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他們所佔據的大廈,樓頂的天台上,兩架直升機『嘎啦啦』的降落,一群全副武裝的林家槍手衝了出來,一腳踢開了天台通向樓梯的鐵門,一個接著一個的衝了進去。他們到達了最高的樓層,帶頭的一個彪形大漢對著幾個聞聲出來看視的女職員吼叫到:「那些人在哪裡?這裡有沒有敵人?」
一個身穿粉紅色護士服的小姑娘有點膽怯的指點了一下走廊的盡頭,大漢連同十幾個手下同時朝那邊看去,卻看到一個頭髮灰白的老頭子正面帶詭笑的對著他們點點頭,隨後,他們眼前一黑,渾身上下彷彿被上萬條恐龍同時踐踏一般劇痛了一下,就這麼暈了過去。
那個懸掛在天花板上,從頭頂上對這群槍手擊出了上萬拳,幾乎把他們打成肉醬的侯爵優雅的落地,輕輕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微笑著對那個小姑娘說:「親愛的,您真聽話,知道不能指點我……不過,就算告訴他們我在他們頭上,又有什麼用呢?他們一樣會被我殺死……為了表彰你的識趣,以及你是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我決定賜予你永恆的生命。」
他的嘴裡慢慢的探出了兩顆獠牙,面帶獰笑的一手抓住了這個小姑娘。小妞兒嚇得眼睛都瞪圓了,隨後白眼一翻,暈倒在了他的懷裡。站在走廊盡頭的那個大公爵歎息了一聲:「人類啊人類,脆弱的人類……哦,算了,沒有一個強勁的對手,也是我們的悲哀啊,我們兩個給予他們初擁吧,看看誰的速度快。」
兩條黑影在樓層內閃起,隨後驚恐的慘嚎聲直接傳到了樓下。
樓下的兩個血族互相看了一眼,手一攤:「這兩個傢伙,玩過頭了吧?嗯?不過也真是的,我們都沒有機會出手呢,人類實在是太弱小了。」話音剛落,他們背後的牆壁突然被定向爆破出了一個米餘直徑的窟窿,飛揚的沙石從他們身邊猛的飛濺的出去,隨後,三個槍手手持衝鋒鎗,對著他們就是一通狂掃。
『轟轟轟轟』的爆炸聲不斷,整個大樓的外牆壁被破開了十幾個窟窿,山口組的槍手們似乎知道了這些血族所在的準確位置,每一個洞都剛好開闢在他們身後,隨後就是一通瘋狂的掃射。
山口木站在樓下的街道上冷笑不已:「哼,你們可真能幹,為了對付這麼幾個人,居然把這裡炸成了這樣。」正在接駁大樓內的監視系統,尋找其他敵人的幾個高級助手頭都不敢抬,只是連聲『嘿咿』不已。
山口木歎息說:「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人實力很強大呀,可惜了我們從天台進去的那批下屬了。哼,櫻從哪裡招攬的這麼一批人,居然每層樓都只有兩個人,是欺負我們山口組無能麼?」
一個助手突然驚呼起來:「組長,不好了,你看。」他們架設在一輛貨櫃車內的監視屏幕裡,傳來了讓他們目瞪口呆的圖像。那些被衝鋒鎗掃得渾身都是窟窿的古怪黑衣人,居然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揮動著爪子抓向了那些山口組的槍手,硬生生的掏出了他們的心臟,隨後隨意的砸在了地板上,一腳踏成了肉泥。
山口木愣了,一個助手喃喃的問:「組長,我們又接通了一組信號,現在整棟大樓的情況都可以觀測到了,需要繼續進攻麼?」
山口木重重的一個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咆哮著:「八嘎亞路,你是個白癡麼?這些人不是普通組員可以對付的,八嘎,高木,帶人跟我進去,他們都是有密法的人,只有出動林家的高手才能對付他們……該死的混蛋,其他三家的人在哪裡?八嘎,我會記住今天的事情的,你們答應的人手在哪裡?哼。」
山口木甩開了身上披的大衣,露出了裡面的灰青色武士服,一手抓過後方一個忍者遞過來的特製的重型武士刀,一馬當先的衝進了大廈。後面,林家的武術頭目高林帶著一批精銳的下屬大概三百多人疾步跟上,殺氣騰騰的衝了進去。
大門口,十幾個已經成為血族後裔的保安眼露凶光的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大聲吼叫到:「你們不許進去,除非你們想死。」
山口木愣了一下,咆哮到:「你們這群奴隸,居然敢這樣向我說話,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麼?」
一個保安冷笑了一聲:「當然,您不就是山口組的老大麼?您不就是林家的家主麼?我們難道不是您的下屬麼?可是,主人是最神聖的,主人的命令必須遵從,你們如果想進去,就殺了我們,或者被我們殺死吧。」他當胸一拳轟向了山口木。
山口木怒極而笑:「哈哈哈哈,你居然敢向我出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他隨意的一拳封架了出去,這些看門的小角色,難道又會是他的對手麼?
