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4年九月,鄭嘯應劉誕的請求,起兵入蜀。拜高順為帥,賈詡為軍師。統兵八萬,兵出陳倉。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鄭嘯的意思是在巴蜀。鄭嘯好戰不休,麾下士兵也是渴望求戰,打仗不過遲早的事情,可這麼快就發動戰爭,也讓人們驚訝,這傢伙實力得有多強悍。
得到消息的劉誕大喜過望,這鄭嘯這麼輕易就被楊懷說服了,簡直和做夢一樣。莽夫就是莽夫,沒有一點腦子,有了這個靠山,自己定然能擊敗劉璋。
至於鄭嘯大軍會不會走,劉誕不是沒想過。但是自己眼看就敗了,只能縮在梓潼一地防禦,根本就是等死,蜀中門閥也沒有多少自己的了。不請大將軍入蜀,只有等死一途了。要他捨棄這一切逃跑,還不如殺了他…………
鄭嘯來了也沒什麼,就算他有異心,自己畢竟掌握著他大軍的糧草補給,糧草一斷,我看你怎麼打仗。就算翻臉,那個時候自己手上也有力量了,在蜀中,還不怕你鄭嘯的軍隊。
更何況,這次劉誕邀請的可不止鄭嘯一家。在楊懷傳回消息不久,荊州劉琦也答應了劉誕的條件,舉兵入蜀。
現在荊州之中,劉備掌握了實權,劉琦對他是言聽計從,這次入蜀也是劉備的主意。
從龐德公家主出來。這劉備是既興奮又可惜。果然是高人啊,只是這高人總有高人地風範啊…………
「大哥,這龐德公實在無禮,你等著,我這就去燒了他家。」一邊張飛臉拉的老長,這傢伙,自家大哥請他做官是給他面子,居然敢不來。
劉備急忙攔住:「翼德。不可魯莽。龐先生是高人,豈能唐突。」高人?不但是才華高,更是龐家的人。這龐家在荊州可不是小門戶,好不容易才理順了和龐家的關係,這要是得罪了龐德公,前面的努力都白費了,龐德公可以龐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啊。
「什麼高人,我看是裝模作樣。」
「人家可是有真才實學的,你不可魯莽。」
大哥這麼說了。張飛也只有算了,不能違逆了大哥。
「好了,翼德,快去整軍吧。雲長已經出發了,我們也該動身了,能不能拿下益州也就看我們的了。」
劉備現在很遺憾。這龐德公確實有才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題在他這裡請教,那是隨口就應對了。見識之高,很難想像啊…………
劉備走後,龐德公後宅轉出兩個孩子:「山民,統兒。你們也來說說自己的見解。」
龐山民是龐德公的兒子,年紀比龐統大一些。先開口說到:「劉備為人圓滑,結好世家。其人有大志,只缺一個機會。」
龐德公將目光轉向自己的侄子龐統,這龐統今年不過十五歲。卻已經讓龐德公頗為看重了。龐德開口說到:「劉備此人…………恩,陰柔。看似醇和,其實暗藏機鋒。胸中有大志,本該令人欽佩。但其行事卻讓人不得好感。」
「為何?」龐德公為起。
「這個。」龐統也猶豫了一下才說:「剛才我在暗處觀察了一下,這劉備多處行事宛如黃門中人。雖然及其細微,但是我心中總有些厭惡。」
這個時候若是劉備在這裡,估計當即就要和張飛一起殺人滅口了。他劉備變成太監的事情這天下之有他們三兄弟和那個已經被滅口的郎中知道。若他知道被龐統看出來,那就一切休提了。
「呵呵,統兒此言差矣。但凡有才之人,總有傲氣。劉備是有過人之處的。所以他有點特別嗜好也沒什麼大礙。統兒多心了,你怎知道黃門中人如何行事。」
「上次欽差來荊州宣旨。我好奇。仔細觀察那位小黃門的。」
「統兒,我們現在不是談亂這劉備行事方式如何。是讓你談論下此人的成就,莫讓觀感誤導了你地判斷。」
「是,我觀劉備此人,貌似通達,實則狹隘。有才華,可得人心,但仇恨心過重。怕是他的成就會毀在這仇恨上。」
「那你二人看這劉備可值得輔佐?」
「不值得。」「不值得。」兩人卻是異口同聲的說了起來。
「嗯,說說,山民,你先說。」
「他雖寬仁,但是其胸中鋒銳太盛,我料不出數年,這荊州之主就會換成他。其位不正,其心難料啊。」
「呵呵,統兒,你的意思呢?」
「兄長基本都說完了,我只有一點補充。劉備太急,現在雖然表面上是他在荊州呼風喚雨,但是實質上卻不這麼簡單。一旦有人挑唆帶頭,怕是這荊州就是一片腥風血雨,他經營出的人望怕是要毀於一旦。」
「不錯,你兩人都很不錯了,繼續努力。我不願出仕,是不想打破平靜的生活,以劉備地性子,也不會害了我們,只是你們平日裡也不可外出惹是生非,明白嗎?」
兩人應是退下。龐德公心中暗歎,難道這荊州也難得太平了?天下大勢啊…………
這個時候,漢中張魯這裡接到稟報:「報,鄭嘯大軍已經到達陽平關前。關上守將楊昂不敢放行,請大師君定奪。」
