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狩獵者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節 - 雙腦
    「你們你們都瘋了嗎?」天翔滿面疑惑不顧一切地叫喊起來。他實在無法想像,這些本應該是自己最好朋友兼忠誠下屬的人,居然會作出如此可怕的舉動。這根本就是他做夢也無法想像的啊!

    這個時候,完全脫離他控制的戰風,也一反剛才的迷惑與不解,再次高高揚起雙手,緊握成拳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慘笑,照準天翔的頭部,狠狠砸了下去。「啪——啪——」幾記沉悶的揮擊聲後,天翔消瘦的臉頰明顯腫起一片虛浮的水色。密佈在鼻腔中的毛細血管也在無法承受的撞擊力下,紛紛破裂開來。大滴很雜著腥濃氣味兒,且粘稠無比的醬紅色液體,從中緩緩流出。順著嘴唇上部與鼻孔間相連的明顯凹陷,一直淌到了唇縫間。最後,沿著嘴唇緊閉在一起形成的淡紅色細紋。彙集道唇角的窩集處,在表面張力無法承載越來越多重量情況下,終於滴落道了乾淨堅硬的金屬地上,濺起一片片圓形的點滴。這並不是最後的結果,也不是最糟糕的結果。因為,被腫脹肌肉將眼睛擠壓成縫線的天翔,從顫抖不已的眼縫中,赫然看見,泰廣,那個曾經被自己看做是大哥一般的泰廣,正手持一根粗大的鐵管,帶著一絲若無其事的冷漠,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朝已經無法在掙扎的自己徑直走了過來。「撲——卡嚓——」鐵管的沉重前端,準確地砸在了天翔胸口下側。沉悶與清脆混合在一起的響聲,無比清楚地表明了天翔遭受的創擊有多麼嚴重。被巨大疼痛充滿全身地天翔,死死咬緊牙關。狠命從緊閉的雙眼中拚命睜開一條細微的縫隙。他要看看,自己的身體,究竟遭到了怎樣的打擊。儘管在腫脹與疼痛的侵襲下,視線不是那麼非常好。可天翔還是從明顯有著凹陷的左胸傷口判斷出:那裡原本負責支撐胸廓的肋骨,至少斷了一根。二造成這一後果的秦廣,正帶著陰冷地淺淡地笑容,在雙手之間,輕輕玩弄著那根可怕又可恨的金屬鐵管。

    「為什麼?你們……你們都瘋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突然,彷彿是要刻意發洩似的。天翔不顧一切以自己最大的聲音怒吼起來。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些人究竟怎麼了?為什麼僅僅踏入這個房間不過幾分鐘,他們竟然會表現出對自己完全兩樣的態度?天!難道自己是在做夢嗎?

    不,不是夢!從傷口處傳來地劇烈陣痛,好像是在以無比清楚的口氣告訴天翔,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其實,如果天翔想要反抗,曾經有過最好的時機。他完全可以狠狠揪起歐雅的頭髮,將她從背後用力翻摔過來。再運起太級心法,拚力從笑天的束縛中掙脫。畢竟,那個時候,一個女人。一個男人,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地傷害……除了笑天和戰風之外,其餘的人。無論是體力或格鬥能力,都無法與他相比。然而,天翔下不了這個手。他知道,自己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那就非死即傷。也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挽回自己的劣勢。可是,那些拚命廝打自己地人……他們……他們是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啊!

    也就是在這一刻,天翔才會想起那種成精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莫名危險警告。看來,蟲腦的確沒有錯,危險,竟然是來自於身邊。可惜,自己卻從未意識到這一點。戰風、笑天、歐琴、秦廣等等,怎麼少了一個?還有陳志文,還有那個新近加入的「探路者」。他呢?他在哪兒?

