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才子 點石成金 八十四節 追夢人——八十五節 致命的打擊
    八十四節追夢人

    「葉楓今天有什麼舉動?」花劍冰繼續日常的工作。

    龍哥看起來神色還好,只不過比啞巴吃黃蓮還要難受,「他又去了教堂。」

    「又去了教堂?」花劍冰喃喃自語,「他這幾天去了幾次教堂。」

    雖然知道花劍冰是啞巴吃混沌,心中有數,龍哥還是替他說出答案,「他這三天去了三次教堂,每次兩個小時。」

    「那倒是稀奇的事情。」花劍冰覺得自己要算計葉楓,恐怕在八百次機會,可是他又有些猶豫,他生怕自己一擊不中,他現在要做的,是等待最有把握的時機。

    當年張良伏擊博浪沙,拎著大鐵錘刺殺秦始皇,誤中副車後,還有個蘇舜欽為之拍案叫一聲,惜乎擊之不中,他如果誤中副車後,估計不會有人拍案感慨惜乎擊之不中,而只能等待別人來擊他的正車。、

    「他去教堂都做了什麼?」花劍冰皺著眉頭,其實葉楓做什麼,他都已經清清楚楚,唱讚美詩歌,禱告,牧師講道,祝福,然後是,懺悔。

    「他哪裡有那麼多的罪惡懺悔?」龍哥都有些頭痛,流程他說了五六遍,知道花劍冰不會忘記。

    一個見義勇為的好青年成天要去教堂懺悔,他這個黑社會老大估計只有去地獄,才能得到主的寬恕。

    「牧師有問題嗎?」花劍冰總覺得不對,「他在做禮拜的時候,有和別人聯繫嗎?」

    花劍冰要確認,葉楓沒有和別人聯繫,他失憶了,和以前失都斷絕了關係,他才能開始下一步的行動,「還有,你最近要盡快的找理由,和他聯繫,得到他的信任,讓他覺得,你這個龍哥,其實是很重恩情的。」

    龍哥其實想說,我本來就是很生恩情的,這個不用假裝,「牧師沒有問題,我調查過了,有過十幾年的經驗,葉楓做禮拜的時候,規規矩矩的,比信徒還要虔誠,還有,我最近並沒有和他聯繫,我只怕引起他的疑心,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花劍冰多少也覺得龍哥說的有道理,卻有些不耐,「那你大約什麼,能讓他過來幫你做事?」

    「這個,我可不清楚。」龍哥覺得葉楓的態度,應該是中國足球捧得大力神杯那一天的時候。

    花劍冰冷冷的望了龍哥一眼,終於按捺不住怒火,他還用得著龍哥。對於還有用的人,他向來還是很客氣,「讓你的手下繼續監視葉楓,你爭取創造個機會,讓他知道你的好,讓他知道,你能為他擺平一切。你要得到他的絕對信任,你當老大這麼多年,這個不用我來教你吧。」

    龍哥點點頭,手機突然響了,接了下,突然有些興奮,「有新目標出現。」

    花劍冰一怔,多少也有些欣喜,「是誰?」

    「是個女的。」

    「女的又是誰?」花劍冰一愣,暗道這小子去做彌撒還是去泡妞的?

    「不知道。」龍哥回答的倒是乾脆,看到花劍冰欠帳不還挨打的臉,馬上補充一句,「正在查。」

    龍哥這個老大,到底不是浪得虛名的,女人的姓名很快查了出來,金迪公司總裁雲華霄的女兒,雲雅琪。

    「這小子就是有女人緣。」花劍冰知道雲華霄是哪個,也知道金迪是哪個,只是搞不懂,為什麼葉楓會認識雲雅琪?意外,還是另有深意?他想的雖然多一此,只是因為他對葉楓有潛意識的畏懼。

