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兒依靠在一邊的船弦上,有些羨慕的看著魚依水,目光中既有羨慕,也有崇拜。羨慕的是魚依水閉目享受七哥的「服務」,崇拜的則是七哥幾乎就是個無所不能的人。
以後的幾天時間裡,魚依水漸漸適應了海上環境,不再噁心嘔吐,只是有事沒事的喊著不舒服,嘴裡甜甜的叫著「小七哥」,非要讓歐陽七給她做一番腳心按摩才肯罷休,歐陽七被她叫的心裡發癢,無奈只得每天用雙手伺服她的雙腳幾次。好在依水的小腳丫天天清洗,又天生的肌體中有淡淡花香散出,聞起來感覺頗好。
船剛入海的前幾天裡,海面風平浪急,波瀾不興,後來遇上了大風,風掀起巨大浪頭,拍打的海船左搖右晃,高低起伏,魚依水這個時候居然不再暈了,反倒是一直表現良好的畫眉兒有些受不住,竟也胃中泛起酸來。
歐陽七這時才知道她也有輕度暈動症,之前偶有輕微不適,忍一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現在症狀加重,幾乎快和前幾天的魚依水一樣了。
歐陽七不再猶豫,依法也為畫眉兒按摩起來,魚依水在旁看著,不時詢問一些按摩上的技巧,歐陽七知道她聰明好學,便細心說教起來。當天晚上,魚依水自告奮勇為畫眉兒按摩。據畫眉兒第二天陳述,魚依水按摩的效果還真與歐陽七有得一拼。當然,這只是畫眉兒的誇讚之言,論起按摩時的取穴精準度與手法力度,魚依水與歐陽七相比都有一段距離。
日出日落。風雲變幻,船在海上航行七天左右,屈指算來,應該也有千里之遙了。這一天風和日麗。海波不興,歐陽七與夏海、老古等人坐在船板上閒聊,畫眉兒、魚依水兩女則趴在船頭觀看一群海鳥掠過。
「快看,前面一個個黑點是什麼?」忽然間魚依水手指前方驚叫起來。
「黑點?難道是海島?」歐陽七一躍而起,邁步到了兩女中間,凝聚目力向著黑點方向望去,皺眉道:「不是海島,是海船。好像比咱們的還要大很多!我靠,居中地那艘船上懸掛著一面大旗,上面好像畫了大鯊魚!嗯。應該不是海盜,海盜船上一般懸掛骷髏旗!」
「鯊魚旗?」夏海聽到的這三個字,臉色立即就變了。自己探頭看了看,卻和其他人一樣,只能看到一個個黑點,顫聲問歐陽七:「小兄弟,你看清楚點,那真的是鯊魚旗?那旗上的鯊魚是不是藍……藍色地?」
「是啊,就是藍色的。咦?我說老夏,隔的這麼遠,你居然也能看清?你還真不簡單啊!」這些天來眾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廝混的熟了。於是夏海在歐陽七的口中由「夏老伯」變成了「老夏」,夏海也不以為然,說這樣叫著親切些。
「壞了!壞了!居然碰到他了!這回恐怕要完蛋了!」夏冰像熱鍋上的螞蟻,抓耳撓腮的在船板上走來走去,臉上神色說不出的難看。
歐陽七笑道:「老夏。你尿急是不是?這麼著走,看得我頭都快暈了。你說碰到誰了?」
夏海在他身前停住步書,苦著臉道:「小七兄弟你不知道,對面來的是我們水人族十大終極戰士裡實力最強的沙人狂。這個沙人狂跟隨著水王時,做人行事還算中規中矩。可後來水王不知何故從水晶城堡中失蹤。沙人狂脫離開水王地控制,貪婪好色的本性就完全暴露出來。最近聽說這個沙人王與魔血聯軍關係打的火熱。可能有和魔血聯軍結盟之意。」
畫眉兒歎道:「翼人族雖也有不少敗類,慶幸地是沒聽說過有終極戰士與魔血聯軍來往的。對了夏老伯,你們水人族裡出了這麼個壞人,除了水王之外,難道就沒人管制住他了嗎?各種族不都設有執法的左、使嗎?水王不在,還有他們呀。」
夏海無奈搖頭,說道:「左、右使兩位老人家實力是強過沙人王,可不知怎麼的,這幾年他們也沒了蹤影。有傳說水王的失蹤與魔泡、血皇有關,於是兩位守護者暗中調查去了,根本沒時間出面管理族中事務。」
畫眉兒道:原來如此。難怪沙人王會囂張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呢。不過夏老伯放心,壞人不長久,他們總會受到懲罰的。」
夏海苦笑道:「就怕等他們的懲罰來時,好人已被害的差不多了。」
