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出了二件事,是廬陵縣委書記姚中良講了市委常要,細是顧南縣委書記薛祥病了。
其實,薛祥就是有些血壓偏高。加上痔瘡犯了,便秘,在衛生間蹲久了,玄暈,差點摔倒,還好自己扶住了。
薛祥自己也被嚇住了,在衛生間站了好一會,感覺好點了,才出了衛生間。
杜紅看著不對,關切地問:「老薛,你臉色不好。」
薛祥道:「有點暈,剛才差點摔一跤。」
啊?」杜紅大驚,「趕緊去醫院!」
趕緊打電話叫來秘書和司機,把薛祥送到縣人民醫院,聽說縣委書記來了,縣醫院幾個院長、書記、副院長都來了。各項檢查手段都上了。一時間,整個縣醫院的工作節奏都加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醫院出了什麼大事。
經過初步診斷,是血壓偏高。幾個院長一商議,建議薛書記入院觀客
薛書記住院了,這斤;消息很快便在縣裡傳開了。
牛三立聽說後,讓盧輝準備了鮮花。自己也準備了一介。紅包。
牛三立趕到醫院時,薛祥住的病房裡已經有好幾束鮮花了。
薛祥正在打點滴,見了牛三立。招呼道:「三立來了?」
牛三立上前握住了那只沒打針的手,問道:「薛書記,不要緊吧?」
「沒事。」薛揮道:「就是血壓有點偏高。」
在一旁的縣醫院院長宋明山道:「還要進一步檢查、觀察。
牛三立這才與宋明山握手,道:「宋院長,辛苦你們了。」
宋明山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罷,大家都識趣地退出病房。
牛三立趕緊將紅包塞在枕頭下。
薛祥佯裝生氣:「你這是…」
牛三立嘿嘿一笑:「一點心意。朱敏聽說你生病,想要來看你,她現在挺著大肚子,也不方便,我沒讓她來。」
「不要來,不要來!」薛祥聽了,挺感動的。
閒聊了幾句,門外又有人敲門。估計又有人來看望薛祥了,牛三立也不便久留,告辭了。
出了病房,正在門外等候的是老干局局長錢水金。
錢水金送來的不是鮮花,而是花藍。
錢水金恭敬地招呼道:「牛縣長好!」
「你好,來看薛書記?」
「是」
「快進去吧。」
牛三立邊往外走。邊想:大概要不了多久,薛書記的病房就要成為一個「花店」了。走到樓梯拐彎處,遇見了一個老婦人,牛三立覺得眼熟,猛然想起:「這是老縣委書記孫大同的妻子。」
在一間普通病房,原通南縣委書記孫大同已經在這裡躺了二年多了,他得的是鼻咽癌,已經是晚期了,但因為年齡大,反而比年輕人拖得久,人也瘦得厲害,成皮包骨了。
除了老干局的人。已經很久沒人來看望孫大同了,不光是在任的領導不怎麼來看望他,就是那些以前的老同事,也很少來看他了。
之所以會這樣,跟孫大同自己也有關係。
每次有縣裡的領導來看望他。他都會激動,會大罵一通,什麼都罵。什麼都看不順眼。有些話,要放在以前。那就是反黨言論了。
還好,縣裡的領導只當他是病人,不跟他認真,陪著笑勸他安心
病。
不料,勸他安心養病,他也耍罵:「我能安心養病嗎?看看現在這個樣子,我能安心養病嗎?我們這個黨,不再來一次大整風是不行啦,再不整黨,是要亡黨亡國的啊!」
整黨,是他一個過去的縣委書記說整就能整的麼?
看過他這一次,人家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牛三立走到門口,想了想,買了幾十塊錢水果,又再次走進醫院,在護士引領下,來到孫大同的病房。牛三立此前來過一次,是錢水金陪同來的。
孫大同的妻子叫肖蘭珍,牛三立的到來讓她很意外。以前,縣裡有領導來,都有老干局的人先通知。還會陪著來,今天,牛縣長怎麼一個人就來了?
孫大同雖然長期住院。但病房裡面有電視機,還能經常看到通南新聞,對牛三立還是認識的。
孫大同對牛三立印象不錯,這是因為,牛三立那次在民警劉壯的追悼會上,重溫了**的《為人民服務》,讓孫大同很感動:這年頭。居然有一個年輕縣長在公開場合組織大家學**語錄,真是少見!
