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養和蔡雅軒目不轉睛的看這在這鼎爐之內的鬼魂,當見到他突然動彈了一下時,嚇的蔡雅軒緊緊的摟住了政養,雖然他知道政養已經把他封印在了裡面,但是女孩子的天性卻是如此。
政養啞然一笑,想到剛剛她還和另外一個鬼魂談笑風生,此刻卻是另外一番情景,心中大是好笑,伸出手將他樓到自己的懷中。輕聲道:「不要怕……他此刻其實更害怕你!」
靠在政養的懷中,蔡雅軒心中覺得安全了很多,使勁的點了點頭,隨後再次朝著裡面看去。
果然那個鬼魂醒轉過來後先是驚訝的看了看自己的四周。發現自己被徹底的封印在了其中後,突然渾身一震,繼而驚恐的看著政養兩人。看來是真的害怕了。
政養由於事情搞定了,心情自然是大好,當下微微一笑,看著裡面道:「嗯……你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政養說的風輕雲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蔡雅軒卻感覺到政養這無所謂的語氣後面彷彿帶著淡淡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怵。
而在鼎爐中鬼魂則是渾身一陣顫抖,顯然他比蔡雅軒的感覺更加清晰!當然了這是純粹是種直覺,一種獵物對獵手的天生數感的直覺!這種感覺就好像一頭豬在被拉進屠宰場時看見屠夫的眼。
殺氣……一種讓人寒到骨子裡面的逼人殺氣!
老實說,政養確實是動了殺機,不為別的,就是他這種投機的心理實在是可恥!尤其是背後那個出主意之人,這簡直就是在不勞而獲嘛?如果是佔別人的便宜,政養或許還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就是不行!其實政養還有一個很陰損的主意,不過因為太傷陰德了,所以他暫時沒有考慮,實在是不行了政養反而會考慮這樣做了。
鼎爐中的鬼魂略微愣了愣道:「我告訴了你,你會不會放過我?」
政養哈哈一笑,這個問題問的實在是太天真了,政養不知道是該笑他幼稚?還是可憐他的無知?不過試想每個生物都會在本能上有著求生的渴望,所以這麼想,政養反而也不覺得奇怪了!
「放與不放,都在我的一念之間!」政養淡淡的說道,「只要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的來歷,一切皆有可能!」
見政養如此一說,鼎爐中的鬼魂臉色一喜,看到了自己的一線生機,自然是心中大喜了!
「我前世姓趙……是麒麟山人士,原本我居住的地方也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不過一個月前我的後人過來告訴我說要幫我另外尋找陰宅……」
政養微微一愣,姓趙?難道是……想到這裡,連忙追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孤魂野鬼?還是在地府中是有名單的?」
政養這麼問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通常遷徙陰宅,一般情況之下,只是遷移祖上的屍骨就可以了,像政養這樣為蔡雅軒的曾祖母遷徙,乃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因為她本身其實也並不是一個孤魂也鬼,但是因為逃避仇家而迫不得已有家不能歸!時間一久在當地的城隍沒有登記!就會以失蹤論處了!因為陰陽兩界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一個小小的鬼魂無緣無故的失蹤,自然不也不引起他們的重視!一來沒有苦主報案,二來也是人家也顧不過來!了不起也就是給你備個案,至於到底會不會偵查,也只有天知道了!總之到了最後也就是成了懸案了!說白了蔡雅軒的曾祖母其實就跟陽間的那些流浪者沒有任何區別!最為嚴重的是她的屍骨也是不知所蹤。那她想不變成孤魂野鬼都很難了!
另外陰間也有個類似現代社會的糾察一樣,專門清查一些孤魂野鬼。而一旦被這些糾察抓到,查的出原籍的還好一點,遣送回籍!要是查不出來,那就怪你運氣不好,一律送到地府以無主之鬼論處!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收容所了!要是有後人燒點紙錢什麼的,還有可能給你重新上個戶口什麼的?當然這也要看你的後代給的東西到不到位了!要是沒有,那麼對不起,你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地府裡面做苦力吧!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孤魂野鬼見不得光的原因了!因為他們害怕被地府的糾察抓回去!
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佛道兩派的誦經念佛的超度就很有必要了!因為這是避免鬼魂不要進地府的最好辦法!
