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周宇喝完了第二杯咖啡,下班的人流中沒有看到人影:那個騎自行車的人影!
對面報社的人流慢慢而出,一出來或上小車,或上摩托很快四散,也沒看見她,兩個姑娘並肩而出,從他身邊而過,左邊的一個目光還在他臉上悄悄地瀏覽了一遍,一遇到周宇的目光立刻側身,兩股香風從身邊經過,速度好像加快了些。
周宇嘴角露出了笑容,因為他聽到了十丈外一個姑娘的聲音:「這個男的好帥!」
沒有人不喜歡得到異性的稱讚,周宇好像也不能免俗!
「怎麼了?」另一個姑娘笑道:「去追呀,小玉!」
「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追不著!」小玉叫道:「就算到手,也非給你搶走不可,知道為什麼嗎?」
「怎麼說話呢?」另一個姑娘惱了:「我專門搶朋友的男人啊?」
「不是,是那些賊男人都說了,你比我的……這裡高!」至於是哪裡,周宇不要看都知道。
「沒關係呀!你比我風騷……連這種話也敢在大街上說!」姑娘輕輕一笑:「其實我不喜歡這種小白臉的!」
「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奇人!」小玉說:「但你好像遲了點,他是張雅的……哎,張雅怎麼那麼傻啊?」
喜歡自己就是傻嗎?這是什麼狗屁邏輯?周宇都不服了!
「是啊!」另一個姑娘歎息:「你說她幹嘛那樣做?這下好了,開除掉了,還遇上那樣的事情!」說到這裡,兩人都沒有了笑語。
周宇愣住,這怎麼回事?開除了,還遇上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身子一錯。他跟上了,兩個女孩根本一無所覺,繼續不緊不慢地朝前走。
「其實我覺得社長他們也好糊塗的!」小玉說:「張雅雖然一個多月沒有交上一篇稿子,那個人也離開了天廬,但誰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如果回來看見張雅成了這個樣子,要是他火了,論誰都受不了!」
張雅成了什麼樣子?周宇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嚴格的說,這事兒也不怪社長!」另一個姑娘說:「只怪張雅脾氣太倔。得罪蘇家在先都鬧僵了也不知道轉個彎,至於這次受傷,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工作都辭了,私下出去地採訪出事了也怪不上報社,你說是吧?」
小玉搖頭歎息:「是倒也是,但社長還是低估了那個人的能量,雖然他離開了天廬,但被他救過的三百多人還念著他。這些時候,天天都有人去醫院探望張雅,知道她的遭遇,所有人都對我們報社不滿,你看看,接連一周,報紙的銷量都只有平時的一半,要是算上奇人上報的那會兒,這時只相當於那時的十分之一!」
「這些事情也只是在外面說說,要是在報社提。社長老頭肯定又得生氣!」另一個姑娘說:「好了,我到了,先進去了!」揮手輕輕一個拜拜,鑽進一棟宿舍樓。
小玉腳步加快,沿著人行道繼續走,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嗨。能聊聊嗎?」
小玉微微一怔,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年輕人,年輕帥哥,正是剛才在報社邊的那個男人!見到他,她心裡有過一絲漣漪,這自然算不了什麼,路上遇到帥哥,女人都會有這種自然反應,和男人看到美女一樣!但現在這個帥哥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用一種溫柔地語氣向她說話的時候就不同了。小玉臉騰地紅了,心跳也突然加速:「想聊什麼?」
周宇微笑:「隨便聊聊!有一座咖啡廳很安靜,不知道我能不能請你喝一杯?」
咖啡廳裡,幾句隨便的話一說,小玉變得很興奮,人一興奮就總想找話說,也許是為了延長喝咖啡的時間,小玉的話題很輕鬆就引到了張雅的身上,周宇知道了全部經過。
張雅由於在省報上發表文章與蘇家對著幹。同時也與天河日報對著幹,在報社的位置就有點懸。如果那個奇人還在天廬,報社看在奇人效應的份上,也許還讓著她點,但關鍵是那個奇人已有一個月沒有現身,就像真正的人間蒸發,在別地地方也沒有他的消息,張雅也無法拿到任何一個關於他的報道,不管他對張雅是始亂終棄也好、是沒亂也沒棄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也罷,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在那個奇人心中,這個記者根本就微不足道!——如果他在乎張雅,絕對不應該間隔一個月根本不見她!
張雅在報社的位置提高是因為她與奇人有關係,但現在她遭到奇人的拋棄,報社又有什麼理由對她寬容?何況她還得罪過報社實實在在的最大贊助商,那個蘇家大小姐來過幾次電話了,報社也應該給蘇家一個交待!
於是,張雅在接到社長的委婉通知後,拂袖而去!
但她離開報社並不意味著她離開自己喜歡的事業,老毛病不改,依然到底打探消息,前些時候不知怎麼回事,在夜晚出門散步地時候遇刺,頭上挨了一棍子,腹部中了三刀,幸虧有一輛過路的出租突然出現,才讓行兇的歹徒逃跑,司機將張雅送到醫院,她已是奄奄一息,到現在都沒有脫離危險,醫院方面都說,她就算醒過來,也只會是植物人!
張雅的故事讓小玉多少有些沉重,也或多或少地沖淡了她對這個帥哥的遐思,故事講完,周宇站起,手一揮,一張五十的票子拍在桌上,人已出門而去。留下小玉呆呆出神,難道這個人也是那個奇人所救地人?所以才會聽到這個故事如此衝動!
