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天便已經大亮,雖然因為蟒叢森的樹木實在過於繁茂高大而並沒有多少陽光,但是比起黑夜中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已經好上了不少。b111.net
眾人便也準備開始出發,可是卻因為方向的問題而僵持住了。
劉路打算向北走,據他自己說是因為他感覺到北方有一陣古樸的靈氣在不斷的湧動。當然,他的這個感覺其他的修者並不是很相信,而且蟒叢森北方一直沒有什麼修者去探索,非常的凶險。所以只有老者余超決定和他一起。
而剩下的四個人中,潑辣女自肖如火卻是認為應該向西走比較好,因為西邊看上去環境要好一些,更加的安全一些,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看來自從經歷過昨天晚上的墨赤蚣襲擊後,此女對於寶物的心思已經淡了許多,主要還是想照顧好自己的安全。而對於此女的建議,吳正風和那位身材高大卻有一些肥胖的高邀月都非常的贊成所以決定和她一起。
最後只剩下宇時行一人沒有決定而已,看著眾人都看著自己,宇時行靦腆的笑笑道:「我此行出發之時便占卜過一次,卜上說我此行利在東方,所以我就不和大家一起了,直接東行了。」
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的挽留,直接閃身幾下,消失在了密林中。
見他走的如此堅決,剩下的幾人也就失去了繼續呆在原地的興趣,各自分頭北上西行而去,這個臨時的小隊伍,也就這麼解散了。
宇時行站立在一段粗大的樹枝上,看著眼前的路。他現在的方向卻也是朝北方走去的,並不是在他自己所說的東方。這卻是因為到現在他還是覺得昨天晚上墨赤蚣的襲擊非常的詭異,雖然一直也沒想出什麼頭緒,但是卻也對這些修者失去了信任。便也不願與劉路余超一起上路,而是選擇一人獨自行走。
雖然一個人危險卻是大了不少,但是至少不用防備被其他的修者謀害。
蟒叢森中,光線陰暗,土地上堆滿了厚厚一層的枯枝敗葉,行走在上非常的費力,所以宇時行乾脆放棄了在路上行走。而是直接在許多大樹之間跳躍走著。雖然他也可以放出法寶御物飛行,但是因為這個森林危險實在太多,還有著許多目的不名的其他修者,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的在林中行走。
就這樣,又是一個白天過去,黑暗再次降臨。宇時行看著周圍漆黑的空間,決定還是先行停住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後再行動。正準備落下來之時,突然,發現幾十丈外出現了兩團火光,不出意外,肯定是其他的修者在那處了。
本來不想多生事端,卻突然模糊的聽到了一點熟悉的聲音,卻是心頭微動,一陣幽藍的電弧出現在身上,一瞬間,人就消失不見,出現在了三十丈外,小心的躲在一棵大樹後,輕輕的放出微弱的神識。
「余兄,你說現在可是如何是好?本來是想得點好處,沒想到昨天那群墨赤蚣的抗藥性居然變強了許多,不但沒有達到我們的目的,反而弄的我們自己差點葬身在那,現在那些散修卻是已經分散了,卻是圖謀不了,我們現在是直接退走,還是真去尋找那個天寒上人的洞府?」
「劉兄啊,我已經一百八十歲了,除非天大的機緣,不然就是離死不遠了。我們散修,本來修煉就無比困難,還總是要擔驚受怕,我是已經受夠了。反正離死不遠,這一次我決定搏一搏,如果不行,就算隕落在此也是無所謂的。至於昨天的事,沒成便算了,既然沒把那些小子全部殺掉,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現在就別提了。」老者余超堅定中帶點猙獰的說道。
「哈哈,余兄此言正合我意,我也是這麼打算的。我們散修,如果達不到金丹期,真的是有如螻蟻一般啊。這次有個機緣,自然要去用力的碰一碰。成不成卻是不用太在意了,盡力就好。」
余超聽劉路這麼說,也笑了起來,笑聲合在了一起,聲音都好像一摸一樣,好像一對兄弟一般。
站在大樹後面的時行聽到他們的對話卻是馬上明白過來,想必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他們二人一心策劃好的了。好讓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修者全部死在那裡,他們就可以得到他們留下的許多好處了。