張魯已經知道鄭嘯起兵幫助劉誕的事情,但是他一直猶豫,這楊懷憑什麼就能說服鄭嘯,起兵而來,怕就怕著鄭嘯來者不善,自然是要防著……
他在猶豫。麾下功曹閻圃也諫到:「師君,鄭嘯此人,野心勃勃。雖然名義上是出兵幫助二公子,但是其居心難料。我們也要小心,提防鄭嘯現在別用了假途滅虢地招數。」
「有道理,但是現在名義上他們是去幫助二公子。我要是阻攔,這佔不上理啊。」
「在漢中,理不理的還不是師君您說了算。只是鄭嘯勢大。我們很難對抗。」
「有什麼怕的,我天師道,我漢中軍民可不怕他鄭嘯。」
張魯嘴上這麼說,可連夜就又派了閻圃出使,直奔高順大營,快馬加鞭,一定要趕在高順大軍攻擊之前趕到,至於如何應對就看閻圃的了。
現在楊昂也是頭大,這高順陳兵關下。這幾天自己一直和楊懷扯皮。就是不開關,楊懷是威逼利誘,在不放行怕是大軍就要攻城了。
「報,將軍,閻大人到了。」
一聽閻圃到了,楊昂喜出望外。這事情總算來了做主的。急忙迎接。
閻圃見了他,二話不說就問:「鄭嘯大軍可攻城了?」
「還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送我去高順大營。」
「這個,閻功曹,您不休息一下嗎?」
「還休息什麼,快點。」
楊昂急忙派人護送閻圃出關,往高順大營而去。
到了高順大營,閻圃也仔細觀察了一下,高順大營之中,士兵井井有條。個個雄武。閻圃可以看的出來,這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是百戰精兵。在掂量掂量自己這邊的實力,要是開戰。真是只有挨打的份。
這也堅定了他歸降鄭嘯地決心,現在張魯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算識時務,打算投降了鄭嘯,只要鄭嘯依然讓他發展天師道。
可閻圃卻不看好張魯,張魯雖然是五斗米教的師君,在民間聲望甚高。前不久更是害了張修,成了漢中的霸主。可是一旦和鄭嘯打起來。怕是有敗無勝。更不要說歸降後在圖謀了,暴民作亂地下場更為淒慘…………
「見過驃騎將軍。」
高順一揮手:「請坐。」
賈詡問到:「使者此來。可是讓我軍通行的?」
見高順不說話,楊懷又在,這閻圃有點為難了,這個事情不能當著楊懷說啊,這楊懷還是二公子的人。
當下閻圃瞎扯了一陣子就以勞累為理由,稍作休息在談。
等眾人退下了,高順才問賈詡:「先生如何看待?」
賈詡也無奈的看看高順,這傢伙,多說幾句話會死啊…………
「高將軍,我料這閻圃此來,不過是投降。漢中一地,實在無法抵擋我軍兒郎。張魯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如何選擇。」
「可有詐?」
「在主公實力未有大損之前,不會有詐。張魯雖然算不上什麼智慧人物,但是他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順應大勢是他的長處。呵呵。」
這時帳外來報,閻圃秘密求見。高順與賈詡對視一笑,來了。
「現在沒有外人,只有我和高將軍兩人,貴使有話請講。」
「其實我來,是來請降的。師君見劉氏父子昏聵,本有自立之心,保漢中一方百姓。今大將軍進兵,師君願意投效。」
「好事啊,張師君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我等必然上報,請我主周全。」
閻圃很意外,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張魯?這個不會有問題吧,看著笑瞇瞇地賈詡,閻圃也只有打起精神應對了。
「大將軍威加海內,雄風皆知。愛護百姓,師君常常稱讚。現在大將軍起兵,師君願效犬馬之勞。此次派我前來,就是接引大軍通過,配合驃騎將軍,但有所需,皆盡力供給。」
「甚好,張師君之心,我必然上報我主。」
「只是師君大志未籌,有所顧慮。」
「有何顧慮,貴使不妨明說。以張師君拳拳之心,我家主公必然體諒。」
「師君有言。大將軍愛護百姓,治理地方是百姓之福。只是師君繼承先祖基業,這天師道如何走向,還請大將軍給予便利。」
賈詡一笑,這個事情自己早就和鄭嘯說過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貴使放心,我家主公有言。張師君是有道高人,漢中之地因為天師道民生安定。有功於天下。既然張師君有投效之心,主公必將張師君奉為上賓,請張天師繼續主持天師道。」
這一下閻圃心情可是暢快了,最基本地條件沒有什麼阻礙就談成了。對於張魯來說,這天師道可比漢中太守地職位來地重要,雖然投降了鄭嘯就不可能在實施政教合一的政策,但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頑抗是死路一條,跟著天師道也必然被鄭嘯剿滅,還不如投降獻城。保住自己地天師道,才有繼續發展地機會。畢竟漢中是自己謀下來的,可這天師道卻是祖上傳下來的,天師道地發展比一切都重要。
