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兒軟弱無力的起身倒了杯茶,紫衫和彷徨無地此刻不在,殘忍溫柔仍舊半昏迷著。樂兒回頭望了一眼殘忍溫柔,緩緩走回床沿,卻正在樂兒貼近殘忍溫柔的時候,那對彷徨,無助,掙扎的眼神猛然在現。樂兒心神一顫,緊接著做了件自己都不敢想像的舉動。樂兒的手下意識的撫摸殘忍溫柔白淨消瘦的臉龐,殘忍溫柔如常般定定看著樂兒,但樂兒卻在殘忍溫柔的眼睛中看不見自己的影子,心下猛然一股無名怒氣,雙手捧著殘忍溫柔的頭怒聲道「給我記住,我叫樂兒,把我看個清楚,不但要你看進眼裡記進心裡,從今天起你只能記住我一個人!你聽見沒有?」殘忍溫柔毫無反應,樂兒捧著殘忍溫柔的下巴就那麼猛然吻了下去,冰冷,冰冷的舌頭,樂兒更怒,吻的更激烈和瘋狂。樂兒雙眼幾欲噴出火焰般恨恨的看著毫無反應的殘忍溫柔,狠狠扇了殘忍溫柔一巴掌,卻是由於使不出內力,僅僅留下一個紅印,殘忍溫柔的頭被這股力道打的偏至一側,復又轉頭定定的看著樂兒。
樂兒大笑,「哈哈……抗拒我?挑戰我?你是我的,我接受你的挑戰!」樂兒一把將殘忍溫柔的厚被掀至一旁,此時暴雨瀰漫,寒風吹進依韻刻意吩咐暫不修建的房門,殘忍溫柔身體下意識的微微一抖,樂兒大笑著將殘忍溫柔衣衫脫盡。寒冷的春色充斥著房內……
依韻氣勁混雜的雨點暗器四散飛射,平台的人群紛紛駭然後退,大批退避不及的好手身上被雨滴打出或多或少的血洞。場中高手則全力攔截襲來的天然暗器,功力稍底的便是擋住也硬被蠻橫的內勁震的連退數步。頓時場上眾人心下冒出一股寒意,這等修為,還是人嗎?四道人紛紛出手擋下襲向可名的雨滴暗器,可名開啟門派頻道吩咐實力不濟的弟子紛紛撤退。這種時候人海已經失去意義,忘我對自然外物的借助能力實在太可怕了!可名的神色仍舊平靜,依韻恍若無人的緩緩舞劍,漫天淋落的大雨紛紛或多或少的朝著周圍擴散飛射。美麗的景象,倘若那雨滴不是總帶起點點血花的話,定讓更多的人感受到這美麗。鴛鴦刀兩道人心下駭然,儘管早已從江湖傳聞聽說過黑木崖之戰,但一直認為誇大其辭而已,直到如今親身面對,才知道可怕,雨會下多久?沒有人知道,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停的下來,但他們能支撐抵擋多久,卻是心下分明,無法反攻阻止依韻的話,這麼持續下去,要不了多久定會內力耗盡,而對依韻而言,內力的消耗遠比眾人低的多。可名只會比別人更加清楚事態的嚴重程度,但可名的神色仍舊不變,一點迷茫,一點平和淡然,定定的注視著如同神助般的依韻。
一條模糊的紅影猛然飄至,所過之處的雨幕紛紛化作暗器,成片的武當弟子紛紛慘叫著倒地。原本能抵擋依韻攻勢的一干高手此刻被這突然而至的另一股襲擊紛紛打的或傷或退。依韻緩繯停下動作,定定看著僅隔自己五步處的喜兒,「呵呵呵呵……依韻?跟我走……」「你要阻我?為何!」依韻怎都不會天真的以為喜兒出現是來幫自己,那決計不可能,首先眼下的情形根本就不需要,其次喜兒沒有任何理由出手幫自己。「呵呵呵呵……依韻?跟我走……」依韻臉色一沉,怒道「為何阻我!你明知道只有可名死,門派掌門才會回歸NPC接管,只要小龍女再死,他們的門派聯盟徹底瓦解!我若不如此,山莊必亡。」喜兒緩緩走近依韻,神色迷茫的抬頭望著漫天飛雨,依韻緩緩收劍入鞘。兩人距離不足半步時喜兒停下,「呵呵呵呵……依韻?這雨是淡紅的,你見到了嗎?」「我見到。」依韻緩緩抬頭仰望高空,「呵呵呵呵……依韻?你阻止不了的,終究阻止不了的。人人都喜歡淡紅的血雨嗎?依韻,你喜歡嗎?」「你是否定要阻我?」依韻的劍猛然出鞘,身形帶起一串虛影從喜兒身側繞過,喜兒緩緩伸手,卻是偏偏一把抓住身形極快的依韻左手,「呵呵呵呵……依韻?跟我走……」此時一干武當弟子見狀紛紛神色戒備的移動著步子,喜兒右手信然一揮,雨幕四散飛射,慘叫連連。
依韻神色古怪的緊盯喜兒雙眼,沉默不語,右手的劍緊緊握在手上,週遭再無人聲,淅瀝的雨水滴答聲讓空間變的讓人倍感舒心。喜兒的手,很柔軟,誰能想到江湖第一殺人魔女的手竟然是如此柔軟?
