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就有人來報:「馬鈞求見。」
鄭嘯一聽馬鈞來了,還是一大早就來。定然是這小子又研究出來什麼好東西了:「讓他進來。」
馬鈞進來,卻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也把鄭嘯看的直樂,這小子,定然又是通宵達旦的改良什麼東西了。
「德衡,做學問也要注意身體啊,不要太過勞累了。」
「不打緊的,主公,前些日子您讓我研究的連弩,有所成就了。」
一聽連弩的研究有了進展,好啊。一直以來,鄭嘯軍中的弩手讓敵人聞風喪膽,鄭嘯就想著研究連弩。
只是這連弩,雖然能連射。但是射程和威力上就和軍中普遍裝備的秦弩差的很遠了,鄭嘯讓馬鈞領頭研究,看能不能做出突破。
不成想真的研究出來了,很好,很不錯。
「好,不愧是德衡,你從沒叫我失望過。」
「主公,這次損益連弩的研製也是您的功勞。鈞不敢居功。」
「我?我又沒有參與研究,怎麼會是我的功勞呢?德衡,你也學會拍馬屁了啊。」
「不,我說的是實話。這次損益連弩能有所成就,多虧了一個人。此人是墨家中人,姓黃名恪字信雋。沒有他的啟發與幫助,這損益連弩能不能弄出來就很難說。這黃恪是主公您開百家之風才來長安地。所以我說主公您的功勞最大。」
開百家果然有好處,雖然一樣有隱患。總的來說還是利大於弊地:「好了,不要歌功頌德了。說正題,這連弩情況如何?」
「連弩實物就在外面,請主公取來一觀看。」
鄭嘯吩咐人講連弩取來,全弩長約三尺(70厘米)左右,箭匣中可裝十箭,長八寸,有機關,可以隨意調整一次連續不斷的發射多少支。
「不錯。德衡。這連弩的射程和威力如何?」
「這連弩採取的是全鐵箭矢和無羽箭矢兩種。全鐵箭矢射程約六十步,三十步內可貫穿盔甲,精準度較高。而無羽木矢較遠,拋射可以達到一百三十步,但是沒有多少威力。」
鄭嘯皺皺眉頭,沒有箭羽,那射擊的精度根本就無法保證,箭尾上的羽毛是保持箭支在飛行中平衡的。拋射的威力又不大,那這無羽箭矢豈不是只能近射了。
「這近射地無羽木矢威力如何?」
「依然比鐵矢差很多。」
鄭嘯擺弄了幾下連弩。心中尋思,這木矢射程遠些。造價便宜,但是威力不好。鐵矢威力大,可是射程近,造價也很貴。還真是各有所長啊,該如何取捨呢?
「若是一次十支箭矢全射出去,需要多長時間?」
「大約三息之間。」
射程雖然近,但是速度快。可以想像,近距離遭到這連弩的射擊,簡直就是暴雨一樣,誰能擋得住啊。
「還能改進嗎?」
「現在這個連弩已經可以使用。只是造價比較高。====我在研究一下,還有提高的潛力的。」
「那你繼續研究,現在我先製造一批,檢驗一下這連弩的實戰效果。繼續提高其作戰能力。就全靠你了。」
「定然全力以赴。」
鄭嘯決心使用全鐵矢,貴一點就貴一點。這個鐵矢的生產對自己的匠造坊完全不是問題。根據典籍,鄭嘯現在不斷的完善自己的匠造坊,已經初具大秦時代的規模了。
而箭矢也逐漸改成三稜箭頭了,現在使用地扁平箭頭,還是會到比較大的風的影響。而三稜箭頭卻是飛行最穩定的,有了這些的列裝,自己的軍隊在討伐中原的時候更是如虎添翼了。
至於現在的連弩嘛。先製造一批。放到典韋的特種部隊手中,讓他們試驗一下這連弩在實戰中的效果。反正他那邊還要輔助平定蠻人地叛亂。
心情大好的鄭嘯隨和馬鈞一起在院中試驗連弩。效果還是很讓鄭嘯滿意的。吩咐馬鈞繼續完善。
眼角一掃,卻發現祝融卉的身影。這小妞向後院去做什麼?鄭嘯也向後院走去,看看這小妞到底要做什麼。
走近一看,卻是祝融卉在和蔡文姬討論刺繡。鄭嘯當場睜圓了眼睛,她學刺繡?這大大咧咧地蠻人姑娘會想著學刺繡?鄭嘯好像看到了當初調教那些特種部隊的彪形大漢讀書一樣………………
見到鄭嘯來了,蔡文姬起身行禮。祝融卉也恢復了她大大咧咧的本色:「大將軍,和我爹他們談的如何?」
「一切都談妥了,你可以放心了。」
