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狩獵者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節 - 監獄
    「它們的文明被毀滅?」天柔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是說……它們……曾經……和那些古人……一樣?」

    「這只是一種猜測。」天翔點了點頭,臉色有些蒼白:「如果11號和那些類人俘虜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恐怕到今天為止我們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將全部被更換。要知道,按照哪種說法,恐怕……恐怕類人才應該是真正的狩獵者。而我們……人類,不過知識它們眼中曾經的下等動物……是它們的事物而已。」「就好像人類曾經獵殺其它生物,食用它們的肉……」剎那間,天柔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這樣一副恐怖的畫面:在豬、牛、羊被古代人類大量圈養並且充做肉食的動物旁邊,站立著數量眾多的人類。只不過,這個時候的各種動物身上,赫然都寫著一個個巨大的「人」字。而那些站立在一旁手持屠刀的人類,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忽然變成了一群面目猙獰,露著兩顆白森森、明晃晃彎曲獠牙的獸頭類人……「歷史上,處於統治階級的地球生物就曾經出現過多次被滅絕的情況。」壓抑了一下內心的悸動,天翔繼續道:「還記得恐龍嗎?那種我們曾經在一些博物館廢墟裡看到的巨大骨頭,就是它們在一萬年前死亡的時候,遺留至今的殘骸。據說,那種生物當初佔據了地球自然界食物鏈的絕對頂端。根本沒有任何生物能夠與之抗衡。儘管它們沒有太多的智慧,然而,憑藉著數量與身體的優勢,它們仍然成為了當時地地球統治者。但是。它們居然在短時間內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完全毀滅。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在歷史和時間中留下任何線索,更無法讓後人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那些古人對此也一無所知。我們只知道,恐龍滅絕了,一隻不剩的全都死了。想想看,這種事情,換了如果是你在探究的話,你又能夠想得通嗎?」

    天柔沒有說話,只是在安靜而緊張地聽著哥哥所說的每一句話。「古代人類也是一樣,雖說我們知道。他們是因為戰爭的緣故,親手毀滅了自己所建立的文明。可是,其中真正的內幕,又有誰能夠知曉?關於那場戰爭,他們留下了太多的謎題。也留下了太多的遺憾。雖然包括我們在內地殘存人類數量還有很多,但是,從那個時代變異過來的昆蟲,除了智慧方面尚未達到進化的標準外。它們已經完全可以利用數量上的優勢,在地球上佔有絕對統治權。關於人面蝗蟲的事情,可能你也有所耳聞。它們已經在改變自己的進化軌跡,朝著人類曾經走過的道路進發。想想看。如果真的有一天。鋪天蓋地地半人半蟲怪物好像類人一樣向我們發起進攻的話,你覺得,僅憑現在存活在世界各地地狩獵者,又有幾個人能夠從蟲口下順利逃生?」「……的意思是……古代人類……他們,他們是被其它地進化勢力所毀滅?甚至……就連那些遠古時代就存在地類人……也是如此?」天柔的臉上。已經根本看不到一絲血色。如果說,哥哥之前所說的話尚未能夠讓她接受的話,那麼,後面的這番話,根本就是在描述一種恐怖到了極點地地獄畫卷。「我所說的,只要屬於個人猜測。畢竟,從現在所掌握的各種資料來看。也只有這樣的說法才能解釋所發生的一切。難道你沒有嗎?所有的這些事情都很奇怪。幾十萬年前就存在的類人。遠古時代就稱霸地球地恐龍,還有文明發展到了極高程度,卻因為戰爭被毀滅的古代人類。似乎在這個地球上,不管是哪一種生物進行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最終的結果就是走向死亡。在它們之後,很快又會有另外一種新的生物取代原來的統治位置。成為地球上新的主人。其中的規律似乎就是以一種生物取代另一種生物。只不過,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被誰取代。也不知道會是誰來取代自己曾經佔據的位置。」

    儘管知道自己的話會給妹妹心中帶來巨大的壓力,可天翔還是將自己長時間以來的疑問統統拋出,一股腦地全部說了出來。他覺得,這些憋悶在內心已久的話實在無法再遮掩。必須有個人與自己一起,好好探討一下其中的究竟。「難以置信……我實在無法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天柔喃喃地說道。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這應該是一種合理的解釋」這是天翔的回答。「你的意思是,那些蟲子……它們……它們會取代我們的位置,建立自己的文明嗎?」說到這裡,天柔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一種恐懼的表情。