樂兒得意的大笑,興奮的看著殘忍溫柔逐漸生起的反應,樂兒封住殘忍溫柔的雙唇,感覺到,越來越顯然的熱度。殘忍溫柔,臉色漸漸呈現愕然之色,眼睛中,逐漸浮現樂兒一對美目,和極白的面龐。樂兒含著滿意的笑容盯著殘忍溫柔的眼睛,「現在你眼裡已經有我,但是不夠!我要讓你把我記進心裡去,永遠的記進去!」樂兒很疲倦,但樂兒絕不願意停止,若非內力被封的緣故,只要施展特殊手法也不必至今無法徹底打敗殘忍溫柔的抗拒,如今難得有些起色,說什麼也不能更不願意半途而廢。
「呵呵呵呵……依韻?你貪心了……」依韻沉默著,左手甭緊的肌肉卻是緩緩放鬆,喜兒抓著依韻的手隨即亦輕輕放開。依韻轉頭望了一眼一直未見出手的神秘道人,輕哼一聲。喜兒臉含笑意的注視著依韻,「呵呵呵呵……跟我走……」復又伸出剛放下的手握住依韻,在雨幕中飛躍而起。不片刻兩人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可名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兩人的身影,猛然執劍飛躍,朝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追去,蒼白的臉色分明顯示著可名此刻的內傷仍舊極為嚴重。山頂廣場的武當弟子,這才紛紛開口交頭接耳的談論這方才發生的一切。
不存癡癡的抬頭望著漫天大雨,不存忘記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了,甚至快忘記自己是誰。不存緩緩對著雨幕高舉雙手,原本,雨可以這麼讓人舒心,為何卻是從來不知?兩側落下的雨幕隨著不存雙手的動作紛紛激射在兩側峭壁,頓時峭壁被打出深淺均勻的小洞。不存渾然不覺,喃喃道「在雨中,卻是這麼舒服的。」腦海中幾乎同時猛然浮先那個深紫色的身影,「兩次跳崖,你真的都在我懷裡嗎?」聲音反覆在不存腦海中迴盪著,不存感到有些頭疼,想的太多了,太久了,太癡迷了。不存喃喃自語,「我記得很久之前答應過你的,我還欠著你一個承諾,我的人也是你的。」不存已經再沒有當初的那種悲哀感,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如此坦然?不存細心凝想,不,不是我坦然了,而是,我似乎根本不記得悲哀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那是怎樣的感覺呢?不存喃喃自語著,好像幾天前開始,又好像很早自己就已經如此,喜歡喃喃自語,而不自知。不存隨意的抬頭側目,赫然看見左側峭壁上的的密集小洞,神色現出不解,這裡的點滴不存都太熟悉了,下意識的就無比熟悉,什麼時候多出這些許的小洞了?我好像見過,我好像見過……我真的見過的,很久以前,卻是什麼時候?不存神色陷入迷茫,反覆的試圖回憶,我想起來了,黑木崖,東方不敗,喜兒,依韻,漫天的雨幕,不,那是暗器,連石壁上都被這暗器洞穿。但這裡突然也出現了,這裡有什麼?有雨,傾盆大雨,還有誰?好像沒有了,不對,還有點什麼的,是什麼?是我,我也在這裡……
不存輕笑,信手一揮,腦海中一無所想,一側落下的雨幕紛紛朝峭壁飛激而去,密密麻麻雨滴暗器在峭壁上留下永恆的痕跡。不存神態無喜無憂,神態迷茫的喃喃道「忘我,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大雨仍舊不停的在下,藏劍崖下,一個孤單的白色身影,神色迷茫的望著高空,無喜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