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最後樂章(17)
「無論如何,我都要在海倫的婚禮前去見她一面。如果她願意跟我走,那大丈夫做事就該有始有終,大不了切小**;如果她不能原諒我,那麼我也算了結了一段夙緣,就讓它成為記憶中塵封的東西吧。」
這是楊林當時沒有立即回到地球,而是決定先去找海倫說清楚真實感受的原因,卻被忽然而起的心魔所遺忘。當心魔逐漸退散,他再度想起之時,不料又因為逆運真元導致一口氣沒接上來,便再也沒機會親口說出來了。
這難道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嗎?——大灰狼感覺一陣心魔入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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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楊林和海倫同時心中驚呼。一個是真元正在逆行,一個則是本來就在驚惶的天平上又多了一個沉重的打擊。
海倫的眼中猛地爆發出閃光,雙手一振之間正準備強行兩人瞬移,卻發現整個周圍空間忽然多了一道禁制,似乎魔網中的真元也無法調動起來了。
「元素禁制術?!」她猛然想到了碧雪紅的絕技。
正如澤莫的路易斯大師擅長精神控制和隱身,雪甫蘭獨創瞬移法術,隕嵐精研教義擁有恢復術一樣,碧雪紅也有她成為魔導師之後獨特的力量——一種和主神遺留體系完全不同的魔法——元素禁制術。
顧名思義,就是能夠將目標自身以及周圍空間的元素完全隔離停滯下來!
這種魔法雖然強勁。但卻有著一個缺點,就是不能向高於自身修為地人施展,否則將受到反噬,這也是碧雪紅一直沒有向楊林釋放這個魔法的原因。
此前她雖然在海倫逃出公爵首相府的時候也沒有施展這個法術,卻是完全出於托大,當時她哪曾將一個小小的「二星魔法師」放在眼裡?此後卻一直都沒有機會釋放這個以強凌弱的魔法。直到現在才第一次真正地施展出來!
海倫雖然已經達到了可以瞬發任何五星魔法,並能無限制使用瞬移的境界,但終究是魔力化為真元地時間不多,還未能達到魔導師的境界,在真元的濃厚度上尚欠碧雪紅一籌,所以才立刻陷入了體內和週身元素與真元同時停頓的絕境。
「糟糕!」海倫一提真元,發現魔網中空空蕩蕩,便明白大勢已去。差點哭出聲來。
楊林心中哭笑不得,剛想利用手中一絲真元,將傳送器從芥子袋中取出,不管是否海倫同意就要把兩人傳回地球之時,卻猛地被海倫一把抱住,只聽小姑娘抽泣道:「是我害了你……」
楊林頓時兩眼翻白一口氣岔了,手中真元全部消散,心道:「苦也!難道真是命中注定偶要喪命在這裡嗎?這次倒是真的被你害了……
碧雪紅見狀大喜。她俏立的臉蛋欣喜欲狂,當下一個縱身,在風系魔法的全力推動下向兩人方向襲來,薩斯也是眼中精光閃動,顯然也看出不對勁。只見身形閃爍間,全憑一口斗焰猛然從另一邊飛撲而至,卻是比碧雪紅慢了一步。
正當楊林和海倫都覺大勢已去,一個悲傷一個哭笑不得;而碧雪紅狂喜、薩斯神色不定卻都飛速撲進之時,誰也沒有想到的異變,忽然出現了!
只見一個從沒人想到地虛空中忽然浮現出兩個人影。然後總數五根重箭猛然襲向碧雪紅的身上各個要害!
碧雪紅面色大變,她從來沒想過此時的廣場上空居然還有兩個人!她心思電轉之下,發現這五根重箭雖然勢道強勁,但憑她的魔法造詣並不是無法抵禦的,只是這五箭所射的角度非常奇妙,分射自己的頭、胸前雙峰、腹部、以及小腿,無論冰盾如何強大。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這全方位的覆蓋。
當下她也來不及感到憤恨,便在風系魔法地推動下,再度向左邊折射而去,不過心中鬱悶之下,還是向前飆射出一團魔力火焰,只是倉促之間,卻發揮了不到平時三成的實力。
而那兩個身影在射出五箭之後,並沒有向碧雪紅繼續追擊,反而身形電射中,已經向楊林和海路身邊衝去。碧雪紅所發的那團火焰,毫無虛假地射在了當先男子的身上,卻在發出一道灼熱的閃光後煙消雲散。
「聖焰護盾?!」碧雪紅身形飄逸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難道是教廷的長老親自插手嗎?」但她雙眼捕捉的殘像中,明明看到的只是一個褐髮少年與一個白袍少女祭祀而已:「教廷有這麼強大的少女祭祀嗎?!」
而在這電光火石中,薩斯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和楊林打過交道,自然不知道那兩人是誰,只是心念之中更加警惕,身上斗焰又濃厚了數分,更加迅速地向前飛撲而至。
而與此同時,楊林和海倫卻都驚呼:「費茜、希爾?!」
原來那兩人正是「玉之香味」傭兵團中地天才祭祀和嗜玉如狂的少年游狹,只是楊林和海倫都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會忽然現身在這裡。
費茜和希爾也來不及解釋,他們一路潛伏在這裡其實已經等待良久,若不是先前楊林在戰鬥中引發的天地元氣太混亂和危險,或許他們也早就出手幫忙了,只是眼下明顯楊林和海倫都陷入了絕境,而天地元素也漸漸歸於平靜,這才在套上聖焰護盾的同時,撕開希爾神秘獲得的偽裝魔法,一舉將碧雪紅迫退,衝到了楊林和海倫的身邊。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快走啊!」海倫睜大藍眼睛,問出了楊林地心聲。她地疑問中還帶著焦急。顯然不想因此拖累兩個好朋友。
此時週遭空間已經被薩斯劍詠的斗焰完全籠罩,艾斯大陸最強原創劍士在此時顯現出了真正的統治性實力!
