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飯後,歐陽七響應慕嬰寧的「號召」,哪裡也沒有去,只在她的房內陪她。這一晚歐陽七在床上使盡渾身解數,將慕嬰寧送上了一次又一次的歡娛高峰,直到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竭了,這才並肩躺在床上休息,
歐陽七輕摸著慕嬰寧的玉手酥脆,口中不斷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哄的這位聖女開心不已,就連最後睡著時,嘴角也還帶著甜蜜的笑容。
次日歐陽七特意去找到人帝,向他說明自己欲到獸洲尋找麒麟血,人帝雖然感激他的好意,不過從他的人身安全著想,還是勸他不要去冒險,後來見他去意已決,只得道:「小七,你真要去萬獸之谷也行,不過要量力而行。遇到獸王最好是客客氣氣,好言相求,這樣說不定可以討到一點麒麟獸血,否則那獸王一怒,你弄不好會把小命丟在那裡。」
「只能智取,不能強求,這個我明白的。放心吧,我歐陽七別的優點沒有,就是點子多,主意多,不管那獸王怎麼強大,如何狡猾,我也要搞到麒麟獸血帶回來。」歐陽七拍胸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人帝問道。
「您老人家中的這毒太邪惡太惡霸了,我認為越早治療越好。我今天把水澤國的事情和玄鳳大娘交待一下,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
「你準備帶多少人去?」
「就我一個,人多反而容易壞事。」
「嗯,這樣最好。據我所知,獸王是個喜歡清靜的人,你如果帶了很多人找萬獸之谷,他可能見連他都見不到。小七,如今獸洲大陸上魔血聯軍和獸人族戰士激戰正酣,很不太平。雖然你的實力已能獨擋一面,但路上也要小心了。」
「明白。」歐陽七心中不以然,暗想:「如今世間七大族中,聖主不在、魔君閉關、血皇受傷、人帝中毒,能對我構成直接危險的也就只有獸王、翼王、水王這三個了。這次獸洲大陸之行,我只要不遇到獸王,簡直可以縱橫無敵,還用小心什麼?」
辭別了人帝,歐陽七找到玄鳳和她說了此事。玄鳳雖然知道他肯定會為了人帝去一趟獸洲大陸。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走。問道:「這件事情你告訴了寧兒她們沒有?」
「沒有。除了人帝和你,我誰都沒有告訴。」
「固土國那邊情況怎麼樣?你也不知道告訴那裡任何人?」
「固土國那裡有紅英大嬸他們七個人鎮守,我很放心。我一會兒就去找仇恨大叔去,讓他去一趟固土國國都城,替我捎個信過去,就說我去獸洲大陸辦點小事。免得他們為我擔心玄鳳歎道:「小七,你去獸洲大陸要直接與心胸狹窄、脾氣暴躁的獸王見面,凶險無比,如果不是為了人帝,我也不會放你去的。你……你好自為之吧。」
歐陽七笑道:「玄鳳大娘,你和人帝說話怎麼都是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好像我這一去會很不順利似的。其實你們並不知道,我是個經歷過生死地人。見過的大風大浪也不少。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已經無所畏懼了。」
玄鳳歎道:「不是我語重心長,實在是你肩負的太多了。知道嗎小七。正是因為你的出現,才讓我看到了聖族復興的希望,如果你出了事,我真不敢想像這個世界將來會怎麼樣,或許魔血聯軍很快就將統治這個世界的所有族類吧。」
「這麼說太抬高我了,好像我就是這個世界裡所有族類的的救世主一樣。」歐陽七搔了搔頭,說道:「世界的改變,僅僅依靠一個人地力量根本不行,需要萬眾一心,共同努力才能做到。」