周宇的確有衝動,最大的沖
找到那些刺殺張雅的兇手,然後一個個地捏死!但這眼前能做得到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是誰,除非張雅自己能醒過來,告訴他這一切經過!
還有一個衝動就是對報社的幾個勢利眼狠狠揍上一頓。然後將蘇靈強姦一百遍!不,最好地辦法是將她捆上,用水魔法將她弄上一兩個小時,偏偏就是不幹,且看情慾能不能將一個女人變瘋!——這個想法真的很瘋狂!
中午時分,康復醫院裡的人不太多,周宇大步而入,很容易找到張雅的病房,特三號病房。輕輕推開房門,一個護士小姐起身:「你……」
周宇淡淡地說:「我是張雅地朋友,過來看看她!」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之上,心猛地收緊了,床上的姑娘是那麼憔悴,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她的眼睛緊緊閉著,眉頭好像也皺起,在昏迷之中還有痛苦嗎?這是那個輕靈灑脫地姑娘嗎?這是那個聰明善良的姑娘嗎?這是他的女友嗎?不管是真是假。在這一刻,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疼痛地感覺,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這種感覺一起,他只覺得全身能量急速盤旋,好像恨不得飛上藍天,對著大地揮出殺伐之劍!
他地痛苦感覺真的很難得,在他的一生中,事事都操於自己之手,他根本沒經歷過痛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會有痛苦,雖然這痛苦與憤恨交織,但痛苦就是痛苦!
周宇深深吸一口氣,平息自己地能量這是在醫院,他知道面對的是一個照顧她的護士!不是她的仇人!這個姑娘不是傷害她的人!
「你是她的……家屬嗎?」護士小心地問。雖然他指明自己只是朋友,但朋友有很多種。男女朋友也是朋友。
「不是!」周宇說:「只是朋友!她怎麼樣?」
「情況很不好!」護士說:「腹部的三個傷口還沒能癒合,她大腦上的傷更重,只怕是……很難再醒來。」
周宇心中一動:「聽說近來天廬市有一種神藥,可以很快地癒合傷口,你們沒給她試試?」這裡地處天廬,應該是他神藥的最佳試驗地,他也想看看那種神藥經過現代工藝製作後能否保留原來的作用,一束生息之花一天可以生產五片生息之花,如果應用得好,應該可以保證幾家醫院急診地應用。但張雅是三天前進院的,到現在還沒能癒合傷口,難道神藥失效了?
護士搖頭歎息:「你說的是靈芝一號?這藥物哪裡買得到?一萬多一瓶的高價也早被人訂到了明年,何況……她根本沒有人付錢,連她家人的電話都沒有人知道……對了,你知道她家裡人的電話嗎?」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周宇臉色沉了下來,生息之花如果用作救助世人,他受點委屈也還可以算了。但蘇家根本不這麼做,預訂!一萬多塊錢一瓶地高價!買的人又有幾個是真正等藥救命的?他們是神仙?能夠算出明年某個時候會有一場血光之災?
賣藥的是為了錢。買藥是屯積居奇,完全偏離了他的本意!
「她這樣的情況,也只有我們醫院才接受!」護士說:「院長說了,醫藥費由他承擔,還讓我長期護理她!」
周宇臉色稍和:「謝謝你,請轉告你們院長!醫藥費、護理費我會付給的,一分錢都不會少!」
護士搖頭:「不用!看先生的情況,想必與我們院長是一樣的吧?」
周宇不懂:「什麼意思?」他能與某個醫院院長一樣?這個小姑娘怎麼看人的?
護士微笑:「我們院長地獨生子是那個奇人救的,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也受過那個奇人的恩惠,對嗎?」象張雅這種情況,絕不是幾萬塊錢能解決得了,他依然眉頭都不皺,答應付賬,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張雅或者她的某個人幫助過他,而且這幫助比金錢還要重要得多,自然只能是救命!那個人救了三百多人,這三百多人中自然也會有一些成功人士!
周宇微微一笑:「對了!這樣吧,我來護理一會,你休息一下!」
護士略有幾分猶豫:「你真的是她的朋友?」
「真的是!」
「那好!我去給她打點水,你望著,藥打完了叫醫生!」小姑娘走到門邊回頭:「看著藥,啊?」
房門輕輕關上,周宇走到了床前,看著床上的姑娘,他臉上滿是溫柔:「張雅,對不起了,我讓你背負一個女友之名,但我為你做得實在太少,現在就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好嗎?」
張雅地眉頭輕輕動了動,極輕微,周宇欣喜地叫道:「張雅,是我,我來了,你聽得到嗎?」大腦上的傷是最嚴重地,也是他沒有把握的,如果她能聽到他的話,就多了幾分希望!
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情,但周宇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臉上的肌肉雖然沒有改變,但現在看上去一片平和,剛進門時的痛苦表情好像消失了!
周宇手一揮,一道透明的風之壁擋在房門口,右手插入潔白的被子中,房間裡有花香飄飄,也有隱約的金光從被窩裡射出,片刻間,周宇手收回,一串淡藍色的水憑空出現在空氣中,將手上的血污洗淨,他的手伸出,掌中是幾片嫣紅的花瓣,緩緩送向床上姑娘的嘴邊。
姑娘的小嘴兒在周宇兩指間分開,片片花瓣飄下,房間裡香氣又漸濃,一片兩片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