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瀋陽很忙,忙的很快樂,豬很悠閒,悠閒的很快樂,由此可見,快樂的定義是和心情有著很大關係的。
唯一讓瀋陽有些不快的是,吳虹若有意,若無意的藐視著他的權威,集資可以說是失敗的,因為王軍臣最後只拿出了三千塊,還不如張小娟說到做到,瀋陽把大家都拖下水,目的很多,但是關鍵的是知道葉楓的好性格,大家的身家財產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這比讓他單純的指點還是有些不同,他覺得,葉楓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炒股創業,掙錢發財大業的方針大體不變,葉楓答應的淡淡的,並沒有什麼不滿,也沒有什麼特別喜悅的表情瀋陽看到了,信心又是十成十有,這就是股神的風範呀,股神怎麼會像小市民一樣,為了仨倆錢的喜形於色,不過細節有所改變,葉機雖然當家,還是有責任的說道,業務要繼續做下去,不然許總那面他不好交待,瀋陽連連點頭,說如果業務每月做不到三萬的,自動退股,王軍臣有些欣喜,覺得這錢還不算肉包子打狗,自己只要這個月不努力,估計也就自動退股,說不定三千還能剩下三百,張小娟張嘴想問問什麼,還是忍住,只有吳虹心中冷笑,知道所有的事情,就要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
瀋陽早上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心情很不錯,錢在昨天已經全部將給了葉楓。瀋陽覺得這輩子名企已經算不了什麼,抱住這只會下金蛋的大鵝,已經別無他求,買了份報紙,又給葉楓買了兩個包子。不顯山不露水的甘當綠葉馬仔地角色。
「這位先生,請問開拓者是在這個奧神大廈吧?」一個女人攔到了瀋陽的面前,柳如彎眉櫻桃小口,誰見到一眼都是渾身發抖,一身灰色的風衣,凸現身材的美好,望著瀋陽,大眼睛好像很來電地樣子。
「是呀。」瀋陽有些奇怪,「我就是開拓者的。你有什麼事?」
「你就是開拓者的?」女人眼前一亮,一隻手揣在口袋中,好像按了下什麼,瀋陽沒有留意,實際上,站在女人的面前。百分之九十都會被她的氣質風度吸引,瀋陽以為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我是開拓者的銷售總監。」
女人的態度一下子熱情了起來,「是沈總吧?」
瀋陽有些錯愕。又有些得意,「你認識我,你找我?」
「我叫林黛。」女人主動伸出手來,大方得體,看到瀋陽左手拿著包子,右手拎著豆漿,胳膊下面還夾著報紙,有些歉然的笑笑,「對不起。」
瀋陽對於林黛的好感彷彿高燒病人地體溫計。急劇的上升,覺得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只不過他還沒有忘記問一句,「林小姐,什麼事?」
「我是記者。」林黛笑笑。
「啊?」瀋陽幾乎想要把手上拿著的全部扔到路邊,只恨不能雙手緊緊的握住林黛的雙手。來表達自己的歡迎,不用問,肯定是採訪葉楓的,「走吧,我帶你去。」
「你人真好。」林黛說了一句,嘴角一絲得意的微笑。
瀋陽被林記者的一誇,幾乎是腳不沾地地飄到了辦公室,看到葉楓正在閉目養神,又是歎息一聲,股神就是股神,你看這姿態,夠高,不像自己,天天盯著個屏幕,跌的心慌慌。
「這是我們公司的葉總經理,」瀋陽放下了早點,覺得公司吃早點好像沒有什麼規矩,轉念一想,這樣其實也不錯,最少看起來,有一種和諧的氣氛。
葉楓睜開了眼睛,望了瀋陽一眼,目光已經轉到了林黛的身上,今天不知為什麼,葉楓並沒有再戴河渠,林黛看到了,心中的第一感覺,好帥的男人,他和以前好像有很大的不同了。
「這位是林黛林記者,」瀋陽一路上樓,只是用鼻子,竟然話都沒有說一句,這時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哪家報社的,「林小姐,你是哪家報社地,認識賈記者嗎?」
「都市娛樂報的賈大空?」林黛說的隱含深意。
「不錯,就是他,林記者也是那裡的?」瀋陽並沒有發覺到她地異樣,連連點頭,「上次賈記者寫了一個專訪,不知道林記者這次是不是要搞個跟蹤報道?」
