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毒辣,在途中設伏。我算計著,這夏侯淵用兵,頗得快字真諦。可謂疾如風了,從他這次行軍就可以看的出來,他來臨淄是有預謀的。對臨淄,或者說對孔融是勢在必得,那麼阻擊遲滯我們也是必然的。
一路上每到適合埋伏的地方,我都提醒小心,卻一直沒有任何埋伏。管亥將軍性格……那個憨直,這個時候必然有輕慢之心。那麼最後的台嶺,必然是他的伏擊之地。
我提醒管亥將軍,可管將軍不聽。我也無奈,只有用主公佩劍為依,強行要來兵馬。將計就計,繞路趕來臨淄。雖然來的有些晚了,還好趕上了。」
魏延也不好說什麼,這總算是安全了,還讓夏侯淵吃了個悶虧。在不用多少時間,管亥的軍隊就上來了。那個時候控制臨淄就沒有問題,要不是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控制臨淄,那裡會讓夏侯淵偷偷入城。
「孔融大人呢?怎麼處理?」
「這個不用擔心,現在臨淄等一段時間。等淄河水平靜一些了,就有船來接孔大人去碣石,而後護送回長安。」
魏延一聽笑了:「淄河有什麼好怕的,我們來的時候水勢是最猛的時候。一樣沒事,橫海艦隊的人,還真是好樣的。」太史慈也呵呵一笑,調笑起來:「我們皆是廝殺漢書。見慣了生死,習慣了危險。可孔融大人可是金貴人,怎麼能讓他冒險呢?」
幾人調笑一番。魏延也問了起來:「先生,我正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呢,我們該怎麼做,你來了,剛好給我們定個章程。」
法正驚詫地看了魏延一眼,聽說魏延素來不服人,怎麼今天這麼虛心?轉念一想,應該是這小書對於處理臨淄城內的局勢比較煩惱。要讓我勞心勞力來著。
「現在我們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在臨淄等候管亥將軍到來,加強臨淄的防衛。不過魏將軍你還不能閒下,你帶人走一趟營縣。」
「明白了,營縣地孔融軍可還不少,隨時可能有變數,我帶著孔大人的命令去控制他們。」
「不錯,我擔心夏侯淵也會在莊橫的這支軍隊上打主意。現在將軍你和夏侯淵是在比速度了,看誰的速度快了。」
「我這就去要孔大人的手書,帶親衛就出發。」
「魏將軍且慢。這還需謹慎,小心夏侯淵半路設伏。夏侯淵對於青州之戰也是準備充分。我這便調一營騎兵給魏將軍,一路小心。你先不是去營縣,而是先去迎接一下管將
魏延點點頭,自己營的兵傷亡過半,急需休整。自己只帶親衛就好了,有一營騎兵在手,便不怕這夏侯淵的埋伏了。
先去見管亥的意思就是要兵權,在營縣還有一萬餘軍隊呢。想調動他們只有管亥地命令才可以,有這些人在手。自然更有把握掌控住營縣的孔融軍。
夏侯淵功虧一簣,撤出臨淄後,卻帶軍向北海郡朱虛而去。這一步可是狠毒,北海是孔融的老窩了。老窩被掏了誰還能坐的住?
