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出如山,嘯聲如雷,黃色的光芒閃處,從狼牙棒砸出了一團圓形氣刃,呼嘯著湧向柳隨緣。
柳隨緣狂笑道:「誰怕誰,來!」鐵劍自而下,呼地劈下,紅色劍氣暴漲,成橢圓形的劍氣光芒迎向了狂潮的棒刃。
「轟隆隆」
兩股氣團在空中相遇,真氣向四面八方迸射而去,發出了震耳y聾的爆炸聲。這一下硬碰,勢均力敵,不相下。
狂潮不退反進,狼牙棒再次祭起,在空中大吼一聲,閃電般的向柳隨緣斜劈而去。
柳隨緣亦是大喝一聲,鐵劍斜挑而起,頓時間,劍氣縱橫,狂風捲湧。劍棒接實,但聽得「嘎啪」一聲脆響,緊接著便又是一聲轟隆之聲傳來,兩條人影一合即分,柳隨緣身形象是在空中蕩鞦韆一般斜下蕩了開去。而狂潮的身形而是在這一碰之際斜向飄飛而出。
一一下,棒勁劍氣,紅的炫,黃的耀,煞是驚人。
比試一觸便即G跌起,不論是真昧門下,還是玉清門下,均自大聲叫好起來。
晨越等人嘶聲喊道:「狂潮,把這廝打到滿地找牙!」
輪迴等人狂呼道:「柳師兄,把這丫的轟回她娘懷裡去!」
一時間喝彩聲不斷,奉天閣前的仙台頓時熱鬧非凡。
這一下硬碰硬雙方依然是勢均力敵,巨大的碰撞令得兩人的手臂發麻,心中都暗自佩服對方力量。不過首場之戰,雙方都是勢在必得,狂潮的性子好戰,兩下相拼,不分下,卻更激起了他的戰意,身形飄蕩十數丈之後,空中一個圈轉,腳下一個虛蹬,身形刷的撲下,狂叫道:「姓柳的,有種的再接的三棒。」
柳隨緣哈哈大笑道:「老子怕你不成,不要說三棒,再來三百棒,你爺爺一樣接得下來。」身形晃蕩之中,右足空地後踏,彷彿踏在了實地之,身體呼地竄了起來,手中鐵劍嗖嗖嗖左右連甩,紅色的劍氣嗤嗤迸出,向狂潮劈去。
兩人一分再合,也不過是須臾之間,地面呼聲如雷,空中棒氣如山,劍氣縱橫,紅黃氣勁到處迸飛,兩人在空中交互激戰起來。
寒子看得暗暗點了點頭,心想:「昨晚混亂之中這柳隨緣的功夫使出的不到一二兩成,仙法技藝更是沒有及時使用,不然要想一招之內便制住他,倒也有一定難度。」
秀水真人點了點頭,身體微斜,對著逸蕭兒道:「蕭兒,看來東雲閣的男弟子們倒也都下了苦功,這狂潮師侄的功夫不錯。」
逸蕭兒淡淡一笑道:「是啊,金師弟御下,倒是甚嚴,只是有時不免過於急功近利,今天的比試,東雲閣就算不敗,只怕要想取勝也屬難能。仙法之道,不似武技,有時靜心潛修,反而更能湊功。」
秀水真人微笑道:「蕭兒說的不錯,你看狂潮那小子,霸氣狂勁有餘,而後蘊不足,若不是真昧門的這位柳師侄經驗尚淺,不會擊敵之短,狂潮恐怕很快便要落了下風。蕭兒,看來你已深得掌教師姐真傳,玉清門的未來,可得靠你多多努力了。」
逸蕭兒心裡一歎,幽幽道:「蕭兒也想,只不過世事難料,一切,還是看天意。」
秀水真人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凝目望去,只見空中柳狂兩人的比鬥已到白熱化,狂潮狂暴之中拼盡全力一棒砸下,柳隨緣舉劍相迎,兩人一個下壓,一下捧,從空中直落而下,轟隆聲中,雙雙與地面接實,勁氣四下迸散,捲起了道道狂風,場外彩聲雷動。
這一下硬拚,勁力之大,攻守雙方似乎都竭盡了全力,但狂潮自而下攻擊,力量儼然佔了優勢,落地之後,柳隨緣踏踏踏連退數步,方才站穩了來,一張臉兒脹的通紅。
就在場外雷彩之中,只見他雙目圓睜,精光暴閃,忽地大吼一聲,兩腿曲彎,雙臂猛然一撐,勁力在一瞬間湧。
而狂潮下擊之勢已盡,新力未生之時,吃他這絕地反擊,身形刷的向後飄了開去,雙足在地面連點數下,退出了七八丈外,啪地站定,雙手握棒,怒目而視,雙眸之中迸射出噬人的神彩,宛若天神一般。
只不過,圍觀之人都看到,兩人均是滿臉通紅,xing口急劇起伏,喘氣如雷,想必都已耗損極大。
這驚天動地的一記硬拚,先時狂潮佔先,後是柳隨緣居,兩下相抵,誰也沒有佔了便宜,仍是勢均力敵之勢。
狂潮仰天一聲厲嘯,足下一蹬,身形再次逼進,手中笨重的狼牙棒以千鈞之勢瘋狂的砸了下去。柳隨緣不甘示弱,深吸一口氣,嘿的一聲,鐵劍呼呼揮舞,啪啪啪啪聲中,記記接實,勁氣四迸之中,兩人身影分分合合,狂風捲席仙台。
「彭」
又一記硬拚之後,兩人再次分了開去,啪啪兩聲幾乎同時響起,兩人均是單膝跪下,單手撐地,頭部揚,怒視著對方,粗重的喘氣聲數十丈外都可聽聞。
「陽奉道兄,以秀水淺見,這場就算是和局如何,不然再鬥下去,只怕兩敗俱傷,傷了貴我兩派的和氣。」秀水真人適時出言,聲音淡而柔美,遠遠的飄了開去。
陽奉老道也知道兩人的情況,心知柳隨緣終究還是以驗尚有不足,不然若是採取游鬥之術,消耗狂潮的體力和真氣,鬥到後面,尚有幾分勝算。只是比試有規,他自俟身份,也不好出言指點,聞言便點了點頭,道:「既然秀水真人提出,陽奉自是贊同,這一局,便算是和局。」
靈水真人從座位站了起來,脆聲道:「經兩位評判裁定,這一局打成平局,雙方互無輸贏,請兩位師侄退回各自陣營,不得再戰。」
狂潮和柳隨緣兩人雖然各自內心不服,尤其是柳隨緣,昨晚被寒子打得心裡憋氣至極,本想今日在比試中找回一點顏面,卻也不能如願,看來自己「鐵劍遂願」的稱號以後並不怎麼響亮了。
兩人又怒視了對方一眼,冷哼一聲,幾乎是同時說道:「有機會咱們再戰三百回合!」
話語甫畢,竟生出惺惺相惜之心,對望了一眼,方才各自退下。