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住痛,向著小路走去,小路左邊的碧水寒潭,寒氣森森,右邊的赤火之湖,熱氣騰騰。我想我應該是先從寒潭中入水,又意外的穿過了一個金色的生物,來到了赤火之湖裡。沒被燙死和凍死,真是萬幸了,而且從寒水中直接進入熱水,那樣巨大的破壞力,我竟然能夠忍受得住,更是天大的奇跡。
走了很久,才走到盡頭,我已經累得渾身是汗。我的面前出現了一道玉璧,擋住了去路,我好奇地用手摸了摸,確實是真正的漢白玉石,這麼一大塊完整的天然的玉璧,可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我又禁不住去摸了摸,離的很近時,我才大發現玉璧上有一道暗門,不接進細看,是絕對看不出來的。
我推門進去,發現裡面是一間大廳,大廳裡空蕩蕩的一無所有,我微微的有些希望,我還以為找到了傳說中的寶藏了。
看看實在沒什麼東西,我剛要退出去,我突然發現在大廳左邊的牆壁上似乎隱隱的有些字跡,我急忙湊近去看,發現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大約有兩三千字左右。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字跡和剛才在大石上看到的字跡一樣,看來是一人所寫。
我從頭細細看去,上面的字全是篆體字,所以,我倒是有一多半不認識,這也不能怪我,主要是因為我平時不學無術,這也怪不得別人。兩千多字,我能夠認出的,也就是十幾個字,還都是猜的,正確不正確,還在兩說的。所以,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懂,我試著把那些字記在心裡,但是我的記性不好,那些字又不認識,要說記住,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想什麼把法辦它們記下來呢,我憑直覺知道那是一些很珍貴的東西,入寶山難道要空手而回嗎?絕對不行。
我伸手向口袋裡摸去,很遺憾,除了一把折刀外,再沒有任何的東西,怎麼辦,我就在那個空曠的大廳裡不住地轉著圈子,一時之間一籌莫展,這時我奇怪的發現,自從進入這個大廳以後,我身上的疼痛逐漸地消失了,現在幾乎一點也感覺不到,彷彿這個大廳裡有一種更奇怪的東西,暗中消除了我的疼痛。
我抬了抬胳膊,又踢了踢腿,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出了,我高興得笑了起來,急忙脫下衣服一看,身上重新變得和以前一樣了,潔白如玉,沒有半點的痕跡,我終於開心了不少,在逆境中倒到了些許的安慰。
一看到脫下的衣服,我的眼前一亮,立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把上衣鋪在地上,用折刀把衣服割成了十幾公分長短的長方形,一個上衣割完之後,割了三十多條。
我把那些長方形的布條貼到了牆壁的字跡上,然後用折刀順著那些字跡的痕跡割下去,等一個字的筆畫全部劃完之後,那個字就差不多印到布上了,我再用折刀加工了一下,把那些布邊切去,一個字就出來了。
我先做了一個實驗了一下,還真挺管用的,於是我興奮起來,開始熱火朝天的幹著,不一會兒,就弄了一身大汗,幸好我那折刀挺快的,費不了多少勁。
但約兩個小時之後,我才算大功告成,我欣喜地把散落在地上的布條全都編上號,防止到了外面次序亂了,那樣就不好了,這種世外至寶,可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是萬萬錯不得的。
一切弄好以後,我把那些布條系到我的腰帶上,然後用手彈了彈石壁,推門走了出去,我必須先離開這裡再說,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何況這個鬼地方,也不見得那麼好。
推門出去是,我驚呆了,原來的兩個大湖不見了,那條我走來的小徑也不見了,不,這個說法不正確,確切的說,不是小徑不見了,而是多出了很多條小徑出來。
只見外面,只見縱橫交錯的小徑,四面八方的伸向遠方,如同交集的蜘蛛網,我就站在蜘蛛網的中心處。
面對著這麼多的小路,我頓時傻了眼,好像來到了迷宮中一樣,有一些暈頭轉向,實在不知道該走哪一條路。
