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治在長安休息了一個月,就準備去徐州上任,卻被嬴嘯叫來。
「治兒,你這一縣之地可有信心?」
「有。」
「很好,很乾脆。嬴家子孫就需要這樣的氣概,現在不過是一縣之地,以後也許是整個國家。」
「父皇春秋正盛,正是時間,兒臣從旁輔助便已心滿意足,不做其他之想。」
「你這個孩子,哈哈…………」嬴嘯一陣大笑之後:「治兒,你是朕的長子,若你對這皇位不感興趣,那說出去誰也不信。你自幼老成持重,顯的很有才幹。這次去徐州任縣令,依然是化名,朕不會給你任何特權。」
「父皇且拭目以待,兒臣必不使父皇失望。」
「好,朕便看看,你有多少本事。這治理一縣,看起來似乎簡單,可其實千頭萬緒,你要好好把握。對於你在軍中的體驗,你可有什麼感觸?」
嬴治心中一轉,看來是考校他了,看看他在軍中是不是白混的:「啟稟父皇,軍旅之事,當以軍紀為先,大秦軍兵皆為國而戰,比父皇盡忠。」
「說點實際的,軍隊從不是為一個人而戰的,他們是朕的全部子民,朕的江山而戰的。若是全部軍隊只為朕一個人而戰,那這軍隊的戰力朕就要懷疑了。說說,你參與了對鮮卑作戰,你來說說。我們是憑什麼贏得戰爭地?」
「我大秦的國力比鮮卑強出百倍,惶惶天子之師,三路齊出。鮮卑人連一路都應付不了,更不要說三路了。實在是因為我大秦的國力比他們強太多了,我們可以經年累月的作戰。他們則不可以。」
「嗯,大體方向是對了。可是很多不足之處,朕提醒你一句,將軍決戰又豈止在沙場。」
「請父皇訓示。」
「訓示?沒有必要訓示。朕只告訴你朕做了多少準備,其他的你自己去想。朕在發動對鮮卑地戰爭之前,提前十多年,便派人掌握了草原的一切地形山川;提前五年,派人控制了草原的商貿;提前三年,一一發動戰爭,剪除了其他的草原民族。使其成為我大秦的僕從軍;提前一年,準備了五十萬奴隸與巨量的糧草金錢。」
這一下嬴治便有如醍醐灌頂:「兒臣明白了,在攻打鮮卑之前,父皇已經勝券在握。經濟上掌握草原,讓草原人在您的鼓掌之中;消滅草原上其他小的部族。讓他們從鮮卑的下轄者變成敵對者;掌握草原的地形,讓鮮卑人失去最大地依仗;又準備了充足的戰爭資源,修築道路土城,徹底的鎖死鮮卑人的遊牧環境。兒臣明白了,將軍決戰又豈止在沙場。」
「很好,你很聰明。可我大秦的國力從那裡來。就是百姓地。朕雖然是天下之主,卻也需要百姓,若沒有,我們的大秦王朝就是無根之浮萍。所以謹記,民心向背決定著王朝是否興旺,如何得到民心,便從一縣之民開始吧。」
「兒臣謹記父皇訓示。」
「你去吧,連雲縣可不小,又有連雲水軍基地這個優勢。現在的連雲縣有巨大的港口。人丁一直在增長,利用這個先天優勢,讓朕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匆匆之間將嬴治趕出長安,踢去徐州為地方官。嬴嘯也聽到下面人說皇后對此多有不滿,認為應該讓嬴治多休息一段時間,她可是三年都沒見兒子了,結果才回來一個月,又被嬴嘯給踢走了。
對於此,嬴嘯呵呵一笑,做娘的還不都這樣。心痛自己的兒子。這也沒什麼。徐州連雲縣雖然靠海,但卻是帝國腹地。能有什麼危險?何況有新補充地五十名虎賁衛在,嬴治想出事都難。
三年前派給嬴治的虎賁衛士,現在只剩下不足二十。可見這沙場之上,嬴治也遇到了多少危險,若沒有這些暗中安排的虎賁衛,怕是也死了兩、三回了。
「陛下,蒙翔求見。「宣。」
蒙翔進來施禮:「陛下,我們在天竺的人損失巨大,現在似乎曹操有所察覺,開始肅清內部了。」
