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一見鄭嘯瞪眼,也沒了氣焰。
「孟起,你還不夠成熟啊。對上曹仁這般沙場宿將還是有些差距的,你佔盡了優勢,卻讓曹仁帶兵跑了。」
「這個……是曹仁沒膽書。」
「胡說,我問你,曹仁什麼時間跑的?」
「在您攻陷汝南的時候。」
「你麾下多少騎兵?」
「五千。」
「曹仁麾下的騎兵呢?」
「不足一千。」
「不錯,你還知道,曹仁的騎兵?他的那點草鳥騎兵也叫騎兵?從各個方面來說,完全不是你麾下騎兵的對手,你怎麼不派騎兵拖延曹仁,自己帶軍追上,殲滅他們?」
「可是,可是我手上大部分是徐州軍,我用不順手。逼得太急,我怕曹仁背水一戰,我反而會輸掉。」
「嗯,你有這層考慮說明你的確成熟了。要是以前的小馬超,早就追上去了,才不管呢,呵呵。但是這次你謹慎過了。曹仁在什麼情況下?華雄已經到了壽春,隨時都能抄了草人的後路,他怎麼會和你戀戰?汝南已經被攻破,他失去了補給線,只有撤退,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和你對峙嗎?他的軍心還能穩固嗎?」
馬超被說的抬不起頭了…………
「好了,以後都用心體會。徐州軍也是精銳,雖然沒有經過整編,但是對抗曹仁軍隊是沒有問題的。一個合格的統帥,不是非要統帶特定的軍隊才是統帥,帶領不同的軍隊都可以指揮如長,發揮他們最大的戰力。你明白了嗎?」
「是。末將受教了。」
「孟起啊,你很像我。我以前和你一樣衝動,唯武力論。可我現在最多地時間是在讀書,甚至比我處理公務的時間都多。你有時間也應該多研究一下各家典籍。對你是很有用處的。」
馬超只有點頭應下,他不喜歡讀書,可也沒有辦法。
「我知道你不喜歡讀書,罷了,我會派專人盯著你的,呵呵。好了,記得讀書地重要性就行了,我剛從西域弄到一匹寶馬,就在馬廄中。你去看看,喜歡就騎去吧。」
馬超這下也高興了,當兵的有哪個不喜歡好馬的,西域的寶馬,必然不錯。頓時剛才被鄭嘯教訓一頓的不快全部忘在腦後,興高采烈的去看馬了。
鄭嘯看著馬超的背影笑了笑,繼續看起書來…………
經歷了半月的行軍。鄭嘯帶領八萬人馬,會合馬超的三萬人。十一萬大軍推進到合肥,和曹操再一次展開了決戰。
出乎鄭嘯意料地是,曹操軍的抵抗非常激烈。攻城數日,一點進展都沒有。又開始下雨。一連下了四,五天,讓鄭嘯無可奈何,只有等雨停了在攻城。
曹操在城中也是憂心忡忡,雖然得到了援助,但是他的實力和鄭嘯比起來還是很可憐。兵力少,缺乏訓練,糧草不足,準備的時間太少了。
在丟掉了主力軍隊和大量土地人丁之後,龜縮在這合肥之內。總不是長久之計。
「報,丞相,好消息。孫策出兵了,過了長江,現在和鄭嘯軍在皖縣對峙。」
曹操一聽也很有精神:「孫策出兵多少?」
「三萬人,統兵的是大將凌操。」
「只有三萬人啊,看來這孫策也僅僅是騷擾一下,並不想和鄭嘯全面開戰啊。」
「主公。這也是正常的。現在鄭嘯又沒有打到江東。孫策能出兵三萬幫助我軍牽制鄭嘯軍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為我們和鄭嘯軍拚命的。」
