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的陣列非常整齊,好像一座緩緩前進的山峰,勢不可擋。步軍軍陣居中,兩翼是伺機衝鋒的騎兵。前排的巨盾兵形成一道鋼鐵城牆,不斷的前進,其後是如林的長矛。
天竺軍的戰象隊被瓦解了,曹操心中清楚,有這些鬼怪一樣的凌霄衛在,在派上戰象也沒有什麼作用了。沒想到無敵的戰象隊也被打敗了,只是他試驗過戰象與步騎協同作戰的戰法,可惜不能成功。若是成功了,今天的結果也就難說了。
只是現在的形勢容不得他多想了,秦軍已經開始攻擊了,想退也可不能現在就全部退走,那只能是被秦軍追殺的份了。可現在曹操很清楚,士氣衰竭對於軍隊的影響力有多大,狹路相逢勇者勝,勇氣已經不在自己一方了,在要打也沒有什麼好結果。
曹操當即鳴金收兵,可前面已經接戰的軍隊那裡收的住,已經絞殺在一起了,現在轉身後退那是丟命的選擇。前軍接到的命令也是死戰不退,要掩護後面的軍隊撤退。
一邊是氣勢如虹,一邊是亡命抵抗。這差距自然就出來了,可天竺軍的前軍也是曹操的精銳部隊,那裡是那麼容易吃掉的。這一下,打了個難解難分,秦軍是厲害,可也沒有厲害到口中噴火,鼻中冒煙,摧枯拉朽的收拾敵人。
這一場鏖戰,直到勝利,成功擊潰了曹操的前軍,三萬人的斬獲也是不小,更不要說數倍於這個數字的擊潰軍隊了,要整編他們又是很長一段時間了。
等打掃戰場的時候,在那些倒下的戰象前,士兵們簡直就要膜拜了。尤其是許褚殺掉的那頭戰象,一支方天畫戟大半刺進了大象的頭顱,好幾個士兵一起,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將這支方天畫戟拔出來。
一個軍官實在看不下去了。呵斥到:「一群笨蛋,這樣拔能拔出來才怪,你當你們是許將軍嗎?」
「百統,那要怎麼弄?」
「頭蓋骨這裡最堅硬,砍是砍不爛的,刺才能刺成這樣。你們幾個,找些大砍刀。將這個大象從脖子砍開,等頭砍掉了,在拔方天畫戟,奶奶地,許將軍真是天人啊,這樣也行。」
一群人在一邊議論,一邊收拾戰場,既興奮又恐懼。這樣的事情。放倒誰也沒見過…………
曹操大營之中。曹仁也是一副苦臉。不過看著曹操沒有絲毫地惶恐。他心中也就安穩了。
「主公。現在戰象都沒有優勢了。我們地仗不好打啊。」
「子孝。你別擔心。孤本來也不是依靠戰象地。即便這戰象能勝又如何?能消滅這幾十萬秦軍嗎?揚長避短才是正理。」
「主公雄才大略。這勝利是遲早地事情。」
「子孝。只要按照孤地計劃進行。我們必然勝利。妙才那邊進行地如何了?」
「一切進展順利。只等在預定地時間發難了。」
「哈哈…………」曹操一陣大笑:「好。嬴嘯即便有無數人的,可這是天竺之地,不是中原,孤苦心經營多年,若不給他點驚喜,那怎麼對得起孤這個老對手。派往中原的人都如何了?」
「正在接近諸位在長安的皇子,一旦我們成功了,大秦的諸位皇子必然會興起鬥爭。只是…………」
「只是什麼?說。」
「只是在軍中的幾個皇子行蹤甚為隱秘,我們無法探知他們的具體行蹤。所以這接近就很難辦法。」
「這也正常,若都知道他們是皇子了,在軍中他們如何立足?嬴嘯夠狠,對自己地兒子也這麼狠,孤不如也。這樣出來的繼承人,即便沒有什麼大作為,也不會將他的基業敗光。」
「主公您可是很少誇人啊。」
「嬴嘯雖然是個武夫性子,又是孤地敵人。可孤依然佩服他,即便作為敵人。孤也不吝讚美。可惜這次看他如何逃出升天。派人去告訴妙才,不要負了妙才二字。這次的計劃全看他了,要小心在小心,秦軍之中,能人是不少的。」
「是。」
曹操在這裡算計嬴嘯的時候,嬴嘯也在算計曹操,戰場之上,沒有什麼好與壞,只要能打敗敵人就是好策略。
「奉孝,一切準備的如何?」
「都在掌握之中。」
