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周大明也學著老領導張平山的樣子,早晨起來一般都要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轉轉,而且是和妻子一同去,二口子買了菜,也散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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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縣委、縣政府大院內的許多幹部家屬看了眼熱,許多家屬都會拿周大明作活教材,教育自家的「那一位」,要學學人家周秘書。「周秘書」這一最早的稱呼隨著周大明職務陞遷換成了「周科長」、「周鄉長」、「周書記」、「周副縣長」、「周縣長」等頭銜。
這也是周大明的老婆梁志群最得意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當她面誇獎過周大明,也羨慕她有福氣。
但是,自打周大明當上縣長以後,再也沒陪她出去買過一回菜了。
也很久沒和她干「那事」了。
最近跟李保國副縣長的老婆學到一個新詞:「交公糧」,就把這個新詞當笑話似的說給周大明聽,其實也是提醒他:你也該「交公糧」了。
周大明卻臉色一沉,去書房了。
書房是他看書、工作的地方,也是睡覺的地方。早幾年,他就習慣了在書房睡,說是工作太晚,怕半夜吵醒她,就在書房睡了。
其實,就是分居了。
她對分居倒沒太擔心,男人嘛,熬不住了,自會爬到她身上來。
果然,周大明有時是在半夜,有時是在清晨,會爬到她身上來,她呢,只要不是身體有特殊情況,每回都很配合。而且,自己也發現,俗話說的「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挺有道理,每次跟他做那事,挺興奮的,**來得也快,有時**一來,就有些忘乎所以,想喊又不敢喊,就會情不自禁地咬他的肩膀,有時還會咬出血來。過後他就緊皺眉頭,但也從來沒說過她什麼。
其實,她也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就是說不出口,只好怪自己嘴笨。有時也想,自己如果**來時喊出聲來,或許就不會咬他了。可她就是覺得不能喊出聲來,內心深處覺得只有蕩婦才喊得出來。
她不是蕩婦。
周大明已經幾個月沒爬到她身上來了。
這讓她感到了危機!
那個正常的男人能熬幾個月不碰女人?
只有二種情況:要麼是身體出了問題,「傢伙」不行了;要麼是外面有了女人。
周大明外面有了女人?這想法一冒出來,再也無法消除。
有一天晚上,梁志群有意穿了件新買的性感內衣,讓周大明看看。
周大明卻只是掃了那麼一眼,就回書房去了。
那一眼讓她寒心!沒有半點欣賞,簡直就是無視,這讓她感到羞辱,也確信自己的男人變了心。
站在大衣櫃的鏡子面前,她第一次強烈地意識到了危機,自己的身體竟然讓男人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沒了興趣,更沒了「性趣」。
自己的身體也是不爭氣哩,人一過四十,身材就像發面似的膨脹了起來,喝水都長肉,小腹的贅肉多了,跟游泳圈似的,自己看著都煩。
人也不愛動,越胖越不愛動,吃了飯就坐著,成天守著個電視。也想過散步,以前都是周大明陪她去散步,現在沒人陪了,想叫他也叫不動了。一個人去散步,又老有人問:「梁主任散步啊?你家周縣長呢?」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那天晚上,她碾轉難眠,第一次主動爬到了男人的床上。男人睡得很深,依然和以前一樣,從不打呼,只是鼻腔內發出一種細微的類似口哨的聲音。當她用手握住自己男人那生命之根時,那本來鬆軟的男根很快勃起,變得堅硬粗大。
男人醒了,就勢抱住了她,終於,夫妻合為一體。
一塊吃早餐時,她就試探著問:「老周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要不要請老中醫看看?調養調養?」
周大明就不耐煩的樣子:「請什麼老中醫?有病沒病我自己還不知道啊?」
從昨晚他的「表現」看,也真不像有病的樣子,好像還更猛了哩。人說男人官越大,那方面也越強,還真有幾分道理哩。
那方面越強,就越應該多做那事才對啊,怎麼能幾個月不碰她?
被周大明這一訓斥,梁志群壓抑多日的怒火也在一瞬間爆發:「沒病是吧?那就是在外面有人了是吧?」
周大明臉色一變:「你在胡說什麼?」
「姓周的。你不要要太過份!」
「我怎麼過份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有本事,不要讓我抓到你的野女人。我會撕爛她的騷**!」
那一刻,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不跟你說了!胡攪蠻纏。」
想了想,男人又道:「你不要亂猜疑,我最近工作忙,壓力大,當個破縣長,連身體都賣給**了。將來我們的兒子一定不要當官。」
說到兒子,她清醒了些,心就軟了。兒子還小,兒子不能沒有爸爸,也不能沒有媽媽。為了兒子,也要忍!
