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混亂之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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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的？你是誰？」服部全藏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動搖和震驚的神色。他自認自己的來歷在這個世界已經是無人會知曉的，卻忽然被一個人揭穿，這種衝擊可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馬上就明白了。」楊林氣定神閒的回答，他忽然用中文說道：「至於我是誰？等你為剛才的行為痛哭流涕的時候，就會明白我是誰了。」
「華夏國的人？！八嘎亞路！」服部全藏原本眼中剛和震驚、惶恐同時浮現出來的欣喜——剎那煙消雲散，他用日語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說道：「八嘎！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原型機任務，我又怎麼會來到這麼個荒唐的地方？！這都是你們害的！」
他倒是絲毫不檢討自己以前是入侵者，反而糾結起受害者對他的傷害來了，而且原本還認為自己是被命運挑中來異世開創一番事業的想法也不知跑到那裡去了，卻唯獨留下滿腔的所謂「受害者」的仇恨。
楊林是早就對這個國家擅長顛倒黑白的本事免疫了，除了冷哼一聲外，心中卻是有點稀奇：「莫非這人也參加了原型機的爭奪從而被一起牽涉進來的嗎？只是為什麼那天沒見過他？」忽而想到那天地下實驗室照明全無，那麼忘記留意這人的相貌也無可厚非。只是還有點不解：「此人現在的身手已經明顯不在織田三大家老之下，潛在的實力更是應該驚人！那麼那天為什麼卻不見他出手呢？」
如果那天有這麼一個人物坐鎮，恐怕就憑借楊林當時隨意宗第四層「控道」的境界，偷襲也未必能造成那麼大的戰果，或許被迫提前動用「碧玉扳指」也未嘗可知——想到這裡，楊林有點憤憤——「那我也不會來到這個異世了，導致和小師妹分離了。」
只是現實情況卻仍舊是楊林在異世。這個實力比三大老還強的服部全藏也在異世。而且兩人還在這個十國盛宴地獻技決賽上碰面了……
「難道是通明道心有誤嗎？不可能！他的實力一定是在那織田三大老之上。難道他也是如我一般，在這個星球上得到過奇遇嗎？」有點不解的楊林忽然眼神一凝：「切，想那麼多幹什麼？打敗他。然後用搜魂術不就全明白了嗎？」如此所想的他，在通明道心地控制下，一股宛如實質的氣勢油然而生。
就在此時，那服部全藏也停止了幾乎要暴走的情緒，雖然不知被血紅面罩蒙蔽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但從他眼中射出的灼灼光芒和握住劍柄的反手，顯然是感應到了楊林那澎湃的氣勢，頓時一種淒厲的紫色壓力，從他身上有如可見一般激射了出來。
然後便聽到幾聲悶響，這兩人所站的場地中間赫然出現了數股氣流。周圍眾人一片嘩然。
原來這些十國權貴。起先是根本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然後就看見比賽尚未開始，兩人竟然就隔空交上了手。當下都是嘴巴大張：「這是什麼狀況？他們好像還沒用鬥氣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劍詠的境界嗎？」「不對，如果這兩人都是劍詠的境界，那剛才瑪迦國的那個人怎麼還會魔法？」「難道要誕生兩個劍詠嗎？」
也難怪這些人會大呼小叫，畢竟在艾斯大陸上，並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劍詠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劍詠的境界只是在他們的想像之中。而且雖然在他們的記憶裡，也不乏氣勢交戰的經典場景。但那都是在全力催發鬥氣和斗焰的情況下造成的。
但眼前如此潛在氣場的直面交鋒，卻是聞所未聞、超乎艾斯大陸武者和法師想像的。所以有很多人已經用擔憂的眼神在窺看碧藍空的臉色了——畢竟一個還擁有「魔法」的神奇劍士，比一個似乎只有匪夷所思劍技的神秘劍士贏面更多——而高丸梅友臉上的喜悅，則越來越濃厚。
不過讓大家感到奇怪的是，碧藍空的臉上卻仍舊保持了笑容。
