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也不敢詳細詢問,生怕觸動了人家的傷心,更何況別人的兒子和自己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哪裡,哪裡,先生的心情我能理解,還不知道葉先生你這週六有空沒有?」
「哦?你讓我假扮你的親人,你真的要訂婚?」那人神色一動,說話有條有理的樣子,讓葉楓更加堅信,這位絕對不是神經病人,他多半是那裡的醫生,有著大慈大悲的心腸。
「是的,先生,我這也是幫人。」葉楓一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表情。
「訂婚是假的,」看到那人臉上不以為然的樣子,葉楓慌忙擺手道:「先生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勸老人動手術,她總怕這次動手術危險,如果看不到女兒有個依托,就算,就算那個也不甘心的,我們這不過是做戲,給老人家看的,我想你的兒子如果,」看到了那人臉色一變,慌忙說道:「對不起。」
那人看了葉楓很久,臉色變的異常古怪,終於問了一句,「你真的有這麼好心?」
葉楓對於別人的質疑已經見怪不怪,以為他是懷疑自己是不是採花大盜,借這種手段勾引無知少女,只好解釋道:「好心談不上,有忙能幫就幫了。」
那人歎息一聲,「那好,我就幫你騙上一次。」
「多謝,」葉楓大喜,不忘記問上一句,「先生高姓大名?怎麼聯繫?」
「葉貝宮。」那人猶豫了一下,他回答的時候,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葉楓,彷彿想要從葉楓的表情上看出點什麼,只不過葉楓並沒有什麼表情,聽到這個名字好像和聽到阿貓阿狗的沒有什麼區別。
葉貝宮的眼中好像有了一絲失望,好像還有一絲悲傷,葉楓看的時候,只覺得就是暴雨天的一道閃電,突如其來,等到你發現的時候,抬頭看到的只能是暗夜。
暗夜雖在,但是那股憂傷有如閃電大亮的那一刻,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看到了自己,難道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兒子,葉楓暗自想到,突然也覺得自己感染了那股悲傷,倒不好表現的太過活潑。
「至於聯繫的方式,」葉貝宮伸手向懷中摸了半天,掏出來的時候,卻是空的,「你打這個電話吧。」
他報了個電話,葉楓牢牢的記住,千恩萬謝的離開,走的時候倒有些奇怪,葉貝宮,怎麼好像聽著有點熟悉的樣子,難道自己以前聽過這個名字?
轉念一想,卻又有些好笑,葉貝宮,貝葉宮,那個一個佛寺,唐代沉佺期曾經作詩說過什麼『肅肅蓮花界,熒熒貝葉宮』的,自己多半是搞混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又有些奇怪,這首詩自己怎麼會知道,自己以為只背誦過什麼鵝,鵝,鵝什麼的,這首詩又是什麼時候記憶的?
還不等他再思索,電話又已經響了起來,接聽一下,許舒婷的聲音已經排山倒海的壓了過來,「葉楓,長生閣通知你今天去一下,三家研討一下,你現在在哪裡?」
葉楓嚇了一跳,「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他的用詞不當造成了許舒婷的誤解,只不過他的神經質,粗心大意和經常的丟三落四的種種不良習慣,已經在許舒婷心中造成了難以彌補的痕跡,就像自己襪子上有個洞一樣,別人雖然看不到,許舒婷卻是心知肚明的,她認為葉楓忘記是正常的,他記住反倒是有些異常的,卻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瀋陽在暗中搞鬼。
所以許舒婷電話那面並沒有責備。她也知道現在責備沒有作用,最重要的是怎麼彌補,瀋陽總是想著拆台,那是因為不是自己的公司,許舒婷總想著拆東牆補西牆,那是因為是自己的心血,長生閣這單也不算小,煮熟的鴨子,許舒婷就絕對不能讓它飛走。
「我對長生閣那面解釋是說,你最近比較忙,昨天去廣州出差,本來準備今天回來的,可是臨時有事情耽擱,所以電話讓公司解釋一下,可是竟然被前台耽擱了,我已經道過歉,葉楓,你趕快放下手頭的一切,馬上去長生閣那面,再說兩句好話,應該沒事的,對了,注意,要和我說的話對上。」
葉楓放下電話的時候,有些發怔,暗想女人真是天生愛撒謊的動物,隨便說個謊言,也是煞有其事的樣子,自己本來在S城沒有動地方,她卻一竿子能把自己支到廣州去,自己現在儼然公司的一個骨幹力量,東奔西顧的光輝形象就這麼建立了。
嘀咕歸嘀咕,事情還是要做的,葉楓趕到勤誠信公司的時候,人家已經吃完了工作餐,這讓葉楓多少產生了點遺憾,肚子嚦咕嚦咕的見到了那個二五八萬,卻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葉楓已經知道,他叫麻全和,名字不錯,百家姓他一個人就佔了三個,不過葉楓以為,他可能出生的時候,老爹正在打麻將。
麻全和倒比較客氣,見面首先伸過手來,示意一下友好和以後的長期合作。
「葉先生的方案我已經看過,說句實話,真的很不錯,考慮的相當周到,我們覺得,就憑這份細緻,葉先生也不愧為公司的骨幹,今天上午雖然你沒有來,不過許總已經和我們打過了招呼,我們和特力那面大略研究了一下那面的實施,他們也很贊同你的實施方案,覺得從施工組織的最優化來說,除了一些小方面需要調節外,其它倒沒有別的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