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騎兵在龐德帶領下,奮勇衝殺。用刀砍,用馬撞,甚至一些馬匹受傷或者失去衝擊力的騎兵直接從馬上跳到敵人中廝殺。
沒有人能擋住衝鋒中的西涼鐵騎,他是是無堅不摧的。不管前面是什麼,只要統帥一聲令下,西涼騎兵就會發動這不死不休的衝鋒,不論什麼時間,不論什麼地點,只要一聲令下,西涼騎兵就是撕碎一切的怪獸,誰也無法抵擋。
不一刻,西涼騎兵就與從殺出來的西涼兵會合。而諸侯軍在命令下也放棄了追殺,只是緩緩的調整,對西涼大營形成了合圍之勢,連一隻蒼蠅也別想跑掉。
回到大營,鄭嘯剛下馬還沒站穩。田豐就急火火衝了過來,一把扭住龐德:「好你個龐德,讓你去接應主公。完了直接回歸西涼,你怎麼把主公又帶回這險地了?你是何居心?」
龐德一笑,任由田豐扭著他,也不還口,也不掙脫。對他來說動粗的話,八個田豐也不是他的對手,只是這個時候是他理虧,在加上他對田豐也很尊敬,自然不會對田豐無禮。
「元皓先生不必如此,是我的命令。龐德只是聽命行事。」鄭嘯出來勸田豐了。
「主公…………這個時候了。您還回來做什麼啊,此地危險,您應該速速回西涼啊。這,這叫我說您什麼好哇。」田豐一向寬厚溫和的人,現在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看著田豐失態的樣子,鄭嘯只有好言勸慰:「元皓先生,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如何?以後不到萬不得已,我決不再親自上陣廝殺。」
「當真?」
「豈能欺瞞元皓先生。」
被鄭嘯這一打岔,田豐也恢復了以往的翩翩君子之風。現在不是責怪人的時候,應該考慮如何突破現在的危局。外面的諸侯軍雖然暫時退卻了,但是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主公,這個時候您確實不應該回來了。現在必須快速組織突圍,越晚敵人越有準備,那麼突圍的難度就更大了。」
「可是,現在就算突圍,也要不少時間準備啊。要不怎麼突圍,就算突圍出去輜重跟不上我們豈不是自己就散了?」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打的就是一個快字,輜重本來就是準備好的,只要放棄大半,只帶上必須的輜重就可以了,只要能堅持到函谷關附近就好,別的已經顧不上了。」
「但是士兵們呢?不能丟下他們啊。」
「主公,都什麼時候了。沙場之上,怎麼可能全部帶走?能帶走多少是多少了。在晚恐怕連自己也陷在這裡了。」
看著田豐都快怒了的樣子,鄭嘯也默然了。是啊,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把士兵們都帶走的,能帶走多少是多少吧!
「好,那就這樣。吹號角,召集部隊。告訴大家,不管有多勞累,不管有多艱苦,一定要跟上大隊。龐德,率領騎兵給我打出一條通道來,就是損失在大也要給我殺出一條血路讓兄弟們突圍。」
「是。」龐德大聲應到,西涼鐵騎打的硬仗多了去了,從來沒人丟了騎兵的臉,對於西涼鐵騎從來沒有「辦不到」三個字。
「其餘步軍跟我緊隨騎兵的步伐,一旦被困就很難在突出重圍了。典韋,告訴所有的軍官,不要辜負了騎兵們用血肉鋪成的道路。一定要跟上,一旦脫隊了就自行決定吧……」
嗚…………西涼大營裡又響起那震天的號角,旌旗獵獵,所有的旗幟都顯示出它的榮譽,所有的士兵都緊隨自己的戰旗,一直到天邊……
曹操聽到這號角聲一響,也是震驚:「不好,這西涼軍要開始突圍了。」
旁邊袁紹也是詫異:「這才多會工夫?西涼軍剛才已經被打的散亂,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組織突圍?」
「不可小看了他們。壯士斷腕的勾當誰都可以做到。命令眾軍全力戒備。」
隨著袁紹大聲發令,諸侯聯軍陣中也是鼓角聲大作,所有士兵也集結起來,全力戒備。和西涼兵的剛才的作戰很是艱苦,誰也不會小看了西涼兵的戰鬥力。
以前西涼鐵騎的威名太勝,幾乎掩蓋了西涼步軍的所有的光芒,讓人以為西涼步軍不行。現在卻讓大家都震驚,西涼步軍也不是軟柿子啊…………
隨著號角聲西涼騎兵又一次開始了衝殺,多少騎兵從剛才的惡戰之後都沒有來得及下馬休息。他們的刀上還有敵人的鮮血,他們身上有自己沒來得及包紮的傷口。但是他們是驕傲的西涼鐵騎,旌旗所指,所向披靡。
西涼軍的突圍方向是西南方向,袁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旁邊曹操卻是驚叫一聲:「西涼軍突圍方向是陶謙陶刺史的徐州軍方向。」