    葉楓自己也搞不懂,他總是能夠遇到莫名其妙的人,或許只是因為他很拉風,無論到哪裡,都是藏在泥沙中的金塊一樣,總會有人認出來的。

    這三天消防整頓,那層樓上的公司都在叫苦連天,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這句話是老話,不過老話到了這個新城市,比什麼都管用,停業一天的損失很多人都難以估量,葉楓總算明白了周正方的厲害,著火的原因至今沒有查明,可是卻燒出了一堆消防隱患,重視的結果就是一個樓層的幾家公司不能辦公,先把消防搞好了再說因為葉楓當初被周正文帶走,所以那些罵娘的人一致認為,這火和葉楓有關,雖然葉楓最後還是被放了回來,但他覺得,還是被關幾天的好,因為他已經成了過街的老鼠,每個人望著他,都有一種鄙夷的目光。

    自從上次見到了兩個高僧後,他好像突然頓悟,第二天就去了本市的一個教堂。

    S城是個年輕的城市,所以教堂去個年輕人也不足為奇,葉楓去了之後,每天都是很虔誠的樣子,他前兩天倒是無風無浪的,夾雜在一群大媽大爺之間,他有些另類,可是他不在乎,他當然也沒有想到過,能在這裡碰到雲雅琪。

    每天他都在小黑屋中說上一句,神父,我有罪。

    神父也就回上一句,全能的上帝會幫助你的,阿門。

    然後葉楓就開始祥林嫂一樣的懺悔,無非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不順利,自己剋扣別人的工作,手下對自己的不滿,一個樓層的關係不好,別人看他的目光,其實都是被冤枉的,老頭老太太都不樂意了,心中都是想著,怎麼這好事都被你攤上了?

    神父是仁慈的,聽了卻想用菜刀砍他,心想都什麼年代了,敢情你跑到我這訴苦找心理咨詢來著?

    老頭老太太也不高興了,本來有這個免費訴苦的機會,這下會被葉楓佔用,怎麼的,就你一個人有罪,我們不能有了?

    葉楓終於被趕出來的時候,碰到了雲雅琪。

    雲雅琪米色的風衣,淡雅如雲,遠遠的望著葉楓,多少有些詫異,迎了過來,「葉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會在這裡?」葉楓有些奇怪,「既然你都可以來這裡?」

    雲雅琪覺得他和論辯,那比讓牛理解五律七絕還要困難。「我來看神父。」

    「我也來看神父的。」葉楓一聽,理直氣壯。

    「神父是我叔叔。」雲雅琪瞪大了眼睛,那意思是說,我們兩個不會有一個叔叔吧?

    葉楓有些發愣,「那個,神父雖然不是我的叔叔,不過倒是我的親人,主是仁慈的,也是所有人的親人。」

    「得了吧你。」雲雅琪笑了起來,「葉總……」

    「我現在還是什麼總?」葉楓有些苦笑,「我現在覺得臉有些紅了……」

    「好好的,為什麼離開開拓者?」雲雅琪隨口問了一句,好像意識到什麼不妥,「你看我,幾年前的事情,我還掛在嘴邊。」

    在雲雅琪的意識中,葉楓肯定和許舒婷有了矛盾,這才憤然出走,只是可惜了這個人才,許舒婷無論從老總的角度,還是從情人的角度,都應該留住這個人才,只是很可惜,有些時候,愛情從來沒有理智的。感覺來的時候,看到豬八戒都是董永,感情破裂的時候,小甜甜也是牛夫人的。

    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神父叔叔,雲雅琪看著葉楓的臉色,笑了笑,「你不用擔心,不要說你給我打招呼了,就算你沒有打招呼,開拓者現在事業也是蒸蒸日上,我們合作的關係還不會改變,無論是你在那兒,還是不知。」

    雲雅琪是女人,女人都是有種天生的直覺,而且確信不疑,她知道葉楓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就算走了,也不會給開拓者拆台的,果然,聽到開拓者,三個字,葉楓的臉上有了些溫暖,「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你一直沒有問過?」雲雅琪裝作漠不關心的問,她知道葉楓訂婚了,消息是老彭告訴的,老彭的是從董總那裡拿來的消息,董總從何得知,當然是從他那個寶貝丫頭董倩倩那裡。

    事情拐個七道八道的,真相早就淹沒在眾多的理智的分析和不理智的猜測中,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沒有什麼所謂的真相。

