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下去,」玉機子手中拂塵輕揚。淡然道。
「是,掌門!」殿內眾弟子恭聲道。身後,大殿厚重的銅門應聲而開。淡淡的白光從門縫內入,殿內所有弟子都有條不紊的朝門外魚貫而出,。人群中。只餘下李軒風一人獨自站在人群中,神色木然,一動不動!
從大殿內走出來時,林君玄感覺到一道道目光落在自己身,那目光中蘊含著一種怪怪的神情,林君玄對此倒並不在乎,依然泰然自若。」大哥,你終於出來了。「人群中,應東來一臉興奮的迎面走來。他似乎在這裡等了很久了。」大哥,怎麼樣,有麼有通過?」
「嗯,」林君玄淡淡的點了點頭。
「哈哈。大哥,我就知道你行的。」應東來興奮道。
「走,林君玄拍了拍應東來的肩膀,笑道,。戰勝嚴泉。躋身五十人之列,林君玄到沒有多大興奮。倒是應東來,那種發自內心的興奮讓人感動。
兩人並肩而立,正要離開,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劉長宏帶著寧笙從人群中快步走來。
師弟,等一等!劉長宏大步追了兩人,粗狂的臉孔染了一絲興奮的血色。
「大師兄!」林君玄停下了腳步。
「師弟,真有你的。我本來都以為你輸定了,沒想到你居然贏了!」劉長鴻一臉興奮,似乎比自己勝出還要高興。
林君玄笑了笑,沒說什麼。以劍道三品勝四品,完全在情理之中,只是,那嚴泉似乎稍微強了點。林君玄估算者,他可能是四品巔峰的修為。
看到林君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寧笙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說道:「師弟,你可能還不知道。這次三品區挑出來的五十名弟子,只有五人是金丹四品的,一名是金丹五品。剩下就只有一個了。輪到你的時候,一名是金丹四品,一名是金丹五品。而師弟你,挑的就是那個金丹五品的——是的,嚴泉就金丹五品的境界!!」
聽到寧笙的解釋,林君玄心中震動了一下:「怪不得他實力這麼強。原來他是金丹期五品的境界!」林君玄終於明白為什麼殿中三品的弟子,看到自己勝出會顯得這麼的驚愕了,也明白,為社麼『紫電如輪』接連五劍才堪堪擊破他的『風行天下』!
「什麼,你們是說大哥剛剛在奠立面,挑中了一名金丹五品的對手?!!」應東來在一旁聽得也是震驚不已。
「嗯」劉長鴻負著手,點點頭。金丹三品與五品隔了兩個境界,按道理林君玄是絕對不可能勝出的,劉長鴻自問自己也做不到跨兩個境界挑戰對手的地步!
「師弟,嚴泉施展出五品道法凌遲劍陣的時候,你以飛劍發出七道劍氣的絕學,叫什麼名字?」劉長鴻問道,身旁,寧生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兩人在宗中時間久,也聽自己的師傅說過天下萬千宗門的事。對飛劍也有所瞭解、
在兩人的認知中,天下修煉飛劍的門派,大多是憑借飛劍的速度,以及飛劍劍身內的精氣,突破對方的道術,斬殺對方肉身,以此獲勝。似林君玄這般,飛劍出手。噴出一口白光,然後劍身發出七道凌厲無匹的劍氣方式,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至少,這不是已知的任何劍道的劍法!
