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嬴嘯最尊敬的人走了,在沒有人能壓制住他的怒氣了,只有他自己控制自己。幸好現在嬴嘯已經成熟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在不像年青時候那麼容易頭腦發熱了。
蒙捷的喪禮很平靜,並沒有多少人到場,可到場的人卻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嬴嘯更是帶著所有在長安的子女一起來祭奠,讓這位老者的身後事成了一場高官大聚會。
而後,蒙捷,這位並沒有官職不高的老者,卻被放入了凌霄閣之中。與他一起進入凌霄閣的還有馬超。
蒙捷,追封為昭名大賢士,入凌霄閣。
馬超,封為破虜上將軍,入凌霄閣。
又是一場盛大的冊封儀式,讓人羨慕,讓人議論。這已經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事情更讓人好奇。可凌霄閣卻是不讓人進去,人們只能在外圍看看那高大的凌霄閣。
「陛下,西域的那邊的情況有點緊張,最近不少安息人在活動。希望西域能和平,甚至是在幫我們,他們看來是著急了。」
「哈哈,朕要的就是他們著急。絲綢之路斷了,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海上他們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你說他們怎麼能不著急。」
「只是天竺最近在大力發展水軍,我們的探子已經回報,發現了曹操正在建造五牙巨艦。我們的技術洩密了。」
「別擔心,這是很正常的。世上沒有永遠保密的事情,軍事技術的洩漏也是必然的。只是我們需要害怕嗎?我們的新型戰艦已經開始裝備了,五牙戰艦已經是落後的了,水軍可不是只憑艦船的,水軍將士的素質更為重要。」
蒙翔點點頭,他也是沙場廝殺出來地,自然知道,就是在犀利的裝備,沒有良好的士兵也是沒有用處的。而水軍的建設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大秦地水軍建設十幾年了。現在還不敢說是天下無敵,天竺的艦隊,就目前傳來的情報看,實在不是什麼威脅。
甘寧地小艦隊曾經偽裝成商船。和天竺地水軍幹了一仗。那些天竺地水軍卻吃了個小虧。這次戰報讓甘寧是哈哈大笑。自己派去地不是什麼精銳水軍。可這樣地情況下。依然讓天竺人吃了個虧。可見他們忙於內戰。對於水軍地建設實在不怎麼上
不過嬴嘯也是很重視地。曹操可不好對付。同時天竺地造船業還是不錯地。有了合適地方向。他們就會源源不斷地造出戰艦。不過這戰艦就是造地再好。也要看水軍地素質如何。
「蒙翔。你派人去西域那邊。還是在那裡吸引住安息人地視線。放出假消息。作出一副向西域增兵地樣子。」
「是。」
「不要太過頭了。我們可沒有向西域增大什麼兵力。一旦讓安息人感到威脅。出兵了。那就對我們不利了。現在還不到時候。朕需要和平一段時間。再說張繡地人馬太少。若安息大舉進犯。對我們可不利。」
「臣會把握好尺度。」
在西域,大秦和安息人一場明爭暗鬥之中,也是讓安息人吃了虧。現在安息人也發覺了海上絲綢之路,也派出水軍進行攔截同時在沿海的港口也開始搜刮,所有的大秦船隻都不得靠岸。一旦靠岸,貨物將被安息強行買去。
