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兩股騎兵分離,典韋帶隊又殺了回來。這曹彰是很勇猛,帶領的騎兵素質也很不錯,能將他的隊伍攔腰截斷就是本事。想將高速衝擊的騎兵隊伍攔腰截斷,沒有赴死的勇氣與高超的戰力是不可能的。
這個黃鬍子還是有些能耐的,典韋要親自指揮後面的軍隊,也希望能會一會這黃鬍子將領。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這個傢伙武藝不錯,值得一戰。只可惜現在不是專門找他比武的時候,現在兩軍之間正在忘情的廝殺,輕重之間,典韋分的很清楚。
他回身親自指揮被截斷的騎兵,前部騎兵在他兒子典滿的帶領下,繼續衝擊著。對於他的兒子,嬴嘯的評價是,將來的典滿必然比他老子典韋厲害。對此評價典韋也是呵呵傻笑,卻也讓典滿受到了地獄般的訓練。
典韋的人也是他的心腹,其特種部隊雖然很少正面衝陣作戰,可不代表他們不會正面作戰,其精湛程度比之任何人都毫不遜色。裹挾著巨大地衝擊力,典韋的騎兵殺入了曹彰的騎兵之中,借助高速,騎兵刀甚至不用多少力氣,只要擦到敵人,就會劃破戰甲,拉出無法癒合的恐怖傷口。
不斷的有人落馬,被踩成肉怒。典韋的兩支大鐵戟揮舞的潑水不進,一路殺回被截斷的軍隊。這些人已經是岌岌可危了,被壓住了速度,騎兵的目標就很明顯了。四面都是敵人,密密麻麻,多不勝數,四面八方都是武器,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一群蠢貨,等死嗎?都跟著我衝鋒。」
典韋一聲怒喝,帶著親衛軍當先開路,隨著命令,號角聲一起。有了突擊方向,後面的騎兵們也都動了起來,跟隨典韋繼續衝鋒。
這時候曹彰的騎兵隊也停止了側面衝擊,一個是他們攔不住了,在一個是因為典滿帶領的隊伍很靠近曹操的中軍了,曹彰這個時候自然是救自己老爹要緊。誰都清楚曹操的重要性。這中軍雖然有精良的衛隊,可實在是不能有一點問題啊。
典韋的希望沒能實現,自始至終他也沒能與那位黃鬍子曹彰較量一下。直到他的兩股騎兵合流,衝殺向曹操中軍,在這裡他們受到了空前地阻力。曹操的中軍裝備之精良、戰意之高昂一點也不必秦軍差。他們雖然沒有多少騎兵,可這些步軍卻是異常的驍勇善戰。
死死守在中軍之前,讓典韋騎兵數次衝擊未得寸進。這讓他心中著急無比,這次的衝鋒可是找到敵人最薄弱的地方,一舉殺入。多少惡戰,硬生生的殺了過來,即便嬴嘯地中軍鐵騎精銳。依然是傷亡很大。現在犧牲了多少戰士的性命啊,卻眼看著曹操的中軍大旗就在眼前卻殺不進去。
這些曹操中軍的人也是瘋了,紅著眼睛和秦軍廝殺。甚至一些受傷的人直接去抱馬腿,雖然死無全屍,卻以血肉之軀化解騎兵的衝擊力。
秦軍在打曹操中軍地主意。天竺軍一樣在打嬴嘯中軍地主意。夏侯充與夏侯霸兩支精銳軍隊也在戰象地掩護下衝向嬴嘯地中軍。戰像現在已經不足以依靠。有凌霄衛那些怪物在。這戰象實在起不到太大地作用。
不過戰象地作用只是突破前面地秦軍密集軍陣而已。他們只是掩護兩夏侯地軍隊。夏侯霸還好說。他老子夏侯淵現在正在救援地途中;可夏侯充就不一樣了。他老子夏侯敦可是死在秦軍手上地。他與嬴嘯是有殺父之仇地。現在可是紅著眼睛找嬴嘯報仇呢。
他們兩人地軍隊有如兩把尖刀一般。也在戰象地衝擊掩護之下殺入了秦軍大軍之中。直奔嬴嘯地中軍而去。在兩人地勇猛帶動之下。他們地士兵也是勇悍異常。銳不可當。
