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依韻眼見喜兒被東方不敗擊出山崖,心中連念頭都來不及細想,便全力運功於足,暴喝著撲出,卻是終究晚了一步,眼見喜兒身體飛出山崖,仍舊毫不猶豫的飛身撲出,終究抓住喜兒的手,一把拽進懷中。
兩人身形朝著深不見底深淵下方墜落,依韻低頭注視著懷中的喜兒,喜兒臉色略顯蒼白,此時全身柔軟不覺絲毫氣力,顯然內氣被東方不敗一掌之下打的阻塞,短時間內全然無法自行恢復。喜兒猛然看見抱著自己的是依韻,「呵呵呵呵……依韻?沒有我的江湖,你是不是會更加孤單寂寞?」兩人墜落的身形越見快速,強烈的氣流吹的兩人頭髮激烈舞動著。依韻凝視著懷中的喜兒,久久未發一言,「呵呵呵呵……依韻?沒有我的江湖,你是不是會更加孤單寂寞?」
「也許是吧!」依韻含糊不清的吐出四個字,喜兒卻是笑的更厲害了,「呵呵呵呵……依韻,你這是第二次,抱著我了。呵呵呵呵……」依韻輕輕點頭,強烈氣流的衝擊下,讓這簡單的點頭動作都變的無比艱難。「呵呵呵呵……會死的,你會死的。」喜兒左手朝著依韻心口伸出,卻是全身無力,根本無法凝聚絲毫內力,雖然擊在依韻心口,卻是對依韻未造成絲毫傷害。「呵呵呵呵……依韻,我現在竟然殺不了人了。」喜兒左手頹然的收回,手指輕搭在紅唇處,神態顯得迷茫,更有種迷路小孩般的無助。
依韻凝視片刻,打量著身後不斷閃過的懸崖峭壁,正欲以隔空擒物將兩人下落的方向改變為逐漸接近懸崖的曲線時,喜兒探手按在依韻肩頭,「呵呵呵呵……依韻,不要。」依韻微微有些不解的回頭望著喜兒,「呵呵呵呵……依韻,要賭一把嗎?賭我們就這麼摔下去,會不會死。」依韻似乎懂了喜兒的意思,什麼也沒說,只緩緩點頭,喜兒開心的輕笑出聲,「呵呵呵呵……依韻,雲,是什麼顏色的?」依韻尚未答話,喜兒又道「呵呵呵呵……你看不到……」說罷,微一側身,平衡一失,頓時變做依韻背朝下,喜兒靠在依韻胸膛,費力的將目光移到天空,「呵呵呵呵……依韻,雲是什麼顏色的?」依韻平淡的道「淡紅色的,遠處還有些黑雲,快要下雨了吧。」喜兒收回視線,懶懶的靠著依韻,「呵呵呵呵……依韻?我們,會死嗎?」「我也不知道,我從沒來過這邊,也不知道黑木後崖下面是否有極深的河流水潭。」倘若旁人聽到兩人對話,實在無法相信,這兩人是正常人,正常人衰落懸崖,還能這般如同坐在花園般閒談而無絲毫驚慌嗎?
喜兒身子輕輕縮了縮,「你冷?是了,你無法運內功,這麼吹風,當然是冷的。」依韻催動內功,兩人頓時被形成的金色氣勁包圍,如此雖能抵擋氣流侵襲,卻是極為消耗內力。喜兒似乎感到舒服多了,「呵呵呵呵……依韻?我們掉下來多久了?怎麼,我覺得好像掉了一萬年,還沒到底呢?」「我也不知道多久了,只是我也覺得彷彿已經掉了一萬年,甚至更久……」
原來,黑木崖後崖深淵下方竟然是一處極廣闊的水潭。喜兒看見了,喜兒雙手伸到依韻脖子後方,手指輕輕按在依韻後腦一處穴道處。兩人夾著可怕的重力轟入水潭,這股衝力讓兩人深深下沉幾十米,激起的水浪高達幾十米,放才徹底化去,當依韻背部跟水面接觸的瞬間,巨大的衝撞力頓時讓依韻忍不出噴出一口血,意識彷彿瞬間一黑,又彷彿消失了那麼片刻。等到依韻感覺意識重新清醒時,仍舊雙手環抱著喜兒柔軟的細腰,兩人身形緩緩上浮,喜兒注視著依韻,依韻卻覺得頭有點痛,記憶中落水的最後一刻,是感覺到喜兒手伸到自己後腦輕輕按下,那之後的記憶呢?為什麼卻是記不起來?依韻總覺得落水後似乎有件非常大的事情發生,但是卻怎麼想都是腦海一片空白,如果說過去的忘記,是忘記感受,和願意忘記記憶,但在需要時隨時可以調出,儘管那已經是沒有任何感受的記憶,但這次,絕對是真正的忘記了。無論依韻怎麼努力去回想,始終記不起來。