    「說真的……我不知道。」天翔歎息著搖了搖頭:「如果就那種人面蝗蟲的進化趨勢來看,這種可能性……應該相當大。因為,它們現在已經開始朝著人的方面進化。而且,會越來越像人。」「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天柔的身體忽然猛地顫抖起來。她一把撲進天翔的懷裡,驚懼地連聲叫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們,還有整個人類,應該怎麼辦?」

    天翔緊緊摟住發抖的妹妹,深沉的眼光徑直落到了那個被稱為「巴圖」的半人獸小雕像上,半天沒有說話。只是,在天柔的恐懼感稍微減緩了部分之後,這才以深沉而無比清楚的聲音,一字一頓地慢慢說道:「或許,我們應該從11號身上下手,重新與那些被俘虜的類人好好談談。」龍城的監獄。陰森、潮濕,其間地空氣也充滿腐爛的臭味兒和令人作嘔的沒酸味兒。這裡所關押的對象,都是那些被龍族首領判定為罪大惡極的人,或者是在戰爭中被俘虜且頑抗,拒不投降的外族狩獵者。當然,除了他們之外,這裡也是眾多喜歡陰濕小蟲子最愛的居所。對於這些人類囚犯,他們似乎相當歡迎。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悄悄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的吸上一大口美味兒的鮮血,或者是從肥厚的身體上啃下一塊微不足道地鮮肉然後在對方尚未及時作出反應的時候,歡笑著從獵物的身上飛快爬下,帶著口中新鮮的食物縮回自己的小窩裡慢慢享受。這樣的事情實在難得。尤其是在自己家裡進餐,那種愜意的感覺,更是一種無上舒服的享受。類人被關押的區域,位於監獄的西南角。儘管這裡的空間對於數量眾多的俘虜來說顯得有些狹窄。卻也還沒有達到那種令人窒息地可怕程度。它們或多或少還能在相對乾燥的地面上躺下,籍此讓因為久站而疲勞的肉體,獲得一點放鬆與休息。

    囚室的外面,是數座約莫五、六米高的小樓。四面開口的樓頂。赫然架著幾挺表面閃爍著誘人光亮的多管機槍。而那烏黑恐怖的槍口。也死死指著囚室向外的欄杆結合處,絲毫沒有想要扭轉開的意思。除了機槍,小樓的相互間的空間上方處,還架有數道用鋼鐵打造的沉重柵欄。這些外表帶有尖利鐵刺的傢伙,被一架轉輪和數根鐵鏈牢牢栓緊在囚室出口的正上方。只需要扳動控制桿,瞬間就能狠狠砸下,把那些妄圖逃出生天的傢伙,死死卡在中間,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監獄的看守,是由最為忠誠的退役近衛士兵所擔當。他們鐵面無私,沒有任何情面可講。除了來自族群最高管理者的命令之外,他們根本不買任何人的帳。只不過,今天在他們一貫冷酷的臉上,居然也露出了久違的笑臉。因為,被視為所有族人偶像且最為尊敬對象的族長,親自來到了這個據說只有死人才有資格出去的地方。

    天翔目的,是目前為止仍然與類人俘虜關押在一起的11號。自從天柔走後,它就一直與自己的同胞呆在一塊兒。乍一看去,就好像是在一群獸頭怪物中,赫然出現了一名人類背叛者的身影。看來,這傢伙和它們相處得不錯.望著被鐵柵欄所隔絕的囚室,天翔自言自語地說道,嘴邊也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儘管對天柔的話事先有所瞭解,但是,當他親眼看到11號在一群類人當中處於那種被尊敬地位的時候,內心仍然多少還是有些驚訝與切喜.

