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 第六章 第七節 左右的是
    「始終不得要領,理解的十分膚淺。」依韻有些懊惱的自語,「別心急,畢竟江湖絕學不同於門派,門派絕學只要次級武功等級夠高,熟練度不低,就能輕易參透。但江湖絕學沒有所謂的階梯,學習起來就等於是一步要登數個階梯,當然會很困難。」依韻顧著沉思,微微點頭算是示意自己聽見了。隨即放下手中的秘籍,見沙正取出數件衣裳反覆更換比較著,隨口問道「今天不是跟門派的師妹出去?」沙好奇的詢問道「你怎麼知道?」「跟師妹出去哪見過你穿著在意到這種地步,不是很明顯的嗎。」沙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著鏡子發起呆來,『我為什麼要這麼在意穿著?』心頭猛然浮出一個念頭,把沙嚇的不輕,頓時搖頭硬給甩了開去,『不是的,我只是想以最美的狀態出門罷了。』依韻走到沙身旁,掃了眼取出的衣裳,挑出件建議道「這件吧,逛市場買東西嘛,市場的人多,這件稍微耀眼點,顏色又能襯托你的氣質。」沙接過對著鏡子比了比,不放心的問道「這件真的好嗎?」「當然!」依韻一副極為肯定自信的模樣,「好,相信你一次,要是被人說丑定不輕饒你。」說罷將衣裳換上,便匆匆出門而去。依韻便又坐在桌前拿起秘籍,猛然想到什麼,自語道「不過那件,好像又耀眼的誇張了點。算了,本來就出眾,衣服也蓋不住的。就算覺得不好意思,難道還能回來罰我跪搓衣板不成?」隨即便又埋頭於秘籍,再無分心別處。

    沙趕到京城廣場,下得山莊專用的馬車,便見夜靈和霸天幾人已經是在候著了,朝眾人嫣然一笑,不好意思道「我遲到了。」夜靈上下打量沙幾眼,稱讚道「沙,今天這衣服陪著本就出眾的你,顯得更加耀眼了,真是我見動心。」沙聞言這才注意到,周圍不少人都正盯著自己看,還不時低聲議論著什麼,頓時覺得非常尷尬,「這衣服太過突出了?」夜靈點頭道「確實有點太過了,如果是幫派搞宴席,倒不會。」沙頓時有種暈眩的感覺,天哪,那是什麼概念,該死的依韻!霸天這時接口道「不過真的很漂亮,非常配你!」沙臉上頓時浮起一抹紅暈,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趕緊去拍賣行吧,拍賣行的管事跟我挺熟的,你們把要買的東西列出來,由他幫忙張羅,價錢和質量上都有保證。」眾人聞言面露喜色道「那在好不過了,總是麻煩你,真覺得不好意思,不如這樣吧,晚上請沙你去錢莊在京城開的賭坊玩幾把,輸算我們的贏的算你的。」夜靈罵道「你就知道賭!」沙解圍道「也好啊,我還沒去賭坊玩過,聽說挺熱鬧的。」夜靈自然知道沙是故意替六子解圍,但也欣然道「那買完東西就去賭坊玩玩,六子也算是此道的高手。」