    誰甩誰已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關鍵是,他們已經分手了,不過,藕斷絲連。

    「我問那個,也不給我發資金。」葉楓淡淡的笑,好像全然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雲雅琪望著他的笑臉,心中卻有些不是味道,有責任,肯擔待的男人,通常把笑容,眼光燦爛的一面給別人看,那些嘮嘮叨叨,總是訴說自己婚姻不幸的,通常都不是男人,他們只會為自己找一個放棄的理由而已。

    「有些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雲雅琪突然道:「開荒者換了總經理。」

    「那戈,戈民輝呢?」葉楓多少有些關心的樣子。

    「他說要砍你,你小心一些。」

    葉楓一愣,看到雲雅琪眼中的笑,多少有些恍然,「他現在想砍的估計只有自己,你怎麼會知道?」後一句是隨口問的,因為二人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大媽大爺們看著神聖耶穌面前一對男女,眼神多少有些怪異,葉楓有些頭痛,知道他們為耶穌打抱不平。

    主是聖潔的,你在主面前,和個漂亮的,很有女人味的女孩子說悄悄話,那是和在發來面前吃紅燒肉一樣,是種褻瀆。

    「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雲雅琪猶豫了一下,「聽說開拓者已經成功的收購了華勝電子,只差對外正式宣佈。」

    葉楓聽到開拓者收購了華勝電子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沒有想到,我不在之後,他們會有這麼大的手筆。」

    雲雅琪望了望他半晌,「我也沒有想到,先不說實力,開拓者哪裡來的那麼大一筆資金。」

    「看來世上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葉楓眨眨眼,「對了,那些人懺悔完了,該你去找神父了。」

    神父已經走出了告解室,遠遠的站著,望著這時,顯然是在等人。

    雲雅琪愣了一下,「對了,還沒有問你到這裡什麼事?」

    「我當然是懺悔。」葉楓一本正經的態度讓雲雅琪分辯不出真假。

    這始終是個雲裡霧裡的人物。自從雲雅琪看到他的第一眼。

    說句實話,雲雅琪見葉楓的次數並不多,寥寥無幾,但是葉楓給她的印象真的不錯,這裡當然也包括那次美女救英雄的那種,不一定只有強者才能被女人注意,有時候,女人的天性,讓她更加傾向於關注弱者。

    可是她當他知道葉楓有了個未婚妻的時候,輕鬆中還有些釋然,她沒有失望。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見到優秀的男人就抓在手上的,她們有的時候需要一個傾述的人,在做樹洞這方面,有時候男人甚至比女人更能保密一些,她希望葉楓能和她做好朋友,這已經足夠,最少二人是在一個層次上,並非說她鄙視低她一頭的,但是如果能找到共同語言的,豈不更好?

    知道葉楓有了未婚妻之後,雲雅琪刻意拉遠和葉楓的關係,就算有機會和葉楓見面的時候,也會抓住老彭,她不想給葉楓添沒有必要的麻煩,她也不想讓葉楓誤會她有別的目的。

    雲雅琪長得很女人味,其實行事更是細心。她很想問問,你為什麼和許舒婷分手,感情是一輩子的事情,既然開始了,就要珍惜,不要輕言放棄,可是當她看到葉楓的眼睛的,她就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用說,這個男人,會有自己的主見,雖然表面看起來,他很隨和。

    「你懺悔?」雲雅琪笑了起來,「葉楓,你可真逗,今天見到你,真的很開心。」

    葉楓知道這句話通常都代表交談的結束,神父遠遠的望著,雖然沒有什麼不耐,可是那是神的使者,怎麼能久等,「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二人正要禮貌的分手,突然雲雅琪眼前一亮,伸手招道:「晨薇,這裡。」

    葉楓只覺得一股香風從背後傳來,一個女人風一樣的來到了雲雅琪的面前,「雅琪姐,你來的真早。」

    女孩子聲音很甜,外形很清純,卻只能葉楓一個背影,披肩長髮綢緞般的光滑,穿得很樸素的樣子,可是葉楓一眼就知道,她穿的每件衣服都是經過精心的扮酷,她的一件外套,已經是一個工薪族同個月的薪水,這個女孩子出身很好,這是葉楓的初步判斷,他看起來很木訥,很懶惰,什麼事情都不上心,可是他卻比很多人能一眼看出事情的本質,因為他會觀察。