殘破地人體帶著匹練般地血流。劃出一道道奇異地弧線。滾落到激戰中地人馬腳下。繼而被踩成粉消失不見。雙方都紅著眼拚命廝殺。誰也不能後退半步。決死地人是瘋狂地。武器交擊。肢體糾纏。刀槍、拳頭、甚至牙齒都成了武器。和敵人同歸於盡。
可嬴嘯地中軍防禦是何等地嚴密。他們也根本殺不進去。一時成了膠著狀態。兩下打成一團。犬牙交錯。向前壓。消滅眼前地敵人。戰士們心中已經沒有了其他地念頭。只有廝殺了。一分神就很可能被殺死。
一日廝殺。最終誰也沒能擊垮誰。上百萬人地廝殺。那裡是那麼容易分出勝負地。直到兩軍休戰。士兵們就好像在血水裡泡了兩遭。火海中爬了兩遭一樣。一個個都累地幾乎要躺倒就睡了。
遙遙之間,兩軍退去,明日再戰。戰場上只留下了無數的殘肢斷臂,處處是凝固的血,以及失去生命的屍體。不少人的屍體都缺少了零件,不是找不著手腳,就是沒有了頭顱。根本就是修羅地獄,讓打掃戰場地不少人看地胃中翻騰,真是太殘酷了。
徐晃這裡和夏侯淵也打的血流成河了,徐晃也很疑惑,這田豫是從那裡弄來這麼多東西。糧食自然是不必說,可以搶到,可這拋石車和大量地弓箭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田將軍,你這些軍事物資是從那裡來的?」
「在末將攻佔傑拉山口之前,順路襲擊了亭阿爾鎮,恰巧發現了這大量的軍械物資。原主人是天竺的一個貴族,叫什麼格拉得丁什麼的,他是這片的大貴族,根據他交代,這傢伙是要販給南方的天竺叛軍,卻被我們給打劫了。末將閒麻煩,只取走了投石車和弓箭,其他的,一把火燒了。」
「呵呵,那這小子算是破財了。你殺了他了?」
「沒必要,這樣的小角色,殺他做什麼呢?還能讓天竺南方的叛亂繼續存在,何樂而不為。」
「不錯,這下你卻也戴上了縱兵劫掠的帽子了。」
「戰事緊急,這般事情已經顧不上了。有了這些,我們的防守就輕鬆多了。至於劫掠不劫掠。我又沒在中原劫掠,想必郝昭將軍斥責幾句也就過去了。」
「也是,若沒有這些,現在我們不知道還要多死多少戰士呢。你做的好,放心,本將會在郝伯到那裡替你美言的。」
「那就多謝將軍了。」
「哈哈…………」徐晃一陣大笑:「今日能共同殺敵飲血。共赴這死亡之地,能不能回去還兩說呢,你也別謝的太早,若本將回不去了,那裡能替你美言啊。」
「將軍放心,我們必勝。」
「有信心是好事,可現在的形勢可也不是太樂觀,傷亡很大啊。你快去休息吧,順便洗洗臉。豫也回去了。他地臉是無所謂,都多大年級了,還在乎一張臉?他的必勝雖然叫的響亮。可他自己心中都沒底,這能成什麼樣子也都還很難說呢。自己現在被兩線夾擊,雖然有地利的優勢,可也被打的夠嗆。
一個小山口,夏侯淵已經丟下幾千屍體了,可卻沒有一絲的進展,急地他都要親自上陣了。
「沒用的東西,來人,拉下去。軍法從事。」
兩邊的親衛當即將這名將領拉了下去,不一刻,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送了上來,讓其餘諸將看的也是不寒而慄。夏侯淵也是惡狠狠的喝到:「明日在攻,拿不下傑拉山口,我們一個都別想活。」
「是。」
人們心中嘀咕可嘴上卻是不敢說,這傑拉山口狹窄,你有兵力優勢也發揮不出來,秦軍佔據地利。士兵戰力又比他們強,還有那可怕的鬼火助陣,那裡是那麼好攻的。
他們那裡知道,徐晃軍中的猛火油現在已經消耗殆盡,剩餘一點點,也就應個急,那裡能夠大規模使用。不過即便如此,守住這狹長地山口,卻是沒有問題。
「晚上其他軍都休息。德克特爾。你的部隊繼續攻擊。」
「遵命。」
