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御用星術士的官邸外，人來人往。
僅僅是每天運送紙張和墨水，就需要兩部大車和五六名工人，更有其他數清的實驗材料在此地進進出出。若是有大件的設備，往往都會影響宮城的交通。有朝廷大臣早就建議，將御用星術士的官邸放遠一些，奈何皇帝陛下一個都不批准，經過許多年的展，現在官邸的物資流量，幾乎要與皇家御廚相當了。
程晉州慢悠悠的走進其中，覺所謂的「皇家御用」也沒有什麼神奇的地方，興許是建築年代太久遠，位置敏感又不利於修繕，以至於還不如星術士協會的建築漂亮，倒是其中出現的星術士們往往素質較高，一星以的數量極多，不似協會中，一級星術士都難得有一星的頭銜。
席無庸很是自得的向程晉州介紹道：「自從姜璜星術士台之後，就多次強調星級星術士的重要性，我們的工作，也是受到泰西星術士總協會讚許的。最近30年來，整個大夏朝成功晉級的星級星術士，多了至少１5%。」
在數字小的時候，用百分比要顯的有氣派的多，高層的先生們都深諳其中的精髓。
程晉州無所謂笑笑，跟著他邊走邊道：「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程家現在的境況不好，如果可能的話，我是想要多頭展一下，既能在官場有所作為，又不要浪費星術士的機會。」
雙方的關係只能說是認，席無庸也不會如項欣等人那樣，向他闡述專心致志的重要性，反而別有用心的道：「要說星術士們與官場的密切程度，當以姜>星術士為尊，你選擇皇家星術士這邊，是正確選擇。」
「談不選，就是配合而已的想法，假如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項目，交給我來完成，然後我再遞交給你們，這樣最好。」程晉州極不樂意被打派系的標籤種東西又麻煩又沒用處。
席無庸不屑的撇撇嘴，他覺得程州最多也就是能在高級星術士的指導下，較好的完成一些工作而已，而且沒有星陣，效率如何都難以判斷。至於獨立工作，他是完全不相信的。
過從他的角度來說來程晉州就已經足夠，究竟如何分配工作，就無須他來考慮了，因此仍舊是微笑著帶他到工作室前道：「姜>星術士今天很忙，可仍然要求親自和您談一談過只有半個小時。」
程晉州聳聳肩。點點頭。其實心下是有些緊張地。他當日說了微積分。在現場地先生們雖然讚賞。可是過後就迅速失去了興趣。這自然不是微積分沒有價值。無非是普通地星術士們看不出價值而已>星術士既然鑽研於此。他地見識必然不凡。程大博士不得不考慮。自己想要不露出一星半點。又希望獲得利益知道究竟能不能夠成功。
姜璜星士地體型略有福。臉龐擴張起來些像是塗鴉版地國字臉。笑起來還有雙下巴。席無庸有些嫉妒地看看程晉州說了一句「師父地時間很緊張」。完了就退了出去。他與師父說話個月也見不到這般笑容。
「坐。我們慢慢談。不用著急。」姜璜舒展著身體。將桌茶壺中地茶。分別倒在兩個杯子中。笑道：「早起來就在演算。有星陣也是不行。年紀大了。就算是吃地再好。也補不過來了。」
程晉州沒想到是如此親切地會面。有些不適應地扭動一下。笑道：「您幾次相邀。都不太湊巧……」
「沒關係。」姜>打斷他地話。笑道：「我們是星術士之間地討論。我知道。自己地皇家星術士地頭銜。惹得許多人地目光。但對我來說。最多幾十年就是大限。我是想趁著最後一點時間。真正地研究一些自己想研究地東西。」
他拍拍腰間放認證石地地方。意味深長地道：「年輕地時候。是為了貢獻點而奮鬥。說起來。就是將自己貢獻給了星術士協會。如今。我是想做一些自己地事情了。」
說著，他自己端起茶喝了一口，放鬆的道：「說說你對極限的看法，一次，安風星術士問了我一個極尖銳的問題，說無窮小量在有些時候被看作是有些時候又可以互相約去？」
不能做被除數的，故而只有不為零的數才能互相約去，當年牛頓就因為搞錯了這個問題，使得微積分受到了極大的質，若非其後的數位數學家，從基礎方面對其進行了完善，整個體系都有可能被學界遺棄。
一次，兩名四級星術士在討論該問題的時候，程晉州並不在場，後來也沒有機會看到相關的會議記錄，現在乍一聽到，不由的冷汗直流。從四級星術士手撈食，果然不容易。
無窮小量的問題，要從理論解決是極複雜的，而且它並不會影響微積分的應用。後世數學家們的主要工作，其實就是解釋了這玩意為什麼又可以當