讓所有的忍者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山口木隨手招架的一拳足足有上百公斤的力氣,可是山口木的拳頭居然被這個小小的保安擊開了,拳頭來勢未消,居然帶著風聲轟向了山口木的心口。山口木怒,同時也極度的震驚,怎麼可能?這些傢伙平日就是因為無用才放在這裡看門的呀,他們不過是一條條狗而已,現在居然有了這樣的力量?而自己,身為林家的家住,居然被這樣的一個小人物給打了一拳?
山口木的武士刀出鞘了,刀鞘急飛,把對面的這個保安整個人刺穿,隨後淡淡的刀光閃爍,十幾個剛剛衝上來的保安被他一刀全部劈死,血淋淋的頭顱翻滾到了地上,被幾個忍者一腳踢開。
大堂內正在看好戲的幾個血族突然渾身抖動了一下,低聲吼叫到:「我們的後裔被人幹掉了,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山口木大搖大擺的衝了進來,後面黑壓壓的一片特忍氣勢洶洶的跟進了大堂,虎視眈眈的看著面前的兩百多血族貴族。血族們緩緩的後退,面色陰沉的佔據了大堂內部的一半,而忍者們不斷的湧進來,佔據了另外一半地盤,雙方之間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菲克斯微笑了起來:「哦,上帝啊,您真是一個該死的傢伙,貴客還沒有上門,惡客先過來了,唔,來的人都是客人,歡迎光臨,親愛的老先生……哦,不,確切的說,親愛的小朋友,歡迎來到以偉大的撒旦大神的名字命名的,『惡魔之樓-撒旦賭場』。這是個好名字,不是麼?」
山口木他們凝神四顧,不由得氣得渾身發抖,大堂的地板上,居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色蝙蝠的圖案,而四周,那費盡了無數設計大師心血的擺設,已經全部被風格詭異的,烏金色澤的鬼怪、蝙蝠雕像所代替了,那牆壁上充滿了日本古典美的浮世繪美女圖案,則是被巨大的蝙蝠翅膀遮蓋了起來……天花板上的吊燈,那一顆顆天然水晶的掛珠,也全部變成了透明的黑色小骷髏,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呀。
山口木咬著牙齒,低聲吼叫到:「你們……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
大堂的電梯門開了,易塵笑容可掬的連同櫻、菲爾、戈爾走了出來。易塵輕輕的拍著巴掌,微笑著說:「哦,親愛的山口木老先生,好久不見,真是彷彿過了三個秋天一般啊……這個用成語解釋起來,是個非常有名的成語呢。不過呢,對於您來說,中國的文化也許太深奧了一些,您不見得會懂的。」
山口木冷酷的說:「易塵……櫻……」
易塵的手偷偷的伸到了櫻的時候,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櫻背後一陣劇痛,似乎一塊皮肉都快被擰了下來,他一個激靈,本來鐵青的面孔突然變成了春天的櫻花般燦爛,恭敬的走上去,跪倒在了山口木的身前,趴在地上問候到:「父親,您好,很久沒有向您問安了,您最近身體還好麼?春天氣候溫暖,可是也要小心寒流突然來襲,您年紀大了,可要仔細的保養呀。」
山口木渾身哆嗦起來,他身後的忍者群一個個面面相覷,腳偷偷的退後了一步,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的看著山口木和櫻。
櫻語氣一變,極度悲傷的說:「父親,難道您不認識我了麼?我是櫻呀,我不過剛剛才離開您不到一年的時間呢……大神啊,難道您統領大軍去遠征奧地利,居然受傷了麼?您沒有傷到腦袋吧?」
山口木一愣,剛要出口反駁,後面已經傳來了山家的家主巖山厚重的聲音:「唔,山口老兄,你什麼時候遠征過奧地利啊,我這個老朋友居然都不知道呢。」