而一般在地府裡面有登記的,也就是後代每年都會燒點紙錢祭拜的,這樣一方面也算是交了地府的人頭稅,另一方面也可以貼補自己了!
而這些有登記的則和孤魂野鬼不同,他們其實我現在生活中的人沒有兩樣,有自己的住宅,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用在地府裡面去做苦力了!(註:以上的乃是筆者自己的杜撰的,可能會和聊齋或者別的書中記載有出入,大家切莫當真,更不要罵我!畢竟這些東西也沒有真的見過……所以沒有必要去較真了!)
而政養之所以有此疑問,自然是想要搞清楚,如果他是個孤魂野鬼到也罷了!但是如果是有具體可查的身份,問題就很嚴重了!因為正常情況之下,他要是有具體的身份,他完全可以通過地府的法律程序來走,也就是遷徙屍骨了!然後在燒點紙錢之類的劃相當於上繳了一個費用!但是如果遷魂,勢必是要驚動地方的城隍,或者是糾察之類的,另外遷魂也有一個很大的弊端,就好似一旦遷魂不當,很容易讓原本有正式合法身份的鬼魂,淪為孤魂野鬼了!如此一來沒有絕對的實力的風水師是完全不可能辦到這件事情的!而且一般遷魂也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如此的!除非是有別的目的,否則基本都是選擇遷徙屍骨了!
但是政養剛剛明明聽他說他有一個穩定的住宅,所以政養才會有此疑問了!而這鬼魂的回答將會確定政養心中的疑惑了!
「不錯,我其實是有正式登記的……所以請大師一定要放我回去,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已經在這個鈴鐺裡面呆了一個多月了!而時間一旦拖久了,我恐怕就會變成孤魂野鬼了!」
這個趙性鬼魂的回答讓政養心中大是一驚,這就證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要遷魂,完全就是想借助自己的能力幫助他找一個風水寶地!因為他的屍骨根本就沒有辦法寄存在這個鈴鐺之中!所以才會選擇遷魂了!也就是說自己要幫助蔡天明祖上尋找陰宅的事情,其實人家早就知道了!甚至還算準了自己絕對會是啟用蔡天明的祖母,而不是他的祖父!要不他們也不會提前將他的祖母請到鈴鐺裡去了!至於說讓蔡天明的祖母去附身到周情身上,以及請雲虛來對付自己都只是順便而已!如果自己被他們收了自然就更好,如果自己收了他們,自然就是找到了風水寶地,最後還是落到了他們佈置的陷阱中!僅此還不夠,因為他們還給自己留了個天大的難題!就是自己為了蔡天明一家的安威而封印城隍的事情!也就是說不論自己怎麼樣,最後還是要被迫面對地府的報復了!
政養幾乎可以可定這個趙姓鬼魂應該就是趙如龍的什麼?也只有他才會對蔡天明的事情這麼感興趣了!而且這個鬼魂剛好也姓趙,要不也不會這麼巧了!而且這中間還必須有一個對自己很瞭解的人!熊兵算是一個了!而另外一個則是就是於胖子!那麼串聯起來也就是說明這件事和那個阮成風多少都會有點關係了!想到於胖子,政養又是一陣心理很不舒服!政養自問這麼多年來對他還算不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關係,那麼政養這次是側地的被朋友根狠的出賣了一次!這種感覺是很不好受的!但是聽雲虛說背後還有一個人,也就就是請他出面對付自己的人。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阮成風了!那這個人會是誰呢?政養忍不住大呼頭疼!繞了半天原來這事情還是繞回到了蔡天明的身上!剛開始政養還以為和自己有點關係了!
想了半天,這些雖然都是政養自己的猜測,但是估計應該不會有錯了!而且這對於政養來說實在是個意外的答案了!
媽的,政養狠狠的罵了一句,這次看來自己不但是碰到了同行業的高手,而且還碰到了一個非常聰明的人!遊戲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可是既然這裡面有同行的高手參與,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尋找一個更加好的風水寶地啊?為什麼還要借助自己的力量來完成呢?
「怎麼了?」見政養臉色難看,蔡雅軒關切的看了他一眼,她當然沒有政養想的如此之多。而且老實說很多事情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因為蔡天明竟選市長的事情她完全是蒙在鼓裡的!也是,一個女孩家家的,過多的參與到了這些陰謀詭計也是那麼一會事情!這點蔡天明做的很好。只不過不知道他的老婆周倩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了!