「多謝驃騎將軍體諒,多謝大將軍仁德。」
「貴使不必多禮。」半天沒說話的高順只說了這一句…………
「還有一事,這漢中太守一事。不知大將軍如何安排?」
「漢中太守依然請張師君擔任,屬下將官皆在原職。若張師君有意去長安發展天師道,我家主公自然也歡迎。一切全看張師君的意願,只是這漢中軍兵皆需接受我主整編。」
閻圃心中咯登一下,看來這鄭嘯還是對張魯不放心啊,一旦沒了兵權,那你可就說什麼都不好使了。閻圃知道賈詡在鄭嘯心中的地位,這些話和鄭嘯自己說沒有太多區別。
看閻圃沉默,賈詡笑道:「貴使不必擔心,這是我軍慣例。所有投降者皆是如此辦理。百姓無辜。我軍募兵,全憑自願,不願者決不強求。故投降官兵。為兵為民皆由其自己選擇。」
這個時候閻圃還能說什麼,現在比預想的情況好多了。屬下將官皆在原職,自己等人的前程不愁。張魯的心願,天師道也可以保住,甚至可以更進一步,好事啊。
「呵呵,既然如此,我這便回漢中。我主定然親自來迎。還請驃騎將軍等待數日。」
順也拍板了。
他不怕張魯耍花招,一旦張魯和自己開戰。張魯只有死路一條…………
閻圃不顧休息,當夜就趕回漢中,向張魯稟報去了。楊懷得報,在手下面前,假裝發了一頓脾氣卻又無可奈何地樣子,其實心中暗樂。張魯一旦降服,進兵巴蜀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現在劉誕在梓潼,而葭萌關,白水關,劍閣都是自己地人。一過漢中,這一路上暢行無阻,自己立下如此大功,榮華富貴,更進一步,都是指日可待地事情了。
鄭嘯本不排斥宗教,但是宗教不得干預政治。對於張魯的五斗米教,雖然他們自稱天師道,鄭嘯也很感興趣,當時經過漢中的時候,鄭嘯就開始研究這天師道了。
天師道以《道德經》和《老子》為基本,教化教徒,還是有一定作用的。沒必要理會這個宗教,根據老爹所說,這天師道就是以後的道教,採用不壓制,不扶持,順其自然地發展方略。
就是老爹對佛教這個教派很是痛恨,要自己全力打殺。可自己問了不少人,都對佛教,和尚沒有什麼印象,一直沒怎麼聽說過。現在大事眾多,這個也就先放一放,只是聽說很遙遠的地方有個和尚,佛什麼的,等統一天下在說吧…………漢中張魯歸降了,接到這個消息鄭嘯心情也很好。不就是發展天師道嘛,由著他。
心情大好地鄭嘯走到後院,卻見一隊女兵正在操練。衣甲皆全,兵刃生輝,倒是像模像樣地。在一看,大頭領是馬雲,二頭領是謝婉兒。
這倆,都是當娘的人,怎麼還玩這出…………算了,就幾十個女兵嘛,由著她們高興吧,無傷大雅地事情。看她們操練起勁,鄭嘯也不想打擾,轉身想走,卻發現蔡文姬站在身後不遠。
笑呵呵的走過去:「文姬什麼時間也練就了這麼一身本領,都沒發現你就出現了。」
蔡文姬卻一本正經的說了起來:「夫君,你這般縱容雲她們不是什麼好事。一旦傳揚出去,對家風不好。」
鄭嘯頭大了,這有什麼。老爹可說過,男女平等是千年後的趨勢。不就是操練幾個女兵,也算不地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雖然自己也不大樂意,可自己縱容妻妾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我鄭嘯的家事,別人還管不著。
可現在面對地可是自家後院的主人蔡文姬啊。只好說到:「文姬,且由她倆去吧。訓練幾個女兵保護內眷也是好的,內院之地總不能讓一幫老爺們看守吧。再說,雲雖然頑皮,可她知道分寸,不會胡來的。」
「道理是這樣,可總覺得後院裡殺氣騰騰的,不合適。影響了孩子們可不好。」
「這個也是,這樣吧,我讓人把府上的演武場修改一下,改成一個小校場,讓雲在那裡訓練女兵吧。演武場我在另開闢,剛好現在演武場小了,以後治兒,武兒,謙兒長大了,這演武場就不夠用了,哈哈…………」
「夫君,治兒四歲,武兒三歲,謙兒更只有一歲多點,你就打算讓他們習武啊,太過了吧。」
看著杏眼圓睜的妻子,鄭嘯心虛的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為以後考慮嘛,為以後考慮。呵呵,不是吹牛,我四歲地時候可是打遍四鄰無敵手啊。」
望著自家夫君又開始吹牛,蔡文姬也笑了起來。這世上,到了鄭嘯這般權勢,還能給予女人一定尊重地,怕是只有自家這位夫君了。
「少爺,有新情況。」老管家蒙捷又鬼一般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