「他就不怕自己的代表戰敗嗎？」很多特使不解。卻也有幾人暗道：「果然不愧是能打破洽娜傳統的隱親王，喜怒不行亍色啊！」
其實他們都不知這位親王心中真實所想。
碧藍空此刻如此淡定的原因很簡單：倘若楊林勝，那就是服部死還能讓更多人佩服親王的氣度和胸襟！若楊林敗，那麼他前面只是放下手而已，並沒有說過饒恕服部全藏當眾侮辱一國權貴的罪名一-所以他還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圍剿服部，也沒人會說閒話！最多只是讓落日的黑倫當選十國最強而已，至於後續厚葬「謬羅」劍士，說不定還能博得「禮賢下士」的美名，爭取更多人來投效於他。
「那麼日後大業則更加穩操勝券！」如此所想的親王，自然是掌控大局、穩坐釣魚台了。相對於高丸梅友的鼠目寸光，碧藍空實在是在智慧上高得不能以道里計了。
不過和眾人暗潮洶湧的情況相比，史上最公正的裁決師卻是有點手忙腳亂：眼前這兩個代表居然在自己主持的比賽中，還沒開始前就交上了手，若是傳出去，自己完美的名聲有礙啊！
當下他急切地催促那些法師和祭祀將五系防禦法陣加速佈置，然後在那法陣剛一落地之後，便大聲宣佈：「十國獻技的一場決勝負比賽開始」是由……」
不過他的聲音卻曳然而止，因為就在他說道「比賽開始」之際，場內兩人便倏忽間失去了蹤影，於是這位最受人崇敬的裁決師，便史無前例的第一次因為震撼，而出了主持上的紕漏。
不過卻沒人注意到他的這個缺憾，因為所有人不管是否精通武技和魔法，都被場內那忽如其來的變化弄的眼花繚亂、無言可對。
原來就在那五系防禦法陣剛落地之時，楊林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先前還顧忌殃及池魚，所以返虛秘境的實力只發揮了一成不到，不過那個服部全藏卻能通過手握刀柄借助氣勢穩穩地接了下來，倒不由讓他很是好奇：「要不再加點？」
所以當五系法陣剛一完成，楊林所散發的無形壓力便陡然上升三倍，這下可苦了服部全藏，他雖然在這次穿越之旅中確實曾如楊林所料那樣獲得過奇遇，但忍者本來就不是以正面交鋒為長，他所獲得的奇遇更能體現在忍法和式神之上。
所以起先楊林一成的氣勢，他還能輕鬆擋下，可一旦增加三倍，就讓他顯得很是吃力了，就連借助尚未出鞘的長刃獲得的殺意，都感覺在楊林的壓力下搖搖欲墜，服部全藏當機立斷猛一咬牙：「八嘎！豈能讓華夏國的東亞病夫這樣小看我們大和民族高貴的忍者？！」
當即在鼓起全身忍力，將迎面而來滔天的壓力反彈少許之後，身形一閃，已經噴發出無數濃烈的紫色煙幕，遁身亍無形之中了。
「遁甲？」楊林哈哈大笑：「真是魯班門前操板斧，關公面前舞大刀啊！」若是讓服部全藏使用這種忍術幻象，就能迷惑住他，那他成為國安四組金牌打手的基本理由：「從來不吃別人幻覺」，豈不就是笑談了嗎？！
所以那服部全藏的身影則剛遁入紫色煙幕之中，就見楊林朗聲長笑，反手拔出身後的制式長劍，也不見他身形有什麼動作，便也同樣消失在虛空之中。
正當觀戰眾人張大了嘴甚至懷疑眼花的時候，便聽見一聲「錚」的脆響，然後兩個人影猛然在紫色煙幕中現出輪廓，雙劍交加的火花四濺中，其中一人擺出個反身撩腿的動作，而另外一人則忽然彈出那煙幕籠罩的範圍，直直飛向無人的防禦法陣頂端，其勢匆匆、其型惶惶，同時雙手長刃舞的是妙著層出不窮、天花亂墜、虎虎生威。
這就是觀戰眾人覺得眼花繚亂的原因。
不過當那人停下身形，發現並沒有人追上來才停下長刃揮舞之際，所有人都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就連被譽為「喜怒不行亍色」的碧藍空也忍俊不禁，他身邊不遠處一直在微笑的那瑪主角則噎了一口「落葉青」捶胸不止，而原本滿臉期待、緊張萬分的高丸梅友，則滿臉的羞憤和紅潤。
原來那彈出之人正是服部全藏，而眾人無言以對、哄堂大笑的原因，卻是在他的胸口處有一個端端正正的偌大腳印。
服部全藏有點詫異地看著眾人對他的笑聲，隔了片刻才發現自己胸口的楊林所賜，當下也是滿臉通紅，猛然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吼叫，身形扭轉之中，卻不是噴發出紫色煙幕，而是忽然現出數十個一摸一樣的人影，都和那本體一般無二，在一陣「哈咿」的齊聲吶喊中，齊齊再度消失在虛空之中。
原本大笑的眾人也流露出震駭的表情，個別魔法師甚至大喊：「難道是水系的鏡像術嗎？」落日王國的黑倫更是滿臉不自然，顯然在考慮若是自己面對這麼一個「擅長鏡像術和冰系」（他認為先前那個召喚雪鳥也是冰系法術）的劍士，應該是完敗吧？所以面如土色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