    彷彿是為了想要回應天翔內心的疑問一般,擋在他面前的秦廣稍微退了一步,露出了其背後隱藏的那片空間。滿臉都是得意笑容的陳志文,也隨之走到了他的面前。

    「被打的滋味兒怎麼樣?我可敬的大族長?」「是你?是你……你……你把他們……」看到這一幕,天翔臉上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聽他憤怒地大聲質問道:「你……你把他們……都怎麼了?說?你這個該死的混蛋。」

    「我什麼也沒幹。」嬉皮笑臉的陳志文故作無辜般攤開雙手,帶著無法掩飾的快樂,湊近天翔的耳邊,輕聲說道:「真的,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哈哈哈哈!信不信由你。這是實話。」「什麼也沒做?混賬!說,你把他們都怎麼樣了?」天翔哪裡肯相信對方嬉鬧之言,儘管笑天的力氣大得可怕,但他還是聲嘶力竭般地叫哼道:「告訴我,他們都怎麼了?」

    「他們很正常,我也的確什麼都沒幹。」陳志文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認真道看了看滿面血污的俘虜。慢條斯理地說道:「他們有那麼多人,我就是想要下手,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更何況,你還派了那麼多的守衛軟禁我。仔細觀察我的每一個舉動。哼哼哼!換了你在這樣的情況下,又能怎麼樣?」天翔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用腫脹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對手。看得出,對於這番話,他也的確知道知道其中的問題之所在,也能夠肯定對方沒有撒謊。可是,進入這個房間前後不過才幾分鐘,為什麼就會產生如此之大的變化?

    「你忘了我,也是一名「探路者」。這一點,可是剛才獲得了電腦承認的哦!」

    彷彿是為了故意提起對方興趣一樣,陳志文得意地來了這麼一句。路者……你,你是說。基因?你,你命令了你們?」儘管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天翔還是用顫抖的聲音發了問。他實在難以想像,自己曾經最注重地部分,也是被自己輕而易舉放過的部分,竟然會是這場突變的禍首。

    對此,陳志文肯定而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麼說……你的實際能力……比我還要強大?」天翔難以置信地問道。「當然,你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充當統治者?你以為,除了你之外,就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探路者」領袖出現嗎?」

    「我沒有那麼狂妄。」天翔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也是「探路者」,如果基因選擇了你,我肯定會毫不憂鬱地奉你為首領。但是,從我開始認識到現在。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你身上有任何強於我的基因波動。而你卻偏偏控制了他們……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一點?」「哈哈哈哈!很好奇,不是嗎?」望著天翔迷惑的樣子,陳志文不由得放聲大笑:「虧你自稱看過大量古代留存下來的書籍。哈哈哈哈!你大概忘記了其中最關鍵的東西了吧?」

    「最關鍵的東西?你指的是什麼?」

    「當你面對比你強大敵人,卻又不得不保存實力的時候,你會怎麼做?」陳志文再次湊到天翔面前,譏諷地笑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樣的話,你會令我很失望。尊敬的大族長閣下。」「面對強大的私人……保存自己的實力?」天翔心中一緊:「你是說……示弱?」

    「看來你沒有我想像中的愚蠢嘛!」陳志文故作驚訝的叫了起來,狂笑道:「沒錯。就是示弱。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當初我從培養槽中走出地時候,你沒有感應道我身上的任何強大的氣息了吧?」

    天翔釋然地點了點頭。隨即緊跟著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我感覺到危險。從你身上傳來的危險。」

    「危險?我有什麼危險?」天翔有些不解。

    「你強大、冷酷、果斷……擁有眾多的追隨者和龐大的族群。擁有豐富的食物,廣闊的地盤,可怕的武器,高深的科技……一個權力者應該擁有的東西你都有。甚至就連那些古代最偉大君王沒有地特質你也有。想想看。換了你是我,你又會怎麼做?」「就因為這,所以你要殺死我?」

    「不,你又說錯了。我不會殺了你。我的目的,是要取代你。」說著,陳志文微笑著走到「智龍一號」的面前,指著高據在上的屏幕大聲對他說道:「你是一個極其優秀的「探路者」。和你相比,我的確有很多不如。可是,你太過自信,太過相信自己地力量。而不是像我能夠隱藏自己的實力,只有在最關鍵的時候運用,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你,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聽上去,你的實力應該曾經落在我之下……可是,為什麼,他們都會聽從與你的命令?」雖然多少明白了自己失利的原因,可天翔腦子裡還是有很多地問號。

