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才子 點石成金 四十九節 一波三折
    「許總的父親叫做許學才,為人還算不錯,只不過死的早。」

    葉楓聽到瀋陽的詢問,緩步向前走去,答了一句。

    瀋陽有些發愣,他也雖然沒有自負伯牙之才,卻也覺得有鍾子期之耳,聞絃琴知雅意並不困難,只不過怎麼每次聽葉楓說話,都如雲龍出爪,讓他琢磨不透。

    「你肯定奇怪我為什麼說起許學才,」葉楓並不回頭,卻好像已經猜透了瀋陽的心事,「你要瞭解許舒婷,還得要從她的家庭開始。」

    「葉總高見,許總的家庭怎麼了?」瀋陽只能答,心中卻想,葉總你倒適合做個娘家人的,考察未來的女婿,通常不都是從他的家庭開始?

    「許舒婷是女承父業的,這個你想必也知道?」葉楓停下了腳步,凝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有了些許的感慨。

    「我知道一些。」瀋陽答道:「許總不是那種特別有魄力的女人,她其實算不上一個女強人,有的時候,我看到的不是她的風光,只是她的辛苦。」

    葉楓緩緩點頭,「你說的不錯,你能看出這點,說明你也很關注,或者說是關心她。」

    瀋陽漲紅了臉,「葉總,你說的什麼話?」

    「關心一個人永遠沒有錯,關心一個人,也不代表一定要愛上她,所以你不用緊張,」葉楓淡淡道:「我只是希望這世上多一些你這樣的的人。」

    瀋陽感覺聽葉楓說話有如聽億萬富翁交待遺言一樣,不能不聽,生怕遺漏。「她女承父業怎麼了?這和許總的為人有什麼關係?」

    「許學才為人勤奮,豪爽,好交朋友,本來是個內地地公務員,後來趕上下海的大潮,來到了這裡,憑借技術和刻苦,終於闖出了一番事業。這也是開拓者的前身。」葉楓說的平淡,瀋陽聽的奇怪,忍不住問道:「葉總,這是許總告訴你的嗎?」

    葉楓微笑道:「那倒不是,只不過人有耳朵,可以去聽,人還有一張嘴,可以去問。人有一雙眼,可以去看的。」

    瀋陽莫名其妙,只能道:「葉總說的是大實話。」他心中只是想,你這都是廢話,只不過你對許總地父親調查的這麼清楚,想必花費了不少時間,你不在許總男朋友是哪個身上花費功夫,卻在許學才身上用功夫,實在是古怪的奇怪。

    「許學才有了點成就後,張蘭英。也就是現在的許母也跟著過來,」葉楓目光有些古怪,「許總為了事業,也為了子女的將來,工作可以說得上廢寢忘食。只不過他卻忽略了健康,導致身體很差,卻不自知,很多人都是這樣,拚命賺錢,為事業。卻不知道得到的多,失去的更多。」

    瀋陽默默的咀嚼這句話,總覺得有說不出地味道,不由有些發癡,葉楓看起來不會比他大多少。或許說,他甚至比自己要小上幾歲。怎麼說出的話,有著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都沒有的滄桑?只不過葉楓說的這些,又和許舒婷買玫瑰花送給她自己有什麼關係?瀋陽一向不覺得自己多笨,只是把腦袋劈成兩半,也是想不出其中的關係。

    葉楓沉默了很久,這才又道:「許舒婷和父親的關係很好,卻並不想繼承父親的產業,只不過世事總是難以預料,許學才做夢也沒有想到過,有人竟要算計他。」

    「你又怎麼知道?那人是誰?」瀋陽忘記了許舒婷的事情,又覺得葉楓有些神秘,他本來是個聰明人,但是現在看起來,倒更有私家偵探的潛質。

    葉楓並不回答他地問題,繼續道:「那人是許學才的大學同學。」

    瀋陽一怔,「他們既然是同學,為什麼不能彼此幫助,反倒要算計個你死我活?」

    這句話瀋陽說的並非無因,因為他知道許舒婷的父親已經死了。

    「有的時候,就算是兄弟父子也會算計地,」葉楓淡淡道:「更何況是大學同學?」

    瀋陽望了葉楓一眼,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不明所以,「他算計許學才幹什麼?難道許學才大學的時候,欠他錢沒有還?」

    「那人的算計的原因倒也不複雜,只是因為許學才的第一個老婆也是他們地大學同學,」葉楓緩緩道:「聽說那個女人是個校花,看重了許學才的才華,嫁給了許學才,只不過紅顏薄命,她為許學才生個女兒後,就撒手西歸,可她雖然死了,但是嫉妒仇恨並不隨之消失,許學才的那個大學同學本來和他是好朋友,卻因為這件事情把他恨的刻骨銘心,等到許學才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巧遇上他,那人開始和許學才拉同學交情,他當時也算是事業

    有成,許學才不虞其他,竟然和他合作。」

    瀋陽歎息一聲,已經想到了結局,只不過卻不清楚葉楓怎麼知道這些?