山口木大聲呵斥起來,一腳把櫻踢飛,重重的砸在了菲克斯身上。菲克斯眉頭一皺,一股柔力托住了櫻,把他放在了地上,就要上前。易塵偷偷的在他身後拉了他一把,傳音過去到:「親愛的大公爵,您急什麼呢?看戲吧,今天,您可以看到人類的狡詐和無恥的綜合體現,也許在您上千年的生命中,這也是一次獨特的體驗呢。」
菲克斯愣了一下,陰笑著收回了腳步。櫻狼狽的落在了地上,嘴角馬上掛出了血絲,連滾帶爬的抱住了山口木的大腿,眼淚汪汪的看著山口木:「天啊,父親,難道您真的甚至不清楚了麼?我是您的孩子呀。」
風、火、山三家的家主分開了人群,好奇的看著山口木:「山口大哥,您倒是說句話呀。您什麼時候去過奧地利?嗯?您不是說為了給櫻出去,同時報復教廷的人幹掉了你的山口組的先遣部隊,所以才調集了大批高手去協助櫻麼?結果巖田老師都死在了奧地利……唔,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還有,櫻叫您什麼?父親?」
三家家主奸猾的互相看了看,嘿嘿了幾聲。
山口木重重的把櫻踢飛,咆哮著:「八嘎亞路,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沒用的廢物,我什麼時候遠征過奧地利?你,你,你,你這個畜生……」
櫻一副茫然,一副純潔的小孩子遭受了傷害的表情,眼淚終於滴了下來:「天啊,父親,難道不是您告訴我,您在奧地利得到了某些關於天叢雲劍的消息,所以才用我的名義……」櫻突然摀住了嘴,一臉害怕的神情看向了巖山等三位家主。
山口木怒嘯:「混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這個……」他的武士刀一刀劈了下去。
櫻低頭閉目,雖然他體內的『殺月』已經呼之欲出,可是他的表情,卻一副孝子賢孫甘心受死於自己父親手下的模樣。
『當』的一聲大響,火星四濺,山口木的一刀恰好劈在了巖山突然伸出的手上,巖山看著自己使用了『堅體術』後依然被劈出了一條印痕的手臂,不由得冷笑到:「山口大哥,難道您想殺人滅口?櫻,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麼事情?」
櫻突然抬頭:「巖山老師,並沒有什麼,這是我們林家自己的事情。」
風家的家主水上陰笑著看著櫻:「哦,親愛的櫻……不,現在應該是山口少爺了……山口大哥,給我們說說嘛,我們一直羨慕您能有這麼一個得力的下屬,這麼一個乖巧的直傳徒弟,可是居然都沒有告訴我們,他是您的兒子,您真是太不仗義了。」
山口木訕訕的說:「櫻是我的兒子不假,可是,這並沒有必要到處宣揚吧?嗯?畢竟是……可是其他的事情,他這個無能的傢伙。」
火家的家主龍田笑嘻嘻的說:「無能?山口老兄,是因為櫻沒有給山口組開闢財路麼?現在我們菊花的汽車走私是蓬勃發展呢,這都是櫻的功勞哦……無能?或者您是說,他沒有替您掩蓋好您在奧地利的失敗?」
山口木臉色陰沉的看著三家家主,陰聲說:「三位老弟,當初你們在長老大會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吧?你們說因為櫻一個人的關係害死了我們這麼多特等高手,還讓巖田老師都死在了奧地利,所以你們堅持要我重重的懲罰櫻,現在呢?你們怎麼全部改口呢?難道你們真的認為我去過奧地利?難道那一陣子,你們不是天天看到我麼?」
巖山冷聲說:「山口大哥,這話還是要說明白的。當初我們可不知道櫻是您的私生子,如果我們知道,多少要給你一點面子嘛,可是呢,您也不告訴我們您居然有了這麼好的一個繼承人……還有,您告訴我們奧地利是櫻一個人的問題,誰知道卻是您的主張,這可是兩件事情。如果您早說是您要去奧地利找天叢雲,我們三家自然全力協助,也就不會冤枉了櫻,不是麼?」