「那我呢?你什麼時間娶我?」
這話一出,可是讓蔡文姬一驚。雖然她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卻不料這麼直接。姑娘家的,怎麼這麼說話,不害臊嗎?鄭嘯一樣也被祝融卉給弄的只有苦笑,這小妞,居然比我還直接…………
看鄭嘯蔡文姬夫妻倆的神色,祝融卉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兀自嘴硬:「你們漢人怎麼都這麼扭扭捏捏的。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大將軍,你給句話,到底娶不娶?什麼時間娶我?」
「這個,我在去和你爹商量一下。」鄭嘯當即敗走,想不到啊,我鄭嘯也有被漂亮小妞嚇住地一天。
「大將軍,你先別走啊。吳家妹子你怎麼安置啊?總在長安不是辦法,她想家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巴蜀戰爭一結束。你們來去自由,她可以隨時回去。我會派人護送她地。」鄭嘯是頭也不回的出了後院,後面傳來蔡文姬地笑聲。自家夫君居然還有這麼一天啊。
公元194年三月。鄭嘯派出管亥,起兵四萬,從冀州渡河,直取青州。
而青州現在錯綜複雜,孔融地勢力,鄭嘯的軍隊,曹操的軍隊全部在青州成了一個怪圈。
夏侯淵想起曹操此前的交代:「妙才,你這一去。不是要擊敗鄭嘯的軍隊,只要將他們拖在青州境內就可以了。沒有想到鄭嘯動作這麼快,我這裡不能誤了春耕,我只能給你兩萬人馬,用盡所有手段,你一定要把鄭嘯的軍隊在青州拖住。@君@@子@@堂@@首@@發@」
曹操也很氣悶,本以為在怎麼樣鄭嘯也要等春耕以後才動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動手了。完全不受春耕的影響,在忿恨的同時也只有羨慕,也只有鄭嘯才會這麼財大氣粗。
孔融在青州裝病。現在不但曹操地人馬上門,鄭嘯的人馬也上門了,可是個麻煩。
鄭嘯的人馬還是管亥帶隊,這管亥當年可是青州的黃巾賊,在青州轉戰時間可不少,名聲也不小,當然基本都是負面的。
而曹操的人馬是夏侯淵帶領的,這夏侯淵也是鼎鼎大名的。孔融也知道,自己對上這兩邊都是打不過的,讓他們倆家去打吧。自己在坐收漁利。
想不到來的這麼快,現在自己也只能讓他們發揮了。自己手下雖然兵將不少,但是沒有一個是他們地對手,廝殺起來。自己的兵馬可只有挨打的份,只要守住了城邑,不要讓他們殘害百姓就好了。
「大人,曹操使者求見。」
「請。來人,給我裝扮一下。」既然裝病自然裝全套,裝扮一下也沒什麼。
待得一陣裝扮完畢,孔融一副大病的萎靡樣子才出來見曹操的使者。
「使者遠來辛苦。」
「刺史客氣了,病情可有好轉?」
「唉…………舊病復發。倒叫使者費心了。」
「孔刺史。想必你也知道鄭嘯大軍打來的消息了吧。你可有什麼解決辦法?」
「重疾在身,徒呼奈何啊。鄭嘯小兒。妄動干戈,我青州軍民不會屈服,定然與他抗爭到底。」
「現在管亥軍隊已經到了營縣,孔刺史在不行動,怕是這臨淄就要陷落了。」「青州歷經戰亂,軍少力寡。雖然有心,實在無力。」
「我此來,便是為孔刺史解憂的。」
「此話怎講?」
「朝廷體恤孔刺史,夏侯將軍帶領人馬就停駐在歷城。隨時可以和刺史大人聯合共抗鄭嘯。」
聯合?直說讓我歸降不就行了,還說什麼聯合。你曹操看上的是我手下那五萬大軍吧,你們都小看我了,只要我登高一呼,百姓必然望風景從,到時候我看看你們誰能把我怎麼樣。
「那就全仰仗夏侯將軍了。只怪融身體不爭氣,現在病的厲害。否則定然和夏侯將軍一起上陣殺敵,粉碎鄭嘯的狼子野
對於一些心知肚明地事情,誰也不會說出來。只要目的達到就是了,孔融只要願意替自己抵抗鄭嘯就好。
在曹操心中,現在徐州已經是自己嘴邊的肉了,豈有不吃之理?