兩人緩緩浮出水面,「呵呵呵呵……依韻?沒死。呵呵呵呵……」依韻決定放棄繼續想的念頭,雙足猛然一躍,抱著喜兒朝不遠處的懸崖躍出,轟然巨響後,懸崖被依韻以腳硬生生震出立體數米的洞穴。依韻抱著喜兒坐下,「我幫你療傷。」「呵呵呵呵……我已經可以運氣了,需要一點時間恢復,上去……」依韻不再多言,喜兒確實能運功了,依韻躍起的開始,喜兒身體彷彿突然完全失去了重量,變的輕如棉絮,絲毫沒有因為抱著一個人而讓輕功受到影響,若不是仍舊抱著喜兒,依韻真以為自己根本就是一個人在施展輕功攀爬懸崖。
依韻上升的速度極快,幾近如同墜落般的速度朝上一路攀升。「呵呵呵呵……依韻,上面有匹馬,還有個人,在往下掉……」依韻聞言雙足硬踏進峭壁岩石,抬頭望去。確實,馬是寶馬,人竟是紫衫!紫衫又墜落一陣,竟然也看見依韻和喜兒,頓時大喜叫道「依韻!依韻……」喜兒雙足將峭壁岩石踢出個洞穴,扶著岩石壁坐下道「呵呵呵呵……依韻?」「很快,是我夫人紫衫。」依韻說著朝懸崖外一躍而出,單足在馬身上一點,身體旋轉著凌空將紫衫抱進懷中,角度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兩人在空中快速旋轉著,紫衫已是被轉的險些暈了過去,下墜的衝擊力終於被化解了去,依韻使個萬斤墜,兩人身體朝著馬處迅速墜落,待得快接觸時,依韻猛然撤去勁道,雙足在馬身一點,凌空朝著喜兒坐著的洞穴飛去,可憐的寶馬卻被這股突然傳至的可怕勁道衝擊的裂體而亡。
依韻落在喜兒身旁,輸送一股輕微的內勁穩定紫衫的經脈。紫衫逐漸恢復如常,「依韻~東方不敗說你救別人一起掉下來了。」依韻責備道「要是它騙你的呢?」「可是情衣姐姐他們都沒反駁,我想下來找你。」紫衫急忙辯解道,好像生怕依韻責怪她一般,依韻頹然歎了口氣,「下回再跳了試試看,看我還救你不。」紫衫頓時笑道「下回不了。」說著撲進依韻懷裡,依韻視線轉到喜兒身上道「喜兒,要不要我助你療傷?我的內功也是陰屬性。」紫衫聞言望向喜兒,驚訝道「姐姐你就是喜兒!這麼美,難怪……」「呵呵呵呵……好美的紫衫。」紫衫臉一紅,「我覺得喜兒姐你更美些。」依韻步至洞穴口,抬頭望了一眼道「快下雨了。」喜兒閉目全身心的進行運功自療,紫衫卻是好奇的不斷將喜兒從頭髮打量到腳,彷彿怎麼也看不夠般的好奇。依韻眼神迷離的望著遠處高空,久久未發一言,約一個時辰後,豆大的雨滴傾瀉而落。
喜兒緩緩睜開雙言,眼前幾公分處,竟然是紫衫一對好奇的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呵呵呵呵……紫衫?在看什麼。」紫衫笑著道「在看姐姐為什麼這麼美。」喜兒放聲大笑,久久方息聲道「呵呵呵呵……依韻?我帶紫衫上去。」說著攔腰將紫衫抱著,朝著懸崖頂快速上升,依韻緊隨兩人身後。紫衫平日從未淋過雨,這趟可說是第一次,便是跟依韻出門,每到下雨時依韻總會用那件不濕的披風把自己包起來。「原來,淋雨很舒服哩依韻,難怪你從不躲雨。」喜兒臉上仍舊含著微笑,妖異的份外美麗,「呵呵呵呵……依韻?讓紫衫來靈鷲宮,我照顧她。」紫衫連忙道「不行,依韻不讓我學武功的,而且那就很久見不到他了。」
黑木崖頂,抬頭已然可見,兩人只需在足點峭壁三次,便可躍上,東方不敗狂傲的大笑聲,清晰的傳進三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