「你說地對!不過……」玄鳳道:「就像船在大海裡航行一樣,沒有一個好地領航者,船就會迷失方向,不能順利到達對岸。而你正是這個領航者。有了你,這個世界可以很快改變,但缺少了你,這個世界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改變。所以我才會如此語重心長地囑咐你、關心你,不僅僅是我,我想所有希望擺脫魔血聯軍統治的人都會和我一樣。」
玄鳳說的義正嚴辭,歐陽七聽的肅然起敬,待玄鳳說完了,他正色道:「放心吧玄鳳大娘,我以後無論人在何處,都會倍加珍惜的自己小命,我要把命留到徹底擊敗魔血聯軍的那一天。」
玄鳳緩緩搖頭,輕笑道:「不,不僅僅留到那一天,你要留到寧兒她們都死去地那一天。」
歐陽七也笑道:「哦,那我讓就和寧兒她們一起老死吧。」提到「老死」兩字,他心中驀地一動,轉口問道:「玄鳳大娘,據說無論是哪一族,只要把聖氣、魔氣、鬥氣修煉到最高的第九層,就可以達到永生不死的境界?這是傳說還是事實?」
「對我來說,這只是個遙遠的傳說吧。因為目前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哪一族類的強者能修煉到那種境界。就算是聖主都不能。」
「為什麼不能?難道任何人努力的去修煉也不行嗎?聽說魔君也只是把九幽魔氣修煉到了第八層,現在他之所以閉關修煉,就是為了能達到第九層的永生境界。」
「聖主當年閉關也是為了這個,只可惜……」玄鳳黯然一歎,道:「只可惜後來魔血族高手對聖殿發起突襲,擾亂了聖主地清修,導致聖主前功盡棄。」
「我曾聽人帝他老人家說過,說世間七族中,聖族、人族和水人族、獸人族、翼人族中地一些戰士主要修煉神晶,修煉到第九層的永生之境時就有能力打通去往神界之門進入神界,成為神族一員;而魔族、血族以及水人族、獸人族、翼人族地另外一些戰士主要修煉冥魄,修煉到最高境界時同樣有能力撕破冥界通道進入冥界,成為冥族的一員。只不過人帝雖然如此說,他自己也沒有親眼目睹過這種事情。」
「神族、冥族的存在,那只是上古時期的傳說,真真假假。難以斷定,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
「如果真的可以永生不死,那就好了。」歐陽七一臉嚮往之色,道:「我將努力修煉無限聖氣與九天聖氣,希望有一天能夠突破極限,達到傳說中地那種境界。到那個時候,到底有沒有神族和冥族的存在我就知道了。」
又道:「玄鳳大娘,水澤國的一切事務就有勞你費心了。我現在去找仇恨大叔。還有我明天離開後。你再把這消息告訴寧兒她們。免獨到時她們和我糾纏。不捨得我走。」
當下轉到了仇恨的住處,把自己經去北獸洲的事情和仇恨說了,仇恨聽說人帝、玄鳳都已同意他去,自己也就不多說什麼,只是讓他一切小心。
當天下午,仇恨啟程趕往固土國國都城。歐陽七親自送出城外,並把自己忙裡抽閒寫給魚依水、畫眉兒、水心公主三女的「情書」塞給了仇恨,讓他帶給三女。
信裡除了讓三女不要掛念自己、等著自己回去相聚等言語外,其餘儘是些露骨的肉麻情話,相信三女看了之後,一定會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夜裡做夢都回味。
這一晚歐陽七沒有去「臨幸」任何女子。而是在自己的寢宮裡好好休息了一夜。人帝與玄鳳都說此去獸洲會有凶險。天知道自己這一路上將會遇到什麼事情?面對什麼凶險?所以臨行前地養精蓄銳還是很有必要地。
第二天朝陽初升時分,歐陽七地人已經在水澤國國都城外。
他知道現在地自己已經名聲遠揚。成為魔血聯軍圍剿追殺的對象,為了掩人耳目,減少事端,他故意穿了破破爛爛的衣服,披頭散髮的遮住了半邊臉頰,在水澤國北海岸的一個港口邊登上了一艘去往獸洲大陸的海船。
這艘海船造地極大,客艙分成上、中、下三層,載了約有五百人,其中以人族戰士居多,歐陽七一打聽,原來這些人族戰士來自於靈洲各地,都是準備去獸洲大陸參加獸人族的僱傭兵團,與魔血聯軍作戰。
歐陽七住的是海船最下層的客艙,這一層的客艙人數最多,最為擁擠,由於大多數是性格直爽粗豪的人族戰士,眾人說南道北,扯東拉西,說的儘是這幾年魔血聯軍侵犯各洲大陸以及各族戰士如何抵擋地事情,所以也成了最熱鬧地一層客艙。
