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異星忠烈
就在楊林準備用五行水術將那人凍成冰渣之際,忽然心念一動,閃身過去將這最後的活口提在手中,搜魂術施展片刻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瑪迦?就是五百年前高丸泰曉的那個東淫國嗎?為什麼要探察御玉的傳送日期呢?其他國家的人也是這樣打算的嗎?」
此時他手中的那位瑪迦王國內務部成員,已經徹底變成了死屍,楊林總覺得心中有些奇特的預感。卻又不知該怎麼竄聯起來,只能帶著滿腦的疑惑轉身向馬車方向追隨而去。
不過那輛馬車雖然通行無阻,卻是走的頗慢,再加上先前那番群毆實在是結束過快,所以他沒費多少時間已經再度追了上去。
只是原先那批追蹤的人,現在就連先頭部隊也只有一個陣營了,顯見是後面分出勝負後,前面的一見形式不妙轉頭就閃了吧?楊林眼角掃過路邊屋簷上的幾點血跡,已經可以確認他們閃的也不是那麼安穩。
而那輛那瑪主教和碧藍空乘坐的馬車,也在奔行了不長時間後,轉入了一個豪宅。正當楊林頗有意味地觀賞那些人怎麼跟隨進去的時候,卻看見當先有幾人做了個手勢,然後只留下兩個人繼續蹲伏在屋簷上,其餘人等都忽然脫下了黑色衣物,露出了洽娜王國特有的長衫打扮,從街角處下了房頂,也不作什麼動作,當先開打了起來。
「搶劫啊!」其中有數人大聲叫喊了起來,當頭兩人表演十分到位,匆忙中還將財物到處亂扔,很有職業內務部成員的表演天賦,果然街頭一陣混亂,其餘人等追著那兩人便從豪宅門前進過,還非常有意識地在門前守衛那裡進行了一場群毆。
本來門前守衛很警惕地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混亂,卻不料終敵不過有心人的暗算。在一個配持長劍的隊長般人物被「流拳」擊中之後,這個上寫著「洽娜親王府」的門口徹底陷入了亂戰之中。
「不錯啊。應該是做過很詳細計劃才是。」楊林心中暗暗稱讚。優哉優哉地隨著那兩個後方潛伏的內務部人員一起趁亂潛入了王府。
當身後的混亂很快消散之際,楊林便知道那批做戲地已經都鳥獸散了,眼前追隨至此的,也就他們三人了,只是心中忽然又起了疑惑:「怎麼這個王府地禁衛卻不森嚴呢?」
不過轉瞬就釋疑了,因為隨之而來的一團團魔力波動,就是已經達到「返虛」秘境的楊林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些密佈在空氣中的魔力鎖鏈,完美地將整個王府上空巧妙地聯結了起來。只要有絲毫的波紋,立即便會放出示警。
不過這些東西雖然難不住已經可以和天地元氣化為一體的楊林,卻讓他對那兩人的動作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只見這兩位不知何國內務部地密探在面對眼前縱橫交錯無法看到的隱秘魔紋之時。絲毫沒有顯露出忙亂,其中一人忽然捋起了袖口,然後抽出雪亮的長劍,將自己一隻手猛然砍斷。鮮血如注地傾倒在旁邊一人地接著的瓦罐中,未幾片刻已經悶哼一聲倒在了房簷之上,而另外一人則小心地將同伴安放妥切,然後手腳顫抖的掏出一包粉末,灑在了那個斷臂之上。
沒過多久,就見那個躺倒在地上明顯還未死的密探,忽然輕微的一陣抽搐。斷臂之處猛然爆出一團無聲地烈火,瞬間將他化為了灰燼,微風吹拂之下,連骨粉都沒有留下。
「這,這到底都是些什麼啊?!」化為虛空的楊林,此時都忍不住心中的顫抖:「究竟是為什麼?」眼前的活人斷臂。然後**而死,猛地讓這個前特工回憶起在地球的片斷,也曾聽冷煙隊長提起過國安四組的先烈,為了破解某些機關而獻出生命的故事,只是當時只有崇敬和激動,卻不料此時看見活生生地在眼前展現,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用來幹什麼,卻仍舊讓他神經受到極大衝擊。
雖然他始終不認為自己和這個世界會有長遠地瓜葛,雖然能夠毫無憐憫地將那些敗類送入地獄,但親見一個和自己無二、談不上喜好的生命如此壯烈地消散,也讓他在虛空中忍不住敬了個禮。
而那位掏出粉末的同伴也是雙肩一陣顫動,明顯也是很激動,他比了幾個手勢,和費茜曾經共同對逖蘭龍災無辜生命安魂過的少年,認出這是主神教義中的手勢,隨之在虛空中也跟比了幾下,算是對這位異星同行,壯烈行為略做表示。