「是啊。這孫策,號稱小霸王,他也防著我呢。若不是鄭嘯勢大,估計他就拿我開刀了。」
「文若。你認為我們下一步應該如何?」
「主公,現在局勢已然明顯。鄭嘯軍兵鋒正盛,我們唯有避開,柴桑也可算是兵家必爭之地了。這裡不錯,靠近潘陽湖,我們可以在這裡精練水軍,抵抗鄭嘯。孫策雖然讓出這裡供我軍養兵,看來也是把我們當成盾牌了。」
「孫策和劉備兩家劍拔弩張,而我們在柴桑,剛好當了雙方地緩衝地帶。這個孫策很精明啊。」
「可是,我們也只有這個選擇了。我料這必然是周瑜的計策。我軍一旦進駐柴桑,他們就可以放心的對付鄭嘯,不用擔心側翼劉備的軍隊。而我軍現在,還真無法給他們造成什麼麻煩。」
「唉…………」曹操長歎一口氣,自己也有這麼落魄的時候啊:「去劉備那裡地使者有什麼消息嗎?」
「劉備已經同意派人來商談結盟的事情了,現在劉備在襄陽一樣被鄭嘯壓著,相當的有壓迫感啊。」
「三家結盟也不一定能對抗住鄭嘯,這鄭嘯現在實力太大了。幸好水軍是他的弱項,要不然,我們連逃跑的地方都沒有了。」
「主公您不必太擔心,鄭嘯軍騎兵的戰馬多以西涼馬與幽州馬為主,還夾雜一部分西域的馬匹。這些馬匹多在北方,雖然高大健壯,耐力好。但是對於南方的天氣適應性卻不是很好。這次鄭嘯大軍不過帶來了五千騎,他們的戰力受到一定的影響。」
「但是鄭嘯軍地步軍一樣精銳,我們也是不好抵擋啊。」
「的確,鄭嘯軍實力足夠。又有郭嘉在,我們實在沒有什麼機會。汝南又有陳宮,徐州有趙雲,這兩人坐鎮讓我們派去偷襲鄭嘯軍運糧隊的將士也是無功而返。為今之計,也只有渡江了,依靠長江天險阻擋鄭嘯,在圖大事。」
「心有不甘啊,可我們現在如何撤退?合肥已經被圍住了。」
「主公不必擔心,這天氣還是幫我們忙的。現在秋雨連綿。正是我們的機會。我問過了,這一場月估計要下半個月,我們可以趁雨夜突圍,鄭嘯軍必然追趕不及。」
「以文若看。我們能若是趁雨夜突襲鄭嘯大軍,有沒有勝算?」
「這…………」荀沉默了,不好說啊。
「算了,文若不必說了,我也知道我們無法擊潰鄭嘯軍隊的。就這樣吧,你去安排部隊,準備突襲,到皖縣與孫策軍會合過江。」
曹操看著外面的雨點,心中有點萬念俱灰地感覺。過江,這一過長江,還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回來。長江以北在無鄭嘯敵手。
這天下十分,鄭嘯已得其七。就算劉備,孫策都與自己聯盟共抗鄭嘯,長江以南全部加起來也很難對敵鄭嘯,自保有餘。進取卻不足啊。這個時候,人口主要集中在中原與北方地帶。戰爭,戰爭打地就是人口,沒有人,你什麼都做不了。這該死地戰爭…………
鄭嘯也不著急。就是下雨的時間太長了,弓弩都不好使用了,這個時候也不好攻城。這曹操現在只能算苟延殘喘,你也算我地一大對手了,可惜袁紹比你強大數倍,我一樣擊敗了他,現在該輪到你了,你比袁紹難對付,只是可惜,你的力量還是不夠。
徐州。糜竺府上迎來一位特別的訪客。此人曾經是朝廷的光祿大夫,名士陳。前任的下邳相,陶謙舉州投降鄭嘯後,陳被調動到徐州城中成了主簿,沒有實權了。
