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七心道:「人家首領都上場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畢竟有過一夜情啊,不管她是不是玄龍托付要找的人,先拉拉感情再說。真要打起來我還不是她的對手,不過如果能把戰場變成情場,那事情說不定就會出現轉機的可能。」
「我來對付她。」歐陽七豁然起身,神色淡然的向著演武場中的慕嬰寧走去。
胡凝韻與水柔柔異口同聲的道:「小心點!」
話聲末了,隨即互視一眼,一個語含輕笑,一個略帶羞澀。
歐陽七知道兩女是擔心自己,回頭向著她們揮了揮手,報以一笑,然後飄然上場。
他個頭既高,體形也好,長的又極俊俏,走動之間龍形虎步,威勢十足,走到演武場中時嶽峙淵停的站定了,和慕嬰寧面面相對。
慕嬰寧今天穿了身純白如雪、不帶一絲雜色的緊身貂絨獸皮衣,一頭燦如陽光般的長髮高高挽紮起來,纖裊娉婷,恍如天使臨世,雖未摘掉蒙面黑巾,那種絕世風姿已能讓四周觀戰的各族男戰士目瞪口呆,神為之奪;而歐陽七一襲靈狼新衣,綠發、綠眉、綠瞳、綠衣,從頭到腳充滿了生機活力,他昂首直立,面含微笑,笑容間七分正經加上三分邪意,那種獨特的男人魅力同樣令各族女戰士春心暗動,仰慕心儀。
「柔柔姐,剛才小七哥和你說了些什麼?你本來傷心就變的高興了。」胡凝韻眼睛看演武場上的慕嬰寧和歐陽七兩人,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水柔柔也不隱瞞,纖手指嚮慕嬰寧,說道:「小七哥說巾幗傭兵組合的首領是他的舊情人,我幫他抽了這個戰簽後,他就能藉機和舊情人在場上打情罵俏一番了。還說有希望把舊情人收歸麾下……所以他說我應該替他開心才對,於是我……我就高興嘍。」
胡凝韻呆了呆,喃喃道:「巾幗傭兵組合的首領會是小七哥地舊情人?真的假的啊……」頓了頓,凝神注視慕嬰寧,又問道:「柔柔姐。巾傭兵組合已經成名好多年了吧,你見過或者聽過她們首領長的是什麼模樣沒有?」
水柔柔搖頭道:「沒有。別說樣子,我連他們首領的名字也都是今天第一次聽到。嗯,慕嬰寧,很美地名字。」
「看她的身材舉止,外形氣質,想必人就更美了。唉,不知道除了她之外。小七哥以前還認識多少姑娘。」胡凝韻酸溜溜的道。
「呵呵,那有什麼辦法?喜歡多少姑娘,收多少女人,那是他的事情,誰能管得住?不然你去說說他吧!」水柔柔笑道。
胡凝韻白了她一眼,噘嘴道:「我才不那麼傻呢。我去說他,萬一把他惹惱了,他從此以後不再理我,那我該怎麼辦?」
水柔柔道:「是啊。那就只能由著他的。再說了,咱們現在也還不是他的什麼人……」
在這個世界裡,生在皇親國戚、富貴大家的女人還有一定地位,而普通女人則生來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她們地地位雖然比奴隸高上那麼一點點。但仍然可以被當成貨物般隨意買賣交易,也可以隨意拋之棄之,想要遇上一個知道憐惜疼愛女人的男人。簡直如大海撈針般困難。所以有些女人往往在成為人妻之後,最大的奢求就是丈夫永遠不要拋棄自己,能分給自己一間房住、能抽空來看看自己、能陪自己說上幾句貼心話,能與自己溫存片刻,這樣她們就會覺得心滿意足,此生無憾了。
胡凝韻與水柔柔都是聰明的女人,雖然看得出歐陽七和所有男人一樣,也喜歡沾花惹草,到處留情,可她們同時也看到了歐陽七與眾不同的一面,堅信他不會因為女人多了而冷卻甚至拋棄自己。她們既已經決心這輩子跟了歐陽七,有些事情就只在私下裡當成玩笑說說,要當面去「管教」歐陽七,她們誰也不願,誰也不敢。
兩女在場下低聲交流著,場上的兩人也開始了言語接觸。
「慕姑娘,想不到咱們昨晚分別,現在又相會了,還真是有緣地很啊!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巾幗傭兵組合的首領,失敬!失敬了!」歐陽七含笑說著話,緊盯著站在兩丈外的慕嬰寧。他很想從慕嬰寧地眼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據此來琢磨她此刻的心情好壞。
昨夜因為天黑
