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琅琊山的途中,那玄牝魔尊就率眾偷襲過我們,我早知道琅琊山會有些風波,只是沒想到邪道居然動靜這麼大,天狼宗主,元牝宗主攜手而至,而且還有妖族參與其中!如今,只能希望近在咫尺的琅琊山同道來相助了!”吳陽子心中叫苦不迭,他雖然是龍虎巔峰的修為,但要對付兩個邪道強者也是力有未逮,如今,他已經捨去了一切花巧的道術,那些道術對於眼前的兩人根本沒用,只是突然浪費體內的氤氳紫氣。
“吳陽子,你心中肯定還在寄希望其他道門弟子能前來馳援吧?哈哈。不用想了,這次天狼宗主親自出手。我們各大宗派都有人手出馬,觀天派,清微派,混元宗,這會兒也應該在離琅琊山幾十裡的地方遇到埋伏了!他們自顧不暇,還哪來能力救你們方寸宗!”元元魔尊怪笑著,如蒼隼搏擊,又是一道玄牝大掌印轟了過來。
“元元魔尊,這些攻心的小伎倆就不要再拿出來現了,若想擒我,還是使出真本事吧!”吳陽子冷聲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也罷。我就先收拾了你,再去收拾你們方寸宗那裡弟子!”元元魔尊大袖一甩,往後退了一步,從懷中一掏,取出一件黑紅色的小劍,劍上斑斑點點,帶著一股焦臭味。
“這柄法魂血劍乃是掌座所賜。以精血發動,只能使用一次。本來是准備以後自保用的,沒想到倒先用在你這道門老頑固身上了。”元元魔尊瞥了眼吳陽子,冷冷道。
一旁,萬化宗的攝魂魔君見到元元魔君手中的血色長劍,也是瞳孔大張,隨即喋喋怪笑道:“這柄法魂血劍煉制的材料非常苛刻,聽說北城門大人費勁心力,也才煉的了七十二柄,沒想到居然賜了一柄給魔尊,魔尊大人可是在宗內深受寵幸啊!”
元元魔君怪笑一聲,也沒答話,突然咬破食指,手指在虛空中疾劃,最後一指點在懸浮身前的法魂血劍上:“諸天魔神,召我號令,噬血歸來!疾!”
“唳!”聲音一落,那血劍劍尖驀然仰起,發出如嬰兒尖泣的聲音,三寸劍身與元元魔尊手指相觸的部位,突然伸出一排象牙般的白色細牙,牙齒一張,再猛的咬合,立即汩汩的鮮血由元元魔尊體內流出,沒入血魂法劍內。元元魔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顯然施展這柄邪惡的法劍並不只是消耗血液那麼簡單!
“呱!”
虛空中一聲刺耳的尖嘯,那三寸法劍從元元魔尊手中疾射而出,三丈之後,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虛空中。
“不好!”吳陽子臉色劇變。一股強烈的危險感從心中湧起,他能感覺到這柄法劍正朝自己疾速射來。吳陽子神情凝重,默的探手入懷,取出塊巴掌大的方形銅鏡,嘴巴一張,往方形銅鏡吐出一口紫氣。雙手一拋,大喝一聲:“疾!”隨後盤膝跌坐。
那方銅鏡拋飛上空後,虛懸於上空,鏡面內放射出一陣刺目的藍光,化為一道鍾形光罩,將跌坐於地的吳陽子籠罩在其中。
“轟!”吳陽子剛剛盤膝坐下,那柄三寸法劍便出現在吳陽子體外三尺的地方。一下撞擊在藍色的鍾形光罩上。然後猛烈的爆炸開來,濃濃的煙塵驚起數十丈之高。那滾滾的煙塵之中,一圈血色的漣漪向著四方擴散開來。元元魔尊看到這圈擴散而出的血色漣漪,臉上閃過一絲極為忌諱的神色。這法魂血劍雖是他發出的,但就算是他也不敢接下這血色光華。身形一晃,元元魔尊如大鳥般向上方飛起,避過了那血色光華。飛至半空中,元元魔尊凝神看去,只見山頂無上,煙塵散盡之後,吳陽子跌坐在地上,他頭發散亂,道冠跌落一旁,臉上的血色極為蒼白,方形銅鏡從空中墜下,落入吳陽子手中,原本光潔的鏡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縫。
“居然連‘法魂血劍’都沒能殺死他!”元元魔尊心中殺念大熾,看向吳陽子手中的方形銅鏡也是貪念迭起。
連法魂血劍這等可滅人肉身魂魄的邪器都沒能殺死吳陽子,可見他手中的方形銅鏡必是一方寶物。
身形一蕩,元元魔尊俯沖而下,正欲再施‘玄牝大手印’,結果了吳陽子,不料耳邊一聲暴喝:“吳陽子,納命來!”