    一行人進了拍賣行,沙領著眾人直接找上管事,管事一見到沙變和藹的笑著招呼道「是沙啊,好久不見你來一趟了,小狐狸最近還好吧?都成忙人了,不過節都不往我家去一趟。」沙親暱的挽著管事的手道「都還好,今天帶朋友來買些東西,專門來麻煩您呢。」管事聞言接過沙遞上的物品清單,瀏覽一遍後交給一側的隨從,「小事情,要不了兩個時辰就能辦妥,你們先到處逛逛看,遇到別的合心意的就跟我說聲,我替你們辦。」「那麻煩你了乾爹。」「看你這丫頭,跟乾爹還客氣什麼。」夜靈等人都微微詫異,這也太有意思了,倒是聽說過拜些NPC武林高手當乾爹義父的,卻沒見過拜拍賣行管事當乾爹的。一行人在市場轉悠沒一會,幾個擺攤的商人見到沙便笑著招呼道「喲,是沙啊,真是難得來一趟,都有幾個月沒見著你了。小狐狸最近還好吧?最近又坑害了多少老實人?」旁邊的幾個商人也都附和的輕笑起來,沙佯怒道「見面就說這種話呢,他哪是那種人,別詆毀他的名聲。」幾個商人笑的更是起勁,方才發言的人一臉嚴肅的道「除非他找到比坑老實人更賺錢的事,否則他要沒事不坑人,咱這市場上的商人都能做買賣不賺錢了!」眾人又打趣幾句,便招呼著道「你朋友吧?到我們幾個攤上挑挑有沒合心意的東西,我給算九折好了。」沙輕聲呸了一口道「就你最黑心,九折九折先加再折!可別把我們當冤大頭。」那人絲毫不以為意的開懷大笑,「小狐狸連這都跟你說了啊,那看來今天是真得出點血,放心挑吧,剛才開個玩笑而已,怎麼也不至於坑你的錢。」沙朝夜靈他們道「你們挑挑吧,不過別相信他們的報價,價錢我來談。」幾個商人故做生氣道「沙,你這就不對了,這麼信不過我們的人品?」「商人如果有道義,這老鼠都不吃大米了!」霸天賞心悅目的看著沙這會跟平時完全不同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十分真實,而且言語和姿態也跟平日的嚴謹文靜全然不同,包括夜靈等人在內,都想不到沙竟然會跟市場的倒賣商這般熟識隨意,之前都以為沙對於外面的東西懂的極為有限,當沙提出帶大家來購買東西時,實際上只是礙於情面才未開口拒絕,心下都是不以為然的,直到見到管事才真正相信。以從江湖上所知道的關於沙的小道傳聞,沙一直在小龍女的照顧下步上十大高手的位置,給人的印象一直是溫室裡的花朵。

    「這小狐狸真沒道義啊,自己生意做大了現在混的好了,就不顧我們這些小同行的生計,什麼都對人說了,讓我們這買賣還怎麼做。」那人說著誇張的一副哀痛狀,頓時引的沙嬌笑不已,沙見眾人都挑的差不多了,便認真道「不說這些了,你們幾個算算我朋友挑的東西一共多少錢吧。」那人應了聲便開始一一計算起來,算罷後抬頭問道「沙,你是朋友門自己付帳,還是算小狐狸頭上?」沙順口便道「算小狐狸帳上。」「那好,我就按目前的正常市場價算,東西你們直接帶走吧,沙你在帳單上簽個名。」夜靈一行人忙道「沙,這怎麼成,我們買東西,卻讓素未謀面的小狐狸付帳,實在說不過去。」沙提起筆在帳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又取出一枚小章蓋上一個圓形小印。「沒關係的。」夜靈還要開口推辭,接過帳單的商人笑著道「沒關係的,小狐狸反正錢多,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一行人又走走停停的逛了陣,夜靈還是忍不住詢問道「沙,小狐狸是誰?很要好的朋友?」這個問題引起了包括霸天在內的眾人興趣,沙心下略一猶豫,回答道「是,非常要好的,跟我不分彼此的。」隨即笑笑,心下卻是隱隱責備自己,這話分明是有意隱瞞扭曲依韻的存在,但是看著霸天的神色,沙卻是怎麼也不忍心說出口。夜靈等人也看出沙似乎不願過多提及小狐狸的事情,便也識趣的不再過問。

    聯盟中的首腦,都知道聯盟內部的勢力格局要發生大變化了。傷心斷腸最近卻是非常煩惱,區域長老的事情原本已經將初步想法公佈了下去,人數定為四名,但是仁和天道子的突然加入,讓原本容易決定的事情變的難辦,情衣和小龍女兩人是鐵定不能少的;而仁和天道子也不該更不可能拉下,但以蕭浪為首的武當派最近對聯盟的事務出力極多,何況一直以來對武當派的勢力可以說重用的較少,全靠著別的方面平衡著避免他們心生不滿,但是這次如果四個門派代表全都入選區域長老,原本鐵定認為會被任免的他們反而拉下了,那問題會很嚴重;更何況還有天涯幫,區域長老若是全部由門派代表擔任,實際事務的處理能力會顯得很有問題。

    每每會議結束,依韻總是除傷心斷腸外最後一個踏出門口的。不過今天卻是有些反常,因為依韻睜開雙眼時,四盟主,情衣,小龍女,天涯幫幫主梅川酷紫都十分嚴肅的坐著。「好了,我讓大家留下來的目的是關於區域長老的事情,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傷心斷腸單刀直入,依韻無聊繼續閉上雙言沉浸自修,在依韻認為,傷心斷腸完全是在擺盟主架子裝做如何虛心接受下屬意見的姿態,這種明顯的問題有必要開個會議討論?除非傷心斷腸是個白癡,但他絕不是!