「孝先,如何?徐州那邊的進展如何了?」
「一切順利,曹豹已經被勸服了。只等主公您出征了。」
「好,多做準備。文則那邊準備地如何?」
「於禁將軍已經在中牟佈防了,只等春耕一過,就徵召大軍過去會合。斷不會在你攻打徐州之時讓鄭嘯軍有機可乘的。」
曹操歎了口氣,自己和鄭嘯的力量差距還很大。一旦開戰,吉凶難料。不過還是要抗爭的,敵人在強大,我也要會你一會。
鄭嘯這邊也在關注青州的戰事,鄭嘯也批准了魏延的計劃。只是對魏延單獨領軍鄭嘯還是有些不放心,有派了太史慈和魏延同行。有太史慈在。魏延不會怎麼樣。
鄭嘯倒不是怕魏延反叛,現在魏延毫無根基,就是反叛也帶不走幾個人。鄭嘯是害怕魏延率軍荼毒百姓。雖然已經三令五申了。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太史慈本就是青州人,要是魏延亂來,太史慈不會坐視不理地。
魏延這個計劃雖然膽大,卻很有可取之處,完全可以實施。這小子,還是很有才能的嘛。
連弩已經製造了一批,給典韋他們送去了。對於這件自己寄予厚望地武器。希望能在戰場上發揮出好地作用吧。
典韋在建寧郡,也是很氣悶。這裡的地形太麻煩了,自己地戰士都是百戰精銳,可是卻頂不住這裡的古怪地形,常常有非戰鬥減員,自己的特種部隊也沒有發揮出多大的作用,這實在是很讓典韋惱怒。
作為鄭嘯手中的王牌,特種戰士一直是驕傲的,在怎麼困難地任務也要完成。
陳衛作為特種戰士中的精銳,現在潛伏在一片泥地裡。等待目標的出現。他們小隊的任務就是誅殺從這條路經過的高家的一位重要人物,高越。
這個高定是個漢人,卻是這次蠻人叛亂的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可以說是智囊了。他依從雍冠說動蠻人這次的叛亂,企圖南中自立,不受鄭嘯統治。
可惜發動情況並不好,南中七郡只有建寧,興古兩郡發起了叛亂。離他想要的規模差地遠了,現在高定就是去雲南郡,希望能組織起當地的蠻人叛亂。
為了等這個目標。陳衛小隊已經整整潛伏了三個時辰。因為高定得罪的人不少,出行十分的謹慎,派出不少人探路。
陳衛等人在此潛伏,他發現這探路者有五波了。高定一行人上百人。他手下只有三十人,但是足夠了。誅殺了高定,平定蠻人叛亂就會容易很多,這小子,狡猾的很。
遠處來了一隊人,外層的護衛很機警,時刻警惕會不會有危險。
近了,更近了。陳衛努力收縮自己的呼吸。邊上的護衛經過卻絲毫沒有感覺這個小泥潭裡藏了個人。陳衛甚至能聽到這個護衛的的呼吸。他就只等高定過來,只有一次機會。一擊必殺,否則就很難找到高定這小子了。噠噠地馬蹄聲在耳邊響起,高定來了,近在咫尺,只等一到距離就可以發動了。
「嗖」的一聲,一支長箭將馬上的搞定射下了馬。
「有刺客。」這些護衛們組成陣型,高定死了,他們卻絲毫不見驚慌,組成圓陣。一部分人向射箭的方向追去,和那裡地特種戰士廝殺在一起。
這些護衛雖然身手不錯,可惜不是特種戰士的對手。只是人多,互相配合,讓特種戰士們也比較頭痛。
陳衛卻一直在潛伏,設置連一根指頭都沒有動過。他在等,等真正的高定出現,他們知道馬匹上的高定是假的。只要廝殺起來,被守護的最嚴密的才會是高定。
果不其然,一群人圍在一個普通護衛身邊。陳衛目光掃過,鎖定了目標,就是他了。裝扮成護衛的高定,在一群人地護衛中正向自己這邊走來。
他埋伏地地方是必經之路,只等確認了獵物。外面殺的慘烈無比,面對鬼怪一般地特種戰士,這些護衛的血澆灌了這片土地…………
高定心中慶幸,幸好自己準備了替身,要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隨著護衛趕緊離開這裡,自己是高貴的,擦破點皮也划不來。
眼看著快安全了,旁邊的泥潭裡忽的一下出現一個人。手中的匕首雪亮,發著森森分寒光,閃電般直刺自己的咽喉。
高定的武藝鬆散,面對這雷霆一擊,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旁邊的護衛來不及反應,只有一個人向陳衛遞出一劍,希望能解救高定。
陳衛一咬牙,根本不顧護衛刺來的那一劍,只想著用匕首割開高定的喉嚨,完成這次任務。
隨著匕首的劃過,高定脖子上噴出一道血霧,隨即消失在空氣中。高定努力想呼吸空氣,可似乎這個時間沒有空氣,他感覺不到一絲空氣進入身體。只有咳出血沫,等待死亡。
「啊……」的一聲,卻是陳衛一聲慘叫,他肋下也中了護衛一劍,幸好穿了軟甲,要不然這一劍就能要了他的命。見任務完成,帶著重傷的陳衛,發出信號,大家撤退。
這裡還是叛軍的勢力範圍,不能停留。一眨眼的功夫,特種戰士全部撤退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只留下一地的鮮血和高定護衛的屍體。
這個時候這些人互相看了看,和做夢一樣。從遭遇刺殺到敵人撤走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難道自己真的做了噩夢?可是地下的屍體卻實實在在的告訴他們,這不是夢。
高定死了,這位智囊的死引起了叛軍首領雍冠的恐慌。漢軍這麼神通廣大嗎?這麼輕易就在自己的地盤殺死了自己的智囊,那麼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與惶恐的雍冠相比,張松是氣定神閒。叛軍大勢已去,若不是在等待祝融家的人,現在已經剿滅這些叛賊了。不過張松也能看的出來鄭嘯這個佈置的意義,也就慢悠悠的使用各種手段騷擾叛軍,可就是大軍不前進了。
現在著急的應該是叛軍而不是他。鄭嘯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一定會漂亮的完成這個任務,要不然如何表現出他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