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只有準備了五個杯子,戈民輝顯然不準備邀請別人,聽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有點啼笑皆非,「怎麼好好的一件風雅的事情,到了你這面,就變成了焚琴煮鶴呢?」
「我又錯了?」斐少爺有些惱怒,「喝灑就喝酒,當年少爺我紅酒,不是沒有喝過,卻沒有你們這麼多的講究,你們是雅人,我是俗人,我走,好不好?」
他說著要走,一雙腳卻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只是望著陳小青,這個少爺看起來浪蕩地樣子,見個女人就想要搭訕,勾搭別人上床,但是對於陳小青卻好像是情有獨鍾的樣子,就算方竹筠都能夠看出,斐少爺,陳小青還有戈民輝三人的關係非比尋常。
「要走就快走,」陳小青倒是對他打擊的有遣餘力,「不然總是和你在一起,我感覺自己的格調也降低了很多,品酒不像你的牛飲,管家做的絲毫不差,反倒是你,總是嘮嘮叨叨地,還不如一個管家知道聽多。」
斐少爺看起來是想找管家拚命,悲哀的嚳,陳小青就算看上那個老管家,也不會看上自己,最終去只是問,「他知道什麼?」
「品酒氣氛一定要靜雅,空氣清新,光線不能太強,這點民輝的派對已經差了一籌,」陳小青想要賣弄一下知識,只不過看到葉楓和方竹筠竊竊私語的,目光不轉過來一下,不知道他們在談論自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覺得眼前的這個斐少爺更加的討厭。
她和戈民輝,斐少爺,由於家族的關係,自幼就是好的玩伴,可是因為常見的緣故,反倒沒有那種情人間來電的感覺,但是這個只限於她和戈民輝,戈民輝有能力,家底雄厚,人長的,說起來,也很不錯,但是她父親陳友信也不簡單,家財不敢多說,但是S城的樓盤都有五六個同時在動工。實力可見一斑,家裡既然不需要什麼政治階級婚姻,所以家裡也就沒有把戈民輝和陳小青強自牽在一起,二人是好朋友,溫度不足以上升到戀人的地步。
斐少爺則是不然,他自小號稱風流不下流,認識的女人不少。喜歡的卻只有小青一個不。
有地時候就是這樣,一見鍾情不少,一見就固定下以後關係走向的也不在少數。陳小青雖然認為戈民輝以後只能是好朋友的關係,可是斐少爺小地時候,就已經把陳小青認為是自己的新娘。
他執著不捨的十幾年,開始是把戈民輝當作了假想敵,後來才發現。戈民輝對於陳小青沒有那種意思,太喜過望的他開始了漫長的追求生涯,可是他腦筋比較直,看起來風流,卻是和羊披人外皮一樣,他忽略很重要的一點的是,陳小青不喜歡戈民輝,也不見得一定要喜歡他。
斐少爺對於陳小青地愛慕著歲數的增大逐年的升溫,這都是男人的通病。越是得不到的越覺得那東西的美好,陳小青對於斐少爺地愛慕卻是和熊市的大盤一樣,跌到了底部,然後開始橫盤惜售,維持了一定的討厭和無可奈何,對於男人,她並不想要釣個金龜婿,如果真碰到有才落魄的,她說不定還能幫助他一臂之力,她看到葉楓第一眼的時候,覺得這男人很不會打扮,看起來默默無聞的,在酒會上看到第二眼的時候,發現他旁邊有個非常漂亮能幹的女朋友的時候,多少有些錯愕,可是只是幾分鐘之後,她終於發現。葉楓這個人,其實不簡單。
這讓她看方竹筠的眼神有些不對,卻還是接著說下去,希望葉楓的注意能放到自己地身上。「管家顯然是知道這點,可是請你喝酒。總不能請到民輝的私人客廳去,所以他已經竭力的挽救這種先天的不足,他現在精神,心情都是處在良好的狀態下,可以說是一個武林高手處於風雨同舟的時期,紅酒會因為產地和酒齡的不同,呈現不同的色調,為了使紅酒顏色呈現最美的狀態,管家特意的換了一塊潔白檯布,紅酒的飲用溫度為挑剔的,室溫下,喝著口感難免有偏差,我在這之前,已經把那瓶紅酒放在半冰半水的冰桶中進行了處理,從拿出來到現在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算是喝著的最佳溫度,那個軟木塞你看著管家看了又看,其實卻是從軟木塞的潮濕,有沒有異味證明這瓶紅酒是否採用了較為合理的保存方式,只有這樣確認不錯,才能正式開始倒酒,你以為他垂涎三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她說的聲音不小,不但斐少爺目瞪口呆,就是方竹筠都有些錯愕,從來不知道喝一瓶紅酒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陳小青顯然看到方竹筠地詫異,更加的得意,「更可笑地是,你還在催他倒酒,你難道喝了這麼多年的紅酒,都是自來水嗎?