    小龍女沉吟著道「四位盟主的為難我們該都是瞭解的,倘若增設一到兩位,事情不就完善解決了麼?」冷傲霜隨即接口道「那不行,第一區域長老人數定為四人早已經通告下去,臨時更改名聲上的影響就不小;第二,如果加一名,恐怕對幫派的管理方面就成問題,如果加兩名,那等於其它五人形同虛設,而且天涯幫主的工作量會太大了。」情衣和小龍女對視一眼後齊聲道「我們兩人自願退出,眼下也只有這樣才能較好的解決難題了。」金剛斷然拒絕道「不行,小龍女你輩分本就跟天道子和仁差不多,所以你絕不可能退,而情衣雖然輩分上差了一點,但是卻是真正能代表整個門派發言,同樣不退不得。如果你們兩人被拉下,對聯盟的實質影響會更大。」兩人頓時做難,實際上情衣和小龍女本來就無意於幫派事務,否則以兩人的聲望,早就開幫了又何需等到現在?傷心斷腸環視了一眼,最後有些無奈的運功與指敲著桌子道「依韻……」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這些年來依韻一直就這德行,倘若沙在的時候還好,會管著點,一旦沙不在,開會的時候不刻意喊他,那是別指望他睜著眼睛去聽的。

    「四位盟主是在故意娛樂我吧?」依韻有些不滿的醒來,冷傲霜聞言詢問道「依韻,你的意思是?」「現在我懷疑各位練門派絕學都練糊塗了!」依韻表情誇張用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巡視而過,傷心斷腸沉聲道「依韻,認真點,這是在商討正經事。」「對天道子和仁是不得不為,對情衣和小龍女是不可不為。情衣和小龍女既然都不是對幫派管理熱衷的人,區域長老不能增加,那就另外增加五個名譽長老不就得了,名譽長老不分配任何實質性必須負責的事物,但是除四盟主外身份上句是最高的階級。至於區域長老,就讓天涯幫主,月老會主,英雄會主,赤幫主擔任。這樣還有任何問題沒?」依韻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眾人仔細思索片刻後紛紛點頭贊成,傷心斷腸開懷大笑「依韻,總是你最清醒,幫大家解決難題!」依韻暗自呸了一聲,這話騙鬼去,情衣和小龍女是志不在幫派管理,自然想的不多,你們四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分明是想到卻要借我的嘴說出來罷了,再給我戴頂高帽,接著就是要求。金剛這時也道「是啊,已經很多次遇到難題都是依韻想出辦法解決的了。」依韻暗想,『這叫雙簧!』冷傲霜也附和著道「我覺得區域長老由依韻負責再合適不過了。」「我已經說過……」依韻剛欲開口拒絕,傷心斷腸打斷道「行了依莊主,不要故做謙虛了,聯盟裡你的智謀和管理能力以及個人實力都是公認的,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大家先各自回去吧,我們還有要是商量。」依韻心裡把傷心斷腸,金剛和冷傲霜罵了個遍,『還是被他們算計了,原本只以為他們是需要借別人的口提出解決的最好辦法,卻沒想到竟然把算計我也囊括在內。』依韻越想越可疑,將目光轉到情衣和小龍女身上,前者神態自若,後者被依韻這麼一掃,輕輕揉了揉小巧的鼻子,而後別過臉跟情衣聊著什麼。『果然,全都是一夥的!』依韻從沙處知道,小龍女極少說謊,因此有個習慣,一旦對人說了謊,面對那人時就會下意識的揉揉鼻子。『原來就數我最蠢!』依韻忿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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