,慕嬰寧戴著黑巾的容貌也只看的模模糊糊,而現在裡,雖然她依然還用黑巾蒙著面,但一雙眼睛卻無法遮住。那雙眼睛晶亮靈動,大而有神,目光自金黃色地眼瞳中射出,猶如春天的陽光般溫暖人心。
歐陽七敢拊著良心對天發誓,這絕對是自己平生見過的最美麗地一雙眼睛。
春風一度,處女破身,女人對自己的第一次都會刻骨銘心,而在這個視貞潔重逾生命的世界裡,歐陽七絕不相信失身給自己的慕嬰寧會對自己沒有任何感覺。要麼是對自己生出無邊的恨意,欲殺自己而後快;要麼就是很狗血的愛上自己,做自己的女人。
如果她愛上自己,眼光會帶有柔情蜜情;如果恨極自己,會目露凶光。歐陽七就是想從她的眼睛搜尋到相關信息,早作準備。
不論出現哪種結果,歐陽七都準備事先探試一下這個慕嬰寧到底是不是聖族的聖女。根據他的預想,慕嬰寧要真是聖女,聽到自己是玄龍的「傳人」、並且身負玄龍托付的幾件要事後,從大局著想可能不會動自己,就算真想殺人洩恨,至少也會等到自己完成了玄龍托付的幾件事情再說;如果她不是聖女的話,那最壞的打算是她蠻不講理、不顧一切的瘋狂攻擊自己,到那時為了保命,自己只好全力與她周旋了。
不過看著慕嬰寧天使般優雅美好的樣子,包括歐陽七自己在內,在場的恐怕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是個不通情理的潑辣女人。而只要她通情理,那麼昨晚發生的那事她一定很清楚錯不在任何一方。
可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按照常理來說,這方面女人吃的虧要大一些,所以歐陽七決定了,如果她願意跟自己,只要她容貌不是難看的讓人無法接受,那自己就坦然接受了;她要不願意,那自己大不了補償她些青春損失費、名譽損失費什麼的完結這事。
慕嬰寧和歐陽七面對面的站著,聽他提到昨晚之事,心裡先就一震,待聽他說到「有緣」時,心裡又是莫名一喜,暗忖:「他說這話,是在暗示我什麼嗎?我該怎麼回應他?」
「慕姑娘……慕姑娘……」見慕嬰寧許久沒有回應自己的問話,歐陽七覺得有些尷尬,見她眼光迷離,悠然神思,一時間摸不準她在想些什麼,於是又連叫了幾聲,一次比一次音量提高一些。
「啊?!」慕嬰寧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回過神來,略一思忖,淡淡道:「小七先生,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一支大型傭兵組合的首領,而且這次傭兵大賽一戰成名,風頭無人可及,我才是真的失敬了呢。」
她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處卻是波浪洶湧。現在對她來說,這些客套話根本就無關緊要,巾幗傭兵組合能取得什麼名次也已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她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歐陽七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有什麼想法,是什麼態度。
「小七先生?」歐陽七摸了摸下巴處稍稍有些扎手的鬍鬚,笑道:「我還是第一聽人這麼稱呼我,聽起來真彆扭,我有那麼老嗎?」
慕嬰寧皺眉道:「那我該稱呼你什麼?你不是就叫小七?」
歐陽七咳咳兩聲,不緊不慢的走上幾步,盯著慕嬰寧的眼睛低聲道:「如果你稱呼我一聲『小七哥』,我不會介意的。」
慕嬰寧一怔,隨即道:「你今年多大?」
「十九。」歐陽七直了直身子,擺出一副成熟老練的模樣。
「那我告訴你,我比你大了三歲,可不是見了男人就叫哥哥的十多歲小姑娘了。」慕嬰寧說這話時,語氣中頗有些感慨歲月滄桑無情的意味,頭微微低垂,有些不敢面對歐陽七逼視過來的目光。
她很害怕從歐陽七臉上看到那種得知自己年齡後非常失望的表情,畢竟在這個世界裡,二十二歲對一個女人來說已經夠大了。
可她卻不知道以歐陽七的現代觀念來看,二十二歲正是一般人跨出大學校門、步入社會謀職的年齡,這個時候的男女才算從真正意義上擺脫了稚嫩和青澀,意味著成熟的到來,而這個時候的男人也才最有魅力,女人才最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