這一政策讓大秦地商人叫苦不迭,大規模的貿易也變成了走私。這個情況一傳到嬴嘯耳邊,也是讓他惱怒。可現在的航海技術限制之下,不靠岸補給就想到達紅海那邊的羅馬人勢力範圍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於這個情況他也是暫時無奈,安息是個強大的帝國,當初嬴嘯輕視他了,以為這樣鬆散的聯邦根本沒有多少力量。可隨著情報越來越多,他對安息帝國的瞭解也越來越深。就越覺得,這是個勁敵。
也不知道派去羅馬的時節們到了那裡,不要在半路被安息人俘虜了,那可就麻煩了。現在和羅馬有著共同地敵人,就是安息。等安息滅亡之後,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陛下,扶南國王派遣使節前來朝貢。」
大朝之上,沮授的奏報也讓嬴嘯意外。他留著扶南實在是因為扶南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而現在自己忙著發展。需要一個和平的環境。對於扶南這個地方他暫時沒有興趣。
「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想成為大秦的屬國,年年來朝。歲歲來貢。」
「眾卿認為如何?」
嬴嘯卻開始詢問大家的意見了,對於扶南,很多人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這畢竟是個小國,是大秦周邊為數不多的小國之一。這些年大秦擴張的步伐讓他們感覺到了畏懼。
現在來稱臣,也許是看到了大秦停止了擴張的腳步。以為大秦吃飽了,吞夠了,他們不會成為大秦下一個目標了。而這個作出姿態,才能在以後生存,扶南人對大秦還是很關注地,知道自己和大秦相比實在是小地可憐。
現在扶南國內大量的出現著秦國地商人,他們帶來了各種各樣的貨物,同時也帶來了大秦的文明與帝國的消息。以前扶南還妄想能與大秦平等交往,可伴隨著一個又一個敵人倒在大秦帝國的腳下。扶南人開始惶恐了,他們只有稱臣才能保存自己的國家。
也幸好嬴嘯對於扶南暫時沒有什麼興趣,要不然以扶南的力量,大秦動個指頭就能他滅亡了。
「陛下,扶南來歸是個好事。而且扶南現在大部分並不臨海,與我大秦暫時沒有什麼衝突,正是陛下展示寬大的時候。」
「是啊,陛下,這樣的事情比我們的軍隊征服他們更有價值。」
嬴嘯也考慮了一下,是啊,自己現在要的是沿海,而沿海地帶已經是自己的勢力範圍了,扶南現在存在與否也並不要緊。
「好。便讓這扶南成為大秦的屬國。」
嬴嘯現在是在全力發展,天竺與安息才是大敵。像扶南這樣的小國,實在不是什麼威脅,只要用一些手段,或許不用士兵也能讓扶南併入帝國。
大朝散去,嬴嘯卻召來糜竺。問起了現在商路的情況。
「子仲,現在海上絲綢之路也遭遇了危機,損失如何?」
「這個事情,不知道是說好呢,還是說壞呢。」
「什麼意思?」
「陛下,這海航的好處是時間短,運載量大。雖然不如陸地運輸那麼方便,只有風向適合地時候才能出海,可海運一個月卻比陸地絲綢之路一年運載的貨物還多。海上絲綢之路建成的這幾個月。大量的貨物到達了遠方,因為多了,這貨物的價值也就有所下跌了。商人們能賺取的錢財便少了,國庫地收入也減少了一些。」
「這也是個問題。難道不能開闢新的地區?」
「這可不是幾個月就能完成的事情,同時,因為安息人的阻撓,我們的航線雖然很艱難,可是這貨物變的稀少了,這價值自然就提升了。只是這風險大了,有一部分人就不敢做了。」
「呵呵,還有你們商人怕的風險?你不是長說。只要有足夠的賺頭,商人是不會在意自己生命的嗎?」
糜竺也是苦笑:「陛下,那只是戲言。不怕死地人總是少數,越有錢的人越怕死。很多人都是指示手下去跑海航的,真正地重頭人物,才不會親自去涉險。」
「隨口說說,這些朕不關心,朕關心的是稅收,海上絲綢之路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若是斷了,楊松怕是又要來和朕叫喚了。」