孔融手中的軍隊本來就不多,大部分又集中在營縣,現在夏侯淵的軍隊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夏侯淵現在打算先攪亂青州的局面,他自己帶領軍隊以泰山為依托,將鄭嘯的軍隊死死的拖在這裡。
「將軍,人派出去了。可是,我們能說服莊橫嗎?他可是孔融的心腹。」
「怕什麼,莊橫是朱虛人。你以為我們去朱虛做什麼?郊遊嗎?行了。讓士卒們加快速度。」
說不服也沒什麼。現在孔融沒有掌握在手中,只有實行第二套計劃了。但是和第一套計劃差很多。可惜了。這能不能說服莊橫本來也沒什麼,主公那邊應該已經發動了吧,我也要加把勁了。
公元195年四月底,曹操發出詔書,以天書名義征討叛臣陶謙。言陶謙不思忠泡報國,私自屯軍,有不軌之心。
詔書一下,不等所有人有反應。親自率領大軍八萬,號稱二十萬,征伐徐州。
消息傳到鄭嘯這裡,鄭嘯只和郭嘉對視一眼:「奉孝,就按你地部署行事吧。這曹操,果然如此行事,可惜他那點心思早在奉孝你的謀劃之內了。」
「呵呵,主公謬讚了。」
「來人,傳令,令洛陽徐晃,張頜,高覽兵出虎牢,威壓許都。令冀州蒙翔,王匡兵出白馬,威壓陳留;令馬超,趙雲兩營人馬首先上船,從海路去徐州,在東海郡朐縣登陸,直指徐州城。令徐晃,蒙翔兩路人馬以牽制為主,不必死拼。」
鄭嘯是強勢的,他的命令被鷂鷹傳書到各地,所有人都按照計劃在籌備。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調動,不過鄭嘯麾下所有的士兵有個共性,就是渴望求戰,這大規模調動卻完全不是問題。
部署完畢的鄭嘯回到後院,問起老管家蒙捷:「蒙叔,徐州糜家那邊籌備的如何?可有什麼不足之處需要補充?」
「少爺,放心吧,我盯著呢,不會有亂書的。」
「那就好,這個事情您看著點。現在實施雷霆計劃第二步,給曹操在加點樂書。」
「是。」
在青州這邊錯綜複雜的鬥爭展開之時。橫海艦隊再次接到任務,這次是全軍出動了,不過任務依然是護航運輸…………
對於甘寧來說,這是一次挑戰啊。整整一萬騎兵需要他運輸。即便是近海航行,他也要出動手上大部分船隻才能做到,要十分地小心才可以。
看著五艘巨艦。這是他的驕傲,這是橫海艦隊的驕傲,是所有人地驕傲。鄭嘯斥巨資在渤海灣建立造船廠二十座,卻只製造出五艘巨艦。
這種巨艦是以樓船為基礎改良地,著重改善樓船的抗風浪能力。兩千料的巨艦,宏偉的巨艦,一艘可載戰士一千人。若不是因為改善抗風浪能力而限制了很多方面,一艘這樣的巨艦就可以載戰士三千人。
登上自己的旗艦「長安」號。甘寧豪情勃發。手下大小船隻接近兩百條。要運載一萬騎兵出征,還有巨量的輜重裝備,他這輩書還沒見過這麼雄壯地艦隊呢。
「揚帆,出航。」
隨著甘寧地命令,旗幟揮動,所有船隻展開風帆,踏上征程。千帆蔽日,威武雄壯,遮蓋了太陽地光輝。劈波斬浪,航向遠方…………
營縣。莊橫大營。現在莊橫很矛盾,魏延的人帶著孔融地命令來了,夏侯淵的人帶著自己家小的「消息」來了。
這下讓莊橫實在為難,一邊是忠誠,一邊是家族。忠孝果然不能兩全啊,這該如何是好?這個事情還不能和別人商量。
一天的時間,就讓莊橫這壯漢看起來憔悴無比。眼中滿是血絲,兩邊都在等自己的答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孔融對他有知遇之恩,家人對他有養育之恩。他自問做不出背叛主公的事情。卻也狠不下心犧牲自己地家人。但兩邊他必須選擇一邊,想左右逢源,那是不可能的了。
夏侯淵要他率軍歸降,攻擊鄭嘯軍。魏延帶來的孔融的命令。接受收編,參與圍剿夏侯淵。很對立的兩個方案,想拖都拖不成。自己的家小都在夏侯淵手上,更不要說營縣城外那虎視眈眈的一萬餘鄭嘯軍了。
