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並不大,但每樣東西都收拾得那麼干淨整潔,收拾就是房間顯得寬敞明亮,明亮的房間裡,周宇目光落在輪椅上這一雙小腳上,天比較熱,但這一雙腳依然沒有暴露,她的裙子也許是適應現代女性的標准模式,但穿在她身上明顯不能完全合適,因為她的雙腳並不標准,上身合身的裙子下身必然太長太長,太長的結果就是將裙子下擺一直延伸到輪椅下方。
這雙腳如果真的是她的翅膀的話,是不標准的,也是隱形的!
“你在看什麼?”周宇暗中的窺視沒有瞞過婉兒,一男一女在房間裡,姑娘的一顆心劇烈跳動之時,自然也格外敏銳。
“看你!”周宇也懶得掩飾:“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看看……你的腳!”
“啊?”婉兒臉上泛起紅暈,但紅暈很快消失,變得有點白:“這雙腳是最丑的一雙腳,你不用看就能知道。”
“聽過灰姑娘的故事嗎?”周宇微笑:“她在柴房裡劈柴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說她是最丑的姑娘,哪怕沒有見過的人也都這麼說。”
婉兒輕聲說:“我知道你想說……等她換上高貴而美麗的禮服,換上那雙美麗的魔法鞋子的時候,她會變成最美麗的公主!……但你錯了,她的美麗被破爛衣服掩蓋,而我……我用一條裙子掩蓋的,恰恰是它的丑陋!”
“講童話我好象不是你地對手!”周宇笑了:“但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的,我們是朋友。朋友就會坦然面對對方地一切,包括美麗與丑陋。你不覺得應該是這樣嗎?”
坦然面對對方的一切,是什麼意思?他有什麼理由非得面對她的一切?甚至有什麼理由非得成為她的朋友?世上有億萬人,與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朋友的,婉兒久久地看著他,輕輕歎息:“論辯論我好象不如你……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當我是朋友,你該知道。你和我本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
周宇微微一愣:“不是一個世界,莫非你是天上的仙女?”
婉兒幽幽地說:“你見過這樣丑地仙女嗎?我的意思是:你是站立在天地之間地人。而我只能仰起臉來看這個世界!……哪怕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哪怕是一個乞丐,我都得仰面來看他!”以她在輪椅上的高度,也的確可以這麼形容。
周宇蹲下來,高度與她完全平行,雙目平視她的臉:“現在我們是不是平視了,如果要我仰視你也容易。我這就躺下來!”
他臉上有笑容,但這笑容中沒有調侃。而是真誠的,婉兒看著他地眼睛。心頭悄悄浮起一絲濕意。他願意為她而蹲下來,原來平等就是這麼簡單。只要他放低自己的高度就能做到。
“你想看……就看吧!”婉兒地聲音是如此輕柔:“這雙腳本來就丑,這幾天更是腫了許多……”
周宇已輕輕地將她的裙子掀到膝蓋處,頭猛地抬起:“你說你地腳腫了許多?”這雙腿一眼就能看清楚,因為長年沒有見過陽光,白嫩非常,如果是長在一個十歲女孩地身上,無疑是美麗的,但與她地上半身連接在一起,就是一個可怕的組合。白嫩的腿絕不胖,更談不上腫,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婉兒輕輕搖頭:“你不知道原來的模樣,原來好瘦的,這幾天……腫了,我正准備去醫院開點藥回來。”
周宇眼睛裡神采飛揚:“除了胖了些外,有沒有難受的感覺?”
“沒有!”婉兒疑惑地說:“我也挺納悶的!”
周宇不納悶,他明白了,生息之花終於發揮作用了,盡管這作用還不足以將她的身體完全復原,但也在朝良性發展,她的腿又開始發育了,在成人身上重新開始第二次發育,這種可能性應該是不存在的,但偏偏存在!
按照現在這個進度,她應該在一年內就能恢復健康,有沒有辦法能更快?有!生息之花是通過食道進入她的身體的,藥性肯定流失了大半,能有效發揮作用的只怕不足兩成,如果能夠直接讓生息之花進入她的雙腳,再配合食物療法,這個發育的進程應該會加快許多倍!
婉兒癡癡地看著他黑亮的頭發和露出來的半邊臉,這張臉上有思索,從這個角度看,他真的好帥,這樣的情況她一生都沒有遇到過,她所見過的帥哥都是高昂著頭的,在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有時還會有意地顯示一下他們的健康與活力,幾曾見過蹲在她身邊的帥哥?
這就是朋友嗎?可以無視一切丑陋而甘願蹲下他們讓人羨慕的身段?
