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爆發,懇請兄弟們月票下,謝謝!
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俞少卿身上,他卻持刀一劃,左手衣袖剖成兩半,銳利的光芒讓人一望,無不心寒。
俞少卿只是望著陳天龍,「祖輩定下規矩,沉冤之人想要親自洗怨,首先得過三刀六洞這關,才能有資格為自己為自己洗怨,陳當家,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陳天龍淡淡道:「一點不錯。」
俞少卿聽到陳天龍肯定的答覆,不說二話,一刀已經插入了左手手臂,透刃而出。
眾人一陣低呼,只見到鮮血流淌不止,俞少卿霍然拔出牛角彎刀,用手按住了傷口,止住血流,轉頭望向了洪奇峰,凝神道:「對於陳當家的說法,洪奇峰,你有異議沒有?」
洪奇峰臉色陰晴不定,卻不能不佩服俞少卿的狠。
任何人對別人的狠都是情有可原,也很簡單,因為誰都有發狠的時候,可是像俞少卿刺上自己一刀,卻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洪奇峰做不出。
「這第一刀是我代項濤先行受過。」俞少卿嘴角抽搐,咬牙道:「自今天以後,我如果找到項濤,無論他是什麼原因離開,我都要送他一刀,我要承擔兄弟的過錯,可他自身的失誤,只能用自身的血來彌補。」
洪奇峰還是冷笑,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人會對洪爺下手。」俞少卿這次沒有流淚,他流的是血。
在朋友兄弟親人面前,他會流淚,但是在敵人面前。他只會流血。
「下手的兇手可以說是豬狗不如,我俞少卿不是好人,可不是禽獸,從來不敢忘記洪爺的知遇之恩。」俞少卿目光一霎不霎,只是盯著洪奇峰,陡然再次揮刀,『嗤』的一聲插入身體。
這一次卻是插地大腿。
他出手果斷,雖然頭上瞬間已經痛出汗水,嘴角不停的抽搐,可是他的手還是異常的穩健。
他一刀插入大腿。刀尖已經從褲管另一端穿了出來,帶著一絲血色,鮮血流淌,染紅了褲腿。
「這第二刀是懲罰我的失誤,」俞少卿臉色蒼白,眼眸卻是更亮,「無論如何。洪爺的死,我不可推卸,也不想推卸。」
眾人低呼都已經忘記,只是默然望著俞少卿,震撼莫名。洪奇峰千言萬語看起來,也抵不過俞少卿的兩刀讓他們信服。
就算將信將疑的都已經選擇信任俞少卿,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相信,問心有愧的人會如此的蕩氣迴腸。義無反顧。
用力拔出牛角彎刀,俞少卿痛地嘴角咬出鮮血,卻是用手解開了衣襟,露出小腹。目光冷然的望著洪奇峰,好像他不是插自己三刀,而是插仇敵一樣。
「這第三刀,卻是我在洪爺靈堂前立誓,我俞少卿傾動一生,也要找到兇手,如封的還他三刀,此誓不成,俞少卿誓不為人。」
就算是陳天龍,目光中都是閃出一絲激動。想要擺手,卻還忍住。
俞少卿話一說完,再不猶豫。用力的揮刀,牛角彎刀從右肋下刺入,刀尖透出背後衣襟。
「大哥,我信你。」一人奔了出來,滿是激動,卻是一直沉默的杜橋。
俞少卿看起來已經搖搖欲墜,卻還是巍然不動,冷然望著洪奇峰,「洪奇峰,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洪奇峰終於恢復了冷笑,「有幾位當家允許,你當然可以走,有些人的苦肉計……」
「夠了。」發話的卻是春星石,雖然他一直很公正,這時看起來已經有些不滿,「洪奇峰,洪門重義重情,你這麼說,是想懷疑少卿地決心,還是要質疑祖輩的規矩?無論是誰,只要沒有證據定罪,三刀六洞之後,他都應該有一個月的清白,可以了無牽掛的為自己洗怨,洪爺在此,也說不了什麼。」
俞少卿一抬頭,抱拳施禮,「多謝春爺,陳爺。」
他當然明白春星石的維護和提醒,三刀六洞之人,不能說已經沒事,只能說是自己能給自己洗冤,春星石給他一個月的期限,已經是很給面子的事情。
杜橋卻是飛快的撕開衣襟,替俞少卿草草的包紮傷口,俞少卿在眾人地目光下走
堂,腰板筆直。
