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哈德良得到了他期盼的消息。他收買的人送來了他需要的情報,雖然不是什麼機密,可對於哈德良來說卻已經足夠了。他瞭解到大秦帝國的人口數字,大體的軍隊數字,歷史的概況,以及皇室百官的構成。
同時,他也在學宮之中看到了軍學的訓練,他很驚訝。看那些正在操練的士兵們,當然他以為是在訓練士兵,聽了解釋後才知道這是在訓練底層軍官。
回到住所,他又叫來副時,感歎了起來:「瓦裡安,我認為這秦國完全可以成為我們的盟友,一起對付那可惡的帕提亞人。」
「我也很驚訝,這東方塞裡斯人實在給我帶來了相當大的震撼。就今天在學校裡看到的,他們已經有了系統的訓練軍官的方式。而我感覺,應該不遜於我們羅馬的訓練方式,我猜呂的士兵都是經過這樣訓練的。」
「這不是重點,這些軍官都是合格的。那麼他們就會這些理念傳給部下的士兵,我們羅馬的步兵縱橫無敵不就是靠的這個嗎。只是聽說他們的士兵是在所有人中選拔,農夫、手工藝者這樣的底層人也能成為士兵,我對他們的士兵素質有點擔
「這也不是什麼問題,這樣即便是素質不好,可數量卻龐大的驚人。」瓦裡安一揮手中的紙:「你看,這是多麼偉大的發明,這樣的紙張在我們帝國也是精美無比,要花高價的。可他們這裡卻到處都是。至於士兵,你不用擔心,士兵是看統領者的,有了合適的統領者,一群綿羊也能變成獅子。」
「話是這麼說的,這幾天的見聞確實讓人難以置信。東方的塞裡斯是一個傳說中地國度。我也是懷著仰慕之心才爭取了這趟危險的差事,來的值得啊。」
「是啊,雖然我沒有看到傳說中遍地是黃金與華美地絲綢。但是我卻看到一個欣欣向榮的帝國。他們有和我們一樣璀璨的文明,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是文明人,完全不是那些蠻族能比的。甚至在一些方面,他們已經超越了我們,海航、造紙、武器冶煉、食物、,甚至這塞裡斯的酒喝起來都比羅馬的有味道。神啊,這次來的真是值得,就是沒有締結盟約,這樣的享受也值得這次地風險了。」
「盟約是必須締結的。不要忘記了正事。瓦裡安,我知道你的毛病,不要被那些塞裡斯美女迷昏了頭,我們代表的至高的凱撒,要是你作出什麼不好的行為,我會親手鞭打你地。」
「不、不、不、你別誤會了。我只是和這些塞裡斯美女們探討東西方文明的不同。我也認為,秦國是可以成為朋友的,他們也擁有和我們一樣的文明,也和我們一樣強大,只是這盟約該如何締結?」
「按照凱撒的旨意,我認為秦國的塞裡斯人完全滿足凱撒地要求。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的盟國。可惡的帕提亞人,要不是他們阻撓,這些美麗的塞裡斯物品將裝滿我的莊園。」
「我親愛的公爵,你急什麼?等我們和秦國聯手打敗了帕提亞人,這些東西你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了。」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我們和帕提亞人打了三十多年仗了,依然不能打敗帕提亞人,這些人頑強的很。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就知道這些人在和我們打仗,我現在都這麼大了。帕提亞人依然在我們戰爭。」
「公爵,現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那些日耳曼野蠻人在不斷侵襲著帝國,我們又和帕提亞人打地不可開交,若是能和秦國結盟,那麼在未來的幾年內,我們就有希望從帕提亞這個泥潭中脫身出來,專心幫助凱撒發展了。」