    「那人博取了許學才地信任,精心設計了一個商業陷阱,他介紹許學才認識一個商業巨頭,當然那是個騙子,說是和許學才合作,說客戶需要,讓他幫忙趕做一批電子用品,用途十分狹隘,數目不小,給的利益合情合理,卻是在許學才傾盡公司地財力後,甚至借了銀行的貸款後,翻臉不認賬,許學才做了一堆無人要的電子產品,銀行催債又緊,又急又氣,再加上本來有病,這才一命嗚呼。」

    瀋陽歎息一口氣,「他是個生意人,怎麼會這麼大意?」

    久久不聞葉楓的回答,瀋陽忍不住問道:「葉總,怎麼的,我說的不對?」

    葉楓半晌才道:「我只能說,你現在旁觀者清,很多圈套看起來簡單,可是身在其中,卻很難分辨的出來,那人看穿了許學才豪爽的性格,再加以利用,許學才又沒有防備,不中計反倒不符合情理,再說商場之中,無非一個利字,你看得穿,怎麼還會在商場?」

    瀋陽想了半天,若有所悟,可是又有些不解,「葉總,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對我說了這些,有什麼用?」

    「法律對於這種事情,無可奈何,因為那人算計的十分精明,騙的許學才傾家蕩產,卻能置身事外,已經算是高明的手段,」說到這裡的時候,葉楓微微皺了下眉頭,很輕微,輕微的讓瀋陽都沒有發現,「可是張蘭英顯然記得,許舒婷也知道,她毅然接手父親留下的空殼子,從頭做起,只是為了讓九泉之下的父親能夠瞑目。」

    瀋陽愣了半晌,「那又如何?」

    「我是說,這個公司雖然是個空殼子,許舒婷接手後,全心全意的打理,只是因為在許舒婷的眼中,這公司實在比她的性命還要重要。」葉楓緩緩道:「她把這個公司交給我打理,那已經是對我的無比信任,對於這點,我很感謝。」

    瀋陽有些愕然,又有些氣憤,「你為什麼不說她在利用你?葉總,你就是心腸太好,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她需要你的時候,讓你打理,等到公司上了軌道後,男朋友回來後,卻把你一腳踢開,這算什麼信任?」

    葉楓歎息一聲,「你今天聽到賣花的小姑娘說的什麼,難道還想不明白?」

    瀋陽一愣,「對了,那花是許總買的,她為什麼要買花送給自己?她的男朋友呢?」

    他本來以為自己什麼都一清二楚,誰想到一回到這個話題,又是稀里糊塗。

    「許總是有個男朋友,幾年前出國留學到德國,」葉楓淡淡道:「這我也知道。」

    瀋陽吃吃道:「我好像也知道這點,只不過你為什麼好像一點不生氣的樣子?」

    「他們本來準備一同出國留學的,」葉楓緩緩道:「只是後來許舒婷為了接管父親的公司,只能留了下來,那個男人為了事業,為了將來,還是決定去德國,他答應許舒婷,兩年後一定回來。」

    瀋陽有些咬牙,「她有男朋友,這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我覺得氣憤的是,她有男朋友,為什麼還要和你訂婚?她既然和你訂婚,為什麼又對以前的男朋友念念不忘,他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回心轉意?這說好聽的是什麼難以抉擇,說不好聽的就是水性楊花!」

    「有些人很難被忘記,」葉楓目光又有了一絲古怪,「有的時候,你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卻不知道,她已經鑽入了你的心底,你不用見到她,也能記得她的一言一行。」看著瀋陽不解的眼神,葉楓歎口氣道:「其實不止初戀情人如此,只要你真正愛上她,你就會覺得,時間空間都不是問題。」

    「那什麼是問題?」瀋陽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個男人叫做宋可超,」葉楓放低了聲音,還是避而不答,「許舒婷喜歡他,他多半也是喜歡許舒婷的,只不過對於很多女人而言,愛情可以意味著一切,對於男人來講,愛情只不過算是一個附屬,他選擇了事業,卻也還算珍惜這段愛情。」

    瀋陽默然半晌,好像有些明白,「葉總,你既然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

    他才要起步,葉楓突然叫住他,瀋陽終於回頭,「葉總,什麼事?」

    葉楓目光越過他的頭頂,望到天上去一樣,「我還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宋可超已經死了,兩年前,死於從國外回來的一次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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