不過聽他們的對話,好像昨天控制墨赤蚣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讓那些墨赤蚣真個是狂性大發,差點把他們二人都殺在了其中。這一點,宇時行還是非常肯定的,根據他幾百年的鬥法經驗,昨天二人的疲憊必然不是偽裝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昨天他一直就感覺到很是蹊蹺。要知道,修者是可以收斂自己本身的氣息的,而昨天晚上,那一群墨赤蚣,從老遠就感覺到的情況來開,是直撲他們一行人的所在,原來是因為有人為的原因。
對於這兩個修者,宇時行倒不是十分的憤怒。經歷了上一世許多事情的磨練後,對這些小陰謀他早就習以為常,而且昨天的自己可以還有許多的餘力,所以自然不會衝動的直接上前質問兩人,卻也沒有起在暗中滅殺掉二人的念頭。這一點是因為這兩人現在走的路和他要去天寒上人洞府的位置基本相同,留他們兩人一命倒是可以當做探路所用。
雖然此二人都是築基中期的修為,相對他來說都要高出一線,但是對於身懷許多異寶的宇時行來說,卻是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了。現在他要在暗中滅殺兩人,真的如殺一狗也,所以也不用太過在意。
就在離二人距離不過二十丈的地方坐了下來,也不打坐,而是閉上眼睛,一邊盡力感覺森林四周的情況,一邊修養著精神。
漆黑的夜晚,目不能視。那兩人也各自停住了說話,打坐修養起來。四週一時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天地之間一片安靜,彷彿大地都陷入了沉睡。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初四就到了,離天寒上人洞府真正現世的時間也只有九天了。
感覺到那二人已經出發,宇時行也趕緊悄悄的跟在了他們身後,一路**。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間或在一些時候也出現了一些妖獸,不過那兩人倒也是非常小心,全部安然的躲了過去,時行自然也沒有暴露身形。
中午時分,劉路走在最前面,余超在他身後一丈遠的距離斷後。而宇時行在他們身後十丈遠悄悄的跟隨著。突然,劉路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喊叫聲,整個人便直接變成了百塊碎肉。
這下可是驚到了余超和時行。
余超整個人立在了當處,雙眼不停的在四周打量著,希望可以找到那個偷襲的人。而宇時行也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驚的不輕,全力的放出了神識在四周不停的感應著。
余超一直沒有感覺到那隱藏之人藏身在何處,在死亡的逼迫下,不禁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何方宵小?難道只敢暗中傷人?有種的就速速現身,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喊完後,四周仍然沒有出現任何的人,余超不禁膽寒起來,四周打量一翻,準備往後退去。
剛一轉頭才發現,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位修者。
此修者帶著一個猙獰無比的鬼臉面具,面具的材質非常詭異,神識居然無法穿透,根本不能看見他的長相。他身穿一身漆黑如墨的長袍,長袍上沒有其他的花紋,只有三片銀白的殘月。全身都被長袍籠住,除了一雙消瘦卻蒼白到詭異的雙手,卻是再沒有其他的部位能夠被人看到。
這神秘的修者看著余超,搖搖頭道:「螻蟻,你等修為,居然也敢進入此地?你可知道,光是今天,我就已經殺了八十二個你等築基的廢物了,真是如蝗蟲一般,殺之不盡。」
說完,也不等余超回話,直接抬起了蒼白的右手輕輕一揮,也不見有什麼東西飛出,余超的身體卻好像也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住了一般,一下子整個身體便被分割成了百來塊碎肉。
做完這一切,這位神秘的修者好像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輕輕的搖了搖同樣蒼白的左手,便突然的消失不見。在他揮手的那一瞬間,一枚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血紅的戒指露了出來,血紅的戒指上用烏黑的材料刻畫了一個大字,艮。
