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絲兒在他專注的目光下渾身不自在,臉上早已嫣紅如火,兩條赤裸的胳膊不安地藏在背後,這樣一來,她的胸脯成了一個突起的曲線,周宇面前猛然出現這樣一幅動人的場景,他的心不爭氣地跳了幾下,微微低下的頭、臉上的紅暈、身體的性感都在勾起他的喉結!
趕快轉移視線:“妮絲兒,你修煉魔法辛苦嗎?”
“不!”妮絲兒輕輕搖頭,身子也跟著在搖擺:“我很笨的,所以,魔法好差!”
“你也是通過冥想與空氣中的魔法元素勾通,對嗎?”這是魔法的基本理論,他這個菜鳥終於知道了一些。
“當然!”妮絲兒是標准的魔法師,不是怪胎!
“你想沒想過……將魔法元素拉進自己體內,隨時備用?”周宇這話說得很猶豫,因為他不知道這話會對這個世界產生多大的影響或者震動。
沒有震動!妮絲兒笑了:“你亂說呢!魔法元素怎麼可能進入體內,進入體內人還能受得了啊?難怪你沒辦法修習魔法,光憑你對魔法元素的不敬就……”掩嘴不說,眼睛裡有笑意。
“不試試你又怎麼知道不行?”周宇微微一笑:“世間事很多都是有人嘗試才成為絕技的!”
“你說得是挺有道理,也挺異想天開的,但魔法沒有捷徑,你又沒打算練魔法,不要想了,我們走吧。”雖然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但時間長了,伙伴們或許會笑她,小姑娘臉皮薄著呢。
“這裡實在是太熱了!妮絲兒,我們當一回逃兵怎麼樣?”
妮絲兒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當逃兵?他的意志堅強原來是假裝的,團長一離開就有人想當逃兵了!一個普通人到了這樣的地方,當逃兵正常之極,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好象有些不同,在她印象中,他應該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才對!
妮絲兒搖頭:“我不!你也不能走!”
周宇:“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訓練自己,對不對?”
妮絲兒認真地說:“就是,不吃苦怎麼可能訓練自己?不能取巧的,我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每天都需要面對危險,要想活下去就得提高自己的能力,我想活下去,也……希望你能活下去。”大大的眼睛面對他,充滿真摯的情感。
還是一個堅持原則的小姑娘!周宇點頭:“有一句話你算說對了!訓練自己的能力,提高自己!但有一點你並不知道,訓練也是有方法的,這種訓練對他們有效,但對你卻不效!”
妮絲兒不懂:“為什麼?”
周宇指一指天空:“你修習的是光明魔法,光明元素是太陽的元素,這裡煙塵滿天,哪有光明元素?如果你修習的是火魔法,我肯定會陪你直入火焰中心,但你不是,所以,我想陪你在岸邊曬曬太陽!”
妮絲兒有了喜色,是因為她知道他只是想幫她,而不是膽小怕死,但這樣也行嗎?他說得倒是不錯,這裡根本看不到太陽光,武士可以通過捉火山鼠提高速度和身體的柔韌度,土法師可以在這漫天的塵土中自由發揮,但她並不適用,這一點沒有人想到,是因為一個固有的模式禁錮了他們的想法:魔法沒有捷徑!有付出就會有提高!
但他們錯了,魔法並非沒有捷徑,有付出也未必能提高,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周宇手伸出,拉住猶豫的一只小手,毫不費力地拉過來,半推半就而已,妮絲兒最後一句話是:“團長他們會不會罵我們膽小?”
團長不會罵,但他會歎息,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歎息,他沒辦法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但他可以看到他們做了什麼,對這個成員他無話可說,精明而又聰明,風度翩翩,但精明之人往往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取巧!他希望這個看起來與眾不同的成員能是一個例外,遺憾的是:例外沒有發生,他一樣是怕苦怕死的代表!還將妮絲兒也拖走,這裡沒有“一泣老鼠屎,帶壞一鍋湯”的說法,但他內心的感覺頗有幾分類似,這個人進入團隊是禍是福?一個冒險團隊需要的是不怕死、無所畏懼的戰斗意志,他會不會以個人的安逸生活觀將這一點難得的素質葬送?