山口木怒吼:「你們說什麼?八嘎亞路,你們還當不當我是這屆的盟主?嗯?櫻這個混蛋胡說八道的話,你們敢信?你們那時候不是看到我在東京麼?」
水上冷笑:「找個替身瞞過我們,是很容易的事情呢。」
龍田連連點頭:「山口老兄,事情要從長計議,您可不能冤枉了小孩子,是不是呢?櫻,畢竟是您的孩子,可是您居然這麼人心的親手下了格殺令,這個嘛,我們都看不下去呢……不如和我們開平布公的說,我們自己四大家族的問題,好解決嘛……有了天叢雲,我們也有好處啊,這可是失蹤了上千年的國寶啊,嗯?」
山口木氣得渾身發抖,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因為櫻的裝腔作勢以及三個早就對他不懷好意的家主往死裡面砸磚頭,居然眼看就要變成了真的。如果自己要背上櫻的罪名,最起碼也會丟掉現任盟主的位置,這,這,這,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呀,都可以胡亂的誣陷人麼?
易塵開口說話了,他文質彬彬的鞠躬,微笑著說:「各位先生,現在麼,該討論我們的問題了。」他心裡很是得意啊,櫻這小伙子表演得不錯,硬是把一口潲水桶扣在了山口木的頭上,這可是有罪都說不清的事情呢。誰會懷疑自己的兒子誣陷老子呢?看這個情況,就算三大家主懷疑,但是也會相信是真的呢。
菲克斯已經在連連的搖頭了,他搞不懂,真的搞不懂了。在來東京之前,所有的血族貴族都多少知道了一些櫻的事情,畢竟血族內部傳遞思想,交流情報是一件飛快快捷的事情,可是,可是眼前的事情,遠遠超過了他的吸血鬼腦袋根據情報所判斷出來的情況。他有點欽佩的看著易塵,如果都是這個人類小子一手導演了這場鬧劇的話,那還真的了不起呢。
山口木正在緊張的思索如何對付現在的櫻,看樣子三個家主是不允許自己殺死櫻的,而如果自己殺死了櫻,豈不是顯得自己就是真的有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麼?而櫻,這個小子又從哪裡學來了這些陰毒的手段?他以前可是個很聽話的小孩子呀……
心機深沉的山口木還在習慣性的思索對策呢,他還不知道,他閉口不言的舉動在三個家主看來,就是默認了自己的行為,三個家主互相用滿含深意的眼光看了看,微微的點頭。
巖山走上前了一步,詢問到:「您是……不管您是誰,可是你有很高的地位,不是麼?這些黑衣人,都聽你的,不是麼?」
易塵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我有一點點小小的基業,我的名字叫做易塵,也許諸位都聽說過我的名字,畢竟我是菊花在倫敦最大的合作夥伴呢……至於我身後的這些朋友,他們並不是我的下屬,而是我的幾個忘年之交的老朋友的下屬,我沒有指揮他們的權力,我不過是偶爾請求他們幫忙做點事情而已。」
易塵的話說得所有在場的血族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是啊,一個人類是不能指揮自己的,這個易塵小子還挺識趣的。
巖山愣了一下,馬上堆上了笑臉:「易塵先生,我們菊花對和您的合作是非常重視的,我們不是曾經通過櫻給了您很多禮物麼?可見我們對您的友誼啊……您是我們在海外最重要的一個合作者,我們怎麼會不知道您呢?可是您這次為什麼要和櫻一起來東京呢?還……還引起了誤會,山口組的情報說,說你們是來報復的。」
易塵滿臉的驚訝:「天啊,當然,我一直認為菊花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怎麼會來報復山口組呢?我們是朋友嘛,我不過是連同一些朋友,一起來東京觀光一下,同時幫櫻解釋一下嘛……就我所知道的,奧地利的事情,和櫻無關呢。事情發生的時候,櫻正和我在比力牛斯山脈滑雪,除非我被人催眠了,否則我怎麼可能不記得櫻先生在山上還有過十七次艷遇呢?」