「老夏說的對!」歐陽七插口道:「有句話說地好:好人命不久,禍害活千年。所以想要在這個世界裡活的滋潤快活,就要比壞人更壞才行。我的口號是: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七哥你……你亂說……唉……」畫眉兒雖然覺得歐陽七的話十分不妥,可仔細想想,倒還真是那麼回事。自己身邊多少好兄弟好姐妹都被魔血聯軍迫害致死,而反觀魔血聯軍及本族的一些敗類,卻是越來越活越命長,算活越自在了。
歐陽七嘎嘎笑道:「老夏你怕什麼?那個沙人王不一定是針對咱們來地。就算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就是一個終極戰士嗎?咱們也不用怕他!奶奶的,他掛個鯊魚旗,一會兒我畫張鯨魚圖,咱們掛上去,壓死他!」
夏海當然知道他是玩笑之言,眼見沙人王率領的水人族船隊越來越近,自己也已能看得清楚鯊魚旗,臉上更沒一絲血色,帶著哭腔道:「小七兄弟,不要開玩笑了,還是想想怎麼躲過眼前這場災難吧。沙人王是站在水人族青壯派一邊的,要是遇到我們這些老少派,一定不會放過。一艘……二艘……三艘……他們有六艘大海船,人數至少也上千了,咱們一個對十個,想不死都不行了。」
「這樣啊……好辦。」歐陽七指了指後面的船艙道:「你們水人族都躲起來,沙人王地人看不到你們,或許就不會生事了。」
夏海搖頭道:「不可能,現在青壯派水人族已與魔血聯軍結盟,正在為魔血聯軍徵用海船運送戰士。這船寬大堅固,一旦被他們盯上,肯定會被他們強行徵用。到時候他們地人上船一搜查,我們還是無處躲藏。唉,現在想要活命,除非是向沙人王投降了。」
「那你就投降啊!」歐陽七隨口道。
「不可能!向邪惡低頭服軟,會成為我們水人族戰士一生抹不去的污點,所以我們就算是死,也決不會投降!」夏海本來臉色蒼白,但說這些話時,臉上竟紅潤生光,顯然有些激動。
平抑了一下情緒,夏海瞟了瞟魚依水和畫眉兒,憂心重重地道:「我剛才說過,沙人王平生有兩好,一好貪婪,二好美色。你身邊這兩位姑娘要是被沙人王看到……咳咳,小七兄弟,你別生氣,我其實就是想給你提個醒……」
歐陽七一左一右拉著魚依水和畫眉兒,滿面熬氣的道:「他敢對依水和畫眉兒不敬,我就讓他沙人王變成瞎眼王、爛嘴王、無手王、太監王……」
好色男人遇到漂亮女人,無非就是眼睛盯看、嘴巴胡說、雙手亂摸,所以夏海明白歐陽七瞎眼王、爛嘴王、無手王是什麼意思,可最後一個太監王他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說話間,對面的六艘大海船已經靠近,將歐陽七等人所乘的大船團團圍了起來,夏海垂頭喪氣,面如死灰,一副待宰的模樣,歐陽七看了暗暗好笑。
當前的一艘大海船船頭上站著幾名水人族戰士,居中一人五十來歲,腦袋圓尖,頭髮稀少,眼睛小而有神,和身旁人說話之間,露出一口細密尖利的牙齒,歐陽七一看就知道,這位長著個鯊魚形狀腦袋的傢伙準是夏海口中所說的沙人王。
「那人就是沙人王。」夏海朝沙人王呶了呶嘴,悄聲對歐陽七道:「沙人王的嗜好不僅是貪婪好色,還有暴虐殺人,只有打敗他,咱們才有生存的機會。」
夏海只知道歐陽七的實力強,但強到什麼程度卻不清楚,鑒於沙人王在水人族中的名氣太大,對於歐陽七擊敗殺人王他幾乎沒什麼信心,只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心態,同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膽夏海!」沙人王身旁一名水人族漢書突然扯開粗嗓門道:「見了咱們水人族沙老大怎麼不過來拜見?小心我一拳爆了你的腦袋!」
夏海斜瞟了一眼歐陽七,見這小書面帶微笑,左溜右看,好似在欣賞四周海景,根本就不把沙人王放在眼裡,受他感染,膽氣為之一壯,嘿嘿笑道:「沙老大?我只知道水王才是我們水人族的老大,水王之下還有水人族的左右守護使,沙人王想做老大,根本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