這帥哥抬頭,目光與婉兒一接,婉兒驚慌逃離,看向桌上的電腦,心跳也加速了,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婉兒,我幫你按按,好嗎?”
婉兒的臉唰地紅了,紅得好厲害,也許早就應該紅了,但她一直用“朋友”這個她還不太明白的偉大詞匯給自己作著解釋,最大限度地減輕他掀起自己裙子的歧義,但這句話一入耳,她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失聲叫道:“不!”
周宇手伸出,伸向她的腰部:“對不起,我這個朋友你已經有過評論,是比較霸道的!”將她輕輕托起,好輕,好柔軟:“別誤會,你的腿需要按摩活血!”
婉兒很難有“誤會”的感覺,她告訴自己一百遍了:他有女朋友——另一種意義上的朋友!象他這麼帥氣溫柔的男孩子會有成排的女人,他就算喝多了也不會對自己有興趣,但她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戰栗與不安,輕輕掙扎:“我……我……我自己可以的,我天天都按摩!”
這是真話。她在網上查過,也聽醫生說過。發育不良地地方也是血流不暢的地方,如果地確沒有辦法治,就只能天天堅持按摩活血,可以最大限度地激發組織的生命活力,讓這地方不至於完全與身體失去聯系,這雙“翅膀”雖然是她最不標准的部位、雖然是導致她痛苦一生的根源,但她依然堅持。
在她掙扎中。整個身子被放平,放在床上。兩只有點胖的小腿在床上可憐巴巴地攤開,兩只手壓在這雙小腿上,小腿的主人在喘息,額頭也有了汗水,顫抖著輕叫:“你……別忘記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的……”掙扎好象耗盡了她全身地力氣。
這是提醒他!比較直接的提醒!只是普通朋友,不適合戀人間地情趣按摩!
信號收到。周宇好象比較遲鈍:“我要開始了!你自己將裙子提高點!”
婉兒臉紅如血,秀發在額頭與汗水交織。畫成了一組復雜的圖案,一只大手按在她赤裸的肌膚上。帶著一股火熱。只一下接觸,婉兒就有了劇烈的顫抖。隨著對方按摩范圍的擴大,她的顫抖反而慢慢平息,也許是已經接受了吧?無奈地接受!
裙子掩蓋了雙手地活動,也掩蓋了他手上的嫣紅,他雙手都在活動,根本沒有去拿東西,但她地雙腳上自然
飄落數十片嫣紅的花瓣,又在他雙手之下消融,也許下進入了她地雙腿,消失得無影無蹤,消失之處,連皮膚外面都看不到花汁,只有熱力作用後留下地潮紅。
“你……你叫什麼名字?”婉兒的聲音輕輕飄來。
周宇抬頭,她地臉側向一邊,秀發蓋上來,基本上看不清本來面目,只能看到耳邊的一抹嫣紅。
“周宇!”周宇說:“你呢?你叫婉兒,但姓什麼?”能用說話來分散雙方的注意力也是挺不錯的想法,面對這雙嬌嫩得象嬰兒一樣的小腿,他可以坦然面對,但這小腿並非唯一的目標,還有大腿,大腿相比較小腿而言,就有了年輪的特征,他很難讓自己完全靜下心來,說說話也是不錯的。
“我姓邱!”婉兒輕輕地說:“名字叫婉,你知道是哪個婉嗎?”
“還能有哪個婉?”周宇笑了:“自然是女性化的溫柔婉約,與你的人很相配!”
“不是!”婉兒搖頭:“是飯碗的碗!是我自己改的!”
“為什麼?”周宇不懂:“為什麼要改成這麼一個實在得讓人只想到吃飯的家伙?”
“因為這個字才真的與我相配!”婉兒幽幽地說:“一只小碗,隨時都可能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我就是這只小碗!”
周宇愣住,一只小碗,小心輕放,看著床上柔弱的姑娘,他心裡有了感慨,真的,如果排除女性所追求的某種性格目標,這個“碗”真的是很適合她,象她這樣的姑娘,的確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掉在地上的,一陣風吹過,都有可能被打得粉碎!深深吸一口氣,周宇說:“我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你就算是碗,到現在你還沒被打破,以後更不會;第二,我還是喜歡那個象征性的稱呼,溫柔婉約的婉兒!”
“你喜歡怎麼稱呼……都由你……哎喲……”突然,婉兒身子猛地扭動。
周宇停下手:“怎麼了?”
“好癢!癢死了!”婉兒手猛地伸出,要去抓腿部,生息之花作用於人體,以促進生命活力為己任,生命的發育本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在這神奇的花朵之下過程在大大縮短,過程一短,肌肉組織、神經、細胞都在一剎那間被注入新鮮活力,傳遞到皮膚之上,帶給人的感覺就是癢!
