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刻光景,驀然身上的物品已被依韻搜刮一空,皇宮內的高手亦已躍上殿頂,朝依韻急速撲至。依韻計上心來,朝著李秋水的位置一路衝殺過去。
運功怒聲喝道「秋水!你我皇宮幽會數載,縱使你今日不願與我雙宿雙飛,卻也不該如此狠心待我!」依韻內功何等深厚?這麼蓄意而為,莫說殿頂無數的皇宮高手了,就是整個西夏城此刻未眠之人恐怕都能聽見。
依韻展開身法,蓄意隱藏自己的劍芒,純以速度加上蠻橫的輕功穿梭於皇宮高手之中,劍劍直取咽喉,心口要害。
李秋水臉色劇變,萬沒想到依韻如此誣陷自己,皇宮後院,沒有任何罪名比勾搭男人背叛皇上更嚴重的了。
尤其依韻這麼運功一喊,就算皇上心下相信自己的清白,也不得不殺掉自己以維護自己的名譽!依韻短短片刻功夫,已然衝至李秋水身前十數丈處,運功大喝道「秋水!現在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小劍自信能帶給你幸福,離開這沉悶孤單的皇宮!」李秋水怒極攻心,心知跳進黃河也別想能洗清,驟然抽出利刃,飛撲依韻。
此時被驚動的西夏皇以及皇宮高手紛紛趕至,西夏皇怒喝道「把這對狗男女都給拿下!」狂暴的氣勁朝依韻當頭罩落,依韻駭了一驚,展開身法硬生插進密集人群避了開去。李秋水此時恢復冷靜,斷然抽身躍出重圍,逃也似的去了。
依韻見目的已然達到,運功喝道「狗皇帝!今日算你運數未盡,但我小劍終有一日定來取你性命!」言罷抽身飛躍而起,一個容貌憨厚的男子緊隨而至,大喝道「哪裡逃!」
雙掌帶著狂暴氣勁轟然朝半空的依韻推至,氣勁覆蓋的範圍極大,依韻人在半空,哪裡避的開去?瞬間沉入忘我意境,全力斬出一劍,氣勁轟然交擊之下,依韻被震的氣血翻騰,被迫落地面。男子緊隨而落,周圍的皇宮高手紛紛讓出空地,顯然對出手的男子充滿信心。
依韻腦海中頓時浮起一個名字,虛竹!虛竹人方落地,展起精妙之極的掌法迅速朝依韻攻上。依韻暗呸一聲,憑你這種沒有多少鮮血磨礪的高手也想殺我依韻?眼神瞬間陷入空洞,迷離,清明之間的不斷交替,隨即瞬間變的冰冷。
身形化影挺劍迎上,魚腸劍驟然射出,虛竹駭人的掌勁頓時被魚腸刺出缺口,依韻身影從中一穿而過,虛竹一掌拍在魚腸劍身,迅速變招迎上攻至的紫宵。
深紫弧形劍氣化做星芒鑽入虛竹空門,遠比虛竹的掌勁更快幾分,虛竹被迫變招檔下,原本被虛竹震開的魚腸凌空快速旋轉數十圈,化去強大的掌勁後急速二度刺將而出,此時虛竹方變招檔下依韻劍氣攻擊,更沒想到有這等驚人變化,匆忙展開步法閃避,終究上一步被魚腸在腰際處劃出深約三寸的傷口。
依韻身影變成一團模糊的紫影,紫宵劍帶著十數道星芒穿入虛竹空門,入肉兩寸之時,虛竹駭人的掌勁朝著依韻撲至。
依韻領空急速一個旋身避了開去,身影驟然加速,紫宵急速斬出,虛竹先機已失,這等貼身搏鬥,速度上更不能跟依韻比擬,匆忙運掌化去大部分氣勁,展開身法試圖閃避,魚腸從另一方向同時射至,一長一短兩柄神兵帶著深紫亮光和虛竹瞬間交錯而過。
周圍的高手紛紛撲上救援,虛竹捂著胸口被魚腸穿透的傷口在一眾高手以身體做盾牌的掩護下退入人潮,腰際被依韻以紫宵斬出的入肉極深的傷口,已然讓虛竹連輕功都無法施展。
虛竹掌法也確實精妙,臨危之際仍舊守住了致命空門,魚腸也未能傷到要害。不過依韻本就無心斬殺虛竹,倘若沒有特定條件,虛竹這種NPC會瞬間刷新,到時候面對的更是個毫髮無傷的勁敵,否則以依韻的出手速度,完全能再一眾高手救援前再攻出至少兩招,虛竹定死無疑。
依韻凌空躍起,魚腸接連穿透七人咽喉沒入依韻左手衣袖。深紫劍氣化做十數星芒,沒入躍只的十數高手咽喉,依韻一腳踏碎一高手的天靈蓋,凌空翻身落在一處殿頂,身影幾次閃動,已然遠遠離開了混戰中心。
一番交手,體內經脈被虛竹氣勁餘波震的多處受損。眼下內力的差距,已經不是靠內功本身的威力能縮小的了,畢竟依韻出道江湖至今也不過三十年出頭,跟虛竹得到逍遙子全部功力,經過系統強化後相比較。
計算下來,恐怕最少也有超過170年的內功修為,雖然依韻練功不是虛竹之流可比,最多也只有虛竹2/3的內力而已,若不是依韻殺意極大程度的提升了內功深厚程度,恐怕此刻早就重生去了。
