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嘯急匆匆的衝了出來,驃騎營帶著他的大旗突圍,這龐德可以說是代替去吸引諸侯軍了。一直沒有驃騎營的消息,他也很是擔憂。
跑出來他卻一愣,只見典韋帶著一員小將來見他。後面龐德是在擔架上被抬著來的。
一著急鄭嘯也不顧禮節了,上前一把抓著那小將問:「令明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沒有保護好他?」
「大人。龐將軍只是受傷,沒有死啊。」旁邊典韋提醒才讓鄭嘯恢復了常態。連忙放開那小將,去看龐德。
「令明,令明。你怎麼樣啊?」
擔架上龐德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鄭嘯一眼,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又閉上了眼睛……
「快叫郎中。***,都死哪去了。快點,快抬進來。小心點。」鄭嘯一見龐德又暈了過去急的直跳腳。
好不容易等到軍中郎中來診治,看了看說到:「脫了這位將軍的盔甲,讓我看下他的傷勢。」
當下有人過來解下龐德的盔甲,脫掉龐德的衣服。一股子血腥味瀰漫在屋子裡面,龐德身上是傷痕纍纍,許多簡單包紮的地方都能看到滲出來的血液。
那郎中看了看龐德身上的傷勢,有給龐德號了脈。剛站起來只覺得身體一輕,就被鄭嘯揪著衣領提了起來「令明的傷勢如何?有危險嗎?」
這一下可嚇的這軍醫不輕,雖然都知道鄭嘯不會輕易殺人。但是看鄭嘯這會咬牙切齒的,大有你敢說治不好就要你命的架勢,那軍醫也一時開不了口了。
還好旁邊田豐在,急忙勸到:「主公莫急啊,您這樣提著人讓他如何開口說話啊。」
鄭嘯這才把郎中放下:「令明到底怎麼樣了?」
「大人,這位將軍受傷很重,又沒有得到妥善的醫治,失血太多。能撐到這裡已經是萬幸了,若不是這位將軍身體強壯,怕是已經…………現下我也只能盡力而為了,至於這位將軍能不能頂過來,完全看天意了。」
「什麼?沒有什麼天意。你必須給我醫好,醫不好我要你的命。」鄭嘯這下怒了。龐德作為他的愛將,這次更是代替他鄭嘯才會受此劫難,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鄭嘯心裡真的過不去了。
看著被自己嚇的面色蒼白的軍醫,鄭嘯大喝:「發什麼楞,還不快救人,難道真不想要命了?」
軍醫急忙打開藥箱,解開龐德身上草草包紮的繃帶,上藥醫治。鄭嘯才想起剛才那個小將,他對上自己也是不卑不亢,也是個人物。
當即出來叫來那小將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大人,某姓閻名行,金城人。」
審視了一下這小將之後,鄭嘯才問:「令明受傷,你能帶他和剩下的騎兵回來,不錯,不錯。有大功啊,一路上很是艱難吧。」
說到這裡,閻行卻跪倒在地:「大人,某沒有護衛好龐將軍。某有罪,還請大人處置。」
「罷了,當時情勢危機。再說令明又沒死,你能在這個時候帶領剩下的騎兵一路殺回來,已經很不錯了。此戰罪不在你們,在我。嗯……驃騎營和騎兵十五營一共回來了多少?和你們一起突圍的步兵呢?」
一路上多少危險,多少苦難都沒有一絲軟弱的閻行,現在卻是熱淚盈眶。
「大人,兩營騎兵一共只回來了一千一百三十五騎。剛才一戰有損失了兩百七十三個弟兄。現在就只有八百六十二個弟兄了。騎兵十五營都尉鄭遙陣亡,被龐德將軍合兵一處一起指揮。步軍們斷後,全部陷入敵陣中。大人,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啊,弟兄們死的好慘啊。」
說完閻行紅著眼睛努力壓抑自己的眼淚不流出來。好似鄭嘯一聲令下,他就出去殺光諸侯軍一樣。
鄭嘯也是心痛無比。騎兵十五營可以說是他的家兵,鄭遙更是他的家族將領,可惜這一仗損失的真是巨大啊。西涼鄭家雖然是大家族,但是他父子又不是長房,不是族長。
只是因為他現在實力強大,鄭氏宗族對他還很客氣,但是族裡很多人是看他父子很不順眼的,說白了就是嫉妒,只是沒辦法罷了。現在效忠鄭嘯的族人也不是很多,鄭遙算來是鄭嘯的十七哥,在他們這一輩也是武勇,可惜這麼早就戰死沙場了…………
「十七哥啊,你慢走。待有一日,我殺光這些諸侯給你報仇。」心中默念著這些,鄭嘯的雙手也握起來,握的很緊很緊……