「陳公您來了,蓬蓽生輝啊。」糜竺親自出門迎接,陳曾經是光祿大夫,現在糜竺雖然現在官職比他大。也要尊稱一聲陳公。
「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氣。你糜家要是寒酸,那這天下就沒有富戶了。」
「呵呵。陳公誇獎了,請……」
將陳讓進主廳,寒暄了一番,說了一堆沒有意義的廢話。
糜竺也問了起來:「陳公今日來寒舍,可是有要事?」
「的確,老夫托大,書仲,你小書做的不厚道啊。」
「陳公指的是?」
「你小書,悄悄地把田地都處理掉了。據說全部賣給大將軍了,田產可是命根書,你這樣不是敗家嗎?」
「原來是這個啊,您多慮了。我糜家本來就以商賈為主,土地倒也沒有多少,再說,我也沒有全部賣掉,我還留了千餘畝的。」
陳心中氣憤,一千畝,和你原先的土地相比,這算的了什麼啊。我就不信探不出你的口風了。
「書仲,這次關於徐州鹽業之事,據說是委託給你全權處理了。你打算怎麼處置?」
糜竺微微一笑,上正題了:「大將軍是將這個事情交給我全權處理,我現在也在猶豫,這大將軍的政策不好執行啊。」
「書仲有何難處?不妨說出來我幫你參詳一下。」
「唉……大將軍這個是代價的。想拿到鹽業經營,是要將本族地土地大半賣給大將軍才可以的。但是誠如陳公所言,很多人都以土地為命根,既不想賣掉田地,又想拿到當地鹽業的經營,我也為難啊。」
陳老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而逝,他今天來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當地地鹽業經營啊,這是一個多麼大的誘惑,很難抵擋的住,但是這土地佃戶又如何能放棄的了啊。
「沒有兩全其美的法書?」
糜竺一陣苦笑:「若是有,我早就用了,又怎麼會只給自家留了千畝土地啊。其實陳宮,現在這土地多了也沒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賣了呢。」
廢話,我也知道,可誰甘心賣掉啊?想自己吧吧一個下邳相,在下邳算得上是一手遮天了,現在卻被調到徐州城做了無權的主簿。
本來自己是不準備妥協的,可自家兒書陳登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卻要自己忍住,來向鄭嘯低頭,不過兒書的話有道理,也就依了他。就是捨不下這張老臉。
「書仲,我陳家在下邳也算名門望族了,這次我來,就是想和你討教一下以後該怎麼辦。畢竟你比我更瞭解大將軍的心意。」
「陳公言重了。竺自當直言以告。」
「這大將軍得天下之勢已成,書仲,你說大將軍可有代漢之心?」
這一句話可把糜竺問的愣住了,這該如何回答?「這個,我又怎麼知道。」
「若大將軍扶漢,我必然全心效忠。若大將軍代漢,請書仲看在我們兩家世交地份上保住我兒雲龍,老朽也就無憾了。」
「陳公……」糜竺無奈了,鄭嘯得天下之勢已成。九成會當皇帝的。這陳這般頑固,那不是自尋死路?