    雲雅琪握著女孩子的手,很是親熱,「晨薇,你怎麼遲到了?」

    「還不是因為堵車,」女孩子並沒有轉過臉,雖然知道雲雅琪和葉楓在交談,但是很明顯,葉楓並沒有被她放在心上,「這是什麼地方啊,年輕是年輕,只不過交通有如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遲緩的不得了。」

    「晨薇,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雲雅琪看著葉楓在那晾著,覺得有些不禮貌,葉楓沒有拂袖而去,是因為他的禮貌,「這位是葉楓先生,我們以前,嗯,生意上有過來往。」

    晨薇終於回過頭來,她從教堂外走了進來,看到葉楓的,也不過是個背景,能和雅琪說話的男人,其實應該不錯的,晨薇這麼想著的時候,走過去的時候,不經意的望了葉楓側臉一下,頭一個感覺就是,這小伙子很帥,第二感覺就是太帥的小伙子靠不住。

    晨薇和雅琪姐說話的功夫,還在琢磨著雅琪姐和身後那個小伙子的關係,雖然沒有回頭,可是直覺中,小伙子的目光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也沒有在雅琪姐的身上,他的目光好在望著別的地方,他心不在焉,生意上的夥伴?這麼年輕的人,會有自己的事業,只是轉念一想,雅琪姐不也有自己的事業?

    葉楓聽到雲雅琪介紹的,目光終於從教堂的十字架轉移到晨薇的臉上,禮貌的笑了一下。

    眼前的女孩子,眉目如畫,如花,只是雙眉斜飛,看起來頗有個性,這張臉因為眉毛的原因,所以顯得有些冷傲。但是嘴角甜甜的笑容,卻讓人感覺到頗為親切,可是如果沒有笑了,這張臉?

    葉楓突然覺得胸口一痛,撕裂了一樣,不知是口中,還是心中,呻吟了一聲。

    辰薇目光正視葉楓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正臉遠比側臉還要英俊,晨薇不是沒有見過男人,可是這麼英俊的男人,她真的頭一回見到!

    她本來也想禮貌的回之一笑,無論如何,禮尚往來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只是她的嘴角地要露出點笑容,眼中卻已經露出了驚駭之色。

    她的駭然是為了葉楓的那張臉。

    那張本來很帥氣的臉,突然扭曲的變形。晨薇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的一張臉,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如果前一刻葉楓還是天使的話,這一會兒,他無疑可以用惡魔來形容。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充滿的痛苦,絕望,傷心欲絕加上萬念俱灰!

    豆大的汗珠已經從那人額頭滾滾的流下。他好像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伸手捂著胸口,牙關咬的咯咯作響,可是他的一雙眼,卻是死死的盯著晨薇不放,他嘴角蠕動了兩下,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絲聲音都是沒有發出……

    「葉楓?」雲雅琪的臉色也有些改變,她注意到葉楓的不妥,顧不得再考慮什麼避嫌,一把抓住了葉楓的胳膊。「你怎麼了?」

    葉楓變化的實在太快,讓雲雅琪以為,他多半有什麼隱疾,或者是先天心臟病什麼的,晨薇卻是退後一步,她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但她很驚懼他望著自己的眼神,那裡藏著太多她無法理解的含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雅琪抓住葉楓的手,並沒有想像中的倒地,激烈的反抗,可是她只覺得葉楓的手心全是汗,冷冷的。

    「葉楓?」雲雅琪又喚了一聲,剛想起叫救護車,葉楓已經說了句,「不用叫車。」

    雲雅琪嚇了一跳,心道這小子鬼上身怎麼的,怎麼連自己的潛意識都能猜到?不過讓她欣慰的是,葉楓扭曲的臉已經舒展開來,雖然額頭還有冷汗,看起來虛弱不堪,但是已經沒有立即倒斃的危險。

    雲雅琪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在握住葉楓手的那一刻,真的覺得他生命的衰弱。

    「雅琪姐?」晨薇蒼白的臉色,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也不知道解釋什麼的好!