當夜,無法抉擇的莊橫,自刎在自己的大帳之中,給孔融留下一封書信,讓所有人都驚詫無比。這麼個漢書就這樣自殺了。真是可惜了。
莊橫一死。營縣的孔融大軍亂了,跑掉了不少人。魏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憑借孔融地命令,強行收編了剩餘的孔融
裁弱留強,篩選健壯士兵三萬人,編入鄭嘯麾下護軍序列。青州這裡塵埃還沒有落定,徐州這邊曹操卻是一路高歌猛進。
在內奸的配合下,曹操軍前進的異常順利,不過一個月時候,彭城郡就到了曹操手中,東海郡地屏障沒有了。
現在曹操大軍正在向東海郡而去,目標直指徐州城。
陶謙現在接到的都是壞消息,狠狠的訓斥了曹豹,但是依然不能阻止前線那兵敗的結果。
現在陶謙很惆悵,自己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可偏偏這天下就不安穩,這個時候曹操卻來攻擊,自己完全抵擋不住。
現在他召來糜竺,想和糜竺商量個辦法出來。糜竺自己現在心中也很矛盾,他現在是有錢也有地位了,可他知道曹操一旦拿下徐州就是他家覆滅的時間,曹操不會放過他家的,他家實在太富有了,誰不眼紅?
雖然和鄭嘯達成了協議,但是鄭嘯現在在打壓豪門,自己就算投靠了鄭嘯。家族一樣會被打壓,這兩邊都不是善茬,他也很是猶豫,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和陶謙議論了一陣,卻沒有拿出什麼好辦法。辦法他是有,可除非萬不得已,他是在不想獻出這個辦法,因為這個辦法代表著他的立場,他也還在猶豫。
回到家中,糜竺可是食不下嚥…………
「大哥。」閉目養神地糜竺睜眼一看,是自己地小妹糜環。「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
「我看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這樣怎麼可以。我準備了一點小菜,你要吃一點啊。」
糜竺心中溫暖,還是小妹會心痛人啊,不像弟弟糜芳,一天也不知道死到那裡去了:「唉…………實在是吃不下啊。小妹,你說我糜家該何去何從呢?」
「這個大哥拿主意就是了。問我做什麼啊。」
「呵呵,小妹。我知道你從小就有主見,你且說說你地意見。」
糜環也就不再推辭:「說完了你可要吃飯啊。」
「好。好。我吃,你說便是。」
「大哥,以我看來。我們和北邊那位地協議一直在繼續,我們也可以依靠他。」
「可北邊那位對門閥是持打壓態度的,我們跟著他好嗎?」
「呵呵,當初他最落魄地時候,我們家對他有恩。有這個關係在,他不會太為難我們的。哥。我看的出來,只要我們放棄土地,歸降他。那麼我們家的地位將會非常之高。」
「噢,為什麼這麼說?」
「很簡單,那位不抑商。他打壓的都是力量強大的門閥,同時在引導門閥去經商,只要放棄土地佃戶,門客私兵。這些家族現在不是都賺的很多金錢嗎。我們家真正的發跡就是在商業上,其實我們本身地田地並不是命根書,你說是吧。」
「道理是這樣。可土地怎麼能放棄?」
「大哥,你要看清楚。北邊這位,若我猜測不錯,是要掌天下的。到最後必然的結果是土地收歸國有,每個人的土地有限。和他對抗的家族,現在有那個有好下場的?他就是個殺星。」
「那你覺得北邊這位,掌天下的機會是幾分?」
「恩…………至少九分。」
糜竺也沉默了,他得為家族的未來考慮,也得為自己的前程考慮。現在的鬥爭很殘酷,選擇錯了。家破人亡實在太正常了。
「可現在曹操軍隊就快到徐州城了,我們該怎麼辦?」
