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會忘得掉嗎?」許溪暢懷微笑,滿心都是歡喜愉悅,他突然覺得這次真的是做對了,他應該早一點做這決定了。尤其是經歷得知五千萬事件後,更是覺得這些友誼對自己來說是如此的珍貴。
「彈開點,小屁孩哪來那麼多話!」可樂身子一偏,被後面的靠你又如何不耐煩的推開。
靠你又如何正要開口,許溪就搶先道!「靠,你能不能不要說靠!」許溪至今仍舊記得,靠你又如何的口頭禪正是靠靠靠,有時會顯得十分倔強的傢伙!
「靠……」靠你又如何眼中閃著一種霧氣,嘟囔著垂下頭,隨即紅著雙眼凶狠道:「連我的口頭禪都搶,你小子真混帳!」
「娘娘腔!」野生熊貓鄙視靠你又如何,重重一拳砸在許溪胸口,嘿嘿笑:「別的不說,回來就好,記得請我喝酒!」
許溪記得,他和野生熊貓認識跟可樂一樣都算是比較晚,但彼此性格相近,又談得來。比起靠你又如何有時候跟倔毛驢似的性格,野生熊貓就果然像是有些狂生式的性格。
「靠,你才娘娘腔!」靠你又如何和野生熊貓互相瞪起來!
黑豬王子眼中閃著高興和失望的光芒,摟住許溪的肩膀道:「我都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失望,你現在的形象可沒以前的帥。從今以後,神州第一帥非我莫屬!」許溪凸之!
話音未落,四周就傳來一陣狂嘔爛吐之聲
黑豬王子加入神州會屬於較早的一批,其實認真的說,神州會中不少兄弟都是在論劍大賽上結識,因遊戲目標相似,因感覺神州會兄弟間關係融洽得令人羨慕才選擇加入。亦正是因此,神州會最顛峰之時的論劍大賽,真可稱得上神州會內戰。
審判者看著許溪歎息:「你呀你呀,我都懶得說了。神州軍就是因為你和蕭蕭離去,所以垮了。你還是想想怎麼賠償我們吧!」
審判者,當初是在神州軍招募玩家時加入的,因不服,還與許溪大戰過一戰。也許是不打不成交情,結果戰後他選擇徹底加入神州會。
很顯然,神州軍是神州會眾人的巨大怨念。許溪和蕭蕭一直都是神州軍的領袖與統帥,只有二人的功勳超過千萬,作為一方大將單獨指揮一場戰爭。
當許溪和蕭蕭從遊戲中離去,神州軍有的是功勳過百萬的都指揮使,卻偏偏連一個過千萬的都沒有。最終,神州軍不得不瓦解。
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沒有人有許溪的分析力,沒有人有蕭蕭的統御力。當許溪和蕭蕭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最完美的搭檔,所以可以率領神州軍在戰場上縱橫不敵。
沒有許溪和蕭蕭這對黃金組合,神州軍就算沒有瓦解,也不可能再保持原本的輝煌戰績,還有那不敗戰績。
紫氣東來凜然把審判者抓開,卻已是來不及。許溪已是怔住!
好久了,好久沒有聽到有人提及蕭蕭的名字了。許溪怔怔望著某處,眼神空洞恍惚之極。
從未有女人像蕭蕭給他的感覺那麼強烈,那麼合拍。他們像是天生就該在一起,天生就互補彼此的所有缺點。若不是蕭蕭性格太強,要不是蕭蕭肩上扛著沉得從心理上就壓死人的負擔與包袱,他們原本應該是天作之合的!
天作之合啊!
