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道:「上天見憐,沈姑娘終於醒了過來,據說沈姑娘似乎對於她昏迷一個多月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印象,你們說這奇怪不奇怪,不是說那鬼鬧得挺厲害的嗎,許多的仙師都拿其沒有辦法。」
一個人喝了一口茶笑道:「我們管他呢,只要沈才女沒事就行,至於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操心的。」
其他幾人附和道:「也是。」
古穆笑了笑,停了一下的腳步邁動開來繼續朝著城門走去。
城門外十幾里外有一處香火十分鼎盛的寺院,此時寺院禪門緊閉,寺院之中的十幾個僧人都被幾名凶神惡煞一般的人給圍著,一名眉發雪白的老僧嘴角沾著鮮血,一名身上穿著天藍色服飾的男子正背對著那僧人。
一駝背人正朝著那眉發須白的僧人道:「至正禪師,到現在了你還不肯說出救你們出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嗎,難道你要看著你的這些弟子們一個個的在你眼前死去嗎?」
那被稱作至正禪師的老僧人,雙目微閉,雙手合十,口中輕念著經文,絲毫沒有將那駝背人的威脅放在心上。
那穿天藍色服飾的男子輕輕的轉過身來,臉上滿是冰冷的神色,盯著至正禪師道:「老和尚,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東山我的名號你或許沒有聽過,可是如果你真的不識抬舉的話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今天不止你的這些弟子要死,而且那些前來燒香的香客一個也別想活命,這些人一旦被我所殺死,就連重進輪迴轉生的機會都沒有,老和尚,你可要考慮清楚,莫要挑戰我的耐性。」
聽了東山老怪的話,至正禪師猛然之間睜開雙目,盯著東山鬼王看了一陣,似乎確認東山鬼王話的真實性。
最後至正禪師長宣了一聲佛號,看了自己的幾名弟子一眼,又看了看那些驚慌失措的前來上香還願的香客一眼終於開口道:「我告訴施主是誰救了我們,但是希望閣下能夠遵守諾言莫要為難這些無辜的人。」
東山老怪道:「我東山老怪對天發誓絕對不傷及他們毫髮。」
至正禪師點了點頭道:「救出我們的是古穆古少爺。」
東山老怪一聽立刻道:「果然是那臭小子,我就覺得荊棘身上的劍傷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昆吾仙劍留下的致命傷痕。」
至正禪師道:「希望你能遵守諾言。」
說完至正禪師一掌擊在自己的天靈之上,自碎天靈蓋而亡。至正禪師因為說出了古穆來,心中感到十分的愧疚,所以寧願以死來解脫。
那些僧人見至正禪師自盡而亡立刻撲到至正禪師的身上大哭起來,其中一名僧人聚起微弱的法力朝著東山老怪衝去,還沒有衝到東山老怪的身旁就被邊上的駝背人一腳踢在身上,那僧人砰然之間撞擊在遠處的一座佛塔之上,渾身骨骼盡碎,嘴角流出鮮血,落到地上掙扎了兩下就沒有了聲息。
一名僧人見了立刻叫道:「你們這些妖孽,言而無信!」
東山老怪看都沒有看那僧人一眼,朝著寺院之外走去。
那駝背人猙獰的笑道:「我家大王言而有信自然不會傷你們毫髮,可是我們可以啊。」
那些僧人悲呼一聲,紛紛起身欲和那些人拚命,可是他們這些剛剛進入修行門檻的僧人怎麼會是這些仙人,合虛煉體期的妖魔鬼怪相比,眨眼之間就被屠殺殆盡,就連那些被嚇傻了的香客也沒有逃脫毒手。
當東山老怪走出寺院的木門的時候,寺院之中燃起大火,駝背人一行人出現在東山老怪的身後。
望著燃起的大火,東山老怪站在那裡良久不知道想些什麼。
駝背人見了上前道:「大王,我們要不要去京城尋那叫做古穆的臭小子?」
東山老怪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京城是要去的,但是卻不是現在,既然已經知道是誰殺了荊棘將軍,我們這就回幽冥。」
雖然有些奇怪大王為什麼會在知道是誰殺了荊棘將軍之後突然之間停了下來而不去尋其為荊棘將軍報仇,可是駝背人卻沒有違背東山老怪的意思,立刻點了點頭。
東山老怪道:「還有,回到幽冥之後通知下去,一定要將沁兒尋到,不論生死。」
駝背人點頭應是。
一陣黑色的光華如水波一般閃過,東山老怪一行人消失無蹤。
就在一行人消失不久,遠遠的掠來兩道身影,正是古穆,而他身後跟著的卻是在古穆出了城門之後就從古穆長袖之中出來的沈沁。
兩人行在官道之上,遠遠的就看到不遠處傳來火光,那大火即便是白日依然燒紅了半邊天,所以兩人就飛快的趕了過來。
停在那被大火燒得已經所剩無幾的寺院之前,古穆望著那剩下的斷壁殘垣,歎了口氣道:「真不知道怎麼會起如此大火,而且竟然還沒有一人逃出,真是有些古怪。」
沈沁在邊上道:「主子,天下的事情奇怪的多了去了,如果主子真的好奇的話,大可以使用招魂術將其中被燒死的人的魂魄招來一兩個相詢一下就是。」
古穆笑了笑道:「也是,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呢。」
沈沁笑道:「簡單的招魂術就不用主子出手了,就有奴婢來做就是了。」
古穆點了點頭。
沈沁口中唸唸有詞,做出招魂的法訣,可是良久都沒有絲毫的反應。