「差不多吧。」林黛語氣模稜兩可,望著葉楓的眼光有些異樣,「葉先生,不知道能不能佔用你一些時間。」
「你現在已經在佔用。」葉楓目光望著電腦屏幕,手指頭快速在鍵盤點了幾點,看起來很有接受採訪地架勢和氣質,「有事請開門見山的說吧。」
瀋陽楞了一下,發現葉機的神色好像和以前又有了點區別,他發現葉楓來到開拓者之後,幾乎每天都在變,他以前看起來木訥蠢笨,好像誰都能捏一把,可是現在他慢慢的多了份冷靜和沉著,他和葉楓看起來關係很近,但是以他的第六感覺,反倒是有些生遠。
「不知道這份報紙葉先生看到了沒有?」林黛從皮包中掏出了一份報紙,輕輕的放到桌面上。
葉楓斜睨了一眼,繼續敲擊鍵盤,只是點頭,那是賈大空的專訪,葉楓看到腳後跟都發紅的,用不著再看一次。
「不知道這篇報道符合真實情況嗎?」林黛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瀋陽覺得有些不對,忍不住問道,「林記者,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楓笑了笑,「你說呢?」
「我說這完全都是捏造。」林黛聲調提高了幾度,目光灼灼的望著葉楓。「據我所知,葉先生關非什麼貴族,只不過是個很普通的打工仔,來了這裡兩年,並非一鳴驚人,其實一事無成!」
「哦?」葉楓倒來了舉趣,「說下去?」
「說穿了,葉先生的這個憑空的身份,只是因為葉先生自己花了四十萬之後,費盡了心思的搞了一場所謂的貴族地豪華婚禮,」林黛顯然是有備而來,伸手又掏出一張報紙,「這是君意禮儀公司的廣告。裡面的婚慶節目,和葉楓先生舉辦的婚禮並無二樣,不知道葉先生怎麼解釋?」
一張報紙又丟掉了葉楓地桌面,葉楓還沒有反應過來,瀋陽差點把豆奶扔到了地上,想要去揀。卻又不敢證實。
「解釋什麼?」只楓笑的很淡,並沒有去看那張報紙,好像早在意料之中,林黛只能看到電腦屏幕的背面。看不到他打開的網頁,一條條新聞迅疾的閃過。
「葉先生,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你的什麼所謂貴族子弟,華爾街的商業奇才,家世的顯赫,不過是捏造出來的,而葉先生說地不好聽一點,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你犯了詐騙罪!」林黛語氣尖刻,好像錐子一樣,鑽入了瀋陽的腦袋裡面,鑽的他腦瓜子有些發痛,短暫的時間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終於明白林黛做什麼來地。她不過是過來找麻煩而已。
葉楓聽到這裡,並沒有十分的憤怒。平靜的問道:「你要問的問完了?」
「怎麼了?」林黛沒有後到想像中的暴跳如雷,也沒有看到葉楓老奸巨猾的進行狡辯抵抗,他的沉靜,甚至有種讓她不安的味道,沖淡了她心中的惋惜,這是個不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林黛如是想到,其實她看到葉楓的第一眼就是,災個帥小伙子,如果靠欺騙過日子的話,那實在有點太過可惜。
「那你可以走了,我們還要工作。」葉楓擺擺手,彷彿在驅趕一直蒼蠅,魯迅曾經說過:最高地輕蔑是眼珠都不轉過,葉楓顯然還沒有達到最高的輕蔑,如此刻薄的地步,只不過他的態度讓想要激怒他的林記者,有種自討沒趣地感覺。
激怒對手,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的有用地信息,這招林黛早就用過,而且屢試不爽,她卻沒有想到用到了葉楓的身上,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葉先生,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林黛有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感覺,她重重的,出乎不意的一拳,本來希望得到有效的結果,她都準備好猛烈的反擊,但是打到了空處,反倒生出了一種惶恐。
