到了關鍵地時候,花鐵樹覺得司徒空和葉楓的情誼,也到了他應該利用的時候。
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讓迎上來的手下有些惴惴的問,「花爺?」
「帶我去見司徒空。」花鐵樹沉聲說道。
手下倒是司空見怪,花鐵樹來到這裡的時候不多,可是每次來到,都是毫無例外的去見司徒空。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對手,幾個手下都會以為他
有什麼不得不說地秘密。
「司徒空最近如何?」花鐵樹邊走邊問。
「還是老樣子,天天吃飯睡覺。」手下有些苦笑,「這裡蒼蠅都飛不出去,他顯然是個聰明人,又能有什麼舉動?」
花鐵樹終於露出點笑意,經過了重重的關卡,打開了房間,手下才要退了下去,花鐵樹卻是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了手下的衣領,「人呢?」
「人不是在床上睡覺?」手下陪著笑臉,伸手向屋中的床上一指,突然表情僵硬,驚駭莫名!
這裡蒼蠅能不能飛出去倒是不得而知,可是他卻清楚的看到,屋內連一隻蒼蠅都沒有,更不要說是司徒空。
「廢物!」花鐵樹一記耳光煽了過去,怒聲吼道:「人呢?」
十數人迅即的聚攏過來,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司徒空怎麼飛的出去,屋內迅速地被檢查一遍,蒼蠅都發現不了一隻。
一個手下壯起膽子,走上前道:「花爺,這實在不可思議,從這個房間出來地過道有二十四小時全程錄像,我敢向你保證,在你來地這一刻前,司徒空絕對不可能從這條路逃走。四周都是銅牆鐵壁,所有的手下都是忠心耿耿,他怎麼能夠逃出去?」
花鐵樹冷冷地凝望著手下,「那他怎麼逃走,變成空氣嗎?」
手下望見花鐵樹眼中的殺氣,雙腿有些顫抖,有一個人忍不住的低聲嘀咕,「除非他化作老鼠,打洞出去。」
花鐵樹心中一凜,衝進屋子,來到床前,伸手一指,「把床掀開。」
幾人面面相覷,快速上前,掀開了大床,發現下面地磚鋪砌,並沒有洞口,不由舒了一口氣,「花爺,司徒空成天被我們監視,怎麼有時間挖洞?」
花鐵樹目光一轉,已經蹲了下來,伸手粘起一絲泥土,冷冷道:「這屋子一向乾淨,怎麼會有這種土?」
眾人都是不解,花鐵樹卻是從手下身上拔出一把手槍,向著地面連扣扳機,『乒乒乒』的幾聲槍響後,地磚碎成幾片,一個黑幽幽的洞口露了出來。
花鐵樹一擲手槍,恨恨跺腳,一個耳光送給了最親近的手下,「你們這幫廢物,他們在地下挖了這麼個大洞過來,你們竟然一無所知?」
手下面面相覷,一個恍然大悟,做蔣干狀,「我就說最近怎麼有家別墅也在裝修,不停的敲敲打打,難道是他們?」
花鐵樹面似寒冰,帶著手下衝了過去,卻看到對面的別墅空無一人,只有一堆黑土,對面的牆上龍飛鳳舞的用濃墨寫了幾個大字。
承蒙招待,後會有期,司徒空拜上!
「承蒙招待,後會有期。」花鐵樹喃喃自語,眼中突然現出一絲驚惶,伸手招呼了兩個手下,低聲道:「你們馬上去辦一件事情。」
***
山風疾快,吹亂了眾人的長髮,冷氣襲人,卻凍不凝所有人的熱血。
晏南一顆心也是砰砰大跳,望著遠處的一座小山,伸手指到:「馬爺,葉楓就躲在那座山上。」
馬紅星帶的人不少,身邊竟然還跟著陳天龍。
馬家這次出動最少二十多個好手,陳天龍也帶了十幾個手下。
可是眾人看到那座山的時候,還是吸了一口冷氣,馬紅星差點把槍頂在晏南的頭頂,「你耍我?」
「我怎麼敢?」晏南顫聲道:「我們的人跟著水滸三傑到了這裡,沒有再上去,只怕被他們發現了行蹤。」
「你要知道這座山就是幾百人來到,都是很難搜個詳細。」馬紅星冷聲道:「現在我們不過幾十人,也想抓住葉楓?」
「這個?」晏南有些為難,不等說話,山頂突然紅光閃閃。
眾人都是一愣,陳天龍目光一凝,低聲道:「是火光,有人在山頂。」
「是葉楓?」晏南有些後悔這次主動請纓,可是這是沈少的吩咐,他不能不來。
馬紅星舉目遠眺,半晌才道:「無論是不是,看來這次我們都要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