    「我已經說過,走出培養槽的那一刻,我已經在向你示弱。按照我最初的想法,是要那些生物科技從你手上換取到一定的手下。從而進一步增加自己的力量之後,再行與你較量。哈哈哈哈!只不過,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你居然會給了我另外一種對待,是我獲得了之前從未擁有過的東西。」「獲得?你獲得了什麼?」天翔奇道。

    「刑罰!恐怕你做夢也沒有想到,正因為你把我關在監獄裡那麼多天,並且接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可怕折磨,這才使我擁有這方面足夠的知識。要知道,這些東西,在我的資料庫裡。在那之前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人類的殘忍與狠毒,竟然能夠發揮得如此極至……哈哈哈哈!」天翔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左右這場勝負地關鍵,居然如此簡單。甚至是簡單得令自己無法想像。這,這是真的嗎?「還記得我們之間那場腦力的比拚嗎?哈哈!在那方面,你的確是要比我強得多。可是很遺憾,基因選擇的標準並不包括它。事實上,我們倆的經歷非常相像。都接受過電腦灌輸的資料、都有著飢餓與恐懼的童年、也都有著為了不惜一切為了食物而掙扎的過去。甚至就連知識地掌握方面。我們也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你掌握著大量古代文明遺留下來的書籍,能夠隨時從中汲取新的東西。而我,只能依靠自己,從廢墟間發現並學會……就這一點來說,我的基因也會承認你的首領地位。雖然和你相比。我地能力僅僅只是低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作為基因的判斷標準,卻有著明顯的高差之分。」「既然你承認我曾經比你強大,那你為什麼沒胡臣服於我?要知道,基因自動選擇統治者,可是所有『探路者』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啊!就算你用示弱的辦法讓我無法探查你能力的高低,可是,基因的選擇我們根本無法阻止。你……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做到這一點?」沉默半天後,天翔再一次提出了纏繞在自己心中已久地疑問。

    「他改變了自己的基因組合。」突然,沒等陳志明開口。一直保持沉默的「智龍一號」出人意料地說道:「能夠做到這一點,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改變基因的組合?」天翔驚道:「這,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他已經不再是「探路者」?」

    「他的確是「探路者」。」電腦繼續道:「從他能夠通過基因檢測的結果來看,只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不過,從他大腦顯示出的能量波動來看,卻明顯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維意識。」

    「兩種意識?這是什麼意思?」「很簡單。也就是說,他的大腦,屬於兩個人。」

    一時間,寬敞的控制室內,聽不見任何話音。有的,只是從個人口鼻間發出的沉重的呼吸。以及電腦運轉的些許雜音。

    「一個大腦……兩個人……這,這怎麼可能?」天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頭轉向冷笑不已的陳志文一邊:「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真的那麼想知道?」陳志文冷笑著看了看他,沒有理會。而是忽然轉向了「智龍一號」所在方向,以一種頗有幾分意外地口氣,慢慢說道:「真是意外,居然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哈哈哈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電腦的聲音聽上絲毫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你認識我嗎?」「認識?豈只是認識。」陳志文故作姿態地聳了聳肩,歎道:「智龍一號,怎麼,你不認識我了嗎?」

    這番話聽上去實在古怪。使得房間裡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電腦也不再做出任何回應。只有單調的機械運轉聲和人類沉重的呼吸攙雜在一起,聽上去,無比沉悶,就好像一塊巨大的岩石,死死地壓在人們的胸口之上,再也無法挪開。「認識並且知道我存在的人類並不多。我的資料庫中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有關你的檔案。你究竟是誰?」良久,電腦重新開始了詢問。同時,房間的各個角落裡,也悄悄伸出了數十個帶有烏黑管口的圓形器物。粗圓的管口,正從不同的角度,死死地鎖定了對方所在位置。

    天翔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可是從其外觀上,他仍然能夠看出,這應該是某種具有強大殺傷力的能量武器。大概,這就是一號電腦的主動防禦系統吧!「表明你的身份。我沒有耐心和你玩遊戲,就算你是「探路者,只要是敵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說,你究竟是誰?」電腦的聲音裡聽不到任何能夠妥協的意思。只有無比的冷漠和堅決。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陳志文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以誇張的動作攤開雙手,向著電腦攝像頭所在的位置大聲說道:「我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兄弟,也是你最親密無間的夥伴。別這樣對待我,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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