眼角所及,一條比他更快的速度飛掠過去,正是攝魂魔君,右臂一張,天地萬化掌帶著滾滾黑煙拍向吳陽子頭頂。
“可惡,被這家伙搶先了!”元元魔尊心中大恨,他自然看得出來。吳陽子雖然檔下法魂血劍,但元氣大傷,此刻只怕都發乎怒不出原來十分之一的功力。攝魂魔君一掌過去,自然是手到擒來!不但那方形銅鏡要落入他手,連吳陽子體內的紫氣連同修煉出的方寸總道符都會被他一一納入體內。
一點氤氳紫氣連同破碎了一點的寶鏡到無所謂,關鍵是那些道符。以攝魂魔君在天地萬化經上的造詣。絕對可以趁吳陽子最虛弱的時候。將他體內的道符吸入體內。這可是最寶貴的東西。吳陽子幾百年才得來這些威力強大的道符,而攝魂魔君只需輕輕一掌,便可將這些道符納入體內,轉化成自己的東西。
元元魔尊戰斗半天,消耗大量景氣不說,還浪費了一本法魂血劍。而好處全被攝魂魔君得了,心中哪裡能不恨。
眼看吳陽子就要被混魔君一掌結果,突然之間,一道暴喝從山下傳來:“助手!”生意未落,攝魂魔君心中突然警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心中湧起,就算和無陽子激斗的時候,攝魂魔君都沒有這種強烈的危機感。他此時招式用老,再要回身已是來不及。
“不好!”攝魂魔君心中暗叫了一聲,此燎也是老奸巨猾,危機感一起,完全沒有普通高手的那種遲疑,伸手一探懷,攝魂魔君抓出一面漆黑如墨,上刻“天地聽令,萬鬼聽遣”的令牌。
“咄!”攝魂魔君一口黑色精氣噴入令牌,閃電般的擋在身後。
黑色令牌光芒暴漲,化作一面古樸黑盾擋在身後。
“轟!”攝魂魔君堪堪取出令牌擋在身後,一道無匹的劍氣爆斬而出,重重的斬在黑色盾牌上,只聽卡嚓一聲,那麼化作的古樸黑盾被劍氣轟成碎片,攝魂魔君也被那道劍氣中霸道力量,撞得飛了出去
“誰!”元元魔君暴喝一聲。警惕的看向那道劍光傳來的方向,攝魂魔君的修為他是知道的,與他相比,之高不低。沒想到他居然在使出萬化中的法器“黑磁古盾”的情況,都沒擋住對方的劍光,被人斬破防護,撞飛出去。
山崖外的虛空中,攝魂魔君止住了身形,手中的令牌傳來一絲異樣的感覺。攝魂魔君低頭看去,只見古樸的令牌表面生了一條窄窄的二寸余長的裂縫。“我的令牌啊!”攝魂魔君看得心痛不已,萬化宗畢竟也是傳承千年的邪道宗派,宗門中有些法器也是正常。攝魂魔君當年滅殺了許多道派。這才蒙宗主賜了一面護身的黑磁盾牌,攝魂魔君不知道用這面盾牌擋了多少次足以致命的攻擊,沒想到如今居然被人一劍斬出了一條裂痕,一劍一條裂痕,再多斬幾劍,這法盾豈不是得報銷了!
攝魂魔君心中既驚且恨,也回頭望向那劍光發出的方向:“何方鼠輩,藏頭露尾,居然敢襲擊本座!”
“你們兩個既然可以合力圍攻一人,我為什麼就不能背後出劍呢?”一個年輕的聲音從山下傳來。三十丈外一個十五,六歲背負四劍,長的器宇軒昂的少年從一塊巨石後施施然走了出來。
“君玄!”地上,元氣大傷的吳陽子看見那少年,心中驚呼一聲。正要出言讓那少年離開,卻見那對面的少年向自己遞了個眼,吳陽子腦中掠過那一道驚人的劍氣,驟然欲言又止。
“君玄不過三品的修為,為什麼能發出那道驚人的劍氣,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吳陽子心中擔心不已,此時強敵在側,吳陽子心中縱有百般疑惑,也只能壓在心頭。
“好古怪的少年!”元元魔君眉頭大舟,以他的境界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少年修為絕對不超過三品,但剛剛那一劍,絕不是一個三品的修道者能發出的。
另一邊,攝魂魔君也是心中震動。他本以為是個什麼邪道巨擎潛伏在旁,想撿個便宜,不想居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且看修為,好像還不過三品的境界。
“道門之中有些奇異道法,能隱藏本身的真正修為,莫非這小子是個什麼成名人物,故意戲耍我們。嗯,不管他,是與不是,試他一試就知道!”心念一轉,攝魂魔君五指箕張,驟然一掌轟出。
“唳!”尖嘯聲中,一團黑氣帶著鬼嘯之音破章而出,轟響林君玄。
“轟!”
黑氣轟落,山石激濺,濃濃的塵煙騰空而起,元元魔尊與攝魂魔君死死地盯著那團氤氳的塵霧,待煙塵散盡,只見那少年站力之處空蕩蕩的,沒有血跡,沒有屍體,什麼也沒有。
“嗯?這是怎麼回事?”兩名邪道強者看得皺眉不已,也沒看到人影飛出,怎麼就不見了那少年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