哈德良歎了口氣:「我們每年要花費數億塞斯特斯(古羅馬的貨幣單位)用於和帕提亞人的戰爭,實在是太多了。我寧願用這些錢來和塞裡斯人貿易,至少我們能得到這些精美的物品,而不是死亡與破壞。」
「說是這樣說。可凱撒不會放棄這富饒的兩河流域。甚至是帕提亞。我擔心,即便我們和秦國聯手消滅了帕提亞人。^^^^而後呢?一旦我們和秦國起了衝突,那恐怕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哈德良也是面色凝重:「塞裡斯人確實是比帕提亞人可怕,可是我還是認為和塞裡斯人打交道比較好。至少他們有禮貌,我相信,文明人和文明人之間會有一個解決途徑的,至高的凱撒會有辦法的,現在我們還是先解決我們地差事吧。」
兩人遂按照凱撒地吩咐擬定了訂立盟約的條款,直到很晚。在商量到最後,瓦裡安忽然說到:「公爵,我們應該在加上一條,希望得到秦國地造紙術,這東西對於教育的意義太大了,而秦國的紙張又比我們的精美太多了,我打聽過,這在秦國也不是太貴重。」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秦國會給嗎?」
「他們不給就買,買不到我們就暗中派人學習。這東西太重要了,當然若有可能,在請些塞裡斯人當廚師吧。現在一旦回國,我害怕找不到吃的東西了。」
「哈哈,你還真是個追求享受的傢伙。」
「公爵,這次的出使我們一定把握好。即便現在成為盟友,也許有一天就會成為敵人。塞裡斯人已經去過羅馬,他們也許已經知道他們的不足之處,一旦有要求,我們也要防著一點。」
「盡力吧。我和秦國的首席大臣田談過了,這是個東方的智者,想糊弄他可不容易,不要因為這點小事耽誤了凱撒的計劃。」
丞相田豐若知道羅馬的使團長這麼讚歎他,怕是也會開心的一笑吧。
「可惜,可惜就是太遠了,要不然我真想在這塞裡斯的土地上蓋上一座莊園,享受自己的下半生。」
羅馬人在計算大秦的同時,嬴嘯也在算計著羅馬人。
「圓皓,你認為我們能從羅馬獲得什麼?」
「這兩國的情況不同。他們地好東西並不一定就適合我們。但是根據使團的奏報看來,他們在建築和醫學方面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至於更重要地。便是軍事,根據奏章,這些羅馬人的軍陣還是很有特色的。」
「這也是我們可以學習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教授給我們。」
「這是軍事,恐怕他們不會輕易傳授。不過陛下,臣看這個羅馬軍陣的描述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前朝大將軍陳湯對匈奴作戰的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戰術。那支部隊的俘虜也被安置在西涼地區地驪縣,我想現在這些人應該還記得一些。只是臣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就是羅馬人。」
「嗯。這個信息很重要,朕會立即派人去查的。羅馬的強大不會沒有道理,要多派些人,更具體的瞭解羅馬,朕也很想看看這個國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在長安簽訂盟約的時候,烏戈郡這邊也展開了大戰。徐晃、魏延、郝昭地隊伍相繼到達。手中有足夠兵力的馬超膽氣也馬上就壯實了。
對於前面的仗打的他很是窩火,很明顯,秦軍士兵的戰力要高於天竺士兵,可他卻因為兵力的原因被天竺軍給壓住了。雖然他地騎兵縱橫無敵,可對於馬超的騎兵,夏侯淵卻採取避而不戰的戰術。讓馬超用力沒地使。總不能讓騎兵去攻城吧?可又沒有足夠的步軍配合,這些騎兵都是寶貝,馬超可捨不得將他們消耗在這無意義的攻城戰之上。