「呵呵,若到現在曹操還沒有察覺,那他也不是曹操了。朕敢說,現在曹操在國內安插的奸細絕不在少數。蒙翔,你去查查,查出來先不要急著處置,盡量摸到他們的奸細源頭,讓這些奸細給曹操提供朕需要的情報。」
「臣明白。」蒙翔自然明白,細作的作用就是刺探對方的情況,若他們給曹操傳去錯誤地消息,就能讓曹操犯錯。一失足往往就是千古恨,一些細小的地方總也有他的作用。
「西域那便如何了?」
「還是老樣子,打成一鍋粥。我們的人已經成功的迷惑了安息人,現在安息人認為我們在全力鎮壓西域,在平穩西域之前,我們沒有能力威脅到他們。」
「很好,安息人的目光只要放到西邊和羅馬人的戰爭,那就是我們的機會。西域的馳道現在修建還算順利,不用多少時間,西域就是一條通途了。」
「陛下,這馳道的修建是不是太快了。現在因為馳道地修建,已經引起了安息人地懷疑。在這個戰亂頻生的地方,還在搞道路,實在不可想像。」
「朕不是讓你放出消息了嗎,修建馳道是為了更有效地調動軍隊,剿滅西域叛亂。這就是我們的說法,至於安息人信不信,那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的。」
「是。」
「蒙叔地墓葬都弄好了嗎?」
「陛下恩典。一切都好了。」
「嗯,改日朕去蒙叔墓上去一趟,好了,你去吧。不要耽誤了,現在的每一刻。我們都在和天竺戰鬥,不能有絲毫鬆懈。」
蒙翔走後,嬴嘯又召來糜竺,這細作受到打擊一事,估計糜竺這邊的受損也不小。
「子仲,你的人在天竺情況如何?」
「還好,雖然損失了一些人手,可並不嚴重。曹操對於商人還算客氣,現在天竺之中也急需這些商人帶去的一些貨物。即便強如曹操,也不能和佛教對著幹。」
「你地人和當地的宗教關係如何?」
「陛下。我們現在對天竺的貿易,最大頭是雕塑佛像交易,臣的人自然和當地的佛教關係很好。這次也是這些佛教徒的庇護,臣的人損失比較小。」
這個嬴嘯知道,天竺土地上。佛寺如林,佛像更是多不勝數。而大秦手工藝發達,雕刻木飾惟妙惟肖,這天竺的佛像現在有一半已經是進口貨了。天竺人給出圖紙,大秦商人就地生產,這佛像不止是木刻銅像。更在嬴嘯刻意的引導之下,純金佛像更在天竺大行其道。
對於這個舉動,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關係,還贏得了天竺那些佛教信徒的好感。可實際上曹操卻是深感憂慮,銅與黃金被大量地鑄造成佛像,這天竺的佛教徒是狂熱的,他們甚至拿出自己的全部錢財來鑄造佛像。
曹操推行的是銅錢與黃金地舊漢朝貨幣制度,可在佛教徒的這般狂熱之下,銅錢被融成佛像。黃金就更不用說了,這貴金屬本就稀少,在大量被鑄造成佛像之後,就更顯的稀缺了。
可對於那些狂熱的佛教徒,曹操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毀掉佛像,重新鍛造成銅錢和金錠,宗教的力量在天竺實在太強大了。曹操不可能消滅佛教,除非他想天竺大亂,可這不符合他地利益。
「糧食貿易進行的如何了?」
「臣無能,這方面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曹操在糧食貿易這方面控制的極為嚴格。臣沒有能打開口子。」
「朕不怪你。糧食是國本,曹操又怎麼會不重視。慢慢來吧。從下層官員著手吧,慢慢的給朕掏空他們。」
「臣必然盡力。」
「可惜換不到糧食,那現在天竺主要的支付手段是什麼?」「現在臣的人只接受黃金和奴隸,其他的基本不要,而天竺現在成了最大的奴隸輸出來源。」
「天竺本就是奴隸制的,這些天竺奴隸表現如何?」