夏侯淵是下定決心了,日夜不停。三日內,必須攻下來。自己回去是確保曹操的退路地,秦軍萬一有陰謀,斷了曹操的後路那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對於白日一戰,嬴嘯也和大家商量了起來。天竺軍猶有一戰之力,今日一戰,秦軍整整損失了三萬餘人,雖然有幾倍於這個數字的戰果。但是天竺軍卻依然能戰,這天竺的孔雀王對於天竺士兵有相當的影響力啊,只顧想著曹操了,卻不料這個曹操的屬下卻帶給了他驚喜。
「諸位覺得如何?有什麼策略都提出來吧。朕也沒想到,這天竺的皇帝一來,天竺士兵也受到了如此大的影響。」
「陛下,明日並不適合全面決戰了,我們應該以對峙為主。也是臣等失誤,沒有想到這個孔雀王有這般影響力。」
「劉巴你有什麼想法?」
「臣慚愧,怕是要甘寧將軍冒一些風險了。當初的計劃是甘寧將軍帶領水軍登陸,去截斷敵人地退路,可那是面對已經被我們擊潰的潰兵。可現在敵人沒有潰散,那麼就看甘寧將軍能不能頂住敵人的決死突圍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等?等到曹操軍撤軍?」
「是的,現在魏延將軍的大軍已經接近了華氏城。這是首都,他們不得不救,若華氏城被攻陷,那麼天竺軍士兵的信心會受到空前的打擊,那時候就是這曹操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回天之力了。所以他必然退守華氏城,而甘寧將軍那裡,就要經受考驗了。」
「嗯嘯撫摸著手指上地扳指:「徐晃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已經連續兩日沒有戰報傳來了,兩日前,徐晃將軍在阻擊夏侯淵的回援部隊,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索爾城呢?」
「郝昭將軍那邊來了消息,索爾城已經岌岌可危,不出十日,他就能攻下索爾城。」
嬴嘯將目光看向郭嘉,郭嘉只是微微的點點頭。嬴嘯讓大家去休息,他和郭嘉密議了起來。
「奉孝,你看如何?」
「劉巴劉子初。陛下,此人當可成為陛下心腹之人。他的眼光很好,情況完全如期所說。現在他的計策是最穩妥的,也是讓我軍在最小的傷亡下換取最大勝利的意見。」
「朕只是擔心甘寧能不能成功,曹操對於這退路必然重視,駐軍不會少。就算甘寧拿下加爾岡城。可面對曹操那瘋狂的逃跑大軍,他又頂得住嗎?」
「陛下,我們原來地計劃是圍三闕一,將曹操地敗兵向東放。只要郝昭將軍能及時出現,輔助我們追殺曹操,想必能突出重圍的曹操軍根本沒有多少人。」
「只是今日地戰鬥讓朕意外,這些天竺兵都表現出了超乎以往的戰力,若他們在實力未大損的情況下,朕怕甘寧真擋不住他們。」
「陛下。甘寧將軍統帶的是水軍,可這些水軍將士也是久經戰陣,您又何必害怕。他們要擊潰天竺軍或許不可能。但是要防守住一個城池十多日應該不成問題。只要我們在後面速度夠快,不給曹操喘息之機,甘寧將軍那裡就不會有問題。」
「也罷,目下便這樣吧。派人盯緊天竺軍,有絲毫地風吹草動都要重視,千萬不能小看了曹操。」
「陛下放心,微臣的眼睛亮著呢。」
「哈哈…………」嬴嘯也是一陣大笑:「有你郭奉孝在,曹操焉能勝利。」
甘寧的水軍在沿著素壘河,繞到了科塔地區。他的目標就是要道加爾岡城,他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加爾岡城,切斷曹操的退路。