而且,這兩人直出火山區,想必是去了海邊,這十天時間,他們會做什麼?聯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況,他無言歎息,有理由相信,兩人的十天時間會是風光旖旎,在其他成員為了生存而不得不在灰塵和悶熱中捕捉老鼠充饑、忍受非人的折磨的時候,他們卻在海邊摟摟抱抱,享盡人間艷福,公平嗎?
而且他內心還真的有一點點酸楚浮起,只不過他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黯然回頭,走出三步,一個火紅色的影子象紅色的閃電從腳邊滑過,沒有火山灰中,團長長劍在手,一劍砍下,灰塵飛處,紅影再閃,根本分不清輪廓,長劍穿空,腳下使勁,空中一道雪亮的光緊緊追隨前面的紅影,但紅影的速度實在太快,出沒無常,運動軌跡隨時都在改變,這一劍離它始終是三尺左右的距離,就是這三尺的距離就足以讓團長再出一身熱汗,一劍終於插落,在連變七八種方位後插落,哧地一聲,長劍深深插入石頭縫中,火星四濺,劍尖有幾根紅毛,老鼠無影無蹤!
失敗!自己精心准備的攻擊居然會失敗!團長輕輕搖頭,這次生存訓練看來真是極限的挑戰,連自己都失敗,他絕對可以斷言,若斯三兄弟今天晚上不會有晚餐,納蘭會不會有晚餐,也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自己的劍芒還沒有使用,一旦使用估計能在最外圍殺幾只老鼠,但要進入裡面也不可能,關鍵是呼吸困難,呼吸一困難,斗氣的運轉空前艱難,而且身上的汗水一出,全身的力氣好象也在流盡,同一個動作做出來,在這裡比外面艱難十倍,地上全是松軟的浮土,速度也大打折扣。
在他奮力捕鼠的時候,納蘭和洛森、若斯兄弟當然也沒有閒著,雖然只是訓練,但他們都拿出實戰的鄭重來對待,三兄弟個人實力差了一點,一個人決計不可能成功捕捉哪怕是一只受傷的老鼠,但人的生存是本能,三兄弟分工合作,一見到紅色的影子出現,立刻兵分三路,長劍飛揚,圍追堵截,無所不用其極,但奮斗了一個多時辰,汗水流下可以洗衣服的時候,他們依然沒有任何收獲,今天的晚餐真的泡湯了!他們有沮喪,但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場不留余地、不留體力的捕捉足以抵得上他們在外面草地上苦苦訓練十天,不但個人實力有了長進,三兄弟聯手配合也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洛森是土系法師,火山鼠是鑽地的動物,地刺術、浮土術、破石術在他手中接二連三地用出,一樣一無所獲,但對魔法的掌握與運用程度卻也有了進步,納蘭不一樣,他練的是箭,這箭歸根結底是力度、准度和速度,反應力是關鍵,也一度是他的自豪之處,但他現在發現,他的眼力有差距,起碼這紅色的影子他無法看清,最多也就是一個大體輪廓,連對手都看不清,又如何准確射中?這火山鼠的反應速度讓他多少有些汗顏無地。
但他沒有放棄,也沒有沮喪,依然在翻身、轉身,手的靈活與眼睛更緊密地配合,一直到夜晚,他都沒有停止,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半夜時分,一箭射出,成功地射中一只火山鼠的後腰,這一箭有如神助,他是有意射在前方幾尺處,火山鼠的速度快極,箭射到,老鼠剛好也到,准確射中,納蘭提著這只足有半斤重的老鼠,心裡有了快感,收獲的快感!他的收獲就是對弓箭新的領悟,准度未必就是一切,對戰場的把握、敵手的動向有時比准度更重要,前者只能射中不動的目標,但只要把握了戰機,敵人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握之中,弓箭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除了團長成功用劍芒殺了一只火山鼠之外,納蘭是第二個有收獲的人,也是僅有的兩個有收獲之人,各人各自為戰,並不在同一地方,但香氣相聞,這殘酷的香氣是如此的刺激人,對於苦苦拼搏了大半天、早已饑腸轆轆的若斯三兄弟和洛森來說尤其如此,四人仰面躺在大石板上,口水是他們唯一能喝的水!
明天,拼命也得殺一只老鼠,不僅僅是食物,老鼠體內的水分也是生存的關鍵!否則,他們真的會死!這樣的訓練是殘忍的,也是不人道的,但既然進入了這個***,進入了這個生存游戲,就必須服從游戲規則,規則有時也能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