「他們大都被安置到了南洋一帶,還有一部分去了瀛洲那邊採礦。基本沒有送回國內地。」
「你做的很好,朕也聽說了,這些天竺的奴隸很好管理,很少鬧事。只是不能讓他們將佛教給朕弄到中原來,現在的佛教就已經讓朕很難控制了,在加上他們,要不得啊。以後就照此處理。朕的帝國是不要佛教的,可是各地的土人奴隸嘛,卻是很需要佛教。」
「臣明白。」
「我們必須更有效的打擊天竺的政治經濟,可惜曹操這老小子很精明。朕派去挑撥各地反叛的人效果不明顯。而對於經濟防禦,曹操也有了一定地經驗。也幸好他只是在天竺,若在給他二十年,這老小子又是朕地心腹大敵了。」
「陛下,臣有一策,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最近天竺那邊的人屢次嘗試從大秦商人們手中購買五牙巨艦,甚至是我們最先進地泰山戰艦。」
「嗯,這有什麼問題?」
「陛下,這些巨艦建造殊為不易,天竺的造船業雖然也能造出來,可他們製造的質量卻與我們的相去甚遠,所以這些人想購買,必然是曹操指使的,想要填補水軍之間的艦船實力差距。」
「你有什麼想法?」
「臣的想法是,讓商人們在暗中賣給他們一些戰船,而這些戰船都是有一些隱患。則以後開戰。這些隱患可成為我軍地助力的。」
嬴嘯沉思了一下:「想法很好,可是太危險了。曹操生性多疑,必然會派人對船隻徹底檢查的,天竺有造船的技術,即便遠不如我大秦。可是檢查船隻的好壞與否卻也不是問題。弄不好,我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這個事情還是作罷吧。你也要告誡商人們,誰敢為了大量地金錢作出違背帝國利益的事情,朕不會輕饒了他。」
「臣必然盡心。」
「現在天竺已經開始限制我大秦商人了,這工作越來越不好做,你也要有充足的準備啊。」
「是。官方雖然在限制,可是民間卻已經有了臣建立的渠道,情報會源源不斷的來的。」
「商人們貢獻巨大,這天竺的地圖裡就有他們很大一份功勞。你替朕封賞他們吧。」
「為陛下盡忠是他們的本分。那裡敢要什麼賞賜。」
「呵呵,那朕不是有功不賞了,這點錢,朕還不在眼中,你去吧。讓他們給朕帶來更有利的情報。你也要仔細甄別,曹操也不是好對付的,這些人之中必然有人已經被他控制了,別送來假情報。」
「是。」
三年聚集,嬴嘯也就為地是這一天,準備三年。就是要一舉擊垮天竺。現在天竺的兵力不少,可戰力卻不如大秦士兵,可七十萬的士兵那就是海潮,淹也淹死你。而且天竺剛剛統一不久,這些人裡不乏英勇善戰之人,還有曹操帶去的一些中原之人,這些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對於小國家,嬴嘯沒有什麼胃口了。可對於曹操這個老對手,他現在卻是激動地很了。能在一次和他一決高下,對手難求啊。
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過。這一年中,秦國也算穩步發展,四海安定了,而水軍的建設也達到了一個巔峰,兩百餘條泰山巨艦投入水軍使用之中,五牙戰艦更是無數。水軍的兵力也達到了三十餘萬人,現在大秦的總兵力接近百萬。水軍就佔了三分之一,可見這些年嬴嘯對水軍的扶持是多麼地不遺餘力。
陸地之上。十萬破虜騎兵長途跋涉。也已經集結到帝國西南部烏戈郡(緬甸)。三十萬步軍也集結完畢,只等嬴嘯一聲令下。便登船出征。嬴嘯雖然沒有發出出征的命令,可水軍已經開始將步軍開始像烏戈郡運輸了。伴隨著的是大量的糧食輜重,所有人都在為這次出征做著準備。
