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秀英幾人進來,張淡月連忙站起身來,伸手將小陸異接到懷中,陸秀英坐在張淡月的邊上一邊逗弄小陸異一邊道:「怎麼樣,有沒有啟文這孩子的消息?」
張正一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
陸秀英臉上一片的暗淡和擔憂,張淡月見了道:「娘親,您不用擔心的,陸啟文他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他那麼滑頭,只要他想跑,誰都抓不住他的」
陸秀英聽張淡月這麼一說不禁笑了起來道:「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夫君的,也不怕人笑話」
張淡月俏臉一紅道:「人家說的是實話啊,再說除了娘親,誰會笑話孩兒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臉的慌張的模樣。
當這丫鬟闖進客廳的時候,一副驚魂未定氣喘吁吁的模樣。
張正一坐在那裡,一臉的嚴肅,見到那丫鬟連個招呼都不打便闖了進來不禁冷哼一聲,瞪了那丫頭一眼道:「出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平日裡教導你們的規矩難道都給忘了嗎?」
那丫鬟被張正一瞪了一眼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連忙顫聲道:「回老爺話,大事不好了」,1(1
看到丫鬟春玲那爵怯生生的模樣,陸秀英開口道:「好了,春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慢慢說來」
天師府的丫鬟侍女們都十分清楚張正一的脾氣相當的壞,而陸秀英則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此時聽陸秀英開口說話,春玲的心微微的平靜了一些看了張正一等人一眼低聲道:「諸位長老們鬧著要見老爺呢,說是讓老爺將什麼禍害交出來,以免為天師府帶來什麼災難……
沒有等到那丫鬟將話說完,就見張正一一巴掌拍在邊上的茶几之上,茶几之上的茶杯被張正一給拍的粉碎,可是那茶几卻是沒有損害絲毫,可見即便是在盛怒之下,張正一對於力量的控制已經到了收發由心的境界。
猛地站了起來,春玲這做丫頭的或許不知道長老們話裡的意思,可是張正一等人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所謂的禍害不就是杜靈心吧。
自從杜靈心被從地府帶回來的消息為天師府的實力派人物們知道之後,那些實力派的人物一個個的都心懷怨言,不過張正一的一向強勢將那些怨言給壓了下去,同時又有陸啟文這樣強大的女婿在,那些人就算是有怨言也不敢爆發出來。
可是幾天的時間過去,根本就不見陸啟文上門,這些人一個個的心思活動了起來,他們可是知道陸啟文是為了讓張淡月先回來才留下殿後對抗十殿閻君的,那十殿閻君是何等的人物,就算是陸啟文再厲害也不可能是十殿閻君的對手啊。
幾天過去,沒有陸啟文的消息,這些人自然會認為陸啟文已經被十殿閻君給拿了起來,或者說甚至都已經被打殺了,沒有了什麼畏懼之心,又怕將來地府查出杜靈心的事情之後連累到他們,所以這些人在幾大長老的帶領下,鬧騰著要張正一拿出一個說法來。
張萬秀聽了不禁歎了口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作為一代天師應當以天師府的利益為重,說起來,那些長老們這麼做也沒有什麼錯的,可是杜靈心畢竟是自己的妻子啊,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才將杜靈心給搶回來,若是就這麼的讓杜靈心再回地府,張萬秀寧願自己不做這天師也不會做出拋棄妻子的舉動。
深吸一口氣,深深的看了一眼滿臉自責神色的杜靈心,張萬秀忽然笑道:「父親大人,如果那些長老要一個說法的話,那麼我便卸去天師的責任便是,我和靈心一起雲遊天下,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張正一冷哼一聲道:「混帳話,你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夠說出這種窩囊話,你要牢牢的給我記住,你是天師府的一代天師,只要你願意,你做什麼事情都可以,那些長老來了由我去應付,我倒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反了天不成?」
這時杜靈心開口道:「父親大人,千萬不要因為靈心而與諸位長老鬧得不歡而散,靈心本身就是苦命之人,還是讓我這就去吧,免得連累更多人」
陸秀英道:「傻兒媳,我看誰敢說什麼閒話,有本事的話讓他們衝我來,今天我就是要將你留下來」
張淡月冷冷的一笑道:「哼,大嫂你放心,有我們在,誰都不能決定你的去留,夫君不在,我張淡月就是一隻手也能夠將他們給收了」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一眾人走進院子之中並且向著大廳行來,為首的是幾名仙風道骨的道人,正是天師府的幾位長老,後面的幾個人則是天師府的強勢人物,可以說這些人代表的幾乎是天師府七成的力量,難怪就是張萬秀都要選擇避讓呢。
一名長老陰陽怪氣的道:「我說淡月侄女,可千萬別說大話而閃了舌頭啊」
眾人進入到大廳之中,一下子原本寬敞的大廳顯得擁擠起來,眾人的目光落在了杜靈心的身上。
杜靈心感到十分的不自然,隱隱的露出一絲懼意躲到了張萬秀的身邊。,1(1
張萬秀臉上閃過一絲怒色,盯著眾人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想造反不成,見到本天師難道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了嗎?」
被張萬秀一陣大吼,那些前來鬧事的人面面相覷,張萬秀將一頂不懂禮數的帽子蓋下來,這些人不得不向張萬秀見禮,畢竟張萬秀乃是天師府的一代天師,地位上遠遠的高於他們,就算是心中不服,可是在張萬秀的面前卻也不得不守禮。
張萬秀冷哼一聲,向著幾名長老還禮之後便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都不說。
坐在邊上的張淡月彷彿沒有看到大廳裡的眾人一般,抱著小陸異在那裡將小傢伙逗弄的咯咯直笑,一下子就將這些人給涼在了那裡。