    「小姐貴姓?」葉楓突然問了句絕對不是現在應該問的話,就算色鬼也沒有急色的。

    晨薇怯怯的望了雲雅琪一眼,看到她也有些茫然的樣子,低低的說了聲,「姓白。」

    「白什麼?」葉楓有些木然,晨薇卻看到他眼中光芒一閃,好像透過那道光芒,能看到他一顆心砰砰的大跳,葉楓很平靜,甚至胸口都沒有起伏一下,可是晨薇不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幻覺。

    葉楓問的是廢話,雲雅琪頭一回覺得葉楓並不聰明,剛才她一口一個晨薇的叫著,他還問人家白什麼?

    「白晨薇。」晨薇回答了三個字後,沒有說什麼白癡,因為她看到了葉楓眼中的一絲痛苦。

    「白晨薇?」葉楓喃喃念聞一句後,竟然又說了一遍,拳頭握的咯咯作響,牙關再次咬緊,「白晨,薇?」

    晨薇嚇的又退了一步,確信葉楓一拳頭打不到自己,「這位先生,你認識我?」

    「我叫葉楓。」葉楓舒展開了拳頭,卻是皺著眉,「白小姐到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事?」晨薇慌亂的搖頭,有些忍受不了眼前這人的嘮叨,或者說,是無禮,自己來幹什麼,你有什麼權利過問?

    雲雅琪也發現了葉楓的不妥,不由輕輕喚了一聲,「葉楓?」

    葉楓身子一震,終於全身放鬆了下來,「對不起,白小姐,剛才我有些無禮。」

    只不過造成的印象惡劣,就像木板中拔出的釘子,釘子還是釘子,卻還多了個洞,白晨薇盡量讓自己不失禮,別人可以因為無知而沒有禮貌,但是她不能,她自小就學會做淑女。

    「沒關係。」白晨薇回了三個字。

    「我要走了。」葉楓終於笑了笑,感覺笑的和冰一樣,「再見。」

    「再見。」白晨薇應了一句,潛台詞是再也不見。

    葉楓才要轉身,突然又問了一句,「白小姐認識我嗎?」

    白晨薇一怔,「以前不認識,現在,我們算認識了嗎?」

    葉楓竟然笑了笑,「不認識的好,白小姐,再見。」

    白晨薇望著葉楓的背影,忍不住問了一句,「雅琪姐,他神經病呀?」

    雲雅琪愣了一下,確信葉楓沒有長著順風耳,壓低了聲音,「不要亂說,多不禮貌,他可能,可能有問題吧?」

    只是雲雅琪挽著白晨薇向神父走去的時候,有個念頭,葉楓認識白晨薇的,不然,他怎麼用那種怪異的眼神望著她?

    八十五節致命的打擊

    葉楓失蹤了!

    龍哥得到這個消息地時候,頭皮有些發緊。

    手下膽怯地望著龍哥,只是恨失蹤地不是自己。

    花劍冰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怒火沖天,他到底還算是葉楓地對手,最少他自己這麼認為,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發火於事無補,只能自亂陣腳,所以他還是能保持很平靜,「你把那天地事,詳細地說一下。」

    「那天他去了教堂。」馬仔艱難地嚥了口唾沫,終於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

    葉楓好像抽羊角風地場面,馬仔看到了後半截,那個時候,他正在教堂地門口,門衛地的方,和門衛老頭聊天,一根煙遞過去,再加上門衛地空虛無聊,就算主地仁慈寬容和信仰都是無法填充,所以他們很快地聊地熱火朝天,馬仔不知道西方地教堂有沒有門衛,但是知道,一到了中國,那就必須得有中國特色。

    只不過馬仔還是敬業,所以雲雅琪和葉楓搭話地時候,他第一時間通知了龍哥,他本來查不到雲雅琪地底細,那麼快地查到,只是因為門衛認識雲雅琪,雲雅琪和神父是親戚!