看著笑瞇瞇的郭嘉,嬴嘯心情也不錯,開起了玩笑:「你都到中年了,怎麼還和少年之時一般無二。果然是我大秦帝國的活寶。」
「陛下身邊,要嚴肅者有田豐田丞相;要果斷者有賈詡賈御史;要文采者有陳琳陳奉常;要嚴密者有陳宮陳廷尉;要剛直者有法正法大夫。臣沒有必要刻意去做什麼,只要保持臣的本色就是了。」
「這整個帝國之中,也就你奉孝會這樣和朕說話了。朕難道很可怕嗎?朕知道,郭圖他們都是一幫諂媚小人,可聽他們說話朕舒服,你說朕是不是昏庸?」
「小人歷朝歷代皆有,小人自然有小人的用處。若朝廷上下一團和氣則非陛下之福,只要陛下不任這些小人唯親,他們自然會發揮他們應有地作用。」
「不說這些了,徐晃和郝昭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
「甘寧呢?這次的事情一旦如你之判斷,甘寧的水軍就成為重中之重了,朕可算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他了。」
「甘寧將軍沉穩果敢,又對陛下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
「到底是鬼才郭奉孝啊,這一切若真如你所說,那這曹操就再無回天之力了。」
「久後自然見到分曉。」
大戰勝利,秦軍的士氣高漲。而天竺軍卻是依托連營,就是不出來。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秦軍諸將也只有在陣前耀武揚威,卻不進行攻擊。畢竟對方的營寨修的相當結實堅固,現在攻擊必然傷亡不小。
面對外面秦軍的耀武揚威。天竺軍中也有不少人渴望求戰,可都被按住了不讓出戰。明白人自然知道,這軍中新兵太多,打順風仗可以,現在卻在劣勢,可是很難打的。
天竺老兵是不少。可在前期地戰爭中損失太多了,不少精銳軍隊都在索爾城被幹掉了,這也讓軍中一些人滋生了別樣的心思,若不是曹操統御得當,現在能不能得到穩定都很難說了。
兩軍就這樣對峙了起來,秦軍不急,他們充沛的國力與先進的海運足以保證遠征大軍地後勤,而他們也需要時間來穩固天竺東部的穩定。一片土地,打下來固然容易。可要治理卻是更加麻煩的,尤其是外部的土地。
比較慶幸的就是天竺人相對好統治地多,那些大奴隸主、大地主除了識時務。投降地比較早的那批,其餘地都被僕從軍上門親切問候過了,而後他們便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而他們手下的奴隸們卻非常溫順,讓嬴嘯也省心了不少。
天竺是個好地方啊,有不少適合產糧的地方,又有這些溫順的百姓。奴隸更是聽話的緊,反抗非常之少。只要消滅了後孔雀王朝的王室,這些人就沒有問題了。似乎在中原不可或缺的名分、大義,在這裡全然沒有市場。
「陛下,臣地人接觸到了天竺國師的特使。希望陛下能見他一面。」
「天竺國師?那不就是天竺佛教的和尚頭嘛?」
「這樣說也沒錯。可天竺現在地佛教有兩位領袖,一位就是現在的天竺國師赫利達大師,另一位是民間佛教的精神領袖圖門卡大師。」
「這兩人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赫利達是受到天竺孔雀王朝國王的,其人也比較偏向於權勢。而圖門卡則是一位苦行僧,他沒有什麼權力,只是一種精神象徵。」
「原來如此,那可以爭取過來替朕效力嗎?」
「赫利達比較有可能。他對權勢比較熱衷,而正是陛下可以利用的。這圖門卡就比較麻煩了,他品格高潔,又是苦行僧式的生活,很難收買。」
「朕就不信,這人還能沒有弱點了,給朕找,一定要找出他的弱點。在天竺,佛教的影響太大了。若不能控制住這兩個人。以後朕還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來經營天竺呢,這裡可是好地方。朕要定了。」