牛三立來到孫大同床前,道:「孫書記,我是牛三立。」
「知道。知道,牛縣長。」
肖蘭珍拉過一個凳子,請牛三立坐下。
牛三立笑道:「孫書記,我先作個檢討,早應該來看您的。」
孫大
牛三立道:「孫書記,您是南下幹部吧?」
「對啊」孫大同道,「是跟著邵省長南下的。」
「哦。孫書記,我告訴您一件事,這次。有個二機廠要搬遷到我們通南來,是個幾千人的廠子,這個廠的廠長名叫邵北方,你猜他是誰?邵省長的兒子!」
「是嗎?好,好!哎呀,邵省長是好官啊,東江人民現在還在懷念他啊。」
孫大同談起邵省長,還真有敵事,也不罵人了。
孫大同說:「凹年,我在省政府工作,有一天,邵省長召集我們大家開會,還特別強調不准缺席,結果去了之後,邵省長不是給我們作報告。而是講他去京城見**的事。大伙聽了,那是熱烈鼓掌啊,手都拍紅了。」
牛三立問道:「邵省長怎麼見**鉚」
孫大同道:「邵省長是經過周總理批准,才見到主席的,那天。就是坐總理的車子進的中南海,到了主席住處,警衛員一看,哎,總理的車子上怎麼下來一個生人?攔住邵省長不讓他進去啊,結果,是主席聽到動靜,自己走出來了,一看是邵省長,大聲道:「是邵大哥啊,快進屋裡坐」邵省長個子高啊,趕緊對主席說:「主席啊。你別叫我邵大哥,叫我邵大個就行啦
牛三立聽得有趣,頻頻點頭。
孫大同接著道:「後來,說到我們東江省,主席說:「東江是個好地立,有山、有水、有良田、有好礦山。
牛三立「哦」了一聲:「都說「東江是個好地方」這句話最早還是出自**?」
「對,是**親口對邵省長說的。以後,就傳開啦。」
牛三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還有呢」孫大同越說興致越高,「邵省長說,這次會見。**還寫了一張紙條給邵省長。上面就是一句話:「食堂越大越反動
「食堂越大越反動牛三立重複了了一遍,「主席為什麼寫這句話呢?」
「當時不是大搞人民公社,吃大食堂嗎?吃飯不要錢。邵省長向**匯報說,有的地方搞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敞開肚子吃飯,還鼓吹食堂越大越好,這樣會把國家吃窮啊!主席聽了很生氣,當即寫下了這麼一張條子:「食堂越大越反動。後來,周總理聽說主席寫了這麼張條子,立即派專人把這張條子收回去了,其實,總理就是借主席這張條子,全力糾正大搞食堂的偏差,後來。全國各地的人民公社的食堂全都解散了。」
牛三立聽著,很是感慨:想不到。一段鮮活的歷史,竟然是從一個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老人口裡說出。
後來,牛三立告辭時,孫大同眼裡竟然流露出不捨的神情,牛三立寬慰道:「孫書記,下次我來,我把邵省長的兒子帶來,也是個大個子哩。」
孫大同聽了,竟然像孩子似的笑了。
肖蘭珍送牛三立出來時,猶猶豫豫地向牛三立反映了一件事:縣老干局局長錢水金有些事做得太不像話了,不一視同仁,同樣是老幹部。家裡有關係、有背景的,就三天二頭前去慰問,沒關係沒背景的。一年到頭都難得來看望一次,有困難也不幫著解決。
牛三立鄭重道:「肖阿姨,我會瞭解清楚的。」
市委書記郭運昌聽說薛摔病了。先委託市委秘書長盛厚林前來探望。得知問題不大,郭運昌就沒有親自過來,但還是打來了電話,囑咐他好好休息。
在市旅遊局,林大慶也在跟李谷成議論薛祥住院的事,林大慶道:「姚中良進了常委,薛祥病了,這二件事有沒有關係?」
李谷成一笑:「你說有就有。」
林大慶嘿嘿一笑:「人心不足啊。」
薛祥在縣醫院住了五天了,也沒查出什麼大病,每天打打吊針,治療時間不到二個小時,然後就是看看秘書送來的文件,不時有人前來近視。大家看到薛祥在醫院還要批閱文件,都稱讚薛書記真是一心僕在工作上,值得我們好好學習。
本來,薛樣早想出院,杜紅卻攔著不讓出院,還道:「就是要看看。有哪些人沒來看望你?」
薛祥道:「想來的都來了,不想來的也不會來了。」
杜紅道:「那不一定,還有猶豫不決的呢?再住二天,給他們一介,機會。」薛祥只能搖頭。
他知道,自己住院這幾天,杜紅收了不少紅包,薛祥也沒阻止,這個紅包要是都不敢收,那這個縣委書記真是白幹了。,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腆凶叭,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