三個家主飛快的看了山口木一眼,巖山笑著說:「所以,奧地利的損失,和櫻無關?」
易塵聳聳肩膀:「當然,我實話實說,中國人,真正的中國人是從來不說謊話的,我以我國家的名譽發誓,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易塵在心裡偷笑:「哦,真正的中國人,我不是呢……我的國家?上帝啊,您原諒我吧,我現在可是拿著英國護照呢……英國需要名譽麼?不需要,所以,借我用來發誓吧。」
山口木終於陰沉的低聲吼叫起來:「夠了,你們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易,倫敦一別,也有一段時日了,沒想到,你居然和櫻勾結起來,來報復我……你們如果用武力直接報復我,報復整個山口組,我都沒有話說,可是你們居然侮辱我,誣陷我,這就是你的作風吧?嗯?」
易塵輕鬆的說:「報復山口組?報復林家?哦,不……我們才不會傷害山口組的利益呢,山口組將要由櫻繼承,不是麼?」
山口木狂嘯:「該死的東西,你們想要牟取我的基業麼?怎麼可能?」他的吼叫聲震得整個大堂嗡嗡作響,聲勢煞是驚人。
易塵陰笑:「三位家主,你們認為,櫻有資格接管山口組麼?」
三個家主笑了起來,水上奸猾的說:「這是林家自己的事情,我們不好插嘴呢,不過,櫻既然身為山口大哥的唯一的兒子,接管山口組也是應該的嘛,林家也就他這麼一個繼承人嘛。」
龍田笑嘻嘻的說:「尤其山口大哥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架禍給自己的兒子,我們是自己人,也就隨便說說,這是太不應該了,如果菊花長老會追究起來,他也不能掌管林家了,換櫻來充當家主,也是一件好事呢。」這些傢伙眼看能夠扳倒山口木,就什麼仁義道德都不講了,難道他們不知道櫻在倫敦重傷養傷的事情麼?滑雪能夠劃出重傷麼?艷遇能夠遇到十七條恐龍把櫻踩成重傷麼?
易塵鼓掌笑起來:「那麼,我們達成共識了,櫻接管山口木老先生的一切職位,大家同意麼?」
三個家主齊聲笑起來:「當然。」
山口木怒極的揚刀劈向了一臉淡淡笑容的櫻,而巖山、水上、龍田三個傢伙連忙拉拉扯扯的制住了山口木,嘴裡怪聲怪氣的勸說著:「山口大哥,您可不能衝動啊,您的事情麼,我們會幫您做好善後工作的。不就是損失了一些人手麼,不算太大的罪過,雖然巖田老師是死得可惜了些,但是您也不用這樣就殺死自己唯一的兒子啊。」
易塵自顧自的說:「既然大家都同意櫻接管山口木老先生的一切職位,那麼,大家一定不會反對櫻接管菊花吧?山口木老先生可是現任的菊花盟主呢。」
四個老傢伙全部都愣了,巖山的臉色一沉:「易塵先生,您說的好輕鬆呀,這怎麼可能。櫻怎麼可能接管菊花?他有那個資格麼?他有那個實力麼?他如果接管菊花,如果他充當盟主,那麼我們這些老頭子還要怎麼做?」
易塵冷笑:「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順利呢,你們這群老不死的垃圾,眼看可以扳倒山口木了,就瘋狂的落井下石,可是卻不同意我們的小朋友最合理的要求,得了,你們都是一群虛偽的人渣……知道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麼多人麼?」
山口木慘笑:「哈,你們是下定決心了,如果我們不同意把菊花交出來,你們就要用武力?我今天山口組在東京的所有場子都被砸掉了,就是你們幹的好事吧?」