沈沁有些急了,平時百試百靈的法訣怎麼就突然之間不靈光了呢,如果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現在可是在古穆的面前,這不是要自己失了臉面嗎!沈沁加大法力,甚至連招魂的範圍都擴大了一倍,結果一會的功夫就刮起了陰風,影影綽綽的幾道鬼影出現在沈沁的面前,沈沁臉上露出喜色,可是在看清楚那些被自己的招來的鬼之後,不由的生氣的掃過一陣陰風,將那些孤魂野鬼又給打發走了,剛才的那些孤魂野鬼,不是死了十幾年就是好幾年了,根本就不是剛剛燒死的鬼。
沈沁櫻桃紅唇微微翹起,手中結出更加玄奧的法訣,這次沈沁直接用上的是拘魂術,既然招不過來,那麼她就用帶有強制性的性質的拘魂術,她就不相信自己能連一隻鬼都拘不過來。
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這次效果似乎更慘,竟然連一絲的陰風都沒有刮起,沈沁有些掛不住了,跳將著企圖要衝進那依然有火光冒出的斷壁殘垣之中。
邊上的古穆一把拉住沈沁。
沈沁轉過頭來看著古穆道:「別拉我,我要看看這些鬼怎麼這麼的厲害,竟然連我召喚都招不過來。」
古穆笑著看著沈沁一臉賭氣的模樣不由的笑道:「你就算是衝進去也沒有用,不是你的法術不靈光,分明就是這寺廟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個的鬼魂存在。」
沈沁聽了道:「難道一場大火下來,沒有一個人被燒死,他們都逃了出去了嗎?」
古穆苦笑道:「你看這情形像是有人逃出來了嗎,雖然不知道這座寺院香火是否鼎盛,但是只看這規模就知道不是一間小寺院,縱然沒有香客,但是一些寺院中的僧人總該有吧,大火起來的時候如果有人逃出來的話,應該會在外面觀望,可是四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
沈沁一臉雀躍的叫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地府的陰差先一步將這些人的鬼魂給拘走了。」
古穆盯著沈沁看,最後沈沁臉上的雀躍消失不見,低聲喃喃道:「這樣也說不過去,地府的陰差似乎也沒這麼高的辦事效率……」
沈沁抬起頭來,正看到古穆望著那斷壁殘坦,臉上洋溢著異樣的神采,看的沈沁心中微微的一動,臉上泛起紅暈,偷偷的瞥了古穆一眼,見到古穆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被燒燬的寺院之上,這才鬆了口氣,心中暗自責怪自己不該胡思亂想。
將混亂的心情收拾好,沈沁疑惑的朝古穆道:「主子,你說這是什麼回事,為什麼一場大火下來,竟然會沒有一個鬼魂存在。」
古穆的目光從那冒著一縷縷的青煙的斷壁殘坦之上收回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最大的可能就是在火燒起來的時候有人將那些人的魂魄都給拘走了,再不就是上天見憐,起火的時候寺院之中真的沒有一個人呆在裡面。」
不過古穆說的時候,那語氣連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後一種說法。
沈沁見古穆的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想要將其撫平的衝動。
古穆呆了一下看了那寺院一眼道:「這大火燒的如此之旺,想必很快就會驚動城裡的官差,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免得惹上是非。」
沈沁點了點頭,兩人行走如飛,很快的就消失在遠處的官道之上。
一家客棧之中,一路風塵的古穆剛洗完澡,穿上衣服,正拿一頭的頭髮沒法子的,看著自己那一頭比女人的頭髮都要長的頭髮不由的暗自感歎,要是能夠將這頭髮剪去,像自己前世一樣留著短髮,那該多麼舒服啊!
古穆搖了搖頭,將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擠出腦海,「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一陣陰風刮了進來,古穆不用看就知道進來的人是誰,除了沈沁連門都不敲一下就會推門而入之外,那些小二也不會如此的失禮。
沈沁身為女子,雖然是鬼體,可是看上去卻與常人無異,所以倒也學著古穆沐浴,身上穿著明黃色的衣衫,胸前的衣衫開叉處微微的露出頸下的粉膩。一頭的濕漉漉的青絲披散在肩頭,一副嬌俏的模樣,纖柔的身段在那寬大的衣衫之下若隱若現,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風情神韻。
見到古穆呆坐在那裡,不由的笑著走到古穆的身後,熟練的拿起放在那裡的梳子為古穆束起頭發來。
古穆坐在那裡感受著身後佳人輕柔的動作,一路之上自從第一次發現古穆不會束髮之後,沈沁就自告奮勇的承擔了這個義務,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查探的,反生只要古穆一換好衣服她就會準時出現在古穆的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