「解釋?」葉楓還是笑,笑的瀋陽的心有些觸底反彈,葉總肯定不是騙子,騙子怎麼會笑的這麼鎮靜自若,只不過他忘記了一點,很多政客都是很優秀的騙子,葉楓呢,現在看起來,就很有做政客的潛質,「不過林大記者,你們報道的時候,什麼時候給過我們大眾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說什麼?」林黛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葉楓不答,笑著推了一下電腦屏幕,轉的面對林黛,雖然不發一言,可是態度好像勝券在握。
瀋陽失魂落魄的看了下電腦屏幕,發現是液晶的,這和他名企的關於觀察的身份好像很不符合,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都說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可是他掛不起來,他有二十萬在葉楓那裡掛帳,一想到這二十萬,自己是迫不及待的送給了騙子打理,瀋陽心中有種貓抓的難受,可是他還要保持鎮定,他覺得一定要等林黛走了之後再說,葉楓在眼前,不會化作空氣蒸發,這點讓瀋陽略感心安,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吳虹看似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的電腦屏幕,心無旁騖的樣子,嘴角卻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的微笑。
瀋陽目光落在屏幕上,看到第二眼的時候,有些奇怪,上面是一則新聞報道,好像很普通的,大意就是後母虐待女兒的意思。
沒有想到的是,林黛臉一張臉卻是迅疾的紅了起來,有如火燒雲一般,瀋陽一旁看了,沒有什麼經驗,只有一種這個女人是巫婆的痛恨,她明顯的,欺騙了自己的信任和熱情,如果自己不領她進來,葉楓當然不會是騙子。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林黛吃吃的問道。
「哦?」葉楓笑了起來,有些譏誚,「林記者竟然也會裝糊塗,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我記得你剛才說,好像要給大眾一個解釋?」
「不錯,這個新聞是我的錯,」要黛轉瞬又恢復了常態,「我報道多少有些不實,誤導了一部分讀者。」
「只是不實和誤導嗎?」葉楓緩緩道:「這本來是個很好的母親,不捨得多吃一口,留下最好的東西留給了女兒,雖然那不過從菜場撿回的好點的菜地,只不過經過林記者的一隻筆形容下來,母親變得刻薄了很多,半個月只給女兒吃熬點菜葉的稀飯,母親的無奈之舉受到千人的指責,萬人的唾罵,那個母親,甚至一度絕望的想要去自殺,只不過她不捨得過繼過來的女兒,好在還活了下來。」
林黛臉上閃過一絲愧疚,顯然葉楓找來的這條新聞,已經擊中了她的要害,「我已經向那個母親承認了錯誤,而且,我還,我還……」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遲疑,葉楓已經接著說了下去,「你還給了她們幾百塊錢,是嗎?」
「你怎麼知道?」林黛一怔,突然發現葉楓這個人真的不簡單,自己在尋找他的欺騙真相,怎麼不知不覺地變成了聲討自己?他和當年,好像已經變了兩個樣子,當初他,不是很笨拙嗎?
「我當然知道,林大記者的新聞,很有轟動效果的,」葉楓目光變的有些犀利起來,「林大記者的新聞,也多少帶有誤導的性質,幾百塊,實在可笑,請問林大記者,如果我給了人幾百塊,請你刊登一則林黛記者被人性騷擾的消息,不知道夠不夠?」
「你說什麼?」林黛突然怒不可遏。
「哦?不要那麼激動。」葉楓只是擺擺手,「我可以在那之後,再給你幾百塊澄清事實的。」
「你有膽,就把剛才說的話的再說一遍。」林黛咬牙切齒,上前了一步,錄音筆在口袋中握著「咯吱」作響。
「你知道憤怒了,知道被傷害了?」葉楓臉色突然變的很冷,冷的不像他的本人,「其實你不應該這麼憤怒的,我只不過想要告訴你,一個人如果被深深的傷害,花錢,花多少錢,都是永遠補的無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