然後那個密探俯身端起了瓦罐,再度將那些粉末拿了出來,倒在那個瓦罐的鮮血中,然後忽然念了幾個奇妙艱澀地字節。楊林便忽然感覺到這片魔網起了很是微妙的變化,似乎都被這鮮血所吸引了過來,卻又偏偏仍舊保持著原本的平衡。
而當這些構成魔法陷阱的魔力平穩地「流」過瓦罐之時,楊林似乎聽到了一聲輕微地「歎息」之聲,似乎很是舒爽的樣子,他驚訝地左右查看,卻始終無法用神念發現有什麼隱藏的生靈,忽然心頭一緊:「好像不是在這裡,而是很遙遠。」之後,他便奇特的發現那個瓦罐的鮮血中悠悠的蕩出了一團微不可查的能量,初時極慢,接著極快地飄散向了遠方。
楊林看著這團能量消散在羅德山區那個方向之後,心中的震撼無以形容,猛然聯想到那個密探所作的儀式,接著回頭一看,果然王府內原本的魔力波紋忽然散漫了下來,而那人在飄身向前之際,即便觸碰到這些陷阱,也沒有絲毫反應。
「難道,這就是這個世界上破解這些魔法陷阱的方法?」楊林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血腥而又奇異的一幕,心中震撼無以復加:「怪不得那些王宮內都是疊疊層層的陷阱,怕是也早就防了這一手,總不至於你帶上十幾個人為你死吧?」
「但是為什麼一定要讓人當場放血呢?為什麼不先湊多點人放好然後再進來呢?」少年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他忽然想起了南美的巫毒教:「好像巫毒教也有這種活人靈魂破封的儀式,只是那個號稱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教派,難道也和這裡有什麼聯繫嗎?」
「那個飄散的靈魂,卻又是去了哪裡?」他遙望著遠方的山脈,此時羅德教廷所在的方向,被一片雲霧遮擋了起來。
楊林再度對著那個方向做了個安魂手勢之後,便帶著滿腔的疑惑,跟著當先的那個密探一路向著心陣的方向而去,沒過多久,那個密探便悄悄俯身蹲在了一個豪宅的房簷之上,這個洽娜國家的建築,也如同古中國一般,屋頂是由片片瓦片所做,那人掀開了幾片瓦,然後便趴了上去。
楊林心中一動,他也很想知道這些密探捨生忘死想要探聽的究竟是什麼消息,甚至連那瑪主教的任何行動都不放過,當下便悄然站立在那人的身後,神念探出之下,已經穿越了這個屋頂的破洞,延伸到房內的空間了。
此時那瑪主教也是剛和碧藍空進入房中,歡聲笑語中根本不知外面在他們這一路上撒下了無數鮮血。
兩人入房之後,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楊林回憶了一下,正是那個叫碧藍空的御弟:「主教大人光臨鄙府,還真是蓬篳生輝啊。」
「哪裡哪裡,主神在上,神義心中留,處處是修行嘛。碧王爺也不用太過謙虛。」那瑪主教圓轉如意的回答道。
「呵呵,小弟我初擔大任,又很年輕,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主教大人見諒啊。」碧藍空笑道。
「呵呵,客氣客氣。」兩人一番寒暄,從上次碧藍空痛打瑪迦特使的初次碰面,再聊到最近大陸的各國形式,先不說那趴在房頂上的密探開始扭了幾下,就連楊林也有點不耐煩:「聊了一路都沒聊夠嗎?」
不過沒過多久,房內兩人便轉入了正題,那個密探也是身體一緊,楊林也用心聽了起來。
「主教大人逗留鄙國自然是我們的榮幸,只是大人的行程安排能否透露一二,也好方便小弟我準備準備。」碧藍空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
「呵呵,教弟客氣了。」那瑪用了個特殊的稱謂,然後繼續說道:「我此行也沒什麼大事,如果要到處轉轉,倒是有勞教弟指點了,至於行程安排,倒還真沒有。最後交接,那是教皇秘函親自安排的,倒也不用我費心。」
聽到這裡,那個密探猛然一抽腳,顯然很是興奮。楊林疑惑一下,也醒悟了過來:「對了,秘函,也就是說最後傳送之時已經是確定了,卻不知他為什麼這麼興奮?」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眼前的密探。「莫非他們所圖的是劫玉?」楊林忽然心頭一震:「對了,這些王國各不相同,財勢弱的恐怕就此或沉淪或被吞併,若是能夠乾淨利落地在最後關頭劫玉,那麼誰都不知道是誰幹的!因為所有人都交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