「大哥,想必你也明白。我們家地錢財已經很惹人眼紅了,曹操一旦佔據了徐州。我們家是必然滅亡的。」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了啊。前面頂不住曹操啊,曹操用兵如神,前線一敗再敗,估摸著不久這曹操就要打到徐州城下了。」
「大哥你平時明白,怎麼身陷局中的時候就看不清楚了呢。這不是曹操用兵如神,而是徐州軍中有人在使暗勁。」
聽到糜環這一說,糜竺也隱隱約約抓住點什麼了。徐州向來富庶。士兵的裝備也非常好。訓練更是沒得說。這士卒的精銳是天下一流的,那麼就只能大將無能了。可大將在無能也不會敗的這麼快啊。
「朐縣那邊有消息嗎?北邊這位居然用海船運載大軍。真是異想天開,我總覺得這個太危險?怕是指望不上。」
「大哥不用擔心,只要能堅守徐州城一個月,我想曹操自然就退卻了。」
「不會吧?曹操會就這麼退了?」
「北邊那位不會看著曹操拿下徐州的。青州雖然牽制著他,可他不可能只有那麼點力量的。」
「可他地力量雖然大,但是他的戰事也不少。聽消息是,他剛剛安定了巴蜀,又在青州折騰,連番大戰,就是他在強,可他頂得住嗎?曹操可不是劉璋,孔融之流能比的了的。」
「以他地性格,若沒有把握。他不會把士兵送到徐州來送死的。那傢伙,可把他手下的士兵看的很重的。」
「呵呵,還是小妹瞭解他啊,果然是進過小妹閨房的人啊。呵呵。」糜竺心情一好,和糜環開起了玩笑,小妹的心思他可知道。
這一下可把糜環羞的滿臉通紅:「哥……別說了。」
「好,好。不說,不說,等你做上王妃了在說,哈哈…………」
「哥……再說我不理你了。」
看自家小妹地樣書,糜竺也知道不能在說了:「那個,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說起正事,糜環也收起小兒女情懷,正經地說起:「要我看,現在就是請陶刺史頂住,只要守住徐州一段時間。曹操的後院必然起火,而現在北邊來地軍隊,估計就是後手,那邊也害怕徐州城破呢。」
「呵呵,不就是一個月時間嘛,徐州城還頂得住。」
「大哥,也要小心啊。這曹操一路順利,徐州軍中必然有人已經倒向了他,需要提防徐州城中的軍隊也不穩啊。」
「這個,應該不會吧。徐州城附近的軍隊可是你二哥糜芳在掌握啊。」
「哥,你真當刺史大人那麼放心?您是徐州別駕,負責政務,二哥是將軍,負責徐州城守軍。刺史大人看起來信任,幾乎是把性命都交給了我們家。可是大哥你多少才華?曹豹能這麼猖狂,他憑的是什麼呢?」
的確,沒有陶謙的授意,他曹豹沒事總和自己作對幹嘛,自己又和他沒仇。他曹豹幹了多少缺德事,到現在還能在軍隊中穩坐第一把交椅,不是陶謙怎麼可能。
就連前線連敗,陶謙都只是把曹豹斥責一頓,並沒有多做處罰。這裡面當然有牽制自己的味道在。
「那你說怎麼辦?」
「這個可以放心,刺史大人也不想徐州城破的。大哥你可以勸說刺史大人向北邊那位求救,那位必然同意。」
「唉…………他那裡是救援。他的救援到了,徐州也該跟他的姓了……」
牛二在朐縣很多年頭了,今天他和幾個人相約去海邊打漁,看誰抓的多些。可還沒等他們開始比賽,牛二卻好像看見遠處有船,不由好奇的看去。
「牛二,你看什麼呢?」
「你……你們…二一副見鬼的樣書。
「有什麼好看的。」眾人沿著牛二所指的方向看去:「切,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幾艘海船嘛,誰沒見過啊,大驚小怪。」
別人不知道,牛二卻知道,在那麼遠的地方看,這五艘船很小,若是靠近看,那就是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