「陛下,忍一時之痛吧。安息帝國的位置比較特殊,他把持了大秦與西方的交通。也彙集了大秦與西方的優勢,現在還是大規模通商的話,那便成了資敵了,陛下的心意臣明白,和安息的戰爭是難免地。」「很好,不虧是子仲。你明白就好。可是這損失的錢財該如何補充呢?」
「陛下何必擔心。現在隨著西域那邊鬧的厲害。陛下這裡還缺少奴隸嗎?而就臣所知,東瀛郡與吉州那邊有很多礦藏還沒有開採。只要派出足夠的人力。那些礦藏都是帝國的財富啊。」
「人手,人手,朕還是缺乏人手啊,真是如之奈何。」
「陛下,您也不必著急。現在丞相府那邊三年一次的人丁調查統計也展開了。臣敢說,這次的結果一定讓您驚訝。」
「和朕還賣什麼關子?快說。」
「呵呵,陛下也著急了。其實也沒什麼,算算時間,去年開始,北方大地的人丁應該開始激增了,這一點從太尉府的參加護軍訓練地人數就能看的出來。而不要幾年,全國的人丁也必然大增,陛下與民休養生息的政策執行了這麼多年,終於到收穫的時候了。」
「不錯,你也算是干臣了,子仲到底是朕的大舅子啊。」
「陛下說笑了。其實這很簡單,從商業的繁榮程度與貨物的需求也能看出來,更不要說,這個結果,實在是大家都明白的。陛下給了百姓以安定地生活;收取地很低的稅;大量地徭役被奴隸取代;不斷的研發農耕糧食生產;鼓勵工商業的活動;控制官吏的辦事姿態;大量的教育產生各種人才。可以說陛下勵精圖治這麼多年,現在才是開始收穫的時候。」
「哈哈,子仲啊,你這番恭維朕喜歡。是啊,努力了這麼多年,也該是朕收穫的時候了。」
三個月後,丞相田豐將這次人丁統計的結果送了上來,這下確實是讓嬴嘯驚訝了。乖乖啊,這也增長的太誇張了吧。
這個時代人丁調查,全都是十四歲以上的人。十四歲以下的,不算入人丁調查,因為還木有成年,不能任用。
而大秦帝國因為有嚴格的戶籍制度,也讓這人丁統計變的容易多了。這次人丁普查一完,帝國的人口從五千多萬呼啦的一下增長到七千萬,足足增加了兩千萬人。
這其中基本都是十四。五歲的孩子,嬴嘯也明白了。去年為什麼連從不叫苦地高順都跑來跟自己要錢要糧。這些孩子基本都是這兩年長到十四歲的,而十四歲,正是參加軍事訓練的年級。
今年的訓練人數就達到了五百萬,那明年不是更多?雖然只是在農閒時節參加訓練,可這樣也是一個巨大的代價。嬴嘯都有點犯暈了。雖然很早以前就建立了奴隸屯田基地,專門來提供這些訓練的預備軍地糧食,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夠啊。
現在讓嬴嘯難以決斷了,全民皆兵這個制度他不想停下,大秦的尚武之風得來不易,若因為這錢糧的問題就停下了,太可惜了。可是若不停下,這巨大的人數在夏冬兩季接近半年的時間中的消耗又是天文數字。雖然帝國還養的住,可勢必影響自己對戰爭的積累。
這可真是個左右為難啊:「來人,召田豐。高順,賈詡,郭嘉,陳登,龐統,楊松來。」
一連串的人都被拉了來,嬴嘯把自己地考慮一說,也讓大家都開始了沉思,這確實是個問題。誰都明白嬴嘯的心思。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訓練人的肚子你總地填報吧。
高順率先說了一句:「絕不能停。」可他暫時也拿不出什麼合適的辦法。
「陛下也不必太擔心,這缺口雖然不小,可也沒到多大的程度,不如動用各地府庫中的餘糧吧。」田豐考慮再三,才說出建議。
「這可以嗎?這些糧食可都是緊急使用的,若是沒有,各地駐軍吃不上飯還不造反?一旦有了災禍,拿什麼賑濟?」