現在水陸大軍源源不斷的開了上來,馬超也準備給夏侯淵一個厲害,一雪前恥。看著浩浩蕩蕩的軍隊,馬超的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他可是得了嬴嘯的旨意地,讓他務必在烏戈郡內將大部分的天竺軍吃掉,就是不能殲滅,也要打他個傷筋動骨。
在召集眾將開始研究作戰的時候。馬超忽然問魏延:「文長,你以往和這戰象交過手,應該知道這戰象怎麼對付吧?這次開場我們吃了不少這戰象的虧,這樣的龐然大物,衝陣實在是厲害。^^,泡,書,吧,首發^^」
「慚愧,末將當時也對這戰象無可奈何,最後是用夜襲,火燒擊敗了這些戰象的。」
「除了火還有其他辦法嗎?這天竺軍對他們的戰象保護的和寶貝一樣,夜襲火攻怕都難以奏效啊。」
「末將無能,也不知其他有什麼辦法了。」
「上將軍。」郝昭說了起來。馬超因為入了凌霄閣。這稱呼也從將軍變成上將軍了,這本身就是一種榮譽:「就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也要攻擊啊。總不能就看著這些人猖狂,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我就不信了,我們數十萬大軍會拿這些畜生沒有辦法。」
「好,有銳氣。我們就需要這樣的銳氣。伯道,我們軍隊是需要這樣的銳氣,可同時我們也不能輕視了敵人。這些天竺人剛剛結束內亂,其戰力還是相當可觀地。更何況,對面地可是我們的老對手夏侯淵,這傢伙可不好對付。」
「末將明白。」
「現在曹操主動出擊,就是想將戰火燒到我們地土地上,讓我們隨著他的節奏去東奔西走,勞師力疲。上將軍,我們可不能中計,應該擇其一部,重點突破,而後全線壓上。」
「此策甚好,請上將軍考慮。」一旁的黃權贊同徐晃的計策。
馬超點了點頭:「好,大軍剛剛到達,遠來疲憊,都休整一下。而後,我們便讓天竺人知道我們的威風。」
等眾將都走了,馬超才對留下來的劉巴說到:「子初,你剛剛到達前線,要加緊了。這次陛下欽點你為軍前祭酒,這謀策一事你是當仁不讓了。」
劉巴當了幾年郡守,成績斐然,現在一下被調來當這個參謀的角色,也讓他興奮。他以前也經歷過戰爭,可最大也只是兩、三萬人的廝殺。那裡像現在,雙方在欽鈍江兩岸聚集了數十萬大軍,這也是對他委以重任了。
這樣大規模的戰爭讓他來參謀。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本來他以為自己為一郡守,是大材小用了。不過他看著嬴嘯順眼,就無所謂了,想不到現在可真是給他了個大差事了,接近五十萬的秦軍都可以成為他的棋子,和天竺軍下一盤大棋。
「巴自然盡力幫助上將軍,上將軍。其實現在您不需要急著對天竺作戰,而重要的是解決內部問題。」
「內部問題?什麼問題?」
「徐晃徐公明、魏延魏文長。兩人皆是宿將,也是屢立戰功。可您是上將軍。統合全軍。他們心中定然有不服,認為您是因為有皇親國戚地身份。雖然有軍令壓著,現在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久後很難說他們會不會執行您的命令。」
「徐晃年長,跟隨陛下南征北戰,若不是早年有一次險些背叛。估計現在早就進入凌霄閣了。他不服本將可以理解,可魏延這小子有什麼不服的。」
「上將軍不必動氣,軍中將士那個沒有驕傲之氣,若是都是一群綿羊,那陛下這麼多年地努力就白費了。」
「噢。還請先生指教。」
「不敢當,上將軍垂詢。巴自然言無不盡。其實很簡單,前漢之時,儒家大行其道。儒家的對人方式,就是去其驕氣、盛氣、造其呆氣,讓人俯首帖耳、唯命是從。若以之對民,是統治百姓的好辦法;但是以之對軍,那軍隊中的一幫呆子可就沒有什麼戰力可言了。」
「不敢想像,沒點血性的兵真不知道怎麼用了。」
「不錯,陛下刻意的保持著軍隊的盛氣。雖然會有些麻煩,不過這也是考驗統帶者的時候。」
「以先生之間,本將當如何?」
