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先知駕臨
那股聖潔的力量是如此的博大和浩瀚」比惚間彷彿極樂之境重來,滿目的紫紅之色,似乎帶著異常的溫柔和享受,不僅諸國的教廷特使深深沉迷,就連那瑪主教和門外修行的各國祭祀都陷入了剎那的迷茫。
只是又如此的來得快去得快,眾人好像忽然從雲端跌到了地底,一下子心情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及至過了片刻,才紛紛回想起那個聲音,於是御前會議廳瞬間再度一片嘈雜。
「什麼?主神在上啊!教皇大人清醒了?」」
「主神保佑,大陸萬世沐浴在主神之光芒下!教皇大人萬歲!」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特使之中極度驚詫者有之,不明情況者有之,高聲歌功頌德者更是大有人在,但是更多的則是和隨從竊竊私語,顯然要瞭解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讓人措手不及的狀況。
那瑪主教心裡也是一片迷惑,作為教廷前一刻的代理者,他理解這些各國特使的迷亂原因,想必這些人此前都通過各種渠道瞭解了教皇大人的病情,這才有備而來的。估計人人都做好了和他那瑪主教打交道的籌碼,或許還抱著或強硬蠻橫或無賴哭窮的姿態來準備試探他的斤兩,其中尤以澤莫帝國的那個蘭斯特使最為狡猾和傑出。
只是這些大陸博弈者為了延緩國內局勢和內庫玉錢吃緊所做的努力,卻全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懵了,原先準備對付新權利者的權謀,一下子全被「教皇大人康復」地消息搞的很不對題。
或許不僅是他們。就連那瑪主教自己也被震的不清。」
「到底怎麼回事?」在那聲「教皇駕到」的聲音消散未久,那瑪主教變立刻詢問了身邊隨侍的祭祀:「到底是誰治癒了教皇大人?」
那個祭祀也顯得很是驚疑,唇齒囁嚅地說道:「主神在上,我不清楚,或許是主神的容光吧?」」
「主神的容光?」那瑪主教心頭一顫,曾被綠水晶聖戒彈過的右手彷彿又隱隱作痛了起來,他瞥了眼縮在牆角地那個蘭斯特使,後者在極度驚詫之下和他目光相交。但左手卻悄悄翹了起來表了個大拇指,暗示著「沒有關係,一切全看你的」。」
「想不到這個澤莫的肥豬倒真的有些令人琢磨不透。」那瑪主教也被此公的應變能力和反應速度震撼了一小把,內心中更願意相信此公此時的反應,完全是澤莫的那個英明國主凱達林十一世算無遺策的錦囊妙計,也不願意相信這確實是那個混吃等死的城主大人本來胸襟。」
「不管怎麼說,此前畢竟是先答應過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那瑪主教瞬間決定了對策,但一回想起先前的聖潔感召,忽然又心悸了起來:「莫非真是主神顯露神跡?千萬別因小失大才好。」一時間內心又掙扎起來,教皇地寶座和死後的地獄在腦海中來回浮現。一秒鐘地時間都變得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就在大廳眾人個懷鬼胎之時,教皇御前會議廳的大門忽然完全敞了開來。頓時一種浩瀚宏大的聖潔氣息翻湧而來,不出數息便將整個大廳充溢的滿滿當當,就在這股威嚴浩大地聖潔氣息中,數個人影緩慢地走了進來。當先一人,正是神奇康復的保羅教皇大人。」
「阿羅耶主神在上!同被主神光輝!」所有特使的臉色都從先前的半驚半惶恐中瞬間調整成滿臉的肅穆一一併且還非常有技巧地摻雜著一絲歡喜之色,同時用的教義首篇開端文字稱頌著主神地榮耀。
「還真是熟練。」那瑪主教自然不相信這些人的表現可以和他們的內心打等號,只是他在鄙夷其他人的同時,自己也用非常肅穆聖潔的神色喝應著這番頌語,並且非常有涵養地突出了結尾的顫音。」
「同被主神光輝!」當保羅教皇安穩地坐上教皇椅時。便微微闔首算是回禮,只是聲調中似乎並沒有什麼欣喜,反而還有點陰冷地感覺。
那瑪主教和其他特使這才抬起頭來,只是當這位代理一把手在看到教皇面容之時,雖然自己臉色不變,心中卻大吃一驚:「怎麼這樣的容光煥發?」
原來自一個月前教皇發佈通緝楊林命令之時。便開始臉色不善,用隨身侍者的話就是:「好像被籠罩了紫紅色的氣息。」只是各種主神教義和手扎中都將紫紅色描述成天下最不淨的顏色,所以這個侍者便成為教廷中自願奉獻**往生天國的模範了,而那番話除了那瑪主教和幾個長老外便無人知曉。及至數日前昏迷之時,那紫紅色倒是全然不見了,反倒是變成了一臉的灰白,和一個普通老人行將就木沒有大的區別,粗眼看去,若不是還有心跳,就已經是具屍體了。
而此時的教皇則是滿臉紅潤,除了眼神和表情都似乎木衲到陰冷外,其他的任何表徵都非常健康和充滿活力,就連坐在教皇椅上的身軀,都顯得筆直無比。