不過這趟的收穫,已經讓依韻非常滿意。西夏皇和虛竹都絕不會親自出面去見小劍的,只會派遣大軍找回場子,李秋水憤怒之下,極有可能試圖暗算小劍,即使殺不死小劍,最底限度也能讓神州幫折損不少高手,縱使李秋水之後發覺找錯對象,自己殺了她便是,在這種特定條件下死亡,系統該不會再讓李秋水刷新的了吧。
何況,李秋水能否在小劍手上活著來找自己,都難說的很。依韻登上妖瞳派來接應的馬車,閉目沉入自修,馬伕楊鞭駕著馬車朝著大理方向急馳而去。亂作一團的西夏皇宮,憤怒的西夏皇,盡數被遠遠拋卻。
靈鷲宮密室,天山童姥氣喘吁吁的怒視喜兒,「逆徒!沒想到吧?沒想到我傷勢不但復員,內功更是大幅度精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孩童般的天山童姥,身上十餘出入肉傷勢,卻均非致命,一側的喜兒左掌按住胸口,嘴角緩緩滲出血跡,顯然所受內傷頗為嚴重。神態卻是一如往昔,輕含著妖美的笑容,「呵呵呵呵……師尊,我只是不願殺你……」
天山童姥怒聲道「大言不慚!」喜兒步履蹣跚,輕輕抬頭注視著天山童姥,眼神逐漸變的冰冷,「師尊!你的內力確實精進的駭人,看來弟子不得不對你下殺手了。」
天山童姥怒聲飛撲而上,雙掌金色氣勁激出狂暴駭人的內勁,囊括整間寬敞的密室,朝喜兒壓上,喜兒待得天山童姥接近之際,左手做掌狀隔空斬出一道紫紅線形氣勁,頓時嚴密的氣牆破出一道縫隙,喜兒身影一閃,右爪整個插入天山童姥心口。「師尊……你打不過我的。」
天山瞪著眼睛緩緩氣絕,屍體瞬間消失不見,喜兒低垂著頭,一頭長髮有些散亂披在臉側。密室至尊椅上,突然現出天山童姥絲毫無傷的身軀,喜兒左指的宮主戒指,卻是仍舊戴著,天山童姥雙手十指上,空無一物。
天山童姥緩緩睜開雙眼,沉聲道「喜兒,靈鷲宮既然已交付於你,便別在為宮內事務前來請示了,今日起為師閉關一段時候。」喜兒猶疑著未有動作,天山童姥厲聲道「站那發什麼呆?還不快出去!」
喜兒神態恢復如常,躬身道「是!師尊!」便那麼躬身緩緩後退著出了密室,輕手帶上密室厚門。待得喜兒關門離去,天山童姥喃喃道「我將靈鷲宮交託於你,切勿讓為師失望……」隨即緩緩閉目。
密室外屏息的喜兒這才輕輕遠遠退去,「呵呵呵呵……可笑……原來,殺死師尊,竟是添加這等記憶……呵呵呵呵……記憶……破綻。會死的……」喜兒腳步虛浮不穩的朝著花園行去,雙手輕輕將長髮挽起,左手指上的掌門戒指,流動著幽幽光澤,美麗一如往昔。
每每在天山童姥閉關告一段落的時候,靈鷲宮一定輩分的弟子都會或早或晚的返回縹緲峰候著,雖然很多年前開始,天山童姥已經再沒踏出過密室,但靈鷲宮上下卻沒人敢違拗這規矩,萬一這一次天山童姥卻是出關了呢?有缺等人見到喜兒行出,恭敬的道「喜兒師姐,師尊可好?」
「呵呵呵呵……師尊,很好。散了去吧,下一趟,定要回來,師尊出關……」一眾靈鷲宮高手紛紛露出欣喜之色,隨即告退後離去。喜兒抬頭眺望夜空,喃喃道「呵呵呵呵……武林至尊嗎?師尊……江湖,又要亂了嗎?」
縹緲峰頂,夜風大作,喜兒方才挽起不久的長髮,被風吹的散了開,在夜風中無規則的飛舞飄動。
焰情扶著重傷的紫心人返回內房,擔憂的詢問道「還好嗎?」紫心人吃痛的呻吟一聲,輕聲道「改死的老東西,功力暴漲這麼多,差點被他一掌震死。」
焰情安慰道「終究挺過去了不是嗎?按門派規矩把它踢星宿了就好,這趟系統強化提升過功力後,確實駭人。」
紫心人輕笑道「幸虧有你,要不我還真打不過那老傢伙。」焰情溫柔一笑,細心的替紫心人在胸口敷上加速內外傷癒合的藥物。
血刀刃提著刀,喘著粗氣返回住所,小雲見狀嚇了一跳,慌忙扶著血刀刃躺下,取出藥物替血刀刃敷上。「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小雲細細一數,血刀刃全身竟有四十多處刀傷,血刀刃苦笑道「老傢伙真厲害,刀太快了,不過還好,都不致命,只是影響行動罷了,他已經再非血刀派的人了,別擔心我。」
小雲嬌嗔道「大笨牛,告訴你可不許掛了,要不沒人保護我。」血刀刃笑道「我會保護你的!」窗外夜空,月如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