沿路所過之地可是不斷,足足有一百多里,敵人萬一有了防備那就麻煩了。即便自己不出現,這加爾岡城也是守備森嚴,他先期派去的細作已經回報了,加爾岡城駐軍不少,足足有兩萬人。只是有一個重大的機會,那就是加爾岡城是曹操軍後方的輜重中轉站,來來往往的軍隊不可數計。
這是個危險,可也是個機會。來往地軍隊多,那就代表以後可能要被四面夾擊。可也代表著有更多的機會混進去,前面的奸細混進去地很順利,那麼自己就有更多的機會了。百里之遙,這可也不是抬腳就到的。
最後定下了計劃,他們將以一個新的身份出現。只是要在一日之內敢出這百里之地。對於步軍來說實在一個困難。
「將軍。您放心吧。讓這些天竺人都知道,我們橫海艦隊。不但在水上能飛,在地上也能飛。」
「別太大意,一日之間要趕出百里,你當你是騎兵?就算你衝到了,你的士兵還有多少力氣去戰鬥?我們是去攻佔要塞的,不是去送死的。」
被甘寧罵了幾句,卻激起了大家的血性:「將軍放心,就是用老二撞,我也給您將加爾岡城的城門撞開,只等將軍大軍來到。」
這個粗豪地漢子話雖然不雅,可是甘寧卻覺得有股子士氣:「好,虞華,你帶你的人做先鋒,只要順利拿下加爾岡城,本將親自到陛下那裡給你請功。」
一百里地啊,急行軍是可以到達,但是這絕對是對體力的一大考驗,因為不是到了地方就休息,是到了地方廝殺。
先鋒部隊小跑著出發了,甘寧吩咐了艦隊各項事宜,也帶著大軍出發了。他的六萬大軍,先鋒九千人,為了輕裝前進,只攜帶了武器和兩天的乾糧,輜重都在後軍,這可是拚命了。所為,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軍糧不能保證還打什麼仗?
這些前鋒部隊全憑一股子士氣在猛烈前進,幸好天竺人的衣甲比秦軍的輕多了,也讓他們覺得會有餘力戰鬥。
傍晚時分,加爾岡城已經出現在虞華的眼前,看著身後一個個汗流浹背的戰士,虞華心中也是興奮。匕首一頂,被俘虜地天竺貴族加德滿都一哆嗦,知道若不按這傢伙的意思辦,馬上就是死。
「城上的人,開門,我是中央邦的加德滿都,接受陛下的徵召令,回領地整備私兵,現在前去援助陛下。」
天竺皇帝是發了這個命令,只是那個時候這位加德滿都已經被秦軍俘虜了。城上的人也驚訝,這麼多私兵,是個大貴族,他們可得罪不起,急忙通知上司。
加爾岡城守將也想不到秦軍會出現在這裡,在說這個加德滿都還是一個挺有名的貴族。而秦軍的先鋒部隊都是已經投降的天竺人,口音也很純正,在城下不斷叫囂。也讓加爾岡城守將胡塔睦失去了警惕之心。
看送過來地皇帝文書沒有什麼問題,胡塔睦命令開門放人,軍隊開始緩緩進城。就在此事,一匹快馬奔來,馬上地騎士給胡塔睦帶來一個震驚的消息:「秦軍來了,已經到二十里外了。」
胡塔睦立即催促先鋒部隊進城,秦軍都只有二十里了才被發現,他們是從那裡出現地?這些人神出鬼沒的,還是人嗎?可他越是著急,就越看進城的部隊速度越慢。
「加德滿都,讓你的人快點。秦朝的惡鬼就要來了,你還不想死吧。」
聽著城頭上的胡塔睦暴叫,加德滿都得到虞華的示意,表示知道,也裝模作樣的到處催促士兵們加速。不過這速度嘛卻是沒有提上去,而當虞華與加德滿都這些人進城後,城內的天竺兵得到命令,強行要關門了。
「你們幹什麼?我的人還沒進完呢。」加德滿都時刻都能感覺到後腰上匕首是如此鋒利,暴叫起來也是流暢的很。
「對不起,將軍有令,防禦秦軍為要務,必須關門了。你剩下的私兵讓他們先散去吧,不要留在這裡等著被秦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