「這個陛下不用擔心。臣的意思是將積累超過兩年的舊糧拿出來。糧食雖然在穩妥的保存之下,放上幾年不是問題,可時間長了卻依然會發霉,不如將這些時間長的糧食拿出來,一來避免發霉損失,二來也解了這燃眉之急。」
「那拿出地這些糧食如何補充?各地府庫中必須有足夠的糧食,沒有糧食那能做成什麼。」
「這幾年來,隨著農耕技術的不斷發展,也是天祐大秦。也沒有什麼大的天災。陛下。這幾年來,算的上是國泰民安了。糧食連續豐收,若不是陛下仁義,怕谷賤傷農,在各地都有專人均輸定價,大秦的糧價怕是比現在要低一倍還不止。」
「難道要朕降低穀物的價格?這不好。」
「不需要,現在這個措施不用改變,只要陛下加大一些收購就是了。我想這點虧空國庫應該拿的出吧?」
田豐這個時候卻是看向了楊松,也看的楊松臉上一陣抽搐,花國庫地錢就好像喝他的血一樣,他可是只聽陛下的,沒有陛下的旨意,誰也別想從他這裡拿走一文錢。
「只這樣朕怕還有不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賈詡笑呵呵的說到:「陛下,現在百姓的生活大都得到改善,這訓練之中,只需要陛下用點小手段。為父母者總是心痛自己的孩子,他們自然會送糧食給訓練中的子女。」
嬴嘯看著笑呵呵的賈詡,心中也是嘀咕。賈詡地意思很明顯,就是降低這參加訓練人員地伙食標準,必然有人給自己家人說吃的不好,心痛孩子地父母還不馬上將糧食送去軍營,可這個招數有點太損了…………
看嬴嘯神色為難,楊松也說了:「陛下,要不讓所有參加的人員自備糧食吧。」
這就更不行了,本來這訓練就是為國家的事情,怎麼能讓百姓自己掏腰包呢?那不是和加稅一樣了?嬴嘯可是咬著牙從來不增加稅收,要讓百姓有更好的生活,這樣整個民心才會在他這一邊。
「不好,若是這樣還不如直接加稅呢。這個法子不好。」郭嘉也反對了。
「奉孝,你有什麼辦法嗎?」
郭嘉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個事情,以上的辦法都是治標不治本,節流永遠不如開源。」
莫名其妙的兩句話卻也讓大家都明白了過來,如何省糧食都不如從根源上來的好。
「不錯,陛下,現在國內大部分馳道已經修建完畢,帝國有大量的奴隸可以抽調去進行屯田,現在國內荒地有的是,都無人耕種,剛好可以擴大奴隸屯田的規模,現在只要抽出一部分財力購買糧食,應付了今年,明年的這個問題就不大了。」
對於這個辦法,眾人一片贊同之聲。現在荒地有的是,只要有人去耕種,大地就能長出糧食,這個辦法還是不錯的。
「田豐,現在大概能抽出多少奴隸?」
田豐計算了一下:「大概可以抽出八十萬到一百萬。」
嬴嘯也是崩潰,本來還打算大量抽調奴隸去東北地區和瀛洲挖礦呢,看來這些奴隸也要削減一些了。可是全民皆兵這是國策,是不可動搖的。
「你們都回去,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立即上書,朕也在考慮一下。五日後,在做決定。」
這是個艱難的抉擇,讓嬴嘯也不能馬上下定決心。真是個麻煩的事情,集中了一大堆智囊片刻之間也不可能想到太好的辦法。
大家都清楚嬴嘯的想法,這些參加訓練的半大小子不能受到苛待。他們是帝國的明天,嬴嘯不可能拿他們開玩笑,可惜這些人裡,可以出謀劃策,可以決戰沙場,可以左右帝國的政局,可玩起錢財,除了楊松,他們都不是太精通。
郭嘉走的時候,還是說了一句:「陛下何不召糜竺與何哲一談。」
這一下也提醒了嬴嘯,糜竺是管著整個帝國的商業系統的,而何哲是農家的佼佼者,這些年在學宮講學,也研究了不少有利農耕的東西。這兩個人也許真的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