歐陽七混在這些人之間,津津有味的聽著他們說話,不時插上一句自己有關反抗魔血聯軍地獨到見解,頗能引發各族戰士的共鳴,要不是有的僱傭組合見他打扮的像個小要飯的,不像有什麼實力,早已把他拉進自己的陣營中。
「這位大哥,咱們靈洲大陸也在遭受魔血聯軍的攻擊啊,你們怎麼不在靈洲大陸做僱傭兵,反倒跑去獸洲大陸呢?」海船離開海岸後,歐陽七忍不住去問身邊的一名人族戰士。
這名人族戰士有四十來歲,隆鼻闊口,容貌威武,屬於一個六人的僱傭兵團,從氣波感應上歐陽七知道他擁有高級戰士的實力。
聽歐陽七來問自己,那人族嘿嘿一笑,道:「小兄弟,看不出你倒挺關心這個啊!告訴你吧,我們僱傭兵做的是賣命生意,哪裡給的佣金高,我們自然就到哪裡去。如今獸洲的獸人族與魔血聯軍激戰正酣,為了抵抗魔血聯軍的入侵,獸王親自出面招募各族戰士與他們共同抵抗魔血聯軍,而且開出的佣金很高,這才吸引到無數各族戰士前去應徵。其實我這人是非常痛恨魔血聯軍的,既然到獸洲去能夠拿更高的佣金,又能擊殺魔血聯軍,對我來說最合適不過。」
歐陽七點點頭,說道:「你這麼想也對,在哪裡殺魔血聯軍不是殺啊。只不過這位大哥,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如今靈洲大陸出個叫歐陽七的人族戰士,他英明神武,智慧超群,談笑間魔血聯軍灰飛煙滅……咳……他帶領水澤國與固土國的戰士,連續兩次擊敗了魔血聯軍的進犯。殺得他們落花流水,大敗而逃,這麼一位令魔血聯軍聞風喪膽、談之色變的大英雄、大豪傑,你怎麼不去投靠他呢?」
那戰士道:「歐陽七我聽說過,靈洲大陸上很多人都在傳說他善待百姓,體恤下屬,為人極好,只可惜他並沒有公開招募天下戰士去反抗魔血聯軍,我就沒好意思去投靠。」
歐陽七歎道:「那歐陽七不是不想公開招募。而是手上的資金還不足以招募太多的戰士入伙。我想不出兩年。等那歐陽七手頭上寬裕了。他一定會廣招天下各族戰士加入他的正義之師。高舉反抗魔血聯軍大旗,去解救被奴役地各族百姓。」
那戰士哈哈一笑,朗聲道:「到那時如果我童威和幾位兄弟還能活著從獸洲大陸回來的話,我們一定會去投靠歐陽七,為抗擊魔血聯軍出力。」
歐陽七雙掌一拍,道:「好。那我……我就和歐陽七等著你了。」
童威怔了怔,道:「你……」
「哦,我是說……我認識那個歐陽七,如果你們想投靠他,我可以介紹你們加入。嘿嘿……」歐陽七笑了笑,把話題錯開,道:「原來大哥叫童威。這名字真威風。小弟歐……慕小七。認識童大哥真是三生有幸。」歐陽七臨時改名,把自己的姓換成了「慕」。
「慕小七?呵呵。慕兄弟,認識你也很高興啊!我們去獸洲大陸是要打仗玩命,你去幹什麼?」童威笑問。
「我是去……去投靠個親戚。」歐陽七隨口扯道。
「你那親戚叫什麼?」童威看來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道:「我去過很多次獸洲大陸,認識的朋友也不少,你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這個……多謝童大哥的美意,我那親戚喜歡清靜,住的地方也很好找,不用勞煩童大哥幫忙了。」
「那就算了。」童威擺擺手,伸了個懶腰,道:「我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到這港口乘船,有點睏了。兄弟,我先睡一會兒,你替我看著這小包袱,那裡面還有一百多枚金幣呢。等到了獸洲大陸,我請你喝酒。唉,我那五個兄弟都嫌我睡覺時打呼嚕打的太響,不敢和我睡在一個客艙裡,都在最上層呢。」
「沒問題,請睡。」歐陽七微微一笑。
於是童威倒頭就睡,看來他看地是困極了,片刻間就打起了呼嚕來,果然如他剛才所說,他打起呼嚕轟轟隆隆,雷鳴般地響。
歐陽七忍不住好笑,心想難怪這童威地兄弟都對他敬而遠之,有他在身邊,一般人夜間能睡得著才怪。好在自己昨晚已經熟睡了一夜,此後一天兩天內不休息都不會犯困,再者憑自己現在地修為,休息亦是修煉,修煉亦是休息,已經到了一種「風雨不動安如山」的境界。
