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跑到悍馬前,便無力地撲倒在地。車上跳下數人把他們架上了車。
「快跑!」老虎虛弱的說道。
汽車還沒來得及啟動,唰,周圍亮起了幾十道刺眼的探照燈。大批人馬從四周湧出,把十幾輛汽車團團包圍在裡面。
七輛接暗點人手的車出發後,白永剛和朱儉各帶著本部手下隨後趕來接應,總共有兩百餘人在這裡。他們趕到這裡後不久就發現埋伏的狙擊手全都失去了聯絡,知道事敗急忙通知了總部。此時就見到了狼狽逃出的三人狂奔而來,然後所有人都陷入了對方重重包圍之中。
陳鑿在手下的簇擁中出現了,他冷笑著喊道:「都下來吧,老子給你們一個決一死戰的機會。」
在對方早有準備的情況下,汽車絕不可能衝得出去,如果撞上路障就全完了。
白永剛面色鐵青。對方的人手有七百多,是自己的整整三倍!而自己的增援趕來起碼要二十分鐘。
陳鑿見車上的人沒反應,知道他們是在等增援趕到後企圖來個裡應外合,他一揮手,七百多號手下舉著刀發出驚天的喊殺聲猛撲上去。
「所有弟兄下車迅速突入敵群以避免對方放槍,五人一組分散開來,不要湊在一起讓他們集中包圍!」朱儉果斷的下令。
車門猛地一齊打開,赤練的人馬勇猛的撲上前去。
周圍的樓頂響起了槍聲,幾個赤練的人馬隨聲而倒,這是對方的狙擊手!朱儉迅速判斷出至少有七把以上的狙!他大喊一聲「小心對方狙擊,加快速度殺入敵群!」
二百來號人轉眼衝入了敵群,血鷹的人馬本來想著圍上去一陣砍殺,卻沒想到對方主動衝下來和他們絞殺到了一塊。混亂中,血鷹的狙擊槍頓時失去了作用。
後面,傅寬和陳鑿相視一望,道:「對方的指揮是個高手。」
白永剛拔出唐刀,一馬當先殺入重圍,左手刀鞘格擋,右手揮刀斬殺。手起刀落間,已劈死了三、四人,隨即就被幾十號人把他和四個弟兄圍住了。他故意吸引對方的注意以減少其他手下的壓力。和他一起的四人都是用刀高手,一色闊背重砍,對方嘍囉的片刀根本就不敢硬檔,兼之武藝一般,所以雖然危機重重倒也不致被殺的無還手之力。
赤練的人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所以臨危而不亂,有組織的抵抗著對方大隊人馬,等待己方增援的到來。而血鷹的人雖然多,但質量上卻落了下風,他們都是普通的小混混,被臨時集合起來,拿了把刀就上陣了。這些人打順風仗還可以,一旦遭遇逆境,便會馬上潰不成軍。
周頑這員幹將見己方三倍於對方的人數還拿不下對手,罵了聲:「一幫飯桶!」提著長達五尺的重朴刀就殺了上去。他的刀重,又兼膂力驚人,一刀劈下除非躲開,用刀一擋便是刀斷人亡。他的朴刀揮舞的如泰山橫飛,赤練的人往往閃躲間便被旁邊的嘍囉趁機捅了刀子,一時間被攪的人仰馬翻。他很快便殺到了白永剛面前,兩員大將對上,刀光亂飛,周圍的人幫都幫不上。
周頑的刀重,白永剛雖然寶刀在手,也不敢硬碰,他發揮自己刀風靈逸的優勢,與周頑周轉著。周頑若論武藝,那是比白永剛差了一截,但畢竟是從血海中殺出來的,實戰經驗豐富。而且自己在人數上佔著優勢,那白永剛也不敢放出殺招。兩人便鬥了個旗鼓相當。
朱儉卻趁著混亂摸準了一個方向偷偷跑出人群。他的強項在於快槍,聽說血鷹有個「鷹眼」王改之,現在必定帶著狙擊手埋伏在暗處。今天他便要用他的兩把MK23好好的鬥鬥這個「鷹眼」,看看是他的槍更準,還是自己的槍更快!
王改之不擅用刀,見樓下的雙方絞殺到了一塊,他放下G3,拿望遠鏡看著周圍,只要對方的增援一出現,便會受到他帶隊的狙擊手的致命打擊。
他剛放下望遠鏡,卻聽見兩聲槍響,心中一驚——那槍聲來自自己一個手下的隱蔽處。
朱儉在對方剛才頭一陣狙擊的時候就發現了至少三處埋伏點,他隱蔽的爬上了一處制高點,兩槍就撂到了那裡的狙擊手和掩護手。
難道是他?王改之心裡馬上就浮現出一個人來,他拿起望遠鏡迅速掃視了下樓下的戰場,嘴角一彎「有意思,快槍,我接受你的挑戰了!」
那個制高點上迅速晃過一個人影,五把狙擊槍馬上就響了。
朱儉拋出一具屍體,引出了對方的又五個埋伏點。
王改之卻沒有開槍,他對於自己的手下有些失望,畢竟訓練的時間太短了。
且不說兩個陣營的四員大將各自對上,悍馬裡,江小雲已經昏迷過去,老虎和宋劍鋒看著外面的戰況心急如焚。赤練的人雖然訓練有素,但畢竟人數上落了絕對下風,一直被壓的抬不起頭來。像這樣忙於招架的話,一旦體力不濟,對方就會蜂擁而上展開屠殺。
「阿鋒,還能殺嗎?」昏暗的車廂中,老虎的眼睛閃著灼熱的光芒。
「你老傢伙能殺,我會不行嗎?」宋劍峰哂道。
「好小子,跟我上!」
兩個血人似的高手似一陣紅色的疾風殺入了戰場!