「這招叫做&39;七曜射斗&39;,記載於青陽劍派的鎮派寶典,據傳數千年前是該派的一大絕技,後來秘本落於我師傅手中,轉送到了方寸宗。給了我」林君玄並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這三年。松隅托人送來了不少劍道秘籍,裡面也有不少林君玄用得的劍招,劍法。不過,真正威力最大的,還是這招七曜射鬥。青陽劍派數千年前列於絕學的劍招,豈是等閒。即便林君玄不高,發揮不出完全的威力,但也不可小覷。
林君玄本來還在奇怪,為什麼自己最強的七曜射斗對嚴泉的「凌遲劍陣」。居然會無功而返。不過,現在知道了對手的底細,也就不奇怪了——相差兩個境界,七曜射斗有如此威力,以足見其不凡了。
「青陽劍派……」劉長鴻若有所思,這個劍派他倒是聽說過,不過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劍派的弟子有誰能施展過七曜射斗的絕學。
林君玄以三品的能力,施展七曜射鬥戰勝五品的嚴泉,青陽劍派如果真有此絕學,有如此威力,按道理,這一派的弟子不應該沒有人施展過!可是,修道界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劍道修士施展過七曜射斗的絕學。
林君玄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七曜射斗的發揮需要有精純的劍氣和精氣,林君玄噴出的那團白光,肩精氣。青陽劍派雖有如此絕學。但沒有正宗的劍氣修煉法門,又怎麼可能修煉出七曜射鬥。沒有純正劍氣配合,飛劍根本射不出七道凌厲無比的驚虹劍氣,青陽劍派沒有人修煉成功,也是情理之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見林君玄沒有說的意思,劉長鴻業就不追問了。
「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就要出發了,這次青陽子師伯帶隊,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每次琅琊山集會,都會有些小麻煩,還是得準備一下。」
「嗯,那我先回去準備一下。對了,對於李軒楓,你知不知道些什麼?」林君玄問道,出手互有損傷乃是正常,但李軒楓使出那白玉般的掌印,掌門卻是顯得很震怒,林君玄總覺得其中有些問題,絕不應該僅僅是李軒楓出手太重的的原因。
「李軒楓?……」劉長鴻猶豫了一下,道:「他好像有些什麼背景,具體我也不清楚。」
林君玄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四人往前走了一段後,各自道回,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
待所有弟子出去後,大門緊閉,殿內只餘下了玉磯子,天陽子,以及李軒楓。玉磯子坐在大殿方,食指從袖中指出,輕輕一點,一點淡淡的綠芒從指尖迸出,化為一個瑩瑩的淡綠光團。玉磯子手指輕輕一彈,指尖頓時光芒大盛,那淡綠的光團迅速擴展開來,籠罩整個大殿。最後滲入了大殿牆壁之中,化為一層淡淡的光膜,將殿內籠罩起來。
「軒楓,你知不知道我讓你在這蒼松苑多留了三年?」玉磯子坐在斜月三星祖師像下,神情嚴肅,他沒有先談之前在大殿內的事,卻說起了昔日蒼松范的事「弟子知道,掌門是想磨練軒風的心性。」李軒風低下頭,長長地頭髮從額前垂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玉磯子搖搖頭,沒有震怒,只是歎息道:「軒風,你祖與我方寸宗有一線香火之緣。你的義父把你寄托到我方寸宗門下,便是我方寸宗看在幾百年錢那線香火情緣的份,收留你,保你一命。他的苦心,你瞭解嗎?」李軒風站在大殿下方,低著頭。依舊一動不動,垂於身體倆則的袖袍下,李軒風一雙拳頭捏的緊緊地。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力而泛白。「唉!」玉磯子搖搖頭,袖袍一蕩,一封黃色信蕆從大殿首飛出,向李軒風飄去,到離李軒風不足一尺的時候,突然變得輕飄飄的。李軒風怔了一下,意識的伸手接住信蕆。「這是你義父留給你的,你好好看看。」李軒風雙手顫抖著打開了信箋。一行行的往下看。烏黑的長髮垂下,遮蓋了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神情。「嘀嗒!」清脆的響聲中幾滴液體從李軒風發下滑落,濺落在地板。李軒風握著信箋的雙手顫抖著,大殿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聽到哽咽聲。
「如果在外面,你在使用這些秘法,一旦被人認出,。迎接你的必然是無休止的追殺。即便是我們數千年基業方寸宗,也保你不住。一旦你死了,那你們這一脈就徹底斷絕,從此你們李家歷代祖先只能含恨與九泉之下!————你現在成年,應該明白到底該怎麼去做!
李軒風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將那封信箋緊緊地貼在懷裡,玉機子的聲音一落,李軒風突然躬下身,單膝跪下行了一禮!
玉機子心中歎息一聲,揮了揮手,」「出去!」
李軒風依舊沒有出聲,轉過身,逕直朝門殿走去
台階下。吳陽子目送著李軒楓消失在殿外,大門又重新關,不由喟然長歎「這孩子身的壓力太大了!」
玉機子目光望著殿門的方向。道「師兄,這次去琅琊山,李軒楓久拜託你了」
嗯,琅琊山的事情,我會用心的」吳陽子道
大殿內又安靜下,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師兄,你……還有多少時間?」良久,大殿內一個聲音遲疑道。
吳陽子搖著頭,苦笑一聲:「還有兩年!」
玉機子心中猛地震動了一下,再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