櫻突然笑起來:「父親大人,您為什麼這麼傷心呢?殺死自己的父親,繼承他的權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我們的歷史上,這樣的事情也不少呢。至於幾個老先生,你們老了,也該休息了,把事情都交給我,有什麼不好的呢?菊花在我手上,只會更加廣大,哪裡像你們這樣無能呢?」
山口木傻呆呆的看著櫻:「櫻,你……你變得好厲害,你學會誣陷人了,你學會對付自己的父親了……你……你甚至學會有野心了。你的野心一向很大,但是也就只不過驅趕自己的叔叔,得到他的職位吧?現在你是要趕走我,獲得林家的統治權,甚至要謀取整個菊花,你有這麼樣的實力麼?」
而三個家主已經吼叫起來:「原來你們就是做好了動武的準備?」
易塵輕鬆的彈彈手指:「誰說不是哩,剛才這麼多廢話,不過是要讓你們知道,櫻是無辜的,他的一切罪責,都是山口木編造出來的,櫻可是要名正言順的掌管菊花,可不想背負著一個叛徒、無能鬼的冤枉罪名去統領菊花呢。」
易塵淡笑,突然一指彈出:「話說完了,幹掉他們。」
道道勁風襲面,無數銀光向著山口木他們激射而去,易塵第一次施展出了『聚星劍氣』,這些劍氣初始並不是很強大,可是在空中飛行時不斷的吸收四周空間的星力,到最後往往會比剛剛發出時強大上百倍,可以想像天心子如果發出這樣的一指,會是一種什麼驚天動地的效果。
山口木眼看疾風撲面,本能的揮劍,布下了密密麻麻的劍網護住了自己,隨後就覺得山一般的壓力重重的擊打在了自己的武士刀上,『噹啷啷』一聲,他的武士刀被易塵一指之力擊成了粉碎,一股雄渾的真元力順著刀身直刺山口木心臟。山口木一口血噴出,化去了這股外來的真元,身形飛起,掠過無數忍者的腦袋,飛快的竄了出去,嘴裡大聲命令著:「殺了他們。」
其他三個家主一看山口木一招就受重創,不由得魂飛天外,嚇得轉身就走,他們的實力還不如山口木,如何敢跟易塵動手?
只有那些蠻不畏死的忍者一聲吼叫,紛紛拔劍潮水一般的衝了上來。
易塵懶洋洋的抓著櫻的手朝後就走,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關門,放……嗯,嗯,大家隨意下手吧,不要殺了他們就是,這些人,日後都可以是諸位最好的後裔人選啊。」菲爾、戈爾冷笑幾聲,拳打腳踢的打飛了幾個欺進的忍者,跟著易塵就走。
菲克斯一聲獰笑,雙手一合,大堂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合起,隨後閃出了淡淡的黑色光華,大概兩百名忍者被關在了大堂內,其他還沒有湧入的忍者著急的運足了內勁,一劍劍的劈在了大門上,可是蘊涵著菲克斯強大魔力的大門又怎麼是他們能夠破開的?
大堂內一陣慘嚎,那些血族貴族紛紛化身為濃煙,把整個大堂弄得烏煙瘴氣的,圍繞著這些忍者瘋狂的旋轉著。忍者們齊聲吼叫,紛紛幻化進了風中,地板下,可是他們這點幻術又怎麼瞞得過這些魔力高深的血族高手?一個個被輕易的從風中震出,隨後一溜黑煙就罩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一排十個大公爵出現在了大廈的天台上,站在那裡對著下方的山口組大堆人馬冷笑不已,他們猛的握拳,雙手交叉抱在了懷裡,隨後吼叫一聲,雙手齊揚,無數巨大的黑色火球呼嘯著從空中落下,大廈附近五十米的範圍內頓時變成了一個修羅場,無數殘肢斷臂紛紛飛起,只有那些忍者中的高手才及時逃脫,卻再也不敢靠近了。
看著下方的一片火海,一個大公爵冷酷的大聲喝到:「誰敢靠近,打攪我們親王殿下的性質,死……滾出去。」
四大家族的家主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良久,水上尷尬的伸出手:「山口大哥,剛才的事情,我們都受到了櫻那個小子的蒙騙,他們根本就是來東京謀奪我們的地盤以及權位的,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不是麼?」