出了靈堂的俞少卿雙眉緊縮,看起來不是痛,而是憂慮。
—
「大哥,去哪裡?」杜橋四下望了眼,終於問道。
「回家。」俞少卿沉吟下,「杜橋,你不用陪我。」
杜橋握住俞少卿地手臂只有更緊,「大哥,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不陪你?」
俞少卿多少有些欣慰,也有苦笑,「杜橋,你相信我嗎?」
「我若是不相信大哥你,這世上還有誰值得相信?」杜橋毫不猶豫。
俞少卿低低的歎息,「你相信我,就和我相信項濤一樣,我怎麼也不信項濤會做對不起洪爺地事情。」
「那他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不露面?」杜橋忍不住道:「無論如何,這個時候,杜橋如果還當我們是兄弟,他就應該站出來,不應該讓大哥一人承擔所有的責任。」
「他不是不想站出來,我只怕他不能站出來。」俞少卿歎息一聲,「杜橋,我只怕項濤出現了意外。」
「意外?」杜橋心中一凜,「什麼意外?」
俞少卿苦笑,「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所有地一切,都是個精心設計好的局,矛頭對準地就是我們幾個,洪爺以前對我們恩重如山,給與重用,眼下卻成為了禍根。」
「你是說洪奇峰為了剷除我們,這才下手對付項濤,然後把責任推給老大?」杜橋心中一凜,握緊了拳頭。
俞少卿拍拍杜橋的肩頭,「杜橋,你真的不用陪我。無論如何,我們現在最需要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大哥你腿腳不好,我去辦。」杜橋毫不猶豫。
「找到項濤。」俞少卿輕聲道:「只有找到項濤,我們才能解決一些疑問。」
杜橋轉身地時候,俞少卿一個踉蹌,然後有些苦笑,「杜橋,你還要幫我找個東西。」
「什麼?」杜橋楞楞問道。
「拐棍。」俞少卿喃喃自語,「老子從來沒有想到過,也有柱拐棍的一天。」
杜橋笑了起來,飛快的給俞少卿找了根木棍,握住俞少卿的手,「大哥,能不能撐住。」
俞少卿握緊了拳頭,淡淡道:「就算是死,我也要等到找到暗算洪爺地兇手再說。」
俞少卿離開杜橋,鑽進一輛出租車,到了一棟舊樓,來到自己住的地方。
他的一舉一動雖然看起來吃力無比,卻是從容不迫。
打開了房門,房間二室一廳,簡陋異常。除了一間房屋有張大床,其餘的不過都是簡單地傢俱。
房間並不凌亂,相反,還有些簡潔。俞少卿關上房門,坐在床頭,突然自然自語道:「兇手到底是誰?」
房門反鎖,看起來人都沒有一個,可是偏偏有人應了句,「你說呢?」
俞少卿並不詫異,只是歎息一聲,「我懷疑是洪奇峰,但是沒有證據。葉楓,你有好辦法沒有?」
葉楓自己拿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坐的地方是個暗角,從窗外絕對無法發覺。
看到俞少卿腿腳都綁著衣襟,血跡斑斑,皺了下眉頭,「你還是受了傷?」
「我用了三刀六洞的洗怨方法。」俞少卿淡淡道:「不這樣的話,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葉楓苦笑,「你們非要動刀不行?我以為我出面,加上莊局長,你應該明白些什麼。」
「明白什麼?」俞少卿反倒不解。
「有的時候,洪門的規矩已經陳舊腐朽,老一套行不通的,其實你就算不三刀六洞,洪奇峰也拿你無可奈何。」
「但是我不三刀六洞,我就不能獨立行動,如果行動受限,他們如何能讓我來查洪爺之死?」俞少卿握緊了拳頭,「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觀,而且要親自找出兇手,不然我對不起洪爺。」
他說的堅決,葉楓望了他半晌,終於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俞少卿有些愕然。
「我忽略了除了計策,還有感情。」葉楓輕輕的拍拍俞少卿的肩頭,「你說地沒錯,如果我是你俞少卿,我也可能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