被張萬秀打掉了氣勢的眾人已經沒有了方纔的那種衝勁,這時這些人一個個的站在大廳之中,竟然被張正一一家人的氣勢給壓制住,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張正一這才睜開瞇著的雙眼,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過,張正一的目光落在哪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就不禁身子一顫低下頭去不敢去看張正一的眼睛。
一一的從對方的身上掃過,張正一陰陽怪氣的道:「諸位這是要做什麼呢,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竟然要讓大家繞繞的前來,誰給我說說看」
誰都不是傻子,哪裡聽不出張正一話語之中的怒氣,雖然想要開口將他們的目的說出,但是卻沒有人敢去承受來自張正一的怒火,張正一的不近人情那可是相當的有名的,連張淡月這樣的親身女兒說掃地出門便掃地出門,那可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這時張正一發怒,一下子將眾人給鎮住,半天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這時張淡月突然開口道:「不要以為我夫君沒有前來便出了什麼事情,十殿閻君還留不下我夫君,你們這麼急沖沖的發難,難道就不怕將來後悔嗎?」
這時終於有人人不下去了,只聽那人道:「淡月小姐,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杜靈心夫人已經故去,如今已是魂魄之身,陰陽兩隔,本不該留在陽間,可是你們卻將其從幽冥枉死城中搶了出來,這已經是犯了天條,若是追究起來,恐怕我們天師府就要大禍臨頭了」
「哼,一群怕死鬼,本姑娘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只要我張淡月在,誰都休想將我大嫂怎麼樣,便是地府陰神,天庭的神仙前來,我張淡月一一接下便是。」
張淡月輕蔑的看著滿屋子的人冷笑道。
有人不依了,他們怕張正一,可是卻不怕張淡月啊,只聽有人道:「小姐說的簡單,你現在是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已經算不得我們天師府的人了,天師府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話」
張淡月聽了不禁怒極而笑道:「好,我什麼時候竟然成了外人,真是太好了,說吧,你們究竟要怎麼樣,本姑娘且看看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張正一任由張淡月發揮,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聽了眾人的話之後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雖然說很怕張正一大發雷霆,但是他們的衝勁又湧了上來,現在就算是張正一真的發火也未必能夠鎮壓的住他們。
這恐怕也是張正一看著這些人叫囂而沒有開口壓制的原因。
「好了,不要說,聽我說一聲可不可以」
開口的人是陸秀英,陸秀英一臉的哀傷看了一眼眾人道:「大家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也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們的心情,靈心這孩子的為人大家都清楚,這害死死的冤枉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還陽的可能,難道你們就要狠心的抹殺她還陽的機會嗎。」
對於陸秀英,很大一部分人那是相當的敬重的,聽了陸秀英的話很多人不禁沉默起來。
這時有人喊道:「不行,必須將杜靈心送出天師府,甚至送出我們龍虎山的範圍,堅決不能讓我們天師府留下這麼一個禍患」
「啪」
張正一猛地站了起來,冷哼一聲道:「反了,都反了啊,你們還當老夫存在不存在,你們想要做什麼,杜靈心是我的兒媳,她生是我們張家的人,死是我們張家的鬼……
一名長老道:「大長老,話雖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您也要以大局為重,若是因為杜靈心的事情而為天師府引來災難,你將是天師府的罪人啊」
「是啊,我們也拿靈心這孩子當作自己的晚輩看,或許對她的感情沒有你們深,但是一樣也是當作親人一般,但是現在關係到整個天師府的安危,我們不能不從大局著想」
又一名長老向著張正一苦口婆心的道。
張正一眉頭皺了起來,如果說這些人上來就蠻不講理的話,張正一還能夠應付,可是現在這些人卻和他講起了大道理,不能不說這些人說的話都能夠佔得上大義,這讓張正一十分的為難。
杜靈心看了看眾人道:「大家都不要說了,若是因為靈心而讓
大家傷了和氣,那就是靈心的罪討了,靈心願意離開,斷然不會給大家帶來災難的」
「不行」
「我不同意」
張萬秀與張淡月兩人同時道。
張淡月冷冷的道:「大嫂,你是我和夫君拼了性命從地府搶回來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離開」
張萬秀看著杜靈心道:「靈心,我已經失去你一次,這次說什麼我都不允許自己再失去你」
就在這時一名家丁飛快的跑了過來,衝進客廳之中氣喘吁吁的道:「姑爺上山了」
「什麼?」
張正一愣了一下,盯著那家丁道。
不止是張正一愣了一下,幾乎所有的人都盯著那家丁,那家丁可曾被這麼多的人給注視過,心中撲通撲通的,顫聲道:「回老爺話,姑爺上上了」
張正一雖然對陸啟文沒有太大的好感,但是現在陸啟文能夠平安回來至少讓張正一鬆了一口氣,並且得到一個強接,客廳裡的這些人之所以撐了這麼久才前來鬧事,還不是顧忌陸啟文的存在,現在陸啟文又出現了,或許這些人也該知道收斂了。
果然,當張正一向著眾人望去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低下頭去,臉上掛著慎重的神色。
張正一心中暗自冷笑不已,站起身來道:「大家隨我一起前去迎接陸啟文」
張淡月早就站了起來,抱著小陸異便跑了出去,幾天不見,張淡月別提有多麼的想念和擔心陸啟文了,所以也不管眾人怪異的目光,聽到陸啟文的消息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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