巖山尷尬的伸手放在了水上的巴掌上,低聲說:「是啊,他們是非常強大的敵人,我們必須齊心協力,才能對付他們。」
龍田默默的把手放在了巖山的巴掌上,有點討好的看著山口木:「山口大哥,請您原諒我們,我們相信了,奧地利的事情並沒有這麼回事,不是麼?您大人大量,饒恕我們,事後我們會向您賠禮謝罪的。」
山口木冷漠的握住了他們的手,低聲說:「看著吧,我們菊花的劫難來了……他們,非常強啊。」他看著三個家主,心裡冷笑連連:「一群白癡,你們還是相信了那個誣陷我的人啊……天叢雲在奧地利?你們的腦袋都是豬一般的麼?易塵,好奸詐的小子,如果我們四大家族都不能同心協力了,我們還如何對付你們呢?櫻,我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你可真找了一個了不得的合作人啊。」
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歪歪扭扭,橫衝直撞的衝到了大廈門前,最後撞倒了門前的一排花草後,終於停了下來。傑斯特一臉鐵青的推開車門下了車,看都不看五十米外一臉緊張的山口組成員,瘋狂的一腳踢開了大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大門機會被傑斯特一腳踢成了粉碎,心裡大為吃驚的菲克斯正準備發動攻擊,一看到傑斯特不由得放下了提起的魔力,好奇的問:「傑斯特,你怎麼了?嗯?看啊,我們今天的收穫不錯呢,這麼多經過訓練的後裔人選啊。」
傑斯特撇了撇嘴做出了一個笑容,翻著白眼,抖動著大腿朝電梯走去了……菲克斯好心的提醒他:「你老闆他們在地下第三層,你可不要跑錯地方了,第二層是妓院呢……嘎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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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山老怪』縱身到了萬妖滅神陣的陣眼處,抓起一面漆黑的幡揮動了一下,馬上四周天色大暗,無數的穢雲從四面彙集,帶著一絲絲詭異的惡臭包圍了整個教廷大軍,整個天空伸手不見五指,四處鬼哭神嚎,惡臭撲鼻,並且有無數鬼火磷光四處飄蕩。
四周群妖眾鬼紛紛放出了自己的法力,頓時無數妖魔鬼怪的幻象充斥整個空間,揮舞著刀槍朝著教廷大軍紛紛砍去。教皇大急,大聲喝令到:「大家不要心慌,用正義的聖光驅散一切邪惡,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他還沒說完呢,妖王的長劍已經指到了他的心口,教皇渾身聖光大盛,一柄光劍隨手劈下。
妖王詭笑一聲,突然鬆手放開了手中長劍,反手拔出了一柄丈八長矛,這才是他的應手武器呢。而那柄長劍一陣扭曲,突然恢復了本象,卻是一條奇毒無比的七星倒勾蛇,噴吐著毒液一口朝教皇的喉嚨咬去。
教皇什麼時候看到過這種猙獰、粘滑、噁心的生物,渾身不由得一陣發麻,幸好他的反應夠快,灼熱的聖力乾脆的從他大張的嘴裡衝了出來,把這條將近成了氣候的奇蛇燒成了灰燼。
妖王大吼:「賠老子的寶劍……他媽的,給你臉你還當真了。」晃手間連續一百零八槍對著教皇當胸刺到。
這邊,菲洛特如何是鬼王的對手,剛剛碰了兩劍就已經渾身巨震,差點連苦膽水都嘔吐了出來,鬼王樂滋滋的,輕輕的揮舞著自己的長劍,笑嘻嘻的說:「小朋友,我在欺負你呢,不過戰爭本來就不是公平的。老子當年曾經帶著幾十萬大軍圍攻人家兩萬多人,嘖嘖,那個才叫欺負人家,我是活活的餓死他們的……哈哈哈哈。」
菲洛特聽得懂一些些中文,聽到鬼王的吼叫,他渾身發抖的,根本就沒有膽子繼續迎戰,飛快的朝著教皇那邊退去。