但手被周宇抓住:“癢嗎?我幫你!”手輕輕揮過,一股清涼如水的感覺傳來,婉兒只覺得奇癢慢慢變得好淡,只有淡淡的膨脹感依然存在。
這真的是很神奇的,那兩天夜晚,她飽受過奇癢的侵襲,也想了許多辦法,用將下半身完全浸在冷水中才有效緩解,但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手上難道還抹上了六神花露水?空氣中也的確有一種奇怪的香味,好熟悉的香味,是什麼?她想起來了,是那天她喝過的紅水,一想起這個,結合剛才一模一樣的奇癢,她完全明白了,又是那個東西在作怪,只是那天是讓她喝下去,今天是直接在她腿上按摩,難怪有水流過的感覺:“你又在用你采摘的東西,對嗎?”
周宇笑了:“感覺挺敏銳的,是聞味道聞出來的吧?”生息之花通過能量逼入體內,香味飄散,整個房間與生息谷內谷相近。
婉兒無奈地搖頭:“你真的認為這東西對我的病有用?”她自然知道他的用意,開始給她喝那種東西想必也是為她治病的,今天的按摩自然也是,這種結論一出,她內心多了幾分感激,也多了三分放松,治病遠比“突破朋友的界線”更能讓她放松。
“要我說真話還是假話?”周宇笑嘻嘻地說。
“兩樣都聽聽吧!”婉兒抿嘴一笑:“順便瞧瞧你騙女……騙人的本事!”
“假話就是這生息之花可以包治百病!”
“這叫生息之花?”婉兒說:“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包治百病自然是假話,假得沒什麼水平,與封建迷信差不多!……真話呢?”
“真話就是……我並不知道這生息之花能不能用於現代醫學,想借你的身體來做一個實驗!”
這話倒真的足夠坦誠,婉兒臉上的嬌羞沒了,與此同時,她心裡好象有秋風吹過,將滿天的嫣紅一掃而空,她明白了,是真的明白了,所有不能解釋的事情都有了一個解釋,他不應該喜歡自己的,不應該有如此愛心的,但他偏偏有,這她沒辦法解釋,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結論讓她臉紅,也許“情”字真的不可預測吧?她與他前世有緣分,所以他才對自己有了什麼好感,但現在,這一切雜念都可以拋開了,他只是在試驗自己的藥物,自己只不過是試驗品,一個追求財富的人對試驗品再寬容都是可以理解的,或許在他眼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台階,通向財富的台階!
她應該哭嗎?內心真的有淚水流過;她應該生氣嗎?不,她沒有!他撫摸的雙手已經越過膝蓋,到達裙子裡面,這極度的羞澀也被婉兒呆呆地忽視,他是否在試驗的同時玩弄她的肉體她也不再在乎,幾天來,她心中所有的美麗都在悄悄埋葬,這一刻,她心裡空蕩蕩的,好象什麼都沒有。
只有一個想法在翻來覆去:“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陪我說那麼多話?為什麼不在第一次見面時告訴我你真實的目的?為什麼要讓我的心如此失落?……”但也有一點讓她徘徊,他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告訴她這個殘酷的真話?編造一個動人的謊言絕不為難,他完全可以將自己的真實目的隱藏,如果這藥物真的對她有效,這個真實的目的就永遠都不會拆穿,也會在她心中為他保留一個最美好的形象,為了這個美好的形象,她可以付出她的一切,盡管這“一切”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卻是“一個女孩的全部”!
周宇完全不知道她此刻內心的失落,因為她閉上了眼睛,眼角自然也沒有淚痕——其實有沒有他都沒有注意,他注意的是另一樣東西,她的大腿!
這病也夠古怪的,她的小腿與大腿完全不同,小腿如嬰兒,但大腿偏偏就是大姑娘,豐滿滑膩之處與山妹子並沒有什麼兩樣,他可以無視她的“丑陋”與“不和諧”,但無法無視女性充滿誘惑的大腿,特別是:這雙大腿就在他的手下,而且還香噴噴的。
婉兒內心深處已經無奈地將他鎖定為“普通朋友”,心灰之下也可以將自己的羞澀與顫抖全部收起,但身體的自然反應還是有一部分悄悄超脫於精神之外的,大腿根部悄悄濕潤,幸好有裙子隔開周宇的視線,否則,這小內褲上慢慢滲出的一滴清露足以讓他心神失守,或許下一個目標會直接將手無意中按在這個地方!
生息!本就是一個邪惡的代名詞,至少在周宇的詞典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