「其實有軍紀壓制,他們縱然不服,依然要按令行事。可這種事情,堵不如疏。上將軍,從大方略而言,陛下是想讓這些天竺軍在烏戈郡傷筋動骨,那麼敵後就必須有一支部隊進行活動。」
「你的意思是讓魏延去敵後,攪亂敵人地退路。給予他全權。讓他配合大軍,吃掉天竺軍?」
「不錯。我觀魏延此人,慣於劍走偏鋒,許多危險的事情,別人不敢做,他敢。而且效果都不錯。」
馬超也是默然,對於這個,他也是承認。這魏延確實是有些本事,這個事情交給他,正合適,還給了他足夠發揮的空間。只是他現在是主帥,要從全局考慮問題,一個在猛將帶領下的軍隊戰力是驚人,可不能控制這支軍隊那就成問題了。現在魏延,大有一副只服陛下,不服別人的樣子。
「上將軍不必擔心,只要陛下還在,魏延是不敢太過放肆的。軍令一下,也由不得他不去完成。」
「就依先生地意思。那徐晃呢?」
「徐晃老成持重,作戰勇猛,正是先鋒的好人選。郝昭為人謹慎,可當大任,完全可以讓他負責後方;黃權籌劃有方,若我不來,他便是這軍前祭酒的不二人選,既然現在陛下讓我來了,上將軍也可讓黃權獨擋一面。」
「先生的意思是幾路齊出,讓敵人難分真假?」
「不錯,任而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現在曹操的想法是將所有的戰事都蔓延到我國境內,可我們不需要按照他地打法,上將軍麾下十萬騎兵不是攻城用的。現在我們兵力佔據優勢,又是本土作戰,完全可以將敵人包抄起來。只要魏延突前部能拿下因帕城,上將軍便可帶領騎兵進入天竺,不用攻城,攻略四方,威脅天竺軍後勤線,由不得夏侯淵不退。」
「孤軍深入?」
「並非孤軍,這個戰略,完全看能不能及時拿下因帕城,這是個關鍵。因帕是夏侯淵軍的後方重鎮,必然守備森嚴。若能取下因帕,一切好說,若取不下,我們就只有正兵決戰了。」
馬超尋思了一下,正兵決戰他倒也不怕,可是沒必要,殺敵一千還自損八百呢,現在完全沒有必要死磕。
「先生可有具體實施辦法?」
「上將軍且給我數日時間。我觀天象,這幾日必然開始大雨,不利進兵。諸軍遠來,也需要休整。且待雨停之時在行出兵。」
「可這烏戈郡,雨一下起來,誰知道什麼時間會停,可是難受。」
「上將軍不必擔心,這下雨,不但是我軍受影響,天竺軍一樣受影響。天竺軍現在是處於防守狀態,而我們卻轉入了反攻狀態,何時打,在那裡打,都是我們說了算的。」
「夏侯淵不會這麼好對付吧。」
「夏侯淵是個帥才,只是可惜,他的約束太多。他收到的命令必然是讓他在我大秦國內拖住我們,天竺剛剛統一不久,國內經不起動盪。這是我們的優勢,為何不善加利用?」
超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先生的意思是放棄一些地方,對於夏侯淵的攻勢不聞不問?」
「不錯,就是這樣,他們打他們地,我們打我們的。」
「這……這……這不合適吧。」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上將軍,謀算沙場,所有的一切皆是手中棋子,而不是人命。在說,烏戈郡現在地廣人稀,除了石碑,又有多少百姓?只要守備住一些戰略要地,就是夏侯淵將整個烏戈郡燒成焦土,對我大秦來說也無所謂。
可一旦我們突入,那就不一樣了,過去不遠就是富饒的恆河沖積平原,那是曹操的產糧重地,他敢讓我們橫行嗎?而同時,那裡有恆河口入海,我們的水軍隨時可以接應我們的突前部,進可劫掠如火,退可從容而去,這大海是我們大秦水軍的天下。」
「受教了,聽先生一席話,這勝券在握啊。」
「哈哈,陛下有句話,將軍決戰又豈止在沙場;這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次的戰爭本身就是籌備已久地,帝國為將軍提供了最好地條件,將軍焉能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