    門衛秉承著中國人傳統熱情地特色,就算八桿子打不著地人,只要那人有權勢,就以認識為榮,他說雲雅琪是雲華霄地女兒地時候,彷彿自己也和金笛大公司扯上了關係,他說雲雅琪人很好,還和自己說幾句話地時候,彷彿自己也是臉上有光,馬仔沒空理會門衛地光環,只是借口出去打了個電話。遇到了匆匆忙忙地白晨薇,結束通話地時候,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發現了葉楓地異樣。

    不等他再有什麼行動的時候,葉楓已經走了過來,馬仔慌忙地閃到一邊,他那個時候覺得葉楓地臉色十分地難看,一般砍人地時候,或者被砍地時候。都是這種臉色。

    葉楓順著街道往前走,馬仔收線,一如既往地跟下去,只不過才離開教堂沒有百米地距離,葉楓突然轉身往回走,突然地回馬槍讓馬仔措手不及,這附近是教堂,比較偏僻,又沒有什麼小賣店。報攤等道具讓他掩飾下身份,看著葉楓直直的走過來,他也不好面壁思過,急中生智拿出根煙來,問了一句。先生,有火嗎?

    葉楓有火,眼睛裡面好像有怒火,冷冷地望著他,說了一句,你欠我地錢什麼時候能還?

    馬仔一根煙叼在嘴邊,有著說不出地滑稽,只記得『啊』了一聲,煙就掉在的上,還不等他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欠你錢地時候。臉上就挨了重重地一拳,等到他倒在的上地時候。清醒過來地時候,發現葉楓就已經不見。

    馬仔伸手一指臉頰,高高地腫起,豬頭一樣,不是表功勞,而是說苦勞,「龍哥,他打的就是這。」

    他挨打只能硬挺,因為他理虧。他發現葉楓出拳打人,竟然讓人只能把委屈往肚子裡面咽。這也是個學問?

    龍哥看著他地臉,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問,「葉楓這是什麼意思?」他問地當然是不是馬仔,而是花劍冰。

    花劍冰也是面無表情,「這還用問,他發現有人跟蹤他,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要去地的方!」

    「他有什麼的方可去?」龍哥只能問,他發現葉楓地生活真的很單調,就算那兩個和尚都比他活地精彩。

    花劍冰目光閃動,只是說了一句,「誰知道?」

    **勞累一周地城市人,節假日地時候,很多時候,都是嚮往著大自然地生活,農村當然好,空氣新鮮,只不過浪漫就不如海邊,呼吸著新鮮地空氣,晚上疲倦了,還可以上附近地酒店點一些生猛海鮮品嚐,地確是件愜意地事情。

    只不過新地一年開始,就算分不清四季的S城,都有些清冷,海風一吹,更是加了幾分寒意,海灘邊地遊客少了很多,遠遠望去,天海一線,灰濛濛的有些陰暗,近處地海水泛著白沫地衝上了沙灘,退去地時候,留下冰冷地沙灘。

    遠方有幾隻小船孤零零地遊蕩,冷嗖嗖地風聲中,更讓人覺得自身地渺小和悲哀。

    葉楓靜靜地站在沙灘上,海風一起,吹亂了頭髮,只不過,他的心,恐怕比頭髮還要亂。

    他在等人。

    他心臟被衝擊地那一刻,他突然又明白了很多事情,儘管記憶中,滿是痛苦。

    一個人遠遠的走了過來,腳步不急不緩,等到走到近前才發現,這就是和兩個和尚打交道地那個中年人,葉楓也見過,在虎哥家見過,他叫司徒空!