而教廷大軍已經亂成了一團糟,低級執事、神父們被那支精銳的妖魔軍殺得丟盔棄甲,胡亂的在空中逃竄,反而還衝散了那些高級神職人員的陣腳,不時有一些神職人員被妖魔們一刀劈成了兩半,慘叫著摔入了下面的火海。
更加可怕的還不是這支人數不多的妖魔精銳,而是四周越來越濃密的黑雲。這些雲朵污穢到了極點,陰邪到了極點,同時也臭到了極點,凡是教廷的人被雲朵一裹上,幾乎都擋不住那臭味,頭昏眼花中渾身發力,聖力一旦收斂,四周的陰火馬上撲了上去,把他們的元神徹底練化,補充進了四周的鬼火磷光之中。
一個喃喃的聲音響起:「主說,要有光,於是這個世界就有了光。」
特洛伊滿臉神聖的懸浮在空中,手上托著一枚懸浮的細巧十字架,渾身聖光湧動,而那枚十字架更是發出了萬丈聖光,幾乎就要衝破了四周的陰雲。那些鬼怪的影子慘嚎著後退,有倒霉的就是渾身一陣青煙後被徹底的消融了,而那支精銳的妖魔軍也是渾身一個哆嗦,皮膚上彷彿火燒火燎一般,身上的力氣都減少了大半。
教廷的人歡呼起來,五百名苦修士在特洛伊的帶領下,紛紛發出了自己最強勁的聖力。十二個紅衣大主教終於擺脫了屁股後面追著他們砍的刀槍,滿臉歡欣的高聲祈禱歌唱,一道道聖光自天而降,照在了那些近衛軍士兵以及所有的裁判所執事身上,馬上,他們身上的傷勢癒合了,士氣也瘋狂的高漲,渾身籠罩在一層濃密的白光中,渾身力量暴漲十倍的結陣衝殺了過去。
那些大主教、主教、神父、神甫們小心的躲在了苦修士們的身後,眼看自己安全了,馬上得意的讚美起上帝來,一股股強大的聖力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他們念叨起了『神之淨化』的咒文,一溜留清冽的光芒從天空中撒下,漫天的陰雲近乎都有崩潰的趨勢。
而周圍的小妖魔則是被迦蘭蒂等一眾教廷高手趕得漫天跑,不由得錯亂了位置。
空中的『狼山老怪』震怒,命令一聲:「巫峽七友何在?攔住他們……北邙山十三鬼帥,從西方殺入;『落魂山』逍遙四友,帶人從東方殺入;麻煩巫王前輩親自出手,鎮守南方;留出北方空隙,大家散開。」他揮手抓起了另外一面灰白色的沾染著無數血污的長幡,拚命的揮動起來。
北方空中突然爆發出了無數火紅色的血雲,空氣中翻騰起了刺鼻的血腥味,隨後,一股股細細的血泉彷彿下雨一般的從那邊飄向了教廷的人士。
特洛伊低聲祈禱到:「萬能的主,慈悲的主,一切生物的慈父啊,請賜予我力量,驅散眼前的邪惡吧。」他的手緩緩的揮起,一股白金色的,灼熱的,由聖力所化的烈焰滔天而起,迎著北方的血雨腥風而去。
空中的鬼王一劍把菲洛特劈開了上百步,皺著眉頭看著下方的妖陣,不解的問到:「小子們怎麼了?難道這些傢伙真的這麼厲害?一個個有氣無力的……奇怪,奇怪,下面那個傢伙好像比眼前這個強多了,是個頭兒吧?」鬼王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悠了一下,陰險的笑了幾聲。
就在特洛伊的聖炎將要和血雨碰撞的時候,鬼王一聲歷嘯,從空中一劍劈下,一溜蒼白的劍光帶著萬鬼痛嚎,對著特洛伊的腦袋絞去。菲洛特心裡大驚,狂吼一聲:「特洛伊先生,您小心啊……」不要命的一劍刺向了鬼王。
百餘里外,以天心子當頭,和『天星宗』親近的各大宗派的修士默默的觀看著。天閒子歎息說:「鬼王前輩倒是不拘小節,居然連偷襲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
天心子淡淡的笑著:「鬼王前輩倚老賣老,不許我們事先插手呢,我們也只好坐觀虎鬥呢……可惜,這些異族人的力量,恰好克制住了鬼王他們的法術,看起來,情況不樂觀,各位道友,我們要隨時準備動手了。」
話音剛落,場中就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