而且政養很奇怪,自己出來尋找風水寶地也是臨出來的時候才通知蔡天明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了,別人是怎麼知道的?真他媽的見鬼了?難道這背後之人真的能掐會算?
「沒什麼?」政養看著蔡雅軒微微一笑。老實說他還沒有讓女人擔心的習慣。
蔡雅軒疑惑的看了政養一眼,沒有發現他有騙自己的神情,當下也就釋然了!不過這也不怪她看不出來,畢竟政養騙人的功夫還是爐火純青的,有些時候他的謊話比真話說的還要真!
當下政養扭回頭再次看著那個鬼魂道:「如果我估計沒有錯的話,你現在已經是是個孤魂野鬼了,所以回不回去其實意義也不大了!」
鬼魂聽出了政養的意思,就是其實一開始他就根本就沒有準備放自己回去,所以才會有此一說的。忍不住驚聲道:「大師你也是修為高的人,怎麼可以對我說話不算話呢?既然你答應要放我走,怎麼可以出爾反爾?你這不是在過河拆橋嗎?」政養呵呵壞笑了一下道:「我有答應過要放你走嗎?我只是說一切皆有可能!而且話也說回來,你這麼處心積慮的做出這些事情,難道就沒有想過一旦被我發現了會是什麼後果?而且你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很可恥的行為嗎?這和小偷有什麼區別?媽的。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小偷了!」說到最後政養的語氣突然轉冷。
那個鬼魂微微一愣,顯然還沒有轉過來政養這話的意思,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政養的意思,連忙道:「真是冤枉的很,我其實剛開始也不同意遷墳的。要知道我住的地方我很滿意的!我甚至還專門去找過我那孫子一次,不過就是因為我去找他,反而被他身邊的一位高人察覺,才將我的魂魂拘禁起來,封印在了這個鈴鐺的鈴心之中!」()
政養微微一愣,難怪了!要不如果他公然的去他的陰宅處拘魂,這是肯定要引起城隍的注意了,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是沒有這麼容易了!要知道他們可是都是每年向地府繳納了人頭稅的,劃相當於保護費了,自然的就會受到地府的保護了!政養還在納悶,怎麼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一個比自己還楞的人,自己雖然是封印了城隍,但是也是偷偷的來的,如果那個人是光明正大了,那就不妙了!這就證明有兩個可能,是他根本就沒有把地府的放在眼裡。第二就是這是個傻逼!原來是趁他離開了自己家中後趁機下手的,那麼這就說的過去了。要知道鬼魂一般是不得擅自闖進民居的,一旦闖進去,那麼人家就有理由來將你拘禁起來。因為你涉及到了人身的傷害,即便是沒有傷害人家的意圖,但是出於自衛,人家也是正當防衛了!
政養忍不住暗自感歎,想不到這地府之中都有法律的空子可鑽!媽的,這個擦邊球打的太妙了,要知道這樣一來地府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來興師問罪,畢竟人家站住了道理啊!
想到這裡,政養啞然一笑,這個哥們也是夠倒霉的,居然被自己的孫子給坑了,也是一件讓人很可笑的事情了。
趙姓鬼魂油然一歎道:「唉……讓大師您見笑了,想不到我們趙家居然除了這麼一個不小孝子孫!真是丟人啊……
一旁的蔡雅軒此刻也是聽出了兩人對話的意思,忍不看了看政養,抿著小嘴笑了起來!
政養強忍著想笑出聲來的衝動,問道:「如此說來,這件事情還怪不了你了?」
「當然啊……整件事情。我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鬼魂義正言辭的說道。
「嗯……:政養點了點頭。」我原本還準備為你找一個劣龍之穴,將你封印在裡面的,讓那些玩手段之人自食惡果!不過見你這麼一說也就算了……「政養很大度的說道。
聽政養如此一說,鬼魂臉色一邊,這還了得,要是他將自己和劣龍葬在一起,不但自己的後代完了,就是自己也是每日都要飽受到劣龍的摧殘,這還不如讓自己死了好了!