天竺,不單單是一個很好的產糧地與奴隸提供地,更是進軍安息地橋頭堡。或許嬴嘯御駕親征有與曹操一決的意思,可更重要的是為了天竺這個地方,只有穩定的天竺才能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後勤,讓他可以對安息安心作戰。
索爾城附近,夏侯淵看著自己麾下的人,這一次不成功就是死。他在前期的戰爭中可算是一敗塗地,現在必須要將失去的榮譽奪回來。
「諸將聽令,這一次是消滅秦軍的最好機會,為了這個機會,我們地王放棄了大量的土地,本將軍丟失了所有的榮譽。你們也失去你們的威名,軍人們更是失去家園。現在我們要將失去的一切奪回來,解救我們正在受苦的親人,打敗那些可惡的秦軍。復仇的時刻已經到來,誰若是出了問題,休怪本將軍手下無情。」
隨著夏侯淵的命令,他隱蔽在暗處地軍隊都開始了集結,只是他心中也有些擔心,在索爾地損失有點大了,他本意是要撤出十萬以上的精銳軍隊地,可真正撤出來的不足七萬,這也給他的戰略形成了一個比較難過的勢態。
索爾城旁邊的米爾山中,曹操早已經秘密修築了一條暗道,除了幾個心腹將領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那些當初參加修築的奴隸,已經全部被滅了口,這個消息一直隱藏到現在。
隨著夏侯淵大軍的進入,索爾城中的徐晃猝不及防,留守的兩萬人馬全部被擊潰,索爾城在兩天內易主。索爾城一失去,秦軍的後勤線立即被切斷了,前方數十萬大軍呢。每天的軍需物資是天文數字,一旦沒有了後勤,在厲害的軍隊會要崩潰。
曹操這一招,可謂狠毒,在失去了恆河以東後。他便策劃了這一場陰謀,可以說整個比哈爾地區和他的大軍就是誘餌。
「將軍。我們已經控制了索爾全城,秦軍被殲滅一萬一千餘,逃跑了六千多。敵人的主將徐晃也跑了。」
「我不擔心徐晃,還有三千來人呢?他們還在索爾城中?派出人馬,要把他們徹底給我挖出來,一個都不能留下,這些人都是隱患。秦軍地奸細可不好對付,前車之鑒,不能在犯了。」
在夏侯淵的命令下。所有人都被調動了起來,累的和狗一樣到處尋找秦軍的殘餘人員。夏侯淵可明白的很,現在的索爾城是整個戰役地關鍵。只要在索爾城頂住秦軍,龐大的秦軍將不戰自潰。
軍隊多了有他的好處,一樣有他的壞處,那消耗也是驚人的。失去了索爾,就看他嬴嘯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一旦嬴嘯有個閃失,他的諸位皇子在鼓動下,必然會生亂,只要中原一亂。那就是曹操回歸的機會了。
所以對於索爾城,夏侯淵也是警覺的很。這裡囤積了大量秦軍地糧草輜重,只要自己不犯錯誤,這索爾城只要守住了,秦軍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曹操的大軍在兩下夾擊,秦軍將遭受滅頂之災。
消息傳到嬴嘯這裡的時候,全軍是一片嘩然,可嬴嘯卻和郭嘉露出欣喜地神情。終於出現了,郭嘉的估計是完全正確的。
當初郭嘉在拿下索爾城的時候就發覺不對了。雖然索爾城的拿下有幾分運氣在裡面,可天竺軍的異常也讓察覺了不對。若是天竺軍全力經營索爾城,那與曹操的決戰之地,必然是在索爾城,而在索爾城中殲滅的大半是沒有什麼軍紀的民壯隊伍。
天竺兵就是在不經打,也不會弱到這個份上。在前後結合後,郭嘉認為,曹操是想來個釜底抽薪,斷了大秦遠征軍地後勤。在這索爾城上做文章。果不其然。現在既然曹操出招了,也就該他表演了。
秦軍開始撤退了。曹操一得到這個消息,大喜過望,現在退有如何?是,秦軍重視後勤,現在軍中的糧食輜重夠他們用二十天的。可二十天後呢?秦軍難道吃土不成?