自從跟周大明吵了那一架,周大明是有所顧忌了,偶爾也會爬到她的床上來了,「半月談」的樣子。少是少了些,總算恢復「交公糧」了。
這些天,她也冷靜了些,開始朝好的方面想:周大明畢竟是領導幹部,就算在外面有個把女人,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只要不過份,就忍了。
男人當了縣長以後,也真是比以前更忙了,回來得也晚,經常酒氣熏天,有時還喝醉。白天工作忙不說,晚上還經常有些人找到家裡來匯報工作。無非就是些送禮的,拉關係的。
來家裡送禮的也是越來越多了,攔都攔不住。開始是真的攔,後來想明白了,就不攔了。收了還清淨,不收,還多費口舌,還得罪人。想想也是,人家給你送禮,你不收,要麼是瞧不起人,要麼是不想幫人忙,這不都得罪人嗎?
為收禮的事,周大明說了她幾回,最後定了條原則:只要不是送錢,一般的禮品,可以收。送是送錢的,一定要告訴他,要問清楚,這人要辦什麼事,不能辦的,辦不成的,錢要堅決退回去。還舉田照東老婆的例子,說田照東倒霉就倒霉在她老婆是個「蠢婆」。
什麼叫「蠢婆」?照梁志群的理解,不是不能收錢,而是不能收不該收的錢。什麼錢該收,什麼錢不該收,女人怎麼搞得清?這事還得男人作主。田照東的老婆蠢就蠢在背著老公收錢,收了錢不給人辦事,那還不出問題?
話說回來,要不是那女人蠢,田照東也不會倒台;田照東不倒台,自己的老公也沒這麼快就當上縣長。
這也叫「壞事變好事」。
都說周大明還會進步哩,再進步,就是縣委書記了,就到市裡當市長了,自己就是書記夫人、市長夫人了。
美中不足,就是周大明也有外心了。
也慢慢想通了,只要周大明顧及她的臉面,也就忍了,等他老了,他總有搞不動的時候,那時候心就回來了,還得跟她作伴哩。
梁志群正想著心事,門鈴響了,估計又是送禮的來了,就起身,先從貓眼朝外看,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大胖子,記得這人以前來過,是一建築公司的老闆,好像姓董。那女的很年輕,手上拎著幾個禮品盒,以前倒是沒見過她。
就開了門。
來人叫董福星。見了梁志群就滿臉堆笑:「梁主任你好,我是小董啊。」
一個差不多二百來斤的大胖子自稱「小董」,聽著就讓人覺得滑稽。
梁志群忍住笑:「哦,董老闆啊,請進。」
進門後,董福星向梁志群介紹那年青女子:「梁主任,這是我公司的小金。」
那小金就恭恭敬敬地向梁志群行了個禮:「梁主任好。」
梁志群就一把拉過小金:「你就別跟著他們叫梁主任啦,叫我梁姐吧。」
董福星大喜:「好好好,叫梁姐,叫梁姐!」
小金就乖巧地叫了聲「梁姐!」
說了會閒話,董福星才道:「梁姐,是這樣,五一黃金周快到了,我想請周縣長和梁主任一塊出去旅遊。」
梁志群就很高興:「出去旅遊啊?這個想法是不錯,就是不知老周他是不是得空?」
小金就道:「梁姐,要是周縣長實在抽不出時間,你也可以帶孩子去啊,我陪你們一塊去。」
梁志群就有些動心,道:「這事我跟老周商量商量再說。哎,如果出去旅遊,打算去那?」
小金道:「有歐洲線路,有東南亞線路,有天涯島線路,還有北方線路,梁姐想去那都行。如果是出國游,要早點定,辦護照要花點時間。」
梁志群道:「出國太麻煩了,還是天涯島吧,我喜歡海。」
小金就道:「哎呀,我也和梁姐一樣,喜歡海。」
晚上,梁志群就把白天董福星上門來的意思告訴了周大明。
周大明道:「老董這個人會辦事。五一長假,出去旅遊倒也不錯,不過,我可能沒時間,另外,你最好不要帶小東去,小孩子玩野了心,對後面學習不利。」
「嗯,那我就同小金去了?」
「嗯。」
那晚,周大明主動要了她,還說:「志群,你這一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不主動。你想想,那一回不是我主動?你就不能主動一點啊?」
還鼓動著她喊出來:「你想喊,就喊出來唄!」
她就鼓足勇氣真喊出來了,周大明就緊緊摟住她,更賣力了。
那一刻,她很興奮,也很開心:「原來他喜歡我喊出來啊?早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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