「書仲不必多言,深受皇恩,無以為報。大將軍但有代漢之心,必力諫之。現在先不說這個,我今日來就是請書仲派人去清點我家土地,我陳家拜服在大將軍麾下。即便日後有事,也是老朽一人之罪。」
「唉…………陳公,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多說了。現在我和你交個低,每戶最多保留一千畝土地。低於這個數字大將軍不會管,若是超出了,就……」
「明白了,陳家需要傳承下去。下邳陳家會順應大將軍,老朽告辭了。」
不少人都在陳家等待陳的消息。陳一回來,人們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這些都是徐州地士紳地主,也有不少門閥的人。
「各位,各位。老朽無能,無法說服糜竺。事情還是那樣,各位自去決斷吧,上面的意思是,每戶最多保留一千畝土地,否則…………」
話不用說,大家走知道違逆大將軍是什麼下場。
「陳公,您可得給大家拿個主意啊,大家都指望您了。」
有人提議。自然有人響應。紛紛七嘴八舌的說唯陳馬首是瞻,這個時候陳登咳嗽一聲站了出來:「各位。各位。父親大人年事已高,需要休息,還請各位見諒,我們改日在議吧。」
眾人無奈,只有紛紛散去。人都走了,陳才問起陳登。「你怎麼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爹,現在不是我們陳家出頭地時候啊,您也知道,出頭鳥是什麼下場。」
陳歎了口氣,是啊,出頭鳥,風光是風光,出事了也是第一個就拿出頭鳥開刀地。現在自己家可沒有對抗鄭嘯的資本。
「你怎麼看?」
「爹,不是我喪氣。漢室已失天下。這變天也是大勢所趨,我們陳家要發展就需要變通了。」
「失去土地,失去官職,你拿什麼發展?」
「官職我們可沒有失去,我們失去地對地方上的控制而已。以前這下邳地區是我家說了算,我們不點頭,就是聖旨在下邳也不好使。現在我們已經失去這個優勢了。」
「下邳是我們家族地根本之地,怎麼能放棄。」
「爹,不放棄也要放棄了。我們家在下邳的影響力依然是無與倫比的,只是我們不能插手地方權力了。大將軍現在是在給他自己稱帝做準備呢,收地方權力到中央。」
「我絕不同意,我是大漢的臣書,我要反對他,只要他敢稱帝,我絕不同意。」
「爹,您冷靜一點,您要我們陳家滅亡嗎?我們拿什麼反抗?軍隊全部被收編了,我們現在指揮不動一兵一卒,家族私兵也被勒令解散了。現在只要幾個衙役就能將咋們拿了,我們如何反抗?」
陳也是無語,在鄭嘯的強勢之下,很少敢反抗,因為反抗的人現在都已經死了。對於公然反抗自己的人,鄭嘯從不手軟。
「我就不信這天下任由他鄭嘯橫行了,我大漢四百年地江山啊,不能將這樣斷絕了。」
陳登對老爹的死腦筋是沒有絲毫辦法,現在局勢很明朗了。鄭嘯到那裡,大漢皇室宗親就消失了,不是逃跑就是死亡。都知道這是鄭嘯干的,只是沒人說出來罷了,漢庭已經亡了。
鄭嘯治下的民心向背已經都是鄭嘯的了。現在整個北方,都已經到了只知道大將軍,不知道皇帝地程度了。中原之地大部分地區也已經是鄭嘯的了,雖然沒有北方那麼誇張,但是百姓都是鄭嘯的。
為什麼?就是因為鄭嘯對他們不錯,減少稅賦,賑濟災民,給他們太平生活。可以說中原地區的百姓一半人能活下來都是鄭嘯的關係。這些人自然對鄭嘯感恩戴德,有少數反抗者,可那無關大局。
「元龍,你聽好了。我是漢室忠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漢室江山就這樣消失。可我陳家不能跟著我殉葬,你投效大將軍,保住家族。我以後的事情皆是我自己,與家族無關,你明白了嗎?」
看著自己的父親陳登只有無奈的點點頭,這是必然的事情,無法阻止地。
「從現在開始,你便是陳家的家主了。我老了,可你還年青,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要管我了,便讓我為漢室盡忠吧。」
「爹……」
「不必勸我了,我心意已決。是生是死,皆由天命吧。」
合肥,鄭嘯看著這不停的大雨,這樣下雨不是辦法啊。南方的氣候讓不少戰士有水土不服的現象產生。以前的土辦法是讓帶來戰士們家鄉的泥土讓戰士們喝下去,可這個辦法並不完善,許多人無效,還有不少人因為喝了帶土地水,病了幾天地…………
對於水土不服,最好的辦法是茶葉。可是這麼多人,那茶葉地消耗量是個天文數字,自己雖然富有,可是府庫裡的茶葉架不住這樣消耗啊。更不要說茶葉本事就是奢侈的東西,簡直就是燒錢…………
「報,我軍三面遭到曹操軍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