而且很出奇的是,那些小路不是固定的,而是在不住地變化中的,也就是說,眼前的這條小路,下一分鐘以後,可能已經不再原來的地方,而去了另一個地方,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條完全不一樣的小路。
我的心中忽的一動,覺得眼前的這種情形,好像和我看過的奇門遁甲和陰陽八卦中的一些東西有聯繫。於是,我坐了下來,開始慢慢的觀察眼前的小路,並在地上排開了奇門遁甲的陰陽相交術,一一驗證之下,再摻雜著八卦的原理,對眼前的小路一一地進行歸納研究。
等理清思路以後,我終於看出了其中的訣竅,這些小路果然和奇門遁甲有關,是屬於奇門遁甲中的一個附屬奇術——混路陣。我急忙想了想混路陣的破解方法,幸好我還依稀記得一些,大體上能夠貫通起來,經過苦思冥想,一一把眼前的小路排演清楚,再去看眼前的小路時,已經可以分辨出哪些是死路,哪些是生路了。和我知道的八卦中的八個方位一樣,我選中了其中的一條生路,大步走了下去。
走了很久,眼前越來越亮,好像前面是一個洞口的樣子,再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我已經可以確定那是一個出口了。
我高興起來,加快腳步向前走去。正走間,忽然聽到一陣呻吟聲傳來,我急忙停住腳步,向呻吟聲發出的地方看去。
只見在小路的邊上躺著兩個人,讓我吃驚的是,竟然是剛才在白雲監獄上面打鬥的楊坤和李衛。
我急忙走過去細細察看,發現二人都已經身受重傷,李衛的半邊身子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一片,楊坤更是誇張,肚子整個被炸了開來,腸子被滾了一地,血液還在不停的「咕嘟、咕嘟」的冒出來,染紅了路邊的土地,讓人慘不忍睹。
我「咕嘟」的嚥了一下唾液,左右為難起來,要不要救他們呢?
其實,按他們這時的傷勢來看,即使及時送到醫院的話,也是治不好的,也許還沒有送到醫院,他們就一命嗚呼了。雖然現在的醫術有了長足的發展,但是對這麼重的外傷,再加上失血過多,也是無能為力的。當然,我只是自說自話,絕對沒有半點看不起現代醫學的意思。其實,也許出現個把的奇跡也是說不定的,只要病人的運氣夠好就行了。
再說了,我和這兩個人並不相識,見死不救對我並沒有多大的譴責作用,我也絕對不會因為不去救他們而內疚一生,那些都是台灣電視劇中的經典劇情,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還有,就是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先搞定自己再說,我不是一個好人,沒必要拿這些煩心。
打定主意,我繞過他們,就快步向前走去,後面傳來李衛和楊坤的聲音:「小兄弟,請幫個忙。」
我猶豫了一下,沉思了一回兒,把剛才想的理由都拋到了一邊,還是轉過身來,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畢竟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可憐他們的同時,也是在可憐自己。
李衛滿是鮮血的臉上,對著我詭異的一笑,看上去特別的彆扭。
他用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小兄弟,我們就要死了,請你幫個忙,捎個信給我的兄弟,就說我已經不在人世了,讓他們散了吧,不用再為了救我而為難了,你去北京香山的香山別墅找陳平,讓他們付給你酬勞,要多少都行,他們不會賴賬的,小兄弟,你一定要答應我。」
楊坤接口道:「小兄弟,你也要幫我的忙,替我捎個信,送給北京流雲酒樓的木狼,告訴他,以後由他執掌惡龍組,要是小兄弟願意的話,也可以取代我的位置,讓木狼來輔佐你。我的口袋裡有我的信物,你可以拿去,小兄弟,大恩不言謝,我就不謝你了。如果你看不起惡龍,不想留在那裡的話,你也可以向木狼要點錢,同樣多少都行,他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楊坤的聲音更微弱,幾乎讓我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