又可以不當零用，就好像探討泰國人妖為什麼又可，又可以當女人用實際，真要用起來了，你想當男人用就當男人用，想當女人用就當女人用，至於為什麼這種事情，就不用在意那麼多了。
程晉州記不清楚，當年的先生們，最終是如何處理無窮小量的問題，若是用現代知識去解釋興許會容易一些，可要用星術士們理解的知識去解決，他定然是做不到的。想到數月前醉酒，自己說的其實是曲線和極限的問題，因而他就著這方面道：「我當時考慮這個問題，其實是想要準確的計算土地問題，我認為曲線可以看作是一個個的點，那麼一個曲線構成的圖形，不管它怎麼扭曲，最終都可以表達成無數個非常非常小的長方形，將它們的面積相加，得到的就是曲線的面積，如此只要控制分割的點的數量能決定曲線面積的精度……」
他說的就是微積分的萌芽階段，姜璜早就過了這個研究階段，但還是認真的聽著，儘管其中的大部分，已經通過他人之口有過瞭解。若非如此，姜璜也不能判斷出程晉州的價值。
姜璜不打斷，程晉州樂的在那裡說。席無庸早前就將一些相關的資料給了他看，儘管沒有細緻的內容，但僅憑題目，程晉州就能判斷出他們到了哪個階段或哪裡繞了路凡是理工科的研究生，本身的專業或許不怎麼樣，可數學中的微積分，絕對是門兒清的，全國統考和自主招生的區別在於此。
預定的30鐘，足足說了2個小時尚未結束。微積分的初級階段，能說的東西太多，程晉州隨便挑揀了曲線和極限處理兩個方面的內容，就可以滔滔不絕的說下去，尤為難得的是姜璜也願意聽下去。
他們做的是盲摸象的工作，能得出類似的答案畢竟不全面，如果能用2個小時，省卻2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有更多橫向的瞭解，姜>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浪費數個小時。
期間無庸送了一次熱，被趕了出去鄧著送了一次白板和鵝毛筆，仍然被驅逐直說到兩個人肚子餓了，程晉州才口乾舌燥的停了下來。他當年是給大一新生過課的是簡單的微積分知道的越多，用兩三個小時討論數學問題，其實說不出出多少來，然而仍將姜璜聽的興致勃勃。
畢竟，數學討論起來繁瑣麻煩，研究起來痛苦，一個等式的平衡，也許就能耗費某位先生幾個月甚至數年時間，從頭講到尾，最多也就是幾十分鐘罷了。
姜璜來了興致，乾脆不理會午飯類的事情，招人送進來兩盒點心，作抱歉狀問程晉州道：「我們繼續？」
點心都擺了桌子，程晉州只得點點頭，實際，他心裡也是樂意的。圍繞微積分的小問題何其多，只要不涉及核心問題，他樂得賣弄一陣，賣好與姜璜。皇家御用星術士，身份比所謂的大理寺卿不知強多少，就算是在朝廷的職銜序列中，也是標準的１級文官，送些數理內容，也算不得什麼，何況席無庸早就暗示，能在科舉幫助於他。
思考間，姜璜把字臉徹底笑圓了，如同塗鴉噴漆時離牆面太近的毀容圖，他手持著筆就在紙板劃道：「我們最近在研究的就是連續性問題了，曲線的連續又要影響到區間，這其中的關係你怎麼看。」
一旦接核心問題，程晉州就不做正面回答，繞著圈子道：「這方面我考慮不多，不過就曲線問題而言，間斷點是主要的問題……」
這一談，又是一個下午過去了，不僅鄧著和席無庸等的心焦，還有其他配合姜璜工作的星術士，也難以進行下去。不過另一方面，他們對程晉州的好奇心也是直線升。
不管怎麼說，姜璜星術士是不會浪費時間在普通人身的，不能刺刻星陣，又是一星術士，卻能與姜璜星術士談論整整一天，這樣的人，他們絕對是沒有見過的。
星術士們的工作室，更像是寬敞的無坐席的繪畫室，白板隨意的在裡面擺放，星術士們三三兩兩的穿插期間，寫滿一張白板，就讓自己的星術士學徒收起來，由於沒有計算機的緣故，更有擅長計算的星術士，純粹擔當著解決數字問題的重任。
姜璜星術士的房間，即與外面的會客室想通，又與數個工作室相通。席無庸就時不時的看向這邊的木門，心裡不知想著什麼。
良久，席無庸對默默的鄧著歎了口氣道：「說不定我們又要有個小師弟了。」
「那也要人家同意才好。」鄧著眼皮都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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