這麼大規模的調動,自然是瞞不住的。曹操知道了自然是積極準備,他需要消滅這四十萬秦軍精銳,他是本土作戰,自然有他的優勢,可惜就是時間不夠了,在過上幾年,他就有足夠的資本來反攻了。
而現在,他也明白,自保有餘、進取不足。因為他現在的水軍完全不是秦軍水軍地對手,若是出征,恐怕不等進入秦國,他的士兵就要折損大半,還打什麼打。
秦國現在佔據了水軍的優勢,卻是在海面上橫行無忌,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得到秦軍大量調動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嬴嘯不會在給他發展的時間了。這幾年,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戰役,可他的水軍建設卻是很艱難。秦軍的水軍時不時的就出現一下,掃蕩他的艦隊。
可憐他地水軍不足以抗衡秦軍水軍,被打地只能龜縮在港口之中,兩國的戰爭可以說早就展開了。而隨著秦國在烏戈郡地大力開發,已經威脅到了恆河三角洲,這裡是最富饒的衝擊平原,可一旦開戰,也將成為戰火的最前沿。
面對巨大的海岸線,曹操也是無奈,現在秦軍佔據了水軍的絕對優勢,可以在任何一點上登陸作戰,而他卻是防不勝防。在中原之時,他就吃了海防的虧,現在雖然做了精心的佈置,可依然是不足的。
秦軍現在開始大規模調動了,這形勢是一觸即發。雖然還不知道嬴嘯準備什麼時間開戰,可是這勢頭卻已經露了出來,秦國已經將鋒利的武器露了出來,隨時會扎入他的胸口。
這般無奈之下,曹操決定主動出擊,不能坐等。他要掌握戰爭的節奏,若是一味固守,那麼他就輸定了。
長安之中,嬴嘯幾乎是同時得到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好消息是出使羅馬的使者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與羅馬建立了聯繫,現在回來稟報了;壞消息是天竺軍主動出擊,起兵三十萬,侵入烏戈郡,一路勢如破竹,直到欽鈍江邊,現在與秦軍對峙了起來。
聽到這個消息,嬴嘯也是大笑不已,讓人奇怪。怎麼前方打了敗仗,嬴嘯卻大笑了起來?這其中有什麼玄機嗎?他們實在搞不懂。
嬴嘯開心的是,曹操居然主動出擊了。烏戈郡原先是蠻人的地方,在這裡的蠻人已經完全被帝國同化了。而在這裡作戰,就變成了嬴嘯本土作戰,曹操的遠征了。
帝國的水軍正在源源不斷的將士兵是輜重向著烏戈郡集結,曹操想閃擊,拿下烏戈郡的計劃必然失敗,馬超的十萬破虜軍可不是擺著看的,南羅水軍基地也停駐著五萬水軍,數百條大小戰艦,隨時可以投入對曹操的作戰。
這一下,雖然曹操初期打的很順利,可到了欽鈍江,他將在無法寸進。想閃擊拿下朕的領土,你還辦不到,既然讓你拿下烏戈郡也沒什麼關係,只是多費點周折,曹操,就讓你知道知道,現在的大秦是多麼的可怕吧。
炎黃歷431年5月,嬴嘯宣佈了對天竺的戰爭。其言天竺人犯我國境,殺我子民,罪不可赦,朕當起天子之軍,弔民伐罪,以討外夷,保我大秦之威,護我大秦子民。
派遣左將軍徐晃、右將軍魏延、虎賁將軍郝昭各自統帶一軍,從海路趕往南羅,到了烏戈郡,皆聽從破虜上將軍馬超指揮。又令鎮軍將軍兀突骨帶領三萬士兵南下,增援烏戈郡防務。同時命令橫海將軍甘寧主力前往南羅水軍基地,保證海路運輸的暢通,同時摧毀天竺水
這一舉動,標誌著大秦與天竺的全面戰爭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