「主神在上,教皇大人身體康復,真是所有教眾的最大喜訊啊!」那瑪主教大聲恭喜,同時將頭再度深深低了下去,以此掩蓋臉上幾乎遮不住的驚訝和惶恐:「真的是主神顯靈嗎?真的有主神嗎?」眼前的教皇和昨日看到的那具准「屍體」,只能用齏跡來表示了。一時間心中那些寶座啊財富什麼的統統都不重要了,滿腦子教義中的業果輪迴和地獄洗罪的畫面。
「不錯,不過本尊能夠得到康復,除了信仰主神的榮耀之外,這位先知的貢獻才是最大的,正是他貢獻了落日王國中最神秘地靈藥。才能令本尊康復的如此迅速和完全。」教皇左手虛引之下,指向了他身邊的一個男子。
保羅教皇話語中雖然充滿了大病初癒的疲憊,但造成的效果卻是非常具有轟動性的。
所有特使包括那瑪主教的注意力都完全被吸引到那個男子身上去了,心中都有一疑問:「這個人是誰?」
只見此人裝扮普通,也怪不得先前其他人在抬頭瞬間只是將他當成了普通的侍者,但此時一打量之下,這人不僅身後出人意料地背著一把黑色地長劍,而且就連相貌也宛如被罩在了龐大的聖力之下般。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覺得應該是個五官非常奇特的人。
那瑪主教更是心中震驚莫名:「這個傢伙是誰?怎麼從來沒在教廷中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先知?他到底是年輕人還是中年人?」雖然疑問紛至沓來,但是身為教廷二把手的他還是用非常快速和得體的語調吟唱道:「主神容光,澤被蒼生。教皇陛下獲得真神指引,身體康復實在是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眾位各國特使也看似非常虔誠地跟隨賀喜,聲音倒是非常洪亮。
「真神?確實,是真神的指引。」教皇的臉上依然是肌肉不動,但嘴中發出的聲調卻讓那瑪主教心中感覺非常詭異,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前幾日突發怪病,倒是讓那瑪閣下辛苦了。」教皇的眼神中看不出有任何地神色。只是用一雙木然的瞳仁盯著台階下地那瑪主教。」
「主神在上,身為代理祭祀的我。能夠為教皇大人分憂,那是非常榮幸的事情,談不上辛苦。」那瑪主教連忙恭聲回答道,只是忽然腦海中一陣轟鳴。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偷去了一般,眼角餘光中只看到那個怪異先知的眼中好像爆出了一團紫紅色光芒,便忽然失去了意識。
「不知眾特使有什麼問題需要處理嗎?」保羅教皇地聲音將那瑪主教的意識猛然拉了回來,他心中一陣迷茫,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先前的一刻似乎從來沒在記憶中出現過。自己也已經不是站在台前,而是非常安穩地站在了右側的位置。」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那瑪主教又猶疑又彷徨,卻始終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
就在那瑪主教滿腦疑慮的時刻,教皇大人地提問卻引起了下面各位特使的反應。
此前各國政要在得到線報之後,雖然不清楚教皇得的是什麼病症,也推算出時日不久了。這才痛下決心派遣特使,希望能夠和看似唯一接任者的那瑪主教搭上關係,以此來緩解艾斯大陸史上最奇特的一次御玉、危機。
卻不料這一切都成了白費心機,想到就要和這位艾斯大陸史上被傳言最具有」預言」神通、內心最虔誠的教皇大人打交道,每個特使此時都是心中頹然不已:「能讓這個老頑固答應御玉緩期,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務啊!」
不過就算只要有一點希望,這些各國的利益代表都是不會放棄的,更何況難得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能夠當面把難處都提出來,趁著人多勢眾,說不定會獲得意外之喜也是未必的事情啊。
各位特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指望著別人能夠先開口,那瑪主教在昏昏沉沉之中也掃了澤莫那個胖子一眼,卻發現此人雙目微閉,渾身顫抖,俄頃雙眼睜開之後,卻是一眼睛的迷茫,似乎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那瑪主教心裡一驚,好像如同自己也曾經身臨其境一般,心中猛然一片混亂,好像看到了之後的腥風血雨。
就在他失神之際,一個宛如太監般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