同艙的人本來都在高談闊論著,結果童威一躺下,呼嚕聲立即把他們的聲音壓了下去,眾人一個個氣憤無比,有的衝他直翻白眼,有的眉頭大皺,有地緊掩雙耳,有的乾脆走出船艙,到甲板上去觀賞海景,偌大的船艙空間立時顯的空曠了許多。
歐陽七掃了眼童威腰間的那個小包袱,心想你只帶了一百多枚金幣,我身上卻帶了一百多枚鑽石幣,論起價值我的是你的一百倍,別人要偷自然也是偷我地,當下渾不在意地笑了笑,背靠艙板,瞇起雙眼微憩起來。忽然間一股微弱的氣波由遠而近緩緩瀰漫過來,歐陽七心中一動,把眼簾挑開一道細細地縫兒,只見一名穿著打扮比自己還要落魄骯髒的少年正從左側的人群中向童威身旁湊近。少年一頭藍色頭髮大半紮了起來,留下幾綹遮住了半個臉龐,臉上抹著一層灰土,不知是許久未洗還是不想讓人認出自己的面容而故意抹上。
「藍發?原來是個水人族的小子。這小子想幹什麼?不會是偷錢來的吧,嘿嘿,如果是,那麼兄弟恭喜你,你要倒霉了。」歐陽七嘴角微翹,泛起一絲不經意的笑意。
水人族少年移近到童威身體左側,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略帶驚異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喜色,右手迅速抬起,亮光閃處,一柄小小的利刃瞬間劃斷了童威纏在身上的包袱的帶子,少年手腕輕翻處,那包袱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少年的手法乾脆利落,沉睡中的童威毫無知覺,就連歐陽七看了也暗自讚歎,心想這少年絕對是個竊賊中的高手。
包袱到手後,少年反手裝入自己腰間獸皮袋內,輕咳了一聲站起,裝作若無其事走走到外面的甲板上,趴在船舷邊緣,向著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眺望。
歐陽七盯著那少年離開船艙時的背影,突然間心中有種異樣感覺,他覺得這少年走路比一般男人輕盈,肩有點削,腰有點細,一雙腿很長……總而言之,從背後看,少年的體型不像是個男人。
「管他是男是女,總之做竊賊偷人東西的就不是好人。嗯,應該不會是個美女吧,美女哪肯向自己臉上抹那麼多髒東西?不過也難說了,像我這麼帥的男人,還不是把臉給弄髒了不想讓人認出來?我靠,我怎麼拿自己和一個竊賊相提並論?我這是為了不想讓人認出惹來麻煩,他那是為了偷人錢幣不被看出真面目……」
這一覺童威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來後他見歐陽七也雙眼緊閉,似乎睡著了,便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雙眼一睜,哇哇大叫道:「壞事,壞事,我的包袱呢?我的包袱不見了!」
他在船艙裡轉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便轉回到歐陽七身邊,推了推他,道:「兄弟,醒醒啊!醒醒!」
歐陽七睜開眼,淡淡問道:「怎麼了?」
「兄弟,包袱……我的包袱可能被人給偷去了。你……你什麼時候睡著的?我讓你替我看一下包袱了,你要是想睡,也應該在睡之前把我弄醒啊!唉,現在可好,包袱沒了,錢沒了,我以後的吃穿住行只能指望著我那幾個兄弟了。」童威一屁股坐在船板上,一臉的沮喪。
童威在船艙內大喊大叫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眾人有的幸災樂禍,有的冷眼旁觀,更多的卻是暗暗警惕,防止自己的錢也被竊賊偷去。
歐陽七道:「你就住在這船艙裡,錢不見了,十有**是這船艙裡的人偷去的,別著急,慢慢找。」
「我能不急嘛?船艙裡這麼多人,就算被偷去了,我也不能一個個的去搜身啊。算了……算了,不就是一百多枚金幣嘛,也不至於讓我童威抓狂,」童威長吁短歎,自認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