傷懷了一下,鄭嘯才對閻行說:「你先統帶兩營剩餘的騎兵,等回了西涼在給你表功。先下去吧,抓緊時間休息,半日後撤退。待我軍恢復了元氣,我必讓諸侯們付出代價。」
田豐這邊出來對鄭嘯說:「主公,好消息。龐德將軍醒來了。」
鄭嘯一聽喜出望外,急忙去看龐德。
龐德一見鄭嘯來了,急忙想起身見禮,只是剛一動就覺得全身欲裂般的痛。鄭嘯急忙上前把龐德按住:「令明莫動,可真是苦了你了。」
「不礙的,主公放心。老龐結實著呢,死不了的。」
看著龐德沒有血色的臉,鄭嘯安慰幾句。就起來問郎中到底如何。
那郎中捋了下鬍子:「這位將軍可算是強壯無比了,旁人受如此重的傷勢早就沒命了。他能醒過來已經是天幸了,只是這後面還不好說,需要好好調養,沒個一年半載的根本別想上陣殺敵。」
「那撤退呢?現在上路有問題嗎?」
「這個,這個說不好。不過將軍的身體強壯,只要一路上沒有太大的顛簸,應該沒什麼問題。」
聽到這裡鄭嘯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龐德頂不住後面的路程。既然能堅持就好,天一黑全軍開拔,在不多一絲一毫的停留。畢竟現在軍中傷員無數,就算有民夫和車輛,那也是快不起來。
可諸侯軍的追兵可不會慢,時間緊迫,一點時間都不能耽誤。
半日時間實在太少了,根本不足以讓這些疲憊的戰士全部恢復,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多做休整了。天一黑,隨著斥候稟報附近沒有敵人追兵後。
鄭嘯一聲令下,全軍開始撤退,只是隊伍中多了無數民夫和車駕,都是運載著傷員的。輕傷的自己走,重傷的就在車輛上,車輛不夠的就只有讓民夫做成簡易擔架抬著走了。
看著許多拋棄的糧草輜重,鄭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這些東西雖然不少,但是在他鄭嘯心中卻和士兵們完全比不了,這些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子弟兵啊,絕不能丟下一個。
在確定沒有留下一個士兵後,鄭嘯也隨著大隊開拔了。現在他也可以說是傷員,背後的傷口可不小,不過對他來說卻不算什麼,他需要出現在隊伍中,但凡他鄭嘯經過的地方,士兵們都會看著鄭嘯,同時激發出更大的動力,戰神與我們同在,統帥與我們同在。
「張繡,你殿後。燒掉帶不走的糧草輜重。」
張繡領命放起火後,帶領鐵壁營走在了隊伍最後方,他們相對休息充分一些,現在斷後就看他們的了。諸侯軍的追兵是無可避免的……
五月底,鄭嘯帶領著敗軍終於快到函谷關了,可以說的上是人困馬乏。但是實在不能停留,由於大量傷員的關係,西涼軍的行軍速度慢了不少。
張繡帶領鐵壁營也打退了無數次諸侯軍的小規模追兵,只是諸侯軍大隊卻越追越近。離西涼軍只有半日路程了,還好就快到函谷關了,鄭嘯命令大隊今日不在停留,一直到函谷關在休息。
這個時候確實不敢停留,行百里者半九十,越到最後越要謹慎,現在的西涼軍實在是不堪一戰了,滿打滿算只有萬餘人,還都是疲憊不堪,那裡能經得住諸侯大軍一擊啊。
「主公,前面就是西嶺了,過了西嶺二十里就到函谷關了。我們終於快到了。」田豐也是高興的說,這逃亡之路實在不是人幹的……
這十多天的逃亡,讓西涼將士吃盡了苦頭。後面的追兵一直沒有斷過,雖然有張繡率隊斷後,但是時不時傳來的廝殺聲也讓他們膽戰心驚。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才是可怕的…………
鄭嘯大聲發令:「全軍急行,一定要早點到函谷關。到了函谷關在吃飯,斥候火速去通知函谷關守將出來接應。」
聽到離目標不遠了,士兵們發出陣陣歡呼,終於要擺脫這噩夢一樣的追兵了,到了函谷關就安全了。有了希望的人們會爆發出無窮的力量,西涼軍的行軍速度一下子加快了不少,呼啦啦的就向西嶺奔去。
西嶺這裡林木繁茂,地勢狹窄,大軍通行也需要時間。而諸侯軍半日即到,現在諸侯軍也是加足了馬力在追擊西涼軍,一定不能讓西涼軍回到函谷關。
大軍急行到西嶺一個山口,一陣金鼓齊鳴。對面殺出一支人馬,驚的鄭嘯眉毛一挑,天啊,這裡要是有人堵住山口,西涼軍就危險了。連忙策馬奔到前方,凝目望去,心中暗道糟糕,怎麼會是曹操軍……
那邊一員大將,哈哈大笑:「西涼鄭嘯,某夏侯淵在此等你多時了。」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