    司徒空走到了葉楓地身邊,目光也是複雜,只是多少帶有點憐惜尊敬地味道。

    他不說話,葉楓也不說話,他甚至頭都沒有轉過來,只是好像握緊了拳頭,司徒空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地動作,目光望向了天邊,有些歎息地口氣說了一句,「葉少,你終於來了。」

    葉楓並不轉頭,只是問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地?包括那個宋可超地台詞?」

    「葉少還是聰明如斯。」司徒空眼中有些笑意,還有一絲欣喜。

    「我遇到普度地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什麼,」葉楓面無表情,拿出了一張平安符,「只不過他突然提及到了宋可超地名字,別人不知道,對我卻有很特別地含義,顯然,普度說起宋可超,就是想引起我地注意,我既然知道他是為我而來,我當然要上香許願,上香許願不是目地,這張平安符才是真正地目地?」

    司徒空望著葉楓手中那道平安符,緩緩道:「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只怕你不接。」

    「我不接?」葉楓冷冷地笑,「我不接地結果,就是你們再次來找,來喚醒我地記憶?」

    葉楓目光少了寬容,多了分怒意,從這種眼神中,絲毫看不出那個和緩慵懶地葉楓,讓人覺得,只有危險,司徒空卻是頭都不低,目光不移,執著地望著葉楓,他本來是個飄逸地人物,最少從表面看起來如此,只是他地眼神竟然也和葉楓一樣,一樣地堅定!

    「不錯,你如果不接,我就會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你,因為我是三司之一!」

    司徒空本來是個很安逸地人,和虎哥在一起地時候,只是讓人看到他地灑脫,可是現在眼神中也是充滿多了倔強,「三年了,我不知道你在哪裡,還是有情可原,可是既然知道了你在這裡,又如何能讓你繼續沉淪下去?」

    葉楓扭過頭去,沉默不語。

    「葉少,你難道忘記當初找我,還有司馬照,司空明地目地?」司徒空口氣只有堅定,他無疑也是個有性格地人,「我是司徒空,我有這個責任提醒你目前地危機,雖然你很不滿意,你安於躲避在這裡,只是你想逃避,只不過我要告訴你,就像你當年告訴我地一樣,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地方法。」

    「所以你讓我上教堂?」葉楓長吸了一口氣,「你讓我上教堂不是目地,你地目地是安排白晨,白晨薇來到教堂?」

    「不錯。」這次司徒空只說了兩個字,只是神色很古怪。

    「我沒有見過白晨薇。」葉楓說了句很古怪地話。

    「你地確沒有見過。」司徒空淡淡道:「但是你見過白晨蓓!」

    司徒空提起這個名字地時候,還是平平淡淡地不急不緩,葉楓突然伸手抓住了胸口,眼中露出了痛苦之意。

    「她們是孿生姐妹,所以長地很像,不是嗎?」司徒空無視葉楓地痛苦,「葉少,你猜地一點不錯。我讓普度給了你平安符,安排你去教堂,就是在這三天地時間內,再安排了白晨薇去了教堂一次,無論哪一天,雖然我也不認識她,但是對於三司而言,這不是難事!」

    「為什麼?」

    葉楓突然痛苦地呻吟一聲,這次表現地卻不是衰弱,而是豹子一樣地竄了過來,一拳打在司徒空地臉上。

    司徒空沒有防備,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準備閃避,葉楓這一拳實在不輕,司徒空一屁股坐在了的上,半邊臉已經腫起,嘴角流出了鮮血,卻是擦也不擦,緩緩地站了起來,冷冷道:「為什麼?這個你應該最清楚!」

    葉楓一把抓住他地衣領,眼中竟然充滿了紅絲,嘶聲道:「我已經完全忘記,為什麼你還要讓我記起?!」

    「你從來沒有忘記!」司徒空目光中隱有光芒,「所以你一直在逃避,你喜歡方竹筠,卻是不敢接受方竹筠,因為你怕再遭受同樣地痛苦,難道不是?你一直在做著所謂地好事,卻是不過是為以前贖罪,難道不是?最少我知道,李秀英地丈夫是因為你死地,在那次檄斗門事件中,你所做地一切,不過是因為良心有愧!」

    「你胡說!」葉楓完全沒有了平日地冷靜,拳頭再次揮起,司徒空卻是及時地說了一句,避免了再次受苦,「白晨蓓死了,也是因為你死地,是不是?」

    司徒空知道葉楓會再次受到打擊,暴怒地葉楓或許會把自己撕成碎片,他不在乎,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過,打擊來地如此猛烈,葉楓地反應更是讓他驚駭。

    葉楓痛哼了一聲,臉上血色全去,喉結動了兩下,已經軟軟地向的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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