「呵呵,虎王,你讓我久等了!」後方的傅寬提起四尺精鋼刀一路狂奔而上,途中無一招之敵,被他直殺到老虎面前!
兩人的目光重重地撞上,也不多說,揮刀就對上了。
這場較量卻比白永剛和周頑的搏殺要精彩多了。兩人都是絕頂高手,都使四尺重刀,真是棋逢對手,殺的刀氣縱橫,殺氣激盪!三十招過後,兩人的出招已經快的連宋劍鋒都看不清了。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如果能全身而退,以後一定要多參加實戰以累積經驗,場中廝殺的兩人,他們的技藝絕非是靠練出來的。
陳鑿手下的大將一個埋伏在暗處失去了作用,正和朱儉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一個在那裡和白永剛玩命,看似還落了下風。最厲害的傅寬也被虎王纏住一時是脫不了身了。剩下個宋劍鋒,提著那把剛進物流公司時選的狹長砍刀,簡直是殺的如魚得水,插花似的來回支援著各個五人組。他訓練時都是用的重砍,以鍛煉臂力,到實戰時就換上了這把狹長的砍刀,揮舞起來刀速就更快了。
陳鑿鄒了鄒眉,這就是那個新加入赤練的高手嗎?確實有兩把刷子,戰力和白永剛有的一比!他卻沒有貿然出手,他深深懂得「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要等到赤練的人氣力衰竭的時刻加入戰鬥,起到振奮士氣的作用,一舉全殲對手!
老虎果然是絕頂高手,雖然在之前的埋伏中身受了五、六刀,但此刻卻豪氣不減,越戰越勇!四尺重刀揮灑的密不透風,到後來兩人雖然都沒有擊中對方一刀,但那如狂風驟雨般的刀風竟把他們上身的衣服撕的粉碎。老虎胸前、背上、額頭的傷口隨著肢體的擺動再次裂開,不停的淌著血,但他恍若不覺,全神貫注的與傅寬一起拼出無數條刀浪,把周圍的嘍囉嚇的遠遠避開。
白永剛漸漸的佔到了上風,周頑的刀雖重,畢竟周轉不靈活,到後來不免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但白永剛也不敢貿然放出殺招,放出殺招擊殺周頑後必然有所停頓,那時候就會有幾十把片刀招呼上來。他不僅心中暗暗叫苦。
朱儉已經連續摸掉了三個狙擊點。剛才在他的幾次欺騙下,大多數埋伏點都已經暴露。但有一處最好的制高點始終沒有開槍,他已經心中有數了。
王改之的瞄準具死死的盯著剛才最後一處槍響的地方。這個朱儉果然厲害!他額頭不禁滲出了一滴冷汗。剛才那小子拋出自己的衣服引誘自己的手下開了槍,沒想到他居然在槍響的同時翻滾進了那處大樓,自己剛判斷出那是假目標而有所鬆懈就被他闖進去了。夠膽!
不過,這次你恐怕就出不來了!
朱儉看著遠處被探照燈反射出的一個亮點,冷冷一笑,甩手就是一槍,一聲慘叫傳來,他趁著一直瞄準門口的狙擊手被這聲慘叫分神的瞬間一個側滾滾出了門口。
槍聲響了!
才過了十分鐘,赤練開始顯現出明顯的頹勢,二百來號人已被殺了近半!
宋劍鋒在刀光中殺到了白永剛身邊,劈翻了一個和白永剛重刀手糾纏在一起的嘍囉,招呼道:「毒牙,還記得我嗎!」
白永剛斜眼一瞥,虎王的徒弟,也是個高手,天助我也!只要擊殺了面前的這個血鷹干將,他就有把握和宋劍鋒一起把那些嘍囉的氣焰殺下去,至少能堅持到增援的到來!
「小子快過來,幫我合力宰了這頭蠻牛!」
兩個高手一齊圍住了周頑。
周頑心裡暗暗叫苦,一個白永剛就夠他受的,居然又冒出個高手,頓時殺的他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眼看著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白永剛一個斜劈,復一個橫撩,周頑一閃,一退,白永剛又一刀直刺過來,他急忙舉刀欲挑。卻不防宋劍鋒的砍刀從下面狠狠的往上一抹,眼看著周頑伸出的手就要被削掉,縮手都來不及了!卻不防從周頑後側伸出一把鐵鉤,「噹」的鉤住了宋劍鋒的刀,只一轉,那把鋼口一般的砍刀就斷為兩截!
血鉤陳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