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獻技之前
隨著那些禮炮聲響,原先的歌姬等人忽然如潮水一般紛紛退場,本來是由各國使團圍成的正方形空地,漸漸被很多法師和祭祀所填滿了。
楊林此時才發現在自己凝神思考之際,十國的歌舞都早已結束了,留在他印象中的除了第一幕的洽娜歌舞外。就是逃蘭王國的「屠龍曲……」而其他王國的獻舞則絲毫沒有任何記憶。他抬眼望了下周圍,發現所有人都是暗藏著緊張和興奮,根本沒有誰在議論先前的舞蹈。
「原來都等著這一刻呢。」楊林心中暗歎道,他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異世界的所謂各國獻技——在他的解釋中,這就是各國擂台賽。只是潛意識中始終覺得有古怪,所以他對這些場地的佈置便格外留心。
而此時洽娜的王都法師和祭祀,已經紛紛站定位置,隨著一聲喝令,數十道魔力和聖力構築的法陣便出具雛形了。本來空無一物的正中舞台,也在忽然呈現了無數的魔力字符後,隱然亮了起來,一道圓形的魔力波紋緩緩出現在這個舞台的四周。
「怪不得那些貴族如此緊張。」楊林忍不住輕聲說道,眼前就在布法陣的時候,那些各國使團的護衛將特使們都隔著玉石桌椅,將特使們團團掩護了起來,顯得很是緊張。而此時那些特別調遣過來的王都禁衛和大內侍衛,也紛紛尋找到合適的位置開始了保護。
「不錯,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站在楊林身例一起護衛親王安全的張鬥,聽到楊林的自語後無奈地說道:「本來十國聚會中的獻技就是大陸的頂尖盛事,若是有那個國家特使被誤傷,將是主辦國的恥辱。何況這次又傳出瑪迦國的那個傢伙特別強大地流言,再加上五系防禦法陣也不是牢不可破,所以就算這些特使不要求,我們親王大人也會加緊防衛的,畢竟若出了萬一的話,我們也丟臉。」
楊林點了點頭心中想到:說的倒是不錯。不過親王殿下的想法恐怕你也未必全知啊。當下不再理會,全神貫注地準備迎接下面的挑戰。
這時舞台前的龐大五系防禦法陣已經完全展開,而所有各國特使也被一個標準地防禦陣型包裹好,各自佔據了周圍最佳的看點位置。於是當一個身穿紫金長袍的人站到了法陣之外,聲如洪鐘地宣佈道:「艾斯大陸一五四三年的十國盛宴獻技,正式開始!」之後,便是山呼海嘯般的熱烈歡呼聲。
「這人是我們洽娜王國最公正的裁決師。就連大陸最具盛名的傭兵團比武也是他裁決的。」那個張斗在歡呼聲中大聲對楊林喊道,眉梢中是掩不住的激動。
楊林啼笑皆非地點了點頭心道:想不到這個星球也有追星族啊……只是當他看到周圍各國特使多少發自真心地歡呼聲時,才開始明白為什麼這個獻技這麼受歡迎了。
「想來即便是在魔武盛行地這個大陸,也必然存在著距離的限制。就算有飛行魔法和瞬移的技術,也只是存在亍少數人的手中。所以也難怪這種各國武士匯聚一堂的比拚,會被認為是難得的盛事和國家名次間地較量啊。」楊林想到地球上每隔幾年舉辦一次的體育運動,不由大生同感:「看來就是一個異星奧運會麼!」
只是接下來那個「最公正的裁決師」所說的話,立即讓楊林知道自己錯了:「主神在上,我們的艾斯大陸。是最強者才能立足的大陸!今日獻技。不同以往。因為今天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魔導師和劍詠參加的獻技!所以,今天的比試,將是各國真正實力地大比拚!希望各國的勇士,都能拿出最強的力量,不要留情!讓血和火,充斥在這個舞台吧!」
「勝利者。將是整個艾斯大陸認可的真正強國!」裁決師說道這裡,已經是聲嘶力竭。不過各國聽眾的反應,顯然沒有辜負他的表演,在他話音消散的時候,如雷的掌聲便淹沒了整個洽娜行宮。
楊林看著周圍人的癡狂,以及身邊張斗那躍躍欲試的眼神,不由暗道:「果然還是落後的文明……看來將這場比試當作奧運會,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想到「不要留情」「讓血和火充斥這個舞台」云云。不由讓原本將這場獻技想像成點到為止般比武的楊林的額頭,隱然浮現了數縷黑線。
此時這個裁決師在喘了一口氣後,轉身對著大主教方向虔誠地俯下了身軀喊道:「主神在上,請大主教閣下為本次十國獻技做祈禱詞!」