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希爾根本沒有時間回答,他只是在費茜的幫忙下馬上解開手中卷軸的封印,然後一圈熟悉地魔法波紋閃耀而出。
「瞬移卷軸!」海倫心中大呼,她根本來不及驚訝和感歎。已經消失在魔力的波紋中了。
當楊林看到希爾的卷軸、費茜充滿欣喜的眼神後,第一次感覺可以鬆口氣了,而在此時,遲來已久的升級眩暈也終於湧入識海,只是當他陷入昏迷時一個疑問彈了出來:「我到底是怎麼升到『三清』境界的???……」然後便兩眼一黑,同樣消散在魔力波紋中。……
「轟」的一聲巨響,地上本來鴻溝和熔岩並存的巨大深坑,頓時又多了一道凌厲地深溝。只是在深度上,似乎比楊林的破壞力差了許多。
薩斯凝視著眼前漸漸消散的魔力波紋,輕微地吐了一口氣,臉上不知是懊惱,還是難以言喻的表情。
「我一定會抓到他們。我會讓那個小姑娘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強大!」碧雪紅一頭蜷曲的長髮,獨自站在虛空中跺腳發洩道。
薩斯看著昔日的情人,如今的百合女魔導,忽然輕聲說道:「、紅。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碧雪紅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忽然哈哈大笑說道:「你說什麼啊!你瘋了嗎?真是可笑,我走了。」說罷身形一閃,滿天如花瓣般地魔導烈焰澎湃燃燒,隨著她妖嬈的身姿盤旋射向遠方。
「你還在等什麼?等下一個錯誤嗎?」
薩斯轉過身去。說話的正是麥坭公爵。此時公爵大人在殘存的首相府禁衛法師的幫助下,冉冉升起來到了薩斯劍詠地身後。
「雪甫蘭的情況怎麼樣?」薩斯眼中閃動著微弱的光芒問道。
麥坭搖了搖頭回答:「不是很好,他胸腹受到重創,不過在王都祭祀的合力治療下,暫時沒有問題。若是能夠得到索斯大主教的『神之回復術』治療的話,保住性命應該無礙。不過——」他歎了口氣說道:「或許他今後再也不能施展魔法了。」
薩斯眼中水光蕩漾。他知道一個魔導師若是不能施展魔法,應該會多麼難受。
麥坭卻說道:「你也不要難過,其實雪甫蘭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
薩斯疑惑地看著自己表哥,不知他為什麼這麼說。
「雪甫蘭一生暴躁,結怨甚多,所以,他早就料到自己總有一天不是倒在政敵的面前。就是死在舊仇的手中。」麥坭公爵的兩眼雖然悲傷,但仍炯炯有神:「他早就對我說過,他的命等於是撿來的,若是有一天什麼魔法都用不出來成為了廢人,或是直接死了,也希望我們不要傷心,因為主神的教義上明確說道:出神之蔫,終需要還。」
「出神之然,終需要還。」薩斯喃喃跟著念了一遍,不解問道:「這句話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難道雪甫蘭明白嗎?」
麥坭微笑著搖了搖頭:「他也不明白。他只是把煮字念成了混,所以就成了出來混地,遲早要還的。」
「我明白了。」薩斯點了點頭,他終於放下心來,既然雪甫蘭早就有此心胸,那在麥坭公爵的安排下,他也不用再糾結自己這個好兄弟是否會傷悲了。
「只是你欠下的,就要一直去逃避嗎?」麥坭盯著自己的表弟問道。
薩斯沒有回答,他回頭對麥坭笑了笑,然後忽然身形一閃,向著遠處紅色波紋消失的地方飛去。
「我欠下的,無論是對表尋的承諾,還是二十年的債,我都會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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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地方的那個金髮人,在看了人生一場大戲後,也在金光閃爍中說道:「結局,希望也有我。」卻聽不出是傷悲,還是高興,然後便消失在虛空中,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