    他看見:一個年邁的雌性類人,以最恭敬的態度,將一把剛剛從角落裡抓到的小蟑螂,送到11號的面前.以一種無法說出的喜悅和歡愉.看著這個在外形上與自己幾乎沒有任何共同點的傢伙,一隻隻將這些難得的美味兒統統塞進了口中,慢慢咀嚼......監獄裡的食物供應只有正常數量的三分之二。想從囚犯嘴裡弄到必要的情報,多少就得採用一些懲罰性的手段。因此,這裡的關押對像往往都處於半饑半飽的狀態。餓得發慌的囚犯們就只有在有限的空間裡,自己開拓新的食物來源。那些吸食自己身上血肉的小蟲子,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眼中難得的佳餚。

    蟑螂比罐頭香,小水蛆的口感像油炸後用水浸軟的塊莖條,小吸血飛蟲的滋味堪比那種軍隊才有資格食用的香脆餅乾,還有生活在積水中的飛天幼蟲,更是有著不亞於蟲肉醬的鮮美味道……「飢餓能夠給人以動力,創造出無比的想像空間。」

    這是天翔在一次視察完監獄之後,隨口道出的感歎。也是至今為止流傳在所有龍族人口中的一句名言。

    天翔此來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欣賞各種被稱之為美味兒的蟲子,更不是想要看看那些努力發掘新食譜地囚犯是怎樣改善他們的伙食。他的目的,就是當年險些被自己一槍打穿腦袋,現在卻儼然一副類人首領派頭的11號。類人俘虜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被囚禁的日子。對於監獄看守打開鐵鎖進入牢籠的行為,也絲毫沒有什麼異議。然而。就在獄卒用手指了指被它們簇擁在當中的11號,示意其出來的時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騷動,頓時在所有類人中蔓延開來。

    對此,11號只能盡量安撫。只見他的手臂在空中高高舉起,充滿力量與威嚴般地向下壓了壓,這才將類人中那股莫名的動靜稍稍安定下來。繼而,在獄卒的指引下,貓腰走出了牢房。「看來,你在這裡過得不錯。」意見乾淨整潔且非常安靜的小房間裡。天翔這樣對端坐在自己面前的11號淡淡說道。現在的他,對這個當年險些被自己殺掉的異類,顯然有著一種濃厚的興趣。只不過,這並不能夠掩飾從他對這個不是人的傢伙那種厭惡到極點的態度。

    「還可以吧!」11號不卑不亢地答道:「對於族長大人您的命令,我一定會百分之百的服從。」「哦?看來,你對這樣地安排,似乎不太滿意?」天翔地雙眉一聳,臉上也不由自主多了幾分殺意。只要不是傻瓜,誰都能夠聽出,11號的話裡,明顯摻雜了太多的不滿情緒。

    大概是感受到了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氛,也可能是發現自己剛才說的話的確不合時宜。對於天翔明顯帶有怒意的問話,11號只能慢慢低下了頭。好像分辨一般地吶吶答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天翔絲毫沒有想要放過對方,緊逼著問道。

    「我只是……我只是……希望……族長……您能……了它們……」11號的聲音明顯帶著無法壓制的抽泣,還有一種莫名的哀愁與憂傷。雖然在場的天柔與幾名侍衛都很明白,這個外表與自己無異的傢伙根本不是人類。可是,那種從它身上蔓延開來淡淡的悲傷。還是在某種程度上感染了他們。

    畢竟,人是有著豐富感情的動物。

    「為什麼要放?給我個能夠說通的理由。」天翔似乎並不在意對方的表現,而是更加在意自己的目的。「它們太可憐……實在太可憐……您已經殺了那麼多的類人,對這些女人和孩子,難道就不能放它們一條活路嗎?」11號幾乎是在哀求:「我知道,自己不是人類,沒有資格向您提出任何要求。可是。求您看在囚禁我這麼多年的份上,饒了它們好嗎?我會答應您的任何條件。也可以留下來永遠當您的奴隸。只是,求求您一定要放過它們。求您了。」「你說對了一點。」天翔的臉上,平靜得好像沒有任何波紋的水面:「你不是人,它們也不是人。因此從地位上來說,我們雙方根本就不平等。所以,你也沒有資格向提任何要求。」

    這樣的話對於11號來說,應該是一個極其沉重的打擊。使得他當時就楞在那裡,雙眼呆滯地望著天翔,根本無法做出一點反應。只有口中在反覆不停地喃喃說道:「為什麼會這樣是憎恨,是仇恨。」

    「為什麼?」聞言,11號滿臉都是震驚且不可思議的表情:「為什麼要恨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你做錯了什麼?哈哈哈哈!這恐怕是我這輩子聽得最可笑的話!」天翔神經質般的狂笑起來,身體也隨之不由自主的顫抖。良久,這才逐漸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微微喘著粗氣,面色陰狠的朝著不知所措的11號冷冷說道:」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種,從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所以狩獵者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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