那瑪主教微微一笑,卻並沒有馬上接口。而是很自然地和身週一位祭祀耳語了幾下,那個祭祀便帶著神聖的微笑說道:「主教閣下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御玉傳送蓄積聖力,所以這次將是我代表主教閣下為獻技祈禱,請各國尊使原諒。」
所有人包括楊林都用略帶奇怪的眼神看了下端坐微笑的那瑪主教,尤其是楊林更為不解:那個傳送御玉的事情真的需要勞動那瑪如此精心嗎?卻又不能當眾質疑,畢竟整個傳送過程,除了教廷的人,還真沒誰知道的很清楚。
不過楊林的神念一直在籠罩著這個主教身側,緊緊盯著他放在懷那的右手,而餘光中,也發現孟菲斯的使團中有個人同樣緊盯不放。楊林頓覺有些眼熟:「這不就是那個地窖中的孟菲斯隊長麼?」只見那個身穿孟菲斯特使團成員服裝的人,赫然就是以前浮現在神念中的內務部隊長。
楊林只覺一陣刺激油然而生:「那就看誰最後得手吧。」顯然他也知道,那人和自己一樣都是明白所謂秘函就是水晶球的人之一,盯著這個主教大人一舉一動的想法那是心照不宣的,楊林唯一佔優勢的,就是對方並不知道自己也明白這個秘密。
當下所有人都只是默不做聲地看著那個祭祀凝聚聖力,將一番冗長的祈禱詞朗誦完畢,隨著那團純白的聖焰融入五系魔法大陣,整個場面顯得有些詭異,只有那瑪主教仍舊保持著自然的微笑端坐不動、高深莫測。
碧藍空和那個成長老對視了一下,雖然都能看見彼此的疑惑。卻也不能發作,只能默默地看著而已,其他各國特使表情也都大同小異,都不明白主教大人玩的是那一出。此時那個裁決師似乎也察覺到氣氛有些異樣,為了不冷場,當即便發揮出全部潛力。
「主神在上!神的力量,充滿了所有人的胸膛!戰鬥吧!讓榮譽。在魔法和斗焰中歡唱!」他的聲音果然具備蠱惑力,很多熱血的侍衛、禁衛及不相千人士情不自禁地跟著呼喊了起來,只是到底有多少權貴和心懷不軌者在暗中動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場面重新顯得有些熱烈之後,這次獻技的規則和出場順序便由這位著名的裁決師公佈了出來。
楊林聽完這些規則和出場順序後,心裡除了感歎,就是覺得自己終於嘗到主場優勢了。
原來這場比試規則非常簡單,就是先十國各自派出代表,然後互相對陣而已。至於勝負。則完全由場內選手自行定奪。當有人大呼自己敗了的時候!才由裁決師確定比試結束。
而所謂地出場順序,則是按照抽籤決定。至於主場優勢,那就是根據裁決師的一番話語而來:「鑒於洽娜王國人才輩出,所以作為衛冕之國,若是能進入第二輪。則將在只有五個選手的時候輪空,想來各國應該沒有什麼意見吧?」那個裁決師滿臉的微笑。
這時和洽娜比較友好的蘭國、孟菲斯、逖蘭和考黎等都表示同意,哥特和喬林兩國不發表意見,而落日和瑪迦則表示反對,於是楊林便得到了第二輪輪空的特權。
「這可是好事,能多留意一下那傢伙的實力啊。」張斗看著楊林說道:「希望謬劍士能大展雄風、稱霸十國。」
楊林也明白這種機會不要白不要,不過他更糾結的是這個比賽規則:「為什麼要讓選手自己認輸才算比試結束呢?」
「呵呵,看來謬劍士真的是兩耳不聞天下事啊。」楊林很敬佩自己翻譯器地強大功能。當下聽那張斗繼續說道:「因為以前發生過誤判地事件。」
「哦?什麼誤判?」楊林頗為好奇。
張斗笑了笑回到:,恍如三十年前的一場十國獻技,當時前三名都是洽娜的魔導雙星和孟菲斯的雪甫蘭大師並列掉了。而在爭奪第四名的時候,卻有一個人用自爆一臂的方法獲得鬥氣,只是當他瞬間得到強大力量的時候,嘿嘿……」
楊林不可思議的回答道:「難道判他輸了?!」
「不錯。」張斗撓了撓頭回答:「當時裁決師以為他是被對手傷了一臂。所以立即中止獻技,卻搞了個最大的烏龍出來。哈哈哈哈。」
楊林也覺得苦笑不得:想來那個劍士必定是鬱悶至死,原本是反敗為勝的絕技,卻在付出自損一臂的代價想為國爭光的時候,被判定失敗,若換成自己,怕是當場殺了那裁決師的心都有啊!
「所以才讓選手自己決定勝負嗎?」楊林已經有些明白了。
張斗點了點頭:「不錯,如果你自己喊『我敗了』,那就必定是你敗了,無可爭議。若是你連聲音都發不了了,勝負其實也是可想而知的。」
楊林忽然相通那個裁決師為什麼會說「不要留情」之類地話了,因為只要是武者或法師,都是除非身死,也不願認輸的,恐怕這個規定一出,這些十國代表都是除了勝利就是身死的結局了。
想到這裡,楊林看向那十國特使身後站著的武士和法師,忽然覺得有些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