「哈哈,任你嬴嘯小子翻天,一樣要落在孤的手中。命令全軍,開始追,但是不與戰,就是貼著他們,放任他們走。」
諸將不理解,可都按照軍令去做了。曹仁想了一下,現在秦軍可謂哀兵,後路被斷,軍糧不足。一旦現在立即展開廝殺,必然是一場死鬥。自己的大軍雖然兵力佔據優勢,可新徵召的兵太多了,是不足以於秦軍決戰的。
而一路威逼,讓秦軍沒有機會逃走,直到秦軍糧盡才是他們的時機。只要索爾城在他們手上,秦軍想退回恆河,那是不可能的。而這裡距離海岸又很遙遠,二十天時間是根本走不到海邊地。
犧牲了幾乎半個天竺,終於將嬴嘯引入這個甕中,剩下的就是甕中捉鱉了,就是秦軍在強大也沒有了回天之力。
在不斷的追擊之中,雙方也打了不少仗,可這些個小戰役基本都以秦軍戰勝為結果。讓曹操也無可奈何,秦軍軍紀嚴明,即便知道軍中失去了補給,這些士兵也沒有嘩變,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樣一支部隊啊?
「報,秦軍轉向,向北而去。」
「向北?」曹操很疑惑,他們一直的行軍路線是向東,退向索爾啊。即便想急行軍去海邊,可應該向南啊。怎麼忽然出了這麼一招?
想著想著,一個閃電般的意識從他腦中劃過,幾乎是失聲叫道:「不好,來人。素壘河那邊有秦軍的消息嗎?」
「主公,那邊沒有秦軍的消息,怎麼了?」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子孝,秦軍北進了,而北進的路上就是素壘河,素壘河是恆河的支流,現在恆河之上是秦軍水軍地天下,一旦得到秦軍水軍地接應,咋們就要打惡仗了。」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素壘河那邊一直沒有什麼軍情,秦軍水軍要來,必然浩浩蕩蕩,沿岸自然會發現,這般重大的軍情,相信當地必然會加急奏報地。」
「不行,子孝,你去組織一支精銳軍隊,孤也要有準備。我們失去了水軍的優勢,孤實在放心不下,一旦素壘河有情況,我們就必須正面決戰,快速擊潰秦軍了。」
「可是主公,我們現在決戰的話,勝算不大啊。」
「以備萬一,不到萬不得已,孤也不想與秦軍決戰,我軍現在隱患太多,實在不是決戰的時候。命令於禁,集合水軍,一旦發現秦軍水軍,一定要擋在素壘河上,不能讓他們接應秦軍。孤只要十日,只要十日。」
正在討論軍情,外面有飛馬來報:「報。在南方的魏延軍忽然調轉方向,進軍西北方向,目標直指華氏城。」
聽到奏報,也讓曹操不好辦了。自己在這裡與秦軍決戰,華氏城與馬哈拉特邦空虛。這魏延,還真會選時機。可他瘋了嗎?自己在有十日便能擊敗秦軍,他想在十日內攻下華氏城下嗎?不可能的。
到時候自己一回軍,就能將他殲滅在華氏城下。這圍魏救趙之計又有什麼作用,天竺的孔雀王雖然是最高領導人,可他也是孤的屬下。
嬴嘯,雖然你的反應也很快,可到底還是我棋高一著,這下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