為了飲用時候讓紅酒的氣味更加的香醇柔順,讓拉菲進行呼吸一下,那更是品酒之前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一步。」
「酒能呼吸?」方竹筠睜大了眼睛,多少有些相形見絀,葉楓卻只是笑笑,低聲解釋道:「是讓紅酒稍微氧化一下,和空氣進行接觸,更好的釋放香味。」
他說的聲音很低,斐少爺沒有聽到,大聲的笑了起來,「讓酒呼吸,好笑好笑,真的滑天下之大稽,」他這麼說,無疑是給自己板回點面子,陳小青顯然不給他面子,「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開瓶紅酒都要稍等一段時間,讓其氧化更好的釋放香味,這和呼吸有什麼區別,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只有你這種粗人才這麼大驚小怪。」
斐少爺的大笑像被鴨子一刀斬去了脖子,戛然而止,多少有些不耐,「偏偏你們喝酒有這麼多的說道,講究,好了,現在什麼都做完了,該喝了吧?」
他看到管家倒酒入杯,急不可耐的抓起一個杯子,望了一眼戈民輝,「民輝,這酒有渦有我的份。」
「我說沒有,你會不會打我?」戈民輝看到他的不耐,有些無奈。
「當然會,」斐少爺瞪著眼葉楓,「姓葉的,你不會阻止我喝酒吧?」
葉楓倒有些愕然,不明白他什麼又把怒火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我不過是個客人,又有什麼資格阻止斐少爺你?」
斐少爺不問陳小青,知道她多半會阻止,頭都不回的把杯中之酒一口氣的喝了進去,重重的放下那杯酒,大聲說了一句,「八二年的拉菲,就***的爽!只不過民輝,你要和管家說說,這酒倒的這麼少實在有點小氣。」
其實爽的不是酒,而是心情,斐少爺先在葉楓的面前吃憋,又被陳小青冷嘲熱諷,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可是發作卻沒有緣由,以前只有別人等斐少爺的時候,哪有今天他等別人的時候,一杯酒下肚,如同八戒吃了人參果一樣,滑滑溜溜,是甜是鹹都沒有品嚐了出來,叫了爽之後,揚眉吐氣的只是望著葉楓,卻不敢觀看陳小青的臉色。
他也知道,這杯拉菲真的不算好喝,當然這裡的不好喝是指這個過種對他而言,有些高雅,就算開啟倒酒都是這麼的講究,一會喝的時候,肯定門道更多,自己民其一樣樣的獻醜,還不如一口氣黑到底,果不其然,他才放酒杯,陳小青冷嘲熱諷的話已經跟了過來,「其實酒杯不小,管家每杯酒倒地不多,三分之一的量,目的倒不是小氣,只不過是如果紅酒斟的過滿,一方面難以舉杯,更無法觀色聞香,進行後續的步驟,更何況,杯品有一定的空間,才能讓拉菲酒的芳香在此縈繞不散,更添回味,你這樣喝酒的,不看,不聞,不搖,不品,不回的,實在算得上牛吃牡丹,豬八戒品嚐了人參果,我真後悔這千里迢迢帶回來的拉菲讓你喝了一口,如果說拉菲酒算是酒中的歷史,那我簡直就了歷史的罪人。」
她一番話下來,斐少爺恨不得腦袋縮回到脖頸中,臉沒有十分的發紅,腳後跟卻有些發熱,到陳小青以優雅的方式端起了酒杯,含笑說道:「二位,請。」
葉楓一笑,伸出手業,端起酒杯,手勢優雅,有如拈花一般,陳小青卻是一怔,那一刻,在她的眼中,葉楓突然變了模樣,宛如劍道高手突然持有了一把絕世寶劍,剎那間,鋒銳盡出,光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