「大師,千萬不要啊……」鬼魂哀求的說道:「這樣會損陰德的……」
政養擺了擺手續道:「那你後來他們有沒有給你什麼指示?」
此刻鬼魂已經徹底地被政養的手段所嚇著了!要知道如果政養真的將他和劣龍穴和葬在一起,那麼自己恐怕連做孤魂野鬼的希望也沒有了。
見政養問起自己,不敢猶豫,連忙回答道:「有的,有的……他們交代我好好的呆子裡面,會有高人幫我找到一個好的風水寶地作為陰宅的!至於後來有個同類住進來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因為我出不去,這個您也知道,他們在鈴心的外面佈置了封印,我根本就出不來,只好聽從他們的安排了!否則我早就出去了!」
「那他們有沒有說讓你在住進去之後會解開你的封印,讓你殺死裡面的那個女鬼?」政養續道。
「嗯……也有!不過我也不會答應了!畢竟我們是同類,而且裡面同時住著兩個鬼魂自然也會相互之間增加對方的鬼氣,有助於增加我們的能力,如果一旦時間一久,說不定我因為增加了鬼氣,而自行的重開封印了!那樣一來不是可以回到自己住宅去了……我才不會這麼傻了!」
「照你的意思,你是在和他們虛與委蛇了!難道你就對這個風水寶地一點也不動心?」
「動心,肯定是有點動心的!可是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哪有這麼簡單的,這不,我現在不就是被大師您發現了!」
政養暗自感歎,想不到這個鬼魂居然這麼有見解,也算是難得了!不過這樣一來,政養倒是有點為難了,因為之前他是準備將給他一點教記的,不過這樣一來,自己要是在強自教訓,他,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可是現在要是放他出去,這就是絕對是有多了一個孤魂野鬼,因為據他所說他被困在在這個鈴鐺裡面已經一個多月了!那麼肯定是已經被當地的城隍以失蹤論處了!
考慮了半天,政養還是決定將他暫時先留下來,一來流落在外面對他本身也沒有好處,時間一久肯定是變成孤魂野鬼了!而來留著他還有用處,說不定關鍵的時候還可以成為自己的奇乓了!
想到自己手中還有一個原來胡漢三借住過的鈴鐺,心中微微一動道:「這樣吧……我看你也是被人利用,也就不在和你計較了……你現在回去,說不定的家中現在在就已經被別的鬼魂所佔據,不出意外你現在已經是個孤魂野鬼了!」說到這裡,政養指了指手中的另外一個鈴鐺。「你先暫時借助在這裡,等過段時間我忙完了手中的事情,然後去你的住處,幫你討回住宅,然後和你們當地的城隍打個招呼,恢復你的原籍,你看可好?」
鼎爐中的鬼魂原本是一臉的懊惱,此刻聽政養如此一說,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忙回道:「好……那就多謝大師了!」
政養點了點頭,當下將這個鈴鐺仔細的檢查了一邊,尤其是鈴心裡面,不過這次卻是沒有發現有任何異狀,之所以這樣也是害怕中途再有想另外那個鈴鐺裡面一鈴雙魂的事情發生,還是小心點好。
稍微舒了一口氣後,政養連忙將封印他的九曲連環圖撤去,那個鬼魂也很機靈,深怕政養會因此反悔,連忙化著一縷輕煙,飄進了鈴鐺之內!
政養在鈴鐺的外圍佈置了一道封印後,隨手將這個鈴鐺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一來,這裡蔡天明的事情,終於宣告暫時告一段落。如果在今後的一段時間沒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那麼蔡天明將可以如願以償的坐上市長的位置了!而趙如龍因為祖墳的關係,則很有可能落到一個很淒慘的結局,這剛好也是應證了政養上一次為他摸骨算命的結果!
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居然能強行將自己的祖墳遷魂,單是這個罪名,就已經是不可饒恕了,更何況還不知道他背地裡面到底還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現在政養只希望蔡天明不要做出什麼讓政養失望的事情來了!否則自己到時候就要考慮提前收回他這裡的風水寶地了!
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也不算太晚,估計再有幾個時辰太陽才會下山!當下扭頭看了看蔡雅軒,隨手接過了他背後的大包袱,笑道:「好了,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也算是有了個完美的結果,我們再去辦完最後一件事情!明天就回家!」
蔡雅軒聽到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先是臉色一喜,繼而又是一陣悵然,默然的點了頭,看了自己曾祖母的墳墓一眼,隨即緊摟住政養的胳膊,像是突然之間下了一個什麼很大決定似的,笑道:「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