許溪苦笑,立刻意識到此刻身在何處,收斂了所有惆悵與傷感情緒,與每一個過去的老朋友拍拍肩膀,也許並不熱情,但卻絕對真誠的擁抱一下。
神州會最龐大的時,有數百人。但眼下,卻只有數十人。許溪疑惑的望向紫氣東來,紫氣東來與他頗有默契,攤手歎息:「沒辦法,有些不玩古典區了,有的乾脆不玩遊戲了。兩年了,大哥,你想一想,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了!」
靠你又如何欲言又止,其實紫氣東來沒有說完全。神州會顛峰時,正是在為紫禁王朝征戰匈奴及突厥,並橫掃北方及西北之後,那時的神州會有數百人。在征戰海亞大陸,闖下天下第一強軍名號之後,更是達到了最顛峰。
不過,在那之後,許溪與蕭蕭從遊戲中失蹤。兩年中,神州軍和神州會失去了兩大核心人物,漸漸的沉寂低調。的確有些玩家轉戰現代區,也有些玩家在現實中結婚生子等等,再沒有玩遊戲。
但還有更多的是,見到神州會漸漸沉寂之後,一些人選擇了離去。自那之後,神州會不可避免的漸漸衰落了。從當年隱隱的天下第一會,敗落到如今幾乎無人知曉。
肯留下來的,大都是神州會的老夥伴,並不在意神州會有多大的知名度和聲望。他們只是在玩遊戲,在過人生,在交朋友而已。
兩年,真的可以發生很多事了。
許溪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神州會的宗旨本來就是如此,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絕對的自由。
在眾多老朋友,以及一些新朋友中,許溪沒有見到另一個熟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丹霞呢?」
紫氣東來等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不已,靠你又如何小聲道:「真的想知道?保證不發飆?」
「丹霞去年結婚了!」紫氣東來狠狠咬牙,丹霞原本和許溪有過一段若有若無的故事,如果不是蕭蕭強勢出現,也許很多事都會變得不一樣:「你的消息她知道了,正在趕來!」
許溪和丹霞那段放在今天一點都不起眼的故事,神州會很多人都知道。連紫氣東來在內,所有人都以為許溪會難過甚至會發飆。
但許溪只是怔了一下,隨即颯然笑:「那我得恭喜她!」
丹霞是很好很好的女人,許溪一直都這樣認為,能娶到她,一定是福分。雖然有過一段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故事,可許溪只會替丹霞感到高興。
理解而寬容,是許溪的一個優點。在他的故事裡,他是主角,但在別人的故事,他也許連配角都不是。也許,他就只在丹霞的人生裡稍稍跑了一下龍套,也許是一個配角,可誰又能知道。
沒有人能奢望每一個人的故事裡,自己都是主角(在此強烈推薦《紐約提喻法》,幾可稱為神作的影片)。
凝望復活點外那段瑣碎的「見面會」,江十二忽然有點羨慕,有點嫉妒。像許溪這樣,即使兩年之後,亦有人在掛念,那感覺一定很好。他突然覺得,神州會果然像何九所說的那樣,是一個很完美的組織。
「真不錯是嗎?」驚天看出江十二的心理,但他一點都不羨慕,因為他在王道有自己的兄弟,也許不像神州會那麼融洽那麼完美,但那是真正屬於他的:「你知道嗎?起初王道和神州會亦有過摩擦,之所以沒有開戰,就是因為我意識到神州會其實比很多貌似強大的幫會都還要強。是因為我一直都相信,他們是一群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要是真有興趣,不妨考慮一下我們王道吧!」驚天狡猾的笑了,趁機想要拉攏這位絕頂高手。
江十二橫了他一眼,卻笑了:「做人不好太貪婪,王道已經是東土第一了,再強要激起民憤的!」
江十二和驚天各有感慨,圍觀的數萬觀眾們亦是猜測紛紛,感歎於這神州會眾的友誼。而這邊鎖重會和縱橫幫的人已是累積了滿肚子的不爽,這算什麼,他們在這裡不是做配角的,也不是來做反面人物的。
與縱橫天下比,長生鎖耐心顯得好一些。不過,他到底不太清楚神州會的實力,加上又有些自傲,當下向花無痕使了個眼色。
花無痕猶豫一下,不久前連掛兩次,使得他的復活次數已經只剩下兩次了。要是再掛兩次,那就只有轉世重生一途了。可想了想,還是一躍而起,大喝:「你們當我們不存在啊!」
劍光流轉,在夜色中格外顯得漂亮!
但是……
「去你媽的!」可樂驀的回首,眼中寒光一閃,寶劍不知幾時已是握在掌中,凌空一斬!一股恐怖的劍氣呼嘯而至!
啵一聲輕響!饒是花無痕全力施展,仍舊被這一招既快又猛的劍氣劈中。當場像風箏一樣搖搖擺擺的噴出一口鮮血,向後飛出十餘米,胸口處一道傷口長達半尺,深可見骨,鮮血源源不斷流出,委實可怖。
紫氣東來微笑不已,在其他人眼中卻好似魔鬼的微笑,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透著森然:「我說過,逾線者死!」
「還有誰想試試!」
廣場中瞬間靜悄悄,只餘下夜風吹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