曹操這一聲驚叫也提醒了袁紹,在現在圍攻西涼軍的諸侯軍中。確實是以陶謙的徐州軍戰鬥力最為薄弱,卻不料西涼軍準確的選擇了從這裡突圍。
諸侯急忙掉兵增援,只是完全沒有想到西涼兵會行此險招,許多西涼軍隊都沒有完成集結,就這麼快的殺了出來。
常理來說,就算要突圍,部隊要集結好,輜重要準備好。大軍出動,沒個一天半日的哪有那麼容易。卻不想西涼軍就是抓住這一個快字,快的讓所有人意想不到,不過是一頓飯的工夫就已經發動了突圍的攻勢。而且選擇的是戰鬥力最薄軟的徐州軍防線,不得不佩服西涼軍有高人啊。
西涼騎兵的衝擊還是那樣的一往無回,徐州軍中將領到處叫喊著整理隊形迎戰,只是面對這洶湧而來的騎兵,徐州軍士兵們顯的膽氣不足。
前排的徐州軍戰士只有緊緊的靠在一起,靠戰友們帶給自己膽量。如林的長槍被架起,帶給士兵們不少的安全感,就算你西涼騎兵是鐵打的也給你扎死。
只可惜,西涼騎兵不是鐵打的但卻比鐵打的更恐怖。還沒衝到跟前,一**箭雨就開始了對射,只是西涼騎兵的弩卻比徐州軍的弓箭更為犀利,衝擊速度又快,徐州軍的弓箭沒有對西涼騎兵造成多少損失,而西涼騎兵的弩卻射倒了不少徐州軍,防線不在緊密。
衝到近前的西涼騎兵脫手投擲出他們的短矛,帶起了一朵朵的血花,隨著血花凋謝的是一個個敵人的生命……
騎兵們帶著死亡的旋風刮進了徐州軍的陣列,前面的騎兵被長矛扎死,後面的騎兵卻絲毫不遲疑的繼續衝擊,撕開敵人的陣列。
只一瞬間,這裡便倒下無數戰士,人血,馬血四處飛濺。防線被西涼騎兵撕開,西涼騎兵嘶吼著殺入了徐州軍的縱深,後面不遠處又是一隊西涼步軍的旗幟,完全不給徐州軍重組戰陣的機會。
袁紹這邊是調兵遣將,一定要把鄭嘯圍死,不能讓他突圍。
這邊正殺的血流成河,西涼軍大營又響起一陣鼓角聲。又一支步軍殺出,直殺西北方袁紹所部防線,一樣的銳不可當,為首的一個醜臉大漢,更是如虎入羊群,勇猛無比。
曹操心想:「這西涼兵兵力本就不多,居然敢分兩路突圍。其中必然有詐……」
袁紹卻說:「孟德,你看這西涼兵居然分兵突圍。這不是送死嘛,就他們那麼點兵力,還敢分兵,鄭嘯,還真是個莽夫啊。哈哈…………」
見袁紹輕敵,曹操急忙說:「本初,不可輕視西涼軍啊。這鄭嘯武勇之名也不是吹出來的,西涼軍也是很有戰力的。而且,本初,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有什麼奇怪的嗎?」
「當然,你看鄭嘯大旗是和西涼騎兵一起的。但是你觀察西南方戰場,卻看不見鄭嘯衝殺的影子。他鄭嘯武勇,每戰必身先士卒,但是現在鄭嘯的大旗在西南方,但是卻不見鄭嘯衝殺。這難道不奇怪嗎?」
「孟德的意思是,這鄭嘯不在騎兵陣中,卻在西北方突圍的步軍陣中?」
「不,我說恰恰這鄭嘯就在騎兵陣中。」
「為何?」
「呵呵,兵法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這鄭嘯誤導我們以為他在步軍陣中,我們就會調集重兵去攔截這支步軍,而他本人卻依然在騎兵陣中,可以趁勢殺出重圍。」
「哼,哼,他想的美,還想來個金蟬脫殼。」轉頭又問郭圖:「公則,你看如何?」
郭圖馬上回答:「主公明斷,何須我等多言。」
郭圖一句話說的其他人直咧嘴,這個馬屁精…………只是誰叫袁紹喜歡聽好話呢…………不過曹操這些話說的也是有理,也就沒人出來反駁。
當下袁紹立即命令各個部隊全力堵截西南方向突圍的西涼騎兵,當然西北方向的西涼兵也不能放過,但是重點卻也放在騎兵這邊。
這一調整,卻也讓龐德帶領的騎兵壓力大增。殺穿了一波敵人,又出現一波敵人,四面八方都是源源不斷的敵人,可自己的兄弟卻是越來越少了。
龐德想起出發前田豐交代的話:「龐將軍,你帶領騎兵務必要吸引住敵人的大部力量。主公的突圍就看你的了,一定要牽制住敵人。記得,主公的旗幟在你軍中,一定要讓敵人以為主公在你陣中。」
在殺穿一陣,騎兵們已經是勞累無比。一直廝殺沒有怎麼休息,鐵打的人也架不住啊,騎兵們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後面的步軍都跟這殺上來了。只是不容的西涼騎兵休息,又是一支支敵人如潮水般的向他們湧來。
看著後面已經血汗滿身的騎兵們,龐德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了主公能安然突圍,這次必須要拼盡全力了,西涼騎兵是驕傲的,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爬^書^網,本章節由""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