在這位神秘的修者離開後的許久,時行才敢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這位神秘的修者,時行不認識,但是又認識。不認識是因為不論在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沒有和這人說過一句話。認識是因為這位神秘修者穿的衣服,在他上一世實在是大大的有名,簡直是如雷灌耳。
那件黑色長袍加上三輪銀色的殘月,在這一世,應該是在三十年後才被廣大的修者所瞭解。
瞭解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神秘號稱「易」的組織,在三十年後,僅僅依靠一個所謂「先天八人眾」八個人的組合,就把現在的正道第二大派三元宗整門滅門。
這八個人根據那時候時行知道的消息,也才僅僅是金丹期的修為,但是這名為乾,坤,震,艮,離,坎,兌,巽的八人眾,無一不是擁有無比強大的法寶以及詭異的秘術。僅僅依靠這八個人,就可以滅掉正道第二大派。雖然那時候的三元宗唯一的元嬰老怪已經隕落,但是門派上仍然有數十個金丹期的門人,還有無數的低階弟子。實力著實是不弱。
可是對上這先天八人眾,卻是連逃跑之力都沒有,全部被屠虐一空。
當時,整個修真界都被此事震撼,可是不管正道剩下的六大派如何的去尋找,卻仍然找不到這個號稱「易」的組織的一點蛛絲馬跡,只是查到了他們八人的名字和習慣穿的衣服的式樣而已。對這八人的長相,性別,功法,年齡,卻仍是一無所知。
上一世的宇時行卻是也知道這個消息,但是他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在天寒上人的洞府出世之時,居然會碰見先天八人眾之中的艮。這代表的消息可是大大的不妙,既然艮已經出現了,那其他的先天七人眾自然也有可能出現。
這麼想著,宇時行忽然全身一震想道:上一世的時候,他便已經聽說過天寒上人的洞府是被一夥神秘的勢力取得。莫非這個神秘的勢力,便是易?如果是這樣,想必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天寒上人洞府現世的具體時間,那麼他們現在肯定已經在天寒的洞府邊準備完畢。而現在的自己,實力相對他們八人來說實在太過弱小了。別的不說,就算是剛才名為艮的修者一個人,自己都遠遠的不是對手。
那麼現在他要考慮的問題,就很簡單了,就是堅持或者放棄。
堅持可能隕落,放棄卻也不一定能夠走出蟒叢森,而且肯定完不成自己的計劃。自然,以他堅韌的心性,沒有多餘的猶豫。直接決定迎難而上,不放棄對天寒上人洞府的打算,畢竟他也還有著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優勢。
優勢有兩點,第一就是他在暗,易組織現在在他心中卻已經是明瞭。還有一點便是,在上一世,他對天寒道人的洞府的結構以及禁法都非常的瞭解。因為天寒道人的洞府一出世,便被易組織刮掠一空,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留下。又因為這個洞府並不是一個裂縫空間,所以並沒有搶奪的必要,所以在上一世中,那些大派在仔細的尋找了一次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法寶,靈藥,典籍後,便不再管這個洞府了,任他暴露在蟒叢森中。
所以在上一世的時候,宇時行去過一次天寒上人的洞府。那一次去,他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沒有被別的修者發現的好處,自然,在這一點上他失望了。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就是他十分熟悉洞府的情況,對洞府何處有禁制,何處有法寶,何處有典籍,何處有丹藥都非常的瞭解。
這一點,才是他決定迎難而上不放棄的唯一原因,他打算用時間來和易組織進行一場賽跑,如果成了,自然得到的好處不可估量,失敗了,也就是隕落而已,為了長生到達彼岸,他願意付出風險。
既然決定好了,也就不再猶豫什麼,繼續向天寒上人洞府現世的地方出發。當然,這一次他更加的小心,行動的十分的緩慢,惟恐被易組織發現。如此一來,速度自然慢了下來,一天時間也僅僅行了不過十里路。
不過這也倒無所謂,畢竟現在還有很多時間,完全不用著急。而且因為更加小心,得到的好處可是不少,不但是沒有被艮發現,而且還避開了不少的妖獸,一天下來,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黑夜再次降臨,整個蟒叢森中又變的漆黑一片,好像成為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宇時行把那件因為在森林中行走而變的破敗不堪的道袍換了下來,換上了一身漆黑的長衫後,便又開始了打坐。
這個夜晚過的很快,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好像剛閉上眼睛,天便已經亮了起來,沒有多做什麼,宇時行站起了身開始了繼續的趕路。
一連幾天就這麼過去了,在初十四的時候,宇時行終於趕到了離天寒上人洞府的只有五里的地方。
今天天色不做美,下起了暴雨,雨滴不停落下,不停的打在時行高挺的身體上。
時行卻也不在意,就任由雨滴打在身上,也不用真氣去抗衡。只是一路專心的趕路,終於,到了距離天寒上人的洞府出現之地只有四里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
停下的原因是因為他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模糊卻又清晰,詭異卻又妖艷的歌聲。
這歌聲非常奇異,很模糊卻又好像就在耳邊,卻讓人又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
菊花台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
這一段妖艷的歌詞好像有了魔力一般不停的迴盪在他的耳邊,讓他整個人的思緒都好像停止了一般。
好像過了一瞬間,好像過了一萬年,渾身混合著雨水與冷汗的時行突然清醒過來。直接運起了天雷瞬,連閃八下,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全部耗盡才停了下來,癱軟在地,不停的喘氣。
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在此地碰見如此擅長音殺的修者,差點就被他或者她操控住滅殺於無形了,還好自己心性堅韌加上身懷瞬步,不然一定會隕落在剛才。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幾個瞬步閃身不見之時,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便已經詭異的出現了一位修者。
一身黑泡,三輪殘月,正是易組織先天八人眾的一人。
此人全身籠罩在黑暗中,在原地站立一會後,發出一陣輕輕的歎息,左手也是一動,結出幾個法印,便消失不見。
可以看到,他那蒼白的左手上也戴著一個血紅材料製成的戒指,戒上,黑色的材料刻了一個大字,坎。
過了許久,宇時行才恢復過來。站起身,顧不上擦渾身的雨水,先是找到了一個巨大枯樹形成的樹洞。趕忙鑽了進入,躲在洞中,渾身的靈氣全部收斂起來,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特徵。
因為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修煉任何的築基期功法,所以靈氣的性質並不突出,也更加方便了他斂息藏身。
過了好一會兒,整個人平靜下來的他在心中想道:「看來此次危險不是一點點,先天八人眾中居然還有擅長音殺的修者,這可不是小事,要好好計劃一下才行,不然別說去天寒上人的洞府中了,只怕一靠進那,便會被惑去神識變成傀儡。
稍微的想了一下,卻也沒有想到什麼好辦法,也就暫時放棄,整個人進入了修煉中,緩慢的補充著身體內的真氣。
一夜又是這麼過去,初十五卻是就這麼到來了,雨還是在下,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不停的打在樹上發出滴噠滴噠聲。
已經把真氣全部恢復回來的時行走出了樹洞,小心翼翼的像天寒上人的洞府處走去。
這一次,他卻是已經做了一個無奈之下的計劃,就看到時候行不行的通了。
在他的記憶中,天寒上人的洞府是在未時一刻現世的,而現在,心了測算了一下,才巳時二刻,還有足夠的時間。因為時間還很充足,自然也就不慌,慢慢的向著目標走去,卻是一點點的接近。
而今天,卻是沒有